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作
乔塞尔王第三年泛滥季第四月第四天。
我们这些一直居住在亚历山大的埃及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也是我们之所以留在这里的原因。
这些海盗，这些北方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答案很简单，他们来自北方，来自大海的对面。这是他们自己说的，并由叙利亚人所证实的。但是，这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答案。
我们需要了解他们，需要弄清楚这群海盗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来到埃及，真的如其所说，只是为了贸易吗？
最近，越来越多的证据现在在指向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他们，似乎与赛特之间有着什么联系。我们现，亚历山大城的诸多贸易中，有不少都最终指向了那些恶魔。我们尚不清楚，亚历山大的主事者们是否了解在那些金钱之后隐藏着恶魔肮脏的微笑，但我有个直觉，他们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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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很精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如此粗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吾王吾国危矣，国家的每一处地方，都有毒蛇在嘶嘶作响。
john走到甲板上，双手撑在护栏上，感受着尼罗河上的微风，以及周围与他之前所感所知截然不同的风光。
“你不热吗？”一个黑影凑了上来。
john被来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点，他现在还是有点无法直视这满船的裸体男人。要是在澡堂这些个地方也就算了，但现在可是公共场合，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全身赤裸地在船上晃来晃去，john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john之所以从船舱里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船太差劲了——虽然一想到这实在公元前两千七百多年，他就不得不赞一句太棒了——摇摇晃晃得害得他很不舒服，想着到外面来或许会上一点。其次就是里面闲着的水手乘客或者其他什么人一个个赤裸裸地在那里闲聊，喝酒，游戏等等，总让john有点头皮麻的感觉，他一不小心就能联想到sex party。
“还好，还好。”john礼貌性地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伊诺普哈利普蒙，大家都叫我普哈，你叫我普哈就好，”这个普哈很是热情，“我是这艘船上的水手，现在休息。”
“我叫john。”john突然有点紧张，这个普哈该不会怀疑他什么了吧，不会又把他当做什么赛特使者了吧？
“john？好奇怪的名字，”普哈的音自然不会太准，他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是从北边亚历山大来的吧？亚历山大什么样的，可以跟我说说吗？我虽然去过很多次，但船长从来就不准我们下船，一到港口卸人卸货，由他的老朋友送上补给之后，就马上走了。我好几次在船上遥望亚历山大，真的好漂亮啊，比孟菲斯还漂亮！”
john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好奇心太重的人。
john道，“你觉得亚历山大好看可能是因为你很少见到那样的建筑吧，我之前天天看着也没什么感觉，反而在孟菲斯，我每天都会赞叹一番。”
“这么看来，你一定是亚历山大的贵族了！”普哈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眼的崇敬。
“为什么？”john有些吃惊。
“因为你是亚历山大人，还去了孟菲斯，能去孟菲斯的亚历山大人一定是贵族，”普哈很认真地说道，“还有，你好白，亚历山大人中皮肤越白的，地位越高。”
john哑然失笑，道，“那你们呢？你们越黑地位越高吗？”
普哈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
“对啊，所以我们也不是啊，按肤色什么的来区分地位不是很愚蠢吗？肤色和种族不能代表什么。”刚说完，john就愣住了，他觉得这种话在这个时代说或许是完全错误，说不定在某个部落里，那里的人越黑或者越白，他的地位就越高。文明，似乎很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为什么你们这么白？”普哈又问道，“你们的家乡是不是没有这么热，也没有这么干，所以你们才这么白的吗？你们的家乡是不是到处都有河流，每个季节都很凉爽？”
