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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她满楼红袖招(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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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之念是在天方入夜时入宫的。

    她在秦府上一落脚,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 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进了宫。

    这一日的天光大好, 晚霞灼灼如烈火, 足足烧到了戌时方歇, 殷红的日光落在她的衣袂上,更衬得那身红衣烈烈,鲜艳得好似火烧。

    眼底却是沉着一片,镇定得不带半点儿情绪。

    她这些年下来成名的势头太猛,一路激进锋利得不给旁人半点儿活路,于三年前横空出世, 在顾氏一门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 硬生生凭一己之力坐稳了战神的宝座, 招来皇帝忌惮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断了一大群人的念想?

    几年下来对她推崇钦佩者有,眼红嫉妒者也不缺。

    赏花宴上公子小姐们将消息往家中一递, 多的是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毕竟她隐瞒身份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轻了说也就只是一手金蝉脱壳,说重了却是欺君。

    她要是能把这事儿死死瞒住一辈子还好说,此时一朝落马, 根本没人觉得她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今上可不是个多么宽容大度的人。

    至于那秦府上的热闹,当朝权贵们却每一个关心的。

    不过就是个庶女,他们连名字都记不得,又怎么会有这个闲工夫对她的婚事挂心?

    也不知秦久久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后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这一边, 被无数人记挂的顾之念却没有他们想的那般惶恐无措。

    她在宫门口停了步子,抬眼便见到了疾步出来接她的宦官,偏头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便跟着人进了宫,一路兜兜转转地绕到了偏殿去面圣。

    皇帝显然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不久,急匆匆地从后宫里跑出来接见她,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明黄的中衣,施施然地坐在首座。

    顾之念一进门,目光便和他遥遥一触,一时间刀枪剑戟嗡鸣似的在她耳边响了一声,仿若战场金鸣。

    他眼里却显见的没有半点儿意外。

    顾之念心下猜测一滚,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将眉目一敛,率先收了目光,抬腿就跨过了门框。

    皇帝隔着殿中的长阶看她。

    顾之念进宫前特意换了一身她惯穿的红衣,发冠高束,此时除了没有戴着那张她总佩的面具之外,同她平日的模样如出一辙。眉眼一垂便又是那个俊雅英朗的小将军,骑马倚斜桥,眼尾勾着无限风流,哪里有半分女气?

    可当真是一副惹动春心的好皮相。

    皇帝眼底有些许微光阴恻恻地闪了闪,片刻后轻声笑了一声,缓缓道:“……爱卿可瞒朕瞒得好苦。”

    顾之念低头笑了笑,袍角一撩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语声中却没半点儿波动,只镇定接道:“臣惶恐。”

    语罢一笑:“陛下圣明,这世上哪有什么事真能瞒过您的眼睛?”

    她早些时候还在猜想除了秦久久之外还有谁想要她的命,这会儿怕是也不用费这个脑子了,皇帝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连半点儿惊异都没有,除了这位还能有谁?

    想想也是,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她活的人女配排第一的话,也就没谁有资格和这位争第二了。

    也不知他在她身边究竟安插了多少钉子,才能对她的动态如此了如指掌。

    皇帝横眉一竖,冷眼扫她一眼,稍稍太高了音量道:“你这可是欺君。”

    顾之念拱手淡道:“替兄从军,臣以为是美事,可万万不敢当欺君的罪名。”

    此事历代以来并非没有,也确实曾作为民间口口称颂的美谈。但那都是些底层的小将士,平民出身,活不下去了才会出此下策的,出身如她一般高的可就只有她顾之念一个。

    皇帝阴着脸一笑:“这么说,朕还得赏你不成?”

    顾之念弯了弯眼:“臣不敢。”

    皇帝都要让她气笑了,狠狠将手里的奏折往桌案上一摔,冷嗤一声道:“朕怎么觉得你没什么不敢的?”

