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微风吹过，树荫窸窣作响。 舒荷按着裙角边，后悔说出了那句话。 周言雾就跟在她身后，脚步迈得很轻。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沉默着看数字上升。 到家门口，舒荷磨蹭地开门。 “请进。” 周言雾抬起眼皮，俯身往里走去。 房子不大，沙发上摆着她的两条裙子，像是早上换衣服时随手扔下的。 沙发是白色的，地毯是淡黄色的。 整个房子充斥着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言雾微微阖眼，再抬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舒荷给他到了杯水，“坐吧。” 见他四处打量，她又道，“这房子是我租的，有点小。” “租的？” 周言雾以为，舒家人会给她在北城购置房产。 “嗯。”舒荷没解释，坐在沙发上。 两人并排坐着，气氛无法言说。 舒荷余光看到身边的人微微屈膝，他个子太高了，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有些滑稽。 可他突然扭头，抓住了自己的视线。 舒荷慌乱，赶紧开口，“你那么晚来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你去陆延律家吃饭了？” 舒荷点头，抓起遥控器，“看看电视吧。” 她打开电视，放了一个综艺。 有点吵闹声，她才不至于太紧张。 周言雾突然伸手抓住了舒荷的手腕。 他动作很轻，就只是抓着她，“舒荷，是因为他吗？” “什么因为他？”舒荷想抽出手，但却被他拉得更紧了。 “好几次你不理我、躲着我都是因为陆延律。” 周言雾声音低哑，在耳边痒酥酥的。 舒荷往后，移开脸，“别提以前的事。” 周言雾将她扯回来，几乎是贴着自己，他垂下头，慢慢道，“现在也是这样。” 距离暧昧，他的气息就落在自己身上。 像下一秒就要 舒荷闭上眼，声音都在发颤，“你、你离我远点。” 电视里的特效声响起，嘈杂的广告声充斥着房间。但舒荷还是听到了，周言雾的一丝轻笑。 她睁开眼看到他眼底的笑意，突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她微抬起身子，抓住他的黑色外套压了过去，占了上风。 “周言雾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言雾嗯了一声扯起唇，抬手搭在靠枕上，“没忘。” 舒荷有些生气，他总是做这样越界的事情，搞得自己神经紧绷。 “你再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 周言雾缓缓点头，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薄唇微启，“现在是你在骚扰我吧？” 舒荷低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而他靠在沙发，张开手不得动弹的样子。 她猛地收手，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可周言雾的手掌突然按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他身上到处都是硬的，肩头硌着舒荷的下巴，她难耐地动了动。 双腿被他禁锢着，腰上的手越来越紧。 舒荷头脑发昏，却听见他说，“沙发太小了，和你一样。” “周言雾！”她撑着他的胸膛，就看见他眯眼笑着。 不甘示弱，舒荷可从来没在他身上吃过憋。 她低头咬在他的肩头，“松开我！” 可还没发力，脸就被他抬起来，那满是□□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 几秒后头被他按住，吻了上去。 周言雾早就想这样干了。 第一次在停车场、病房里、那天在酒店里特别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 他闭上眼，不轻不重地咬着她，像是惩罚。 和以前一样，她还是会小声□□，猫似的。 直到她吃痛张开嘴，周言雾才顺势溜进去。 他想要她的全部，一切的甘甜都被他发了狠地掠去。 舒荷掐着他的肩膀，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腿软，心跳加速。 “唔放开”只能在换气的间隙，嗫嚅着抗

