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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她满楼红袖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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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的光景着实称不上长。

    顾之念临行前在燕京城里逗留了三日, 帮着顾李氏处理了一些因着丧葬带来的大小琐事, 随后领着亲信出了城,站在城门外迎了顾氏族人的棺椁回府,守灵七日, 这才孤身上路,离开了这安宁繁华的都城, 奔赴塞北。

    顾之枫性子洒拓桀骜,打小就跟着父兄在军中和一大堆将士们厮混,所以尽管她一朝从千夫长升任了副将, 军中也没什么人因此眼红,反而大多都主动帮着她解决了不少军务,助她平平顺顺地坐稳了副将的位置, 主将空缺,所以也算是让她正式接手了顾家军。

    她在军中三年,兵行险着, 行兵布阵的手法剑走偏锋, 却总有奇效, 以少胜多百战百胜, 一柄银枪使得精准狠辣,纵马提枪身先士卒,凭着三场大战彻底打响了顾小将军的威名,奠定了军中的地位,成了顾家军的核心与灵魂。

    边疆战事数度告捷,天子大喜, 紧接着就送来了好几次大赏,又是升官又是赏赐,换了个人来早就已经飘飘然到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顾之念却只是抱着枪出来看了一眼,转头就叫人把所有的赏赐分发给了全营,自己一样没要。

    她家中屋子里的首饰都还没地儿放呢,同这些毛头小伙儿抢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毫无兴趣地翻了翻眼皮,反身就从军师帐子里顺了一块砚台出来,偷偷摸摸地溜回自己帐子里去了。

    她忙得很,又要打仗又要带兵,还得给小男主写信,可是比谁都忙。

    整个顾家军军营里的将士都知道,他们的小将军有一大爱好,就是拉起帐子来给人写信。

    偶尔得空无战事的时候,她能一个人埋头待在帐里写两三封,忙起来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写不了一个字,但累积起来数量也半点儿不少,每逢月末差一个人去附近的小城里送信,一路山高水远地寄回燕京城。

    三年来军师帐子里的笔墨纸砚遭窃无数次,气得这小老头吹胡子瞪眼了三个月,当着顾小将军的面发誓一定要捉到这罪魁祸首,军法伺候!

    顾小将军气定神闲地喝着酒,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点点头表示那是当然。

    当然,此案至今未破。

    一众将士们起初还以为自家小将军是在给家里人写信,时日一长才发现不对,跟在她身边的亲卫忍不住凑到她面前试探着问:“小将军可是有了心上人?”

    不然哪儿来的这么多话要写!

    顾之念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扔给他一壶好酒,再让他绕着军营跑十圈,罚他多嘴多舌。

    亲卫欢天喜地地抱着酒坛子跑了,那速度快得和身后有狗在追似的,边跑边绕着整个军营嘚瑟,酒坛子顶在头上,逢人就说嫂子人真好将军赏酒喝!

    看红了一大群人的眼。

    也把小将军有个搁在心尖尖上的心上人的消息传遍了满营。

    自此以后,时不时就有人在顾之念的帐子前乱晃,今日抗柴明日喂马,磨磨唧唧地蹲在她门口不肯走,探头探脑地问:

    “将军可是在写信?”

    “哎哟,嫂子必然是极美的,才得了我们将军这般的记挂!”

    “那当然,不是天仙儿一样的美人,哪里能配得上我们的小将军啊!”

    “将军您几时把嫂子接来,让我们都一块儿看看,也照着这样儿的回家找个媳妇儿呗!”

    顾之念听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同她插科打诨,趴在桌上笑得不行,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们踹出了帐子,靠着帘子笑眯眯地道:“那可不行,这边的天太冷,他可受不住。”

    被她踹出门的将士们在地上一骨碌打了个滚,啥事没有地又迅速爬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的嫉妒。

    得,还真有个貌若天仙身娇体弱的小嫂子。

    看把他们小将军宝贝成什么样。

    他们也想有个媳妇儿,不求貌若天仙,只要是个姑娘就行。

    这怎么就死活找不到呢?

    时值三年,整个顾家军全体将士就在打仗和围观顾小将军给小嫂子写信中度过。

    小将军长情,这信写起来就没个停,三年下来就算没有一千,少说也已经有了八百。

    她每天提笔就写,没有逻辑也没有思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从东街的豆腐写到西坊的卤水,从昨天的演武说到今日的午餐。

    什么都说,什么都写,唯独不写自己这些年来受过些什么伤,又吃过了些怎样的苦。

    秦晏从来不回,让她写了三年都像是石沉大海,连浪花儿都没激起一个。

    一众将士们看在眼里,愁在心里,简直要为小将军愁白了头发。

    这一大群五大三粗的家伙时不时的就蹲在大营口,截住送信的人满脸希冀地问,今日可有小将军的信?

