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自由
第222章自由
“那是多少？”
老鸨脸色黑了一下，但是笑容丝毫不敢减。
“一百五十两。”
凌月明轻声道。
站在身后的铁蛋，乐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但是却不敢笑出声来。
“一百五就一百五吧！”
老鸨咬咬牙应了下来，“这北沁姑娘可是我最喜欢的女儿，往后可一定要对她好点啊！”
“行。”
凌月明也没客气，将身上带着的一百五十两银票直接给了老鸨。
“谢过先生，谢过先生。”
老鸨感恩戴德的连声道谢，“带着姑娘走吧。”
“啊。”
凌月明笑道，“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哎，你瞧我这记性！”
老鸨尴尬的挠了挠头，旋即转身往外走去，“先生稍等一下，我去替你将这北沁的卖身契取来。”
“铁蛋跟上去。”
凌月明吩咐道。
铁蛋答应一声，便跟在了老鸨的身后出去了。
凌月明看着老鸨远去的身影，有点想笑。
这态度跟前几日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几日前还好几千，好几千的开呢，如今一百五十就带走了。
过了一阵之后，老鸨便带着卖身契回来了，到了位置，直接将卖身契交给了凌月明，旋即十分郑重的对着凌月明道，“这北沁就交代给先生了，麻烦先生，一定要对她好啊！”
“好。”
凌月明点了点头，将卖身契展开看了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一百五十两将北沁带走，凌月明
还以为自己赚了呢。
但是这凌月明还是太年轻了。
没见识到社会的险恶。
这卖身契上清晰的写着，当初这北沁是被五两银子买下来的。
一时之间，凌月明感觉自己亏的头皮发麻。
捏麻麻，这都翻倍多少了！
而且在从彤楼，还高强度让北沁赚钱，这老鸨算是赢麻了。
“凌先生，我知道你对这五两银子的数字很是意外。但是在从彤楼这么多年，供她吃，供她喝，花的钱也不少了，而且还要培养她，你说是不是？”
老鸨做出擦眼泪的动作，悲伤道，“若不是实在不忍心痛打鸳鸯，我也不会只将这北沁用一百五十两的银子交给先生了。还望先生以后要好好照顾北沁，往后啊，也要记得回来光顾一下我们从彤楼啊！”
“好，那这北沁姑娘，我可以带走了吗？”
凌月明的目的达成了，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呆在青楼
“当然了，以后这北沁就是先生的了。”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一旁的丫鬟使了眼色，“去，将北沁的行李打包过来。”
“别急。”
凌月明对着铁蛋使了个眼色，“方才让你带的东西让这丫鬟带进去。”
铁蛋答应一声，便将包裹给了丫鬟。
其实方才让铁蛋跟着老鸨出去的时候，凌月明便让铁蛋买好了这北沁姑娘要穿的衣服鞋子。
丫鬟接过包裹便走入了院子。
速度倒是快，不多时便打包好出来了。
丫鬟这次进屋，就是去收拾北沁的一些首饰啊之类东西的。
其实也没收拾出来什么东西。
这老鸨嘴上说着北沁是自己最爱的女儿，但是真的要走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给北沁。
哪怕是一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北沁。
从屋内出来的北沁，全身上下，都是凌月明让铁蛋买的。
看着面前的凌月明，北沁激动的浑身颤抖。
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眼泪也止不住。
她没敢哭出来，憋着一口气的看着凌月明。
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她清楚，如果没有凌月明，她是不可能得到自由的。
她的自由，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书生给的。
“北沁谢过先生！”
北沁对着凌月明猛的跪下，旋即磕了个响头。
“别跪了，走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
凌月明从开头到现在都不习惯跪拜礼，直接就将北沁给扶了起来。
北沁的头发是散着的。
对，老鸨连绑头发绳子，都不舍给北沁。
凌月明还以为老鸨会给上一根，但是没想到没有。
无奈笑笑，从腰间将自己香囊上的绳子给取了下来，递给了北沁。
“带上吧。”
凌月明轻声道。
北沁温柔笑笑，接过绳子，简单扎了个高马尾。
简单朴素的麻布衣，加上平平常常的高马尾，让北沁看起来舒服多了。
身上的胭脂气也在此刻消散了。
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凌月明摸了摸下巴，仔细的看了看北沁。
看了许久后，才发现，并不是胭脂气消失了才顺眼。
而
是因为，这北沁的眼中又有了光，才顺眼了。
这光是来自希望是光，是来自自由的光，是来自对未来憧憬的光。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凌月明默默的在心中念出了这两句诗。
“妈妈，我走了。”
北沁对着老鸨施了一礼，旋即站到了凌月明的身边去了。
“走吧。”
凌月明笑笑的，将北沁带走了身后。
赎身的事情，在青楼是十分少见的。
凌月明给北沁赎身的事情，也很快的就传播开了。
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那楼上的青楼姑娘们，都纷纷投来了羡慕跟祝福的眼光。
“北沁姑娘的运气真好，可以遇到凌先生这样痴情的人。”
“哪天若是我能遇到这么个人就好了，真是羡慕北沁姑娘。”
“凌先生是真的痴情，我很多姐妹之前在他房间门口等他，他都没动静呢。”
“真是羡慕北沁，居然能遇到这么个痴情郎！若是哪天我能遇到这么个人……忤逆了自己的妈妈，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
“对，沁儿，一定要好好待先生！千万不能惹了先生生气，知道了吗？”
“沁儿，不要忘了我们哦，我们会想你的，特别特别想你。”
有两个姑娘，从楼上下来，哭着握住了北沁的手。
青楼是不招待女子的。
这一次，就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往后就是永别了。
“萍姐姐，铭姐姐，我会的。”
北沁依依不舍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眼中的眼泪再也掉落了下来，“我、我会记住二位姐姐说的话的，往后也会按照姐姐说的去做的。”
“沁儿不许哭。”
萍姐姐伸出手替北沁擦掉了眼泪，旋即转身对着凌月明行了个礼，恭敬道，“先生，小女子萍水自知身份卑微，不配跟先生说话。但是还是希望先生，能够对沁儿好一点……”
“别担心。”
凌月明笑了笑，“会对她好的。”
萍水见凌月明如此说，放心了下来，对着凌月明又行了个礼，旋即轻轻推了推北沁让她去到了凌月明的身边，“去吧，不要再回头拉。”
北沁没有开口，擦了擦那发红的眼睛，跟着凌月明离开了。
……
客栈之外，林水柔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
虽然听到凌月明保证，一定带北沁回来，但是她们的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不安，担心这老鸨临时变了卦。
其中最紧张的还属林水柔。
看着远处驶来凌月明的马车，她的心都悬起来了。
马车在门前停下，林水柔紧张的原地踱步。
“姐姐，我回来了。”
北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面庞。
林水柔悬着的心，掉下来了，她那种无力感消失了，一把迈开步子，抱住了北沁大哭了起来。
两姐妹相拥在一起。
痛哭流涕。
起码哭了十分钟。
凌月明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哭这么久，看着二人笑笑。
分别那么久，见面哭那么久，应该挺正常的。
这样的久别重逢，在大青又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