 议。 周言雾松开她，用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她。 电视放着舒缓的广告，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 舒荷回神，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不重，只是能感受到她生气了。 周言雾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着。他用另一只手触上她的眼角，抹去她被激出来的泪珠子。 “打都打了，再来一次？” “滚——”舒荷话没说完，就被他抱在怀里。 身上出了汗，他们没有再说话。 好一会儿周言雾松开她，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 “舒荷，别和他走那么近。” 他声音很低，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舒荷蹙起眉头，甩开了他的手，她站起身，“这是我的事情。” 温存过后，她找到理智，“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无权过问我的生活。” 周言雾垂下手，沉声道，“我知道，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 舒荷顿了一下，她想起宋适宜说的那些话，这几天的怒气又涌上心头，“也别让你身边的人来教育我。” 周言雾皱起眉头，“我身边的人？” “是啊。”舒荷点头，语气变冷，“那天宋适宜来找我，说了很多我不明白的话。” “周言雾，你不觉得不公平吗？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的事情你会都知道，可你的事情呢？还需要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周言雾抓住她的手，“宋适宜来找你？” “你放开。” 舒荷皱着眉，心里不太舒服。她转头，丢下一句话，“所以我和陆延律的事，你管不着。” 周言雾突然松开她，笑了一声略带讽刺，“是啊，这五年都是他陪着你，我什么都不算也管不着。” “对，你说的对。” 舒荷提高音量，“周言雾，你根本就不明白！是延律哥一直陪着我，你没资格用那种态度对他。” 他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经历了什么。陆延律帮了她太多，都无法回报了。 周言雾沉眸看着她，气得都快笑出来，他抬手插进发丝里，“舒荷，那是因为你把我甩了。” 他低哑的声音顿了顿，“ 是你要和我分手的。” 不然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应该是他。 舒荷冷笑一声，声音变得颤抖，“是我提的分手。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还想再跟我谈一次，然后再被我甩了？” 周言雾看着她，大半天才自嘲地开口，“听起来，我的感情像个笑话。” 舒荷不想这样说的，只是嘴比脑子快了一步。但她没再开口，也没去看周言雾的神情。 直到周言雾离开后，她才摊坐在沙发上。 终于忍不住，她抽起纸巾小声哭出来。 好久没吵架了，她只觉得委屈。 明明自己和陆延律没什么，可每人都要来对他们的关系说上两句。 别人就算了，周言雾他凭什么！他自己和宋适宜的关系都不清不楚。 舒荷擦干净脸颊，哼了一声。 他难道看不出来，宋适宜喜欢他吗？！ 次日。 霍凡找到周言雾的时候，就见他脸色不太好，磨了一下午，才从他嘴里撬出只言片语。 听完，霍凡撑着脑袋，“你两谈了？” 周言雾扫了他一眼，眼神犀利。 “不是，你们这就是小情侣吵架啊。”霍凡不明白，周言雾这样的人怎么一遇到舒荷就变得跟幼稚鬼似的。 “多大点事，哄哄就好了啊。” 周言雾没搭理他，拿出手机翻出宋适宜的微信。 这一看，他才发现宋适宜原来给他发过那么多消息，他怎么都没什么印象 约了个时间见面，宋适宜秒回答应了。 下午，俩人就在月湾酒楼见面。 宋适宜老远就看见人群中高挑显眼的男人，她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久等了。” “坐。”周言雾看了眼时间，开门见山，“你去找过舒荷？” “啊？”宋适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去小饭桌找你，你没在就跟她聊了两句。” “怎么，她跟你说了？” 周言

 雾没回答，只是问，“能方便问问，你们聊什么了吗？” “没什么。”宋适宜摇头。 她抬眼，看到周言雾的目光，然后想了想又开口，“哦我就提了一下你哥的事。” 周言雾指尖动了动，他抿唇，“是爷爷让你找我的？” 宋适宜： “是的，她让我劝你离开小饭桌。” 周言雾：“如果下次爷爷再有这样的要求，你不用理会。” “哦我只是觉得你也该去回公司了。” 周言雾垂下手，只是笑笑，“宋小姐对我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爷爷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和舒荷” “我在追求她。”周言雾开口，面色变得柔和。他往宋适宜被子里添了些茶，“到饭点了，宋小姐我让人带你去尝尝酒楼的新菜色。” 宋适宜放在桌下的手捏了起来。 后知后觉莫名有种被审问的错觉。 — 小饭桌还有几天才放假，可舒荷却没再来过。 周言雾站在门口，经蔡阿姨的提醒，他用软件给她标记旷工。 可没过多久，一个辞职申请就冒出来。 备注上几个大字：工资不用发。 周言雾抿唇，把微信打开。 打了几个字发送。 一个红色感叹号蹦了出来。 发送失败。 周言雾又打了她的电话，关机。 应该是被拉黑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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