    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他们盼了那么久的小嫂子从来没给小将军写过一封信,更别说给她寄来自己亲手绣的御寒棉衣,亦或是些姑娘家的针线女红了。

    好在这话没给顾之念听到,不然保管要罚这一群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瞎想的家伙绕营跑一夜。

    秦晏要是

    什么时候真给她寄点儿女红过来,恐怕她才就得被他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那场面简直美得没眼看。

    她一点儿也不像这一大群糙汉们一般心急,反而悠悠哉哉快活得很。

    毕竟三年下来秦晏虽然高冷地一封信都不给她回,但好感度却断断续续地刷到了二十五,然后原地踏步,卡在这个节点上不动了。

    顾之念晚上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半晌原因,终于在日出东方的时候猛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悟了。

    ——原因还是出在她上个月的那封信上。

    这是秦晏唯独回了她的一封信。

    她在信上先洋洋洒洒地给他记了一大通流水账,随后才漫不经心地切入了主题,告诉他她在军营里跟着老军师学会了丹青,此时已经炉火纯青的出了师,决定给他露一手,替他画一张画像,赠与他挂在书房里日日相对,见画如见人。

    她志得意满地画了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打包完之后就差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京城,自己反头就上了战场。

    半月之后她得胜归来,披着一身尘泥血水挑帘入帐,就见自己的帐子里蹲着一大群人高马大的将士,在她进门时集体眼泪汪汪地看她,一脸感动地向她道:“将军!是燕京来的信!”

    说完还抹了抹泪,目光慈爱又慈祥。

    我们将军终于不是单相思了,小嫂子果然是天仙儿!

    顾之念:???

    她一人一脚把人都赶出了帐子,自己擦干净了手接了包裹,展开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一幅卷轴。

    顾之念轻轻挑眉,将那卷轴抖开一望。

    那图上一人红衣烈烈,翘着腿坐在落满积雪的梅花枝头,眉眼舒朗,神态轻狂,端着酒壶朝着人偏头一笑,顿时满目都是桀骜风流。

    不是她是谁?

    人像下方有用狼毫小笔缀着两行小字。

    ——“误人子弟。”

    ——“回来,我教你。”

    她一下就笑弯了一双眼。

    当天晚上,顾小将军神清气爽地出了营帐,扯着满营的将士们操练到了半夜,直练到天光大亮。

    众人被她折磨得不行,却见她还满眼笑意的站在瞭望台上,抱臂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刚有点儿偷懒念头的将士们顿时裤腰带一紧,怂成一团地跟上了。

    就在满营的将士们踏着日出进了帐子,一个个咬着被子控诉小将军不是人,有了小娘子就忘了兄弟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秦·貌若天仙小嫂子·晏,正甩甩衣袖换上了一身玄黑的官服,软履在刑部门前轻轻一踏,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厅内。

    他在两年前的殿试上横空出世,连中二元,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殿试。

    若不是他有张实在太过年轻招人的脸,沉郁锋利的眉眼平稳又好看,让圣上抚掌大笑后点了个探花,要他折枝参宴,赠与百官,他恐怕还能再多摘个状元回来。

    可御前赐座、面圣亲谈,这金榜宴上他的风头可一点儿也不比状元郎弱。

    更别说几日之后他官拜刑部侍郎,正四品的实权官职,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可偏他不动声色、云淡风轻,接了旨之后便直接搬进了刑部里,天天和案宗刑具打交道,谁请都不出来。

    这人像条盘踞在阴影里的蛇,阴鸷沉默,却以所有人都没有撩到的速度一路爬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独掌刑部。

    等到一众世家意识到这个年轻后辈带来的威胁时,他已经稳稳地驻扎在了刑部,利害关系盘根错节,再也不是能轻易摧毁的小官了。

    顾之念在他走马上任之日赶回燕京参加了一场大宴,在宴席上同他见了一面。

    两年多未见,秦晏的眉眼愈发的成熟稳重,身上的气质凝练而阴郁,早些时候还能隐隐见到的锋芒彻底遮掩,整个人就像一块无缝的顽石,百毒不侵。

    她在路上跑死了三匹马,掐着宴会的末尾闯进了宴客厅里,惯旧的一身烈烈红衣,风尘仆仆,狼狈又落拓,眉眼风流,倚着廊柱朝他笑一下,挑眉道:“来讨一壶酒,秦尚书给还是不给?”

    秦晏坐在首座望着她一怔,随后陡然勾唇轻笑了一下,轻声答:“顾将军大驾,荣幸之至。”

    随后亲自起身,去后方的库房里给她寻酒去了。

    顾之念笑着看他清瘐瘦削的背影,眼中带笑,敷衍地应付了不少跑来巴结奉承的官员,随后便脱身退场,从宴上溜了出去,连夜赶回了塞北。

    秦晏回来时才知道她已经走了,刚刚从库房里取来的好酒还被他提在手里,一时却没了该送的对象。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将酒搁在了自己的桌案上,仿若无事发生一般重新融入了宴会。

    只是等宾客尽散,他孤身回到自己的院中时,这才发现桌上有一坛开了封的酒,静静地立在他桌上。

    坛中只剩下刚好一半的酒液,清冽醇香,坛底压着一块巴掌大的红布,边口半点儿不规整,还带着一点儿暗纹,显然是某人随手从衣料上扯下来一片,用以应急。

    布上遒劲潦草地落着一句话:

    ——“烤鸡忘了买,折

    一枝梅送你,望你见它如见我,可不许置气。”

    他低眼一看,酒坛旁边果然摆着一枝开得正好的梅,芬芳馥郁,满室冷香。

    秦晏握着那红布无声笑了一下,一副阴郁眉眼顿时软下来,无端显出一点儿柔和的无奈。

    他抬手将那枝花插进了一旁的梅瓶里,轻轻拂去了上头的一缕残露。

    好端端地折了他的花,还拿来送他。

    这顾小将军……可真是天下一等一抠门的人。

    被念叨的顾之念在马上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惆怅地看了看又已经开始落雪的塞北边境,愁。

    ——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顾小将军带着顾家军回京。

    众将士:嫂子好!!!

    秦晏:???

    ——————

    随缘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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