    顾之念拱了拱手,敛眉轻声答:“不,臣胆子小,确实不敢。”

    “我顾氏满门男丁皆战死,家中只剩下老弱妇孺,想要苟延残喘只能靠着我这一介女流,臣惜命得很,自然有很多不敢。”

    皇帝一时无言,脸色黑了半寸,却答不上话。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事实。

    如若连顾之枫都已死,那顾氏确实中落,家中连仅剩的一点儿香火也没留,此事只要传出去,无论他如何处置顾之念,都必将落了天下人的口舌。

    那些言官和酸儒能把他的脊梁都戳烂。

    皇帝冷了脸,重重地哼了一声,寒声道:“朕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顾之念只是笑。

    恐怕不仅仅是想,早就已经付诸于实践了,只是未果而已。

    她当然可以死,没了威武大将军的身份和战神的威名,她顾之念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会点儿拳脚功夫的未出阁少女而已,只要她的身份无人知晓,皇帝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甚至都不用给任何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可她决不能以顾之枫的身份去死。

    这些年来因着顾氏战神之名太过深入人心,世人只知顾小

    将军玉面杀□□头,其余的五官在她的盛名之下一概灰头土脸,占不到半点儿风光。

    更枉论顾家军百战百胜,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能绝处逢生,简直成了民众心中的一种信仰。

    所以饶是朝廷之中人才辈出,却至今都没能再培养出任何一个人足以略去顾之念的半点儿锋芒,更别说取代她。

    顾小将军一死,怕是整个朝廷都得迎来一场浩劫动荡。

    皇帝敢于在暗中朝她下手,却不敢明着处置她。

    为君,他自然不能揪着这一点朝着肱骨之臣动手,恐怕只能让满朝心寒。更何况还不仅仅如此。

    ——边疆传来战报,他派去的心腹已经吃了三场败战,此时正苦不堪言的死死支撑,恐怕不出十日必将城破。

    顾之念安安稳稳守了整整三年的边城,在离了她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濒临城破。

    皇帝又惊又怒,方才在宠妃的殿里砸碎了一地的茶盏,这才勉强压了火气跑来偏殿见顾之念,此时见着她这一张脸,更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发。

    他气得牙痒,却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甚至在压制把控住顾之念之前都不能透露这一消息的分毫。

    顾之念有恃无恐。

    她有系统在手,时间线比谁都清楚,就算皇帝拼命遮掩,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算来现在恰好是剧情线上的又一转折点——边疆□□。

    她在两月前力破众国,逼着一种边陲小国牵了降书送上了天子的案首,但她卸任返京,交回帅印的消息却并不能瞒住多久,不过一个月,周边众国便得知了她被夺权的消息,刚刚安静了几十天的首领们顿时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要能得胜,降书也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他们忌惮的是神出鬼没的顾家军,是他们那非比寻常的将领。没了顾之念的顾家军也不过就是一支普通的精锐军队,他们虽忌惮却不畏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打!必须打!去他的降书!

    顾之念眉目里半点儿情绪没有,张口便开始和皇帝打太极。

    毕竟现在要着急的又不是她,归根结底能拿来威胁她的也就是顾家剩下的满门妇孺,可是皇帝敢拿一群女眷的性命来威胁她吗?他要是敢,多得是的人替她不平,到时候皇帝的名声也就别想要了。

    她根本就无所谓。

    皇帝话里有话地给她下了一堆套,可顾之念偏偏就是不钻,一口咬死了你要罚我可以,你撤了我的官我立刻就解甲归田告老还乡,不然你要杀我也行,我家里老老少少的一大群人就交给你照看了,你要是不好好善待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皇帝简直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肝疼,却怎么也拿她没办法。

    顾之念摆明了就是不接茬,让皇帝后头一大堆恩威并施的话都根本没有话头拿出来说,只能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口。

    他气得头疼不已,最终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提及了边疆的战事,主动问她是否愿意重回塞北。

    顾之念故作诧异地抬了眼,皱皱眉道:“可臣家中母亲年事已高……”

    皇帝冷脸:“朕会派人好好照看她。”

    顾之念又道:“可臣不过一介女流……”

    皇帝咬牙:“爱卿巾帼不让须眉,当为朝中楷模。”

    顾之念偏头:“可臣不过一个闲官……”

    皇帝的目光冷得快杀人了,眼神刀子似的戳在她的眉骨上:“明日朕便遣人将帅印送到你府上,另附半年的军饷,顾将军可还有什么问题?”

