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宠无下限第71章
震声的车子停在大院外的梧桐树下等她。
那张俊朗的面孔,在日渐寒冷的冬风里朝她微笑,看到她从院子里出来,下车迎过去,将她的小手拉去手心搓了搓,哈两口热气,看着她的眼睛笑,“冷吗?”
“不冷。”不知为何,这样的哥哥,让她的心越发酸涩难受。
“落落,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震文已经在那里等。”
他们上了车,震声俯身为她扣上安全带,格外轻快地说,“坐好,我们出发啦。”
可是这份轻快,却让她不安。
哥哥不可能不知道报纸上登出的事,他却表现得这么平静。
她不知道这次回国,到底是对是错。
能够与哥哥重逢,是她最大的收获。可是,如果因此而带给哥哥们这么大的麻烦与伤害,那她宁愿不要回来。
她不禁微侧着脸看震声,昨天闹到那么晚,今天他照常上班,眼下一片青黑的阴影。
作为新上任的一市之长,这几天他所面对的风风雨雨,胞弟违规,兄妹乱伦,接二连三,哪一件对于他来说都是毁灭性的,哪怕她只是作为旁观者,似乎都能体会到那种沉重的压力。
这四年,他和震文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年轻有为,再过几年,彻底忘了她这个妹妹,与方青玉或哪个幸运的姑娘结婚,可以幸福平静地过完一生,又何必要选择三个人一起走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也许再次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的,既然能够平静地分开四年,就能分开四十年,何苦又纠缠在一起。
隔了这么久,也许她真的没有必要再固执于回到原点。
“哥哥,我明天走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忍不住说,语气里,终究还是带着怅然和失落。
“……怎么会辛苦?”恰好红灯,震声拉好手刹,转过脸对她微笑,牙齿雪白,“落落,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每一分钟都是幸福的。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才辛苦。”他满眼宠溺,捉住她膝上的手放在推杆上交握。
钟静言心一痛,“哥哥,我……”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他们的车窗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钟静言吓得猛地转头,车窗上,被人砸了一只柿子,红红的汁液像血一样摔溅开。
她恼怒地降下车窗,正待质问,对面车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倒先将头伸出来,比了个中指,“什么破市长?乱伦的事也做得出来!还不快滚下台……”
钟静言气得浑身发抖,震声手快,将车窗升上去,将那张还在不停开合的大嘴巴隔在了车外。
“别理他。”他摸摸她的头,没有多作解释。
“哥哥……”
许多话已经到了唇边,红灯转绿,震声那就样握着她的手,两只手一起推杆,车子向前滑出。
“落落,还记得这里吗?”
震声带她去了时光咖啡厅,钟静言愣愣地环顾四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四年前与马华一场争吵,她愤然走出,被大叔捡走,开始另外一段人生。
重回这里,甚至当初那个为她端上西瓜汁的侍者都还在。
她原本应该很开心的,不是吗?哥哥们这样用心地爱着她,这是她最后呆过的地方,他们一定以为,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哥哥们,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痛和怜惜。因为没有爱情,所以只剩怜惜。
坐在四年前坐过的位置上,她捧着一杯热果汁,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清楚,关于她与季少杰,关于她与哥哥们。
十几年的感情啊,他们还在,而她却抽离了,她的心满满都是酸涩,到底要怎样说,才不会令他们受到伤害。
她一向爱恨直接,此时,在哥哥们面前却踌躇纠结。
餐盘里垫着一张彩色广告纸,她抽出来,无意识地叠来叠去,总是叠不出形状来。钟震文把她手里的纸接过去,很快叠了一只漂亮的纸鹤给她。
“给你,拿着。”震文说。在她面前举着那只纸鹤的样子,像极小时候帮她爬到树上摘下风筝,冬天为她跑几条街去买来烤红薯。
还好,有电话进来,打断她流泪的冲动。
震声接起来,简单地说了这里的地址。
是父亲。
一定是看到报纸,特意赶过来的。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
“落落,无论你看到或听到什么,都不必理会。”震声坐在她对面,紧紧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眼神认真而肯定,像期末考试前给她鼓励一样,“等你念完书,我们三个人一起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
钟静言用两只小手反握住震声的,忍不住说:“大哥,你不用这样悲观,事情还没到最坏,还有很多解决的办法。爸爸在京里的人脉,一定可以帮你压平这件事情。”
“不用,就算没有今天,我也会辞职的。”震声颓然垂下头,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此时眉头微微皱着,俊朗的眉眼显得心事重重,这样无奈,“落落,对不起,哥哥们没有保护好你。……昨天晚上刚刚说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今天却又出现这样的事……”
“不,哥哥,我没事,
真的。”钟静言的确没有把报纸上那些难听的言论放在心上,原因……潜意识里,她只当自己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既是过客,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原本,只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我努力工作来打发时间,没想到可以坐到今天的位置。这个位置,注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履薄冰。可我想要的,只是和你,震文,我们三个,一起没有任何负担地,在阳光下生活。”
震文的手也搭过来,声音带着笑,“对,现在找到了落落,我们一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国家,重新开始,我们去圣巴特斯岛捡贝壳,去荷兰看郁金香和风车,我们有手有脚,一定可以把落落养得白白胖胖的,落落只要还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无忧无虑,只要在我们身边就好。”
钟静言看着面前两双热烈的眼睛,只是觉得无比的心虚。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感受。
与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张咖啡桌,可是,就像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这座天堑,叫做爱情。
当以为的爱情变了亲情,该怎样适应?
