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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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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繁的第一部电视剧要开拍了,这几天演员就陆续进组了,不过毕竟是小说改编,原著粉怨声载道,不止一次公开地剧组。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尤其是剧组还有何清繁何白碧莲从前这对炒过cp的明星,何清繁又是个招黑体质,自然而然给电视剧带来了很多讨论。

    从前只知道非言情剧改编难度很大,没想到言情也比容易。

    “言情文影视化粉丝也这么声讨吗?”江月问。

    所有小说影视化的电视剧,其实粉丝都会有些声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清繁无奈地点了点头,“毕竟是三次元的东西,粉丝声讨也正常。”

    江月说起从前苏灼华的经历,虽然他们俩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例子了。“之前苏灼华也拍了一部小说改编剧,也有不少原著粉抵制,但是最后拍出来反倒消停了。”

    “虽然立场观点不同,但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理解不等于赞同。”

    “怎么说?”

    “就像白碧莲的事情,你也说了她没面试,可她却一样参演了,为什么?”

    江月思索片刻,“因为她有后台?因为她带资进组?因为她牛逼?”

    “差不多吧,她有资本所以就会给她一个重要角色,但是有的演员却是靠实力选上的。她走捷径图方便想蹿红,可有的演员却为了一个角色拼命减肥练台词,高温酷暑坚持三个月把戏拍完了。或许有的人动机不纯,但是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有人为这部剧付出了时间和努力,那这些人也应该被声讨吗?”

    确实如他所言,这件事也不能一概而论,没有人平白就该被骂。自己从前作为何清繁的对家,一个资深黑粉,确实有些时候也不太理智,才说了那么多不假思索的难听话。

    她同意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影视公司都倾向大ip,因为有大量原著粉,所以现在才有越来越多改编剧,一是为了迎合市场,再一个也是想多挣点钱。一个作品接过来,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没人希望它早早夭折,所以每个人都会付出努力,都花费了时间精力才挣到的钱,不偷不抢就活该被当靶子骂吗。而且每个人都要挣钱养家,作者也不可能靠热情活着,这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你这么想,那些粉丝不见得会这么想。”

    这件事对于何清繁来说根本不值得思考,自己本身就是招黑体质,早就被骂习惯了。但只要问心无愧,他也不在乎多说几句,骂就骂了,改变不了什么。

    “那没办法了,我问心无愧就好,而且我又不是主角,不会骂到我的,放心吧。”

    “你也要找人当靶子?”

    “没办法,谁让我不红呢。”

    “那你想红吗?”

    江月一句话有些问住了他,做演员混娱乐圈的,哪个不想大红大紫,可现在的生活也不错。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足够养活自己了,名气越大责任越大,与之匹配的就是要经得起更多人的推敲和评价,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思索片刻笑道:“谁不想啊。”

    唱唱歌,演演戏,偶尔接些商演已经很好了,但既然选择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这是对自己负责。

    何清繁看上去很佛系,但其实是跟很有想法很有野心的人,他不是没有爆火的资本,他是缺少爆火的机会。

    江月:“我就不行。”

    何清繁:“为什么?”

    “我要是火了让粉丝发现我高中数学考9分,那我学霸人设可就毁了。”

    “告诉你个秘密,我考过5分。”

    “真的!”

    这要是从前,江月知道了这么个惊天大瓜,早就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但这次没有。全当是朋友之间的笑话,听过就忘了,跟他相处这么久,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且有人照我抄,他考了0分。”

    “哈哈哈哈,那也太惨了!”

    何清繁很不好意思拿自己高中的囧事逗乐,他示意江月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

    其实他和同龄的男孩子没什么区别,现在这样放声大笑得才是最真实的他,满是少年气的一个人,也说说笑笑,也爱和朋友开玩笑,对待工作有些迷茫,但却有十足的信心和勇气,毕竟他有才24岁,还有远大的梦想要去追逐。

    江月愿意做那个人,陪他越走越远,看着他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到了片场,果然白碧莲也在其中,一身淡紫色长裙,皮肤白皙透亮,要不是看见她在酒店打电话,江月恐怕也会一直觉得她是个神仙姐姐。

    她也一直没放弃钓鱼,一直苦心孤诣地想要引起何清繁的注意,时不时搭肩,时不时碰碰胳膊。

    何清繁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过多理会她。

    这几天一直在拍夜戏,白碧莲经常以对戏为借口来找何清繁,看着白碧莲跟何清繁这么亲密的举动,江月莫名觉得有些生气,虽然这事根本轮不到江月生气。

    但看着他们两个亲近,江月心里总是不自在。

    今天要拍师姐下葬的戏,所以直至等到凌晨才开机,演员拍这些和死人有关的戏都十分忌讳,会提前上香祷告,会给演死人的那个演员准备红包,还会在现场提前烧纸钱,寓意一切顺利。

    盛夏的晚上天气两极分化严重,要么是瓢泼大雨要么就是晴空万里,可这天晚上不一样。今天的夜黑压压的,像是无边的浓墨泼洒天际,星辰的微光都显得异常暗淡。

    几只无精打采的乌鸦,成群地站在苦老的树上,“哇——哇——”地叫着,眼神凄凉。夏蝉在树丛中聒噪地叫着,错落繁杂,,让人听了心慌意乱。

    演员陆续从酒店出发赶往拍摄地,何清繁带着江月往电梯走去,身前有两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身着长丝绒睡衣,她们的打扮像是上个世纪老上海的风格,衣角到踝,踩着艳红的高跟鞋,烫着紧俏的短发。

    她们走的很快,比何清繁他们先到了电梯口,默默按下电梯下键,竟毫无波动起伏地走进了电梯,两人都没有转头,背对着人关上了电梯门。

    何清繁见状赶忙快步跑上去,希望她们能按一下电梯,这样不至于等下一趟。

    等他跑到电梯前面才发现,电梯并没有下行,一直停在原地,他有些纳闷,为什么电梯没动呢,里面有人为什么不下行呢?