    顾之念眨眨眼一笑:“不瞒陛下,还有一事。”

    “——臣的亲事。”

    顾之念在夜里进了宫,满京的官员翘首以盼盼了一宿,总算在日出东方、天光大亮的时候,等到了她从宫里出来。

    一夜的时间里众人给她拟好了无数种死法,甚至有不少文官都给她想好了悼词和挽联,只等她出殡便可以直接丧葬服务一条龙。

    却没想到她全须全尾地入了宫,又在天亮时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身上半点儿伤痕没有,甚至脸上带笑,手里还握着一张黄澄澄的圣旨。

    大内总管李公公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拱手朝她作了一个长揖,细长的唇角一勾,笑眯眯地道了一声:“顾小将军,恭喜了。”

    那尖细的嗓子一抬,顿时惊掉了无数人的眼珠。

    顾之念却镇定地朝他一笑,抬手回了一个揖,笑应道:“同喜同喜。”

    宫门外远处偷听的人神色各异。

    这不可能啊!

    可不管他们再怎么觉得不可能,事关顾小将军欺君一事竟然就这么高高举起,又轻飘飘地放下了。

    让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却不敢问。

    谁还敢疑惑?问就是和皇帝作对!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而这厢顾小将军出了宫,笑着同李公公道了别,压根都没给众人半点儿眼神,而是转头就踏着日出直接纵马上了官道,快马回了顾府一趟。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转头就又从府中出来了,身后跟着一整队扛着彩礼木箱的送亲队,箱子上整整齐齐地扎着红色的礼结,

    满眼喜气,敲锣打鼓地从顾府里出了门,流水一样的铺了满街。

    这锣鼓喧天的声响动静太大,惊得满城刚刚起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百姓夹道相望,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十里红妆的盛景。

    顾小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红衣俊朗风流,眉眼灿若桃花,笑着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一群花容月貌的丫鬟们正满脸笑意的满街撒钱撒糖。

    百姓们手比脑快,立刻便蜂拥而上,直接把整条街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偏偏自发给迎亲队让出了一条路。

    顾之念策马扬鞭,不紧不慢地踏过长街,一路走到了秦府门口,这才停步了下马。

    苟护卫昨夜在秦府门口闹了一夜,里头也没给他开门,他于是干脆地就直接睡在了秦府门口,此时被一阵锣鼓声吵醒,一睁眼却看到有人身着红衣,翻身下马,轻轻松松地走到他旁边,一脚就直接踹开了秦府禁闭了一整日的大门,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靠在门里打盹的护卫被吓了一跳,顿时如惊弓之鸟似的从门后跳了出来,满眼惊愕地看向门外。

    顾之念微笑着将眉一挑,和缓道:“麻烦通报一声,我找你们秦大人。”

    那护卫脸色白得像见了鬼,哪里还敢在这里多留,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回院子里去找人了。

    一炷香之后,秦家家主、殿阁大学士秦明渊穿着一身官服快步赶到了现场。

    这还是顾之念第一次见他,此人年近不惑,眉宇间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儒雅,一张冷脸同秦晏有三分相像,却显得更刻薄得多,半点儿不讨她的眼缘。

    秦明渊一眼看到她立在门前,脚步一顿,这才若无其事地接上步子,走过来将手一拱,道:“顾将军大驾,不知有何贵干?”

    顾之念笑眯眯地望他一眼,挑眉道:“秦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来贵府,只为谈一事。”

    秦明渊一怔,下意识接到:“谈什么?”

    顾之念便歪歪头,朝刚匆匆从长廊那一侧走来的小男主弯眉笑了一下,勾唇道:“小事而已。”

    ——“我找你家的长公子,谈个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顾总直接带着十里红妆杀上门提亲嘛!!!

    我说到做到!!!!

    就问甜不甜!!!!!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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