john再次愣了愣，这个普哈是将心中对于一个美好之地的幻想都投射到那个他未知的世界去了吧。
“我之所以这么白我也讲不清楚，但我的家乡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每个地方都有地方的特色，就像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各自的特点，或是外貌上的，或是习俗上的，或是性格上的，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世界才更精彩，更美丽，不是吗？”john道，“所以啊，为了这份精彩和美丽，我们应该学会接纳和理解各色各样的民族和个人，那样才会体悟到世界上每个个体的独特，以及所有所有独特中所有的那一份相同。”
普哈傻傻地看着他，“john，你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
john笑道，“听不懂就听不懂，没事的，我觉得你就做的很好啊，没有因为我是亚历山大人就怀疑我，远离我。”
普哈笑了，“虽然我没下船到亚历山大去，但我见过不少亚历
山大人啊。就在船上，看着码头上的人，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能感受到他们和我一样会笑，会抱怨——我好像有点明白你说的话了！你好厉害啊，你们亚历山大人都像你这么厉害吗？对了，你还会说我们的话，你自己学会的吗？太厉害了！”
在普哈崇拜的眼神中，john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这些能力还不是“作弊”得来的。
john开始转移话题，“你们都不习惯穿衣服吗？”
“这个问题喔！”普哈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每次到亚历山大港的时候，船长总是让我们穿好衣服，因为你们很不喜欢这样，你们说，说这样很没礼貌是不是？”
john点了点头。
“其实对我们来说还好啦，我们从小就看到长辈们经常不穿衣服，他们对我们的教导中也没有强调过衣服。有时候干活太热的，我的母亲她们也不会穿衣服，”普哈道，“我们这太热了，我看着你，穿这么多，还出来晒太阳，还有点担心你会不会晕倒。”
john低头看了看自己几天没洗的短袖短裤，这也叫多吗？
他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与他坦诚相见的人，忽然觉得，好像是有点多。
“普哈，到你了，快来！”从船舱里传来了一声粗糙的大喊。
“知道了，马上！”普哈马上回道。
他边往里走边跟john说道，“john，你小心点，别中暑了，中暑了很危险的，以前就有不少人因为中暑死掉。还有，在外面得小心浪啊，暗礁啊什么的，尤其是站在护栏边的时候，很容易掉下去。最重要的是，尼罗河里可能也有恶魔，在河里他们就不怕白天了，你一点要小心！”
“好勒，我知道了，再见！”john觉得普哈这个人真是太善良可爱了，不过他似乎有点天真了，完全不符合john之前所设想的那种痞子样的水手形象。
普哈走了之后，john再次陷入沉思，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光头男人，那位战争祭司。
“虽然我知道你在说谎，但我相信你，相信你的确跟赛特神没有什么关系。我也认为你的确来自我们所未知的世界，我们所从未知晓听过过乃至根本无法想象的世界。你知道我这么说的意思吧？我已经猜到了，你并不会我们的语言，而是挂在你耳边的东西。以及你的衣服和鞋子，我从没见过，也是我们埃及乃至我所知的世界所无法打造出来的。我能给出的这一切的唯一解释就是魔法，或者神力。但为什么我们的魔法做不到这个？又会是什么样的魔法师会专注于衣服和鞋子呢？我想不通，又或许，这一切我都想错了。”
“我很清楚你不会告诉我答案，但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事，直觉以及理智告诉我应该和你和平相处。当然，我的好奇心依然在，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很高兴且荣幸地洗耳恭听。”
“我不想为难你，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前往北方的亚历山大城，去了解那些穿越大海来到埃及的人们。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目的等等，更重要的是，他们跟那些恶魔，跟赛特，是不是有联系，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你的外貌跟他们很接近，这很重要，外貌的差异让我们难以融入亚历山大。至于语言，我相信你有耳朵上的那样东西，并不会对你产生什么阻碍。我会让你的一个朋友跟你们一起去，至于另外两个，则留在这里，我们会好生接待。一是因为人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我觉得他们应该对你很重要。你们的事已经惊动了王，我不想惹你们，但王绝对很有兴趣。而如果你我合作，你完成了我给你的任务，我会受益，你们也会通过这件事得到王的信任。而且，这也是为了埃及的人们。”
“你同意吗？”
“我能不同意吗？”迎着尼罗河上的风，john再次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