    带着疑问他按下了下行键,电梯门徐徐打开,突然灯光闪烁,里面的场景顿时把他从昏昏欲睡中吓醒了。

    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怎么了,怎么了?”江月看他扶着电梯门瘫软下来,快步跑上前询问情况。“怎么了?”

    “人不见了……”何清繁惊慌失措。

    “什么人不见了?”

    何清指着电梯颤颤巍巍地看着空荡的电梯,“刚才我前面有两个女生,但是我打开门就不见了!”

    “或许你看错了呢?”江月当然知道他不会看错,那就是两个游魂,可她不能告诉何清繁,这太荒谬了。

    “不会的,那两个女生穿的是到脚踝的长睡衣,头发也……”

    “清繁,清繁!”江月叫住了他,声音低沉安抚着他,“忘掉刚才的事情,你什么也没看见。”

    何清繁自言自语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走吧!”江月喊他。

    今天的场地格外阴森,今晚没有月光,只有乌云压得人浑身难受,偶尔几声犬吠伴着肆虐的阴风。虽然现在临近中元节,可这气氛就很不正常,何清繁刚才开看到了幽魂,今天晚上的感觉非常不正常,江月自然地提高了警惕,仔细观察着身边一切都一举一动。

    今天晚上的戏是给师姐落棺下葬,需要白碧莲躺在棺材里,带上一些特写镜头,其中一个镜头要合上棺材。

    几位演员已经梳妆完毕在片场等待开机。

    场务:“32场一次,action!”

    这场戏讲的是师姐房泠秋为了保护门派,灵力散尽暴毙而亡。门派正在灵堂吊唁,谁料老情人符文前来抢夺尸身。

    何清繁扮演的陆源拿着剑指着符文的脖子,符文是剧中师姐喜欢的世家公子,“师姐已经身故,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让她入土为安,我派弟子,怎可在他处安葬,符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至少让我看一样行吗?”符文恳求道。

    “师姐就是因为你个负心汉,就是为了你个草包,她百般退让,忍受着你的糟糠妻对她百般折辱,那个时候你在哪?她从没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是你把她逼上绝路,害得她百鬼吞噬,万劫不复,灵力散尽而亡,你有什么资格看她?”

    “陆师弟,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泠秋,是我混蛋,我,我也不曾想……”

    陆源的性格偏执,况且又是师姐把他养大,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师姐,何况斯人已逝。“你也知道你是混蛋,你请回吧,别让我在师姐灵前和你动手。”

    掌门师兄陆渊在身后说道:“阿源,送客,盖棺!”

    镜头一切,几个工作人员盖上了棺材,大概一分多的时间,白碧莲在棺材里拼命敲打着,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吓坏了,导演马上关掉了机器,好几个壮硕的工作人员冲上前要把棺材打开,可怎么都打不开。

    明明只是微微虚掩着,却如同大石一般,怎么挪也搬不动,棺材是实木的,为了还原真实性,所以并不是道具,想要凿开也需要时间。

    只听到白碧莲大声呼叫的声音,现场慌乱一团,何清繁条件反射去找江月,可是她根本就不在现场。

    她趁乱只身跑到灵堂前,看见几只飘飘忽忽的游魂,在灵堂的牌位前,在供桌上飞舞着。

    “来者何人,敢在此地现身作乱!”她胸前手指飞舞,顷刻间变幻出红色的符咒,手掌运功,把符咒拍到了供桌前。

    “地府司外勤员江月,送各位往生极乐!”

    符咒威力不大,但应付几个游魂足够了。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有游魂闹事呢,此地的辖区负责人不管吗?今天是几个无关痛痒的小幽灵,明天可能就是怨灵精怪,难道真的有人从中作梗干扰行动?

    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拍戏现场遇到灵异事件,放在哪都不是一件小事情,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几个工作人员在现场用了五分钟才把白碧莲从棺材里救出来,只见她面露惊恐,衣服多处都被撕毁了,假发散落着,哭得梨花带月。

    仿佛发疯了一般嚎叫着,“闹鬼了,闹鬼了,刚才有个人勒着我的脖子,要勒死我,我不拍了,我不拍了……”

    她蹲在地上抱头大哭大闹着,助理一个劲地安抚她,但于事无补。应激反应让她呼吸困难,身体急剧的颤抖着。

    何清繁此刻还在找江月,这么危险邪门的时候,这丫头跑哪去了?“看到江月了吗?”他问在场的工作人员。

    “你那助理?”

    “对呀!”

    “不知道,开拍前还在呢。”一瞬间现场大乱,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我去里面找找!”他焦急的喊着:“江月,江月!”

    “清繁?这呢,我在这清繁!”

    江月看到何清繁兴奋地朝他招手,何清繁找了她好久,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危险还到处乱跑。

    “你疯了,你在这干什么!这这么危险,今天晚上不拍了快回酒店,片场找不到你,我担心死了!”

    “你担心我?”

    “废话,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他说他担心我?江月没想到何清繁居然为了自己在生气,他确实是在生气,他很着急,也很害怕。

    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在担心她。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不多时,浓密的乌云退散,皎洁的月光照应着江边的柳树,枝叶间温柔而温暖地散开。柳树旁有两条清澈的背影,他们在月光下轻轻地靠在一起,并肩往回走,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心照不宣,又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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