钟邦立很快赶过来。
他大踏步走进来,浑身鼓胀着怒火,咖啡厅的地板似乎都在震动。
后面跟着李主任,一进来就赶紧让店长清场子。
“爸爸。”三兄妹齐齐站起来叫。
他没有理会他们,冬天,额角却渗了汗,就那么看着他的三个孩子,目光是盛怒的,却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哀悯。
三个孩子,都只是格外安静的看着他。
仿佛早已料到了他会说些什么,甚至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平静,甚至坦然。
这样的三个孩子,他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却非要惊世骇俗……
选个日子,尽快把你和青玉的事情办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住怒火 。
不可能。我已经辞去市长职务,明天陪落落一起去英国。钟震声看着他,清楚的说。
话音没落,震声脸上便遭重击。钟邦立拿起桌上一只水壶,准确无误的飞速击在他的脸上。
他失去控制,倒在沙发上,血流顺额蜿蜒而下。
震文和落落都吓坏了,忙过去查看伤势。
李主任赶紧走过来拉住钟邦立轻声地劝。
钟帮立用手指着震声,怒火难抑:“你们告诉我,到底想怎么样?你们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任性。我们只是想过想要的生活。这样有错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一定要像你一样,要一个殉难似的婚姻,然后两个人都一辈子痛苦吗?”
这次,是震文,慢慢的说,眼睛里是强硬的坚定。
想过的生活?钟邦立仔细看他,仿佛用心咀嚼这句话。“你们选择了想过的生活,有没有想过别人?你们这样做,哪怕你们不顾自己,可是,有没有想过,对我,对你们的妈,会有什么影响?还有落落,难道,你们就真准备让她一辈子生活在异样的眼光里吗?”
说话间,他一扬手,又一只烟灰缸击向震文的头,震文下意识一偏,烟灰缸落在肩膀上,不见血,却痛得震文立刻趴倒在桌面上。
这是下狠手了,完全没头没脑不留力度地往死里教训。
我一直以为你们很懂事,除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一直给我长脸,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所以,你们两个臭小子,我对你们是疏于管理了,你们任性太久了。”他又拿起旁边一根装饰用的圆柱子,照着震文震声两人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去,嘴里一字一句的说,与其让你们自甘堕落,不如今天就打死了你们,免得以后劳心。
两人并没有躲,躲也躲不开,任凭那柱子雨点一样的重击在身上。
餐厅里的客人都已清了出去,几个服务员站在角落,吓得不敢抬头。
李主任说好说歹地拉住了钟邦立。
钟邦立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看两人,一向梳理考究的头发乱了,那副样子,真是比两个儿子还狼狈。
震文却又朝钟邦立那边爬了几步,“要打就打个尽兴吧。我们就这样了,一次打够。”
钟静言看着这三个她最亲近的人,突然哀哀地说,“我明天就走了,爸爸,哥哥,我走了你们是不是就平静了?也许,这次,我就不该回来。因为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事。”
“落落,爸爸是为你好,为你们好。现在这些媒体的报道还只是开始,你们……到时候会后悔的。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钟邦立痛心疾首。
“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
“来得及!现在三方都在压制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上次你见过的雷叔叔,还有……季少杰也在为你挽回。”
“我不需要!他是想把我捆回去,我不会让他如意。”
“不让我如意也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冰冷地响起。
这声音那么熟悉,钟静言竦然一惊,抬头,果然是季少杰。
他站在不远处,穿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慢慢摘下双手黑色手套,冰冷懒散的腔调在空荡荡的音乐声已停掉的咖啡大厅响起,“各位,我来接回我老婆。”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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