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订阅率够的清除缓存试一下。 康娜睡觉时间很奇怪, 有时候会一连睡个两天才醒，有时候甚至只睡两个小时就会醒来，然后继续睡。
五条悟双腿盘在沙发上玩游戏, 接话道：“可能是在倒时差。”
语气不以为意到显得伏黑姐弟俩太过大惊小怪。
伏黑惠转头, 看向背对他们的五条悟, “明明都住在一起, 她是一个人倒美国时差吗？”
“是龙与人之间的时差。”
五条悟手上还拿着游戏手柄，背靠沙发仰过背，鼻子上的黑色墨镜下滑，露出他如同天空一般广袤万物的苍青眼瞳, 他笑道：“让她好好努力调整一下时间吧。”
没几天，伏黑惠欲言又止看着这次他发现的康娜。
她这次没有像游戏一样在家中某个角落随机生成, 而是整个人趴在玉犬的背上睡觉。
玉犬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匹大小刚刚好的马, 可惜玉犬既没有缰绳也没有马具。所以玉犬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 完全只顾自己在屋中四处乱窜。
伏黑惠：“……”
瞬间不知道该吐槽哪一方比较好。是身上驮着小孩还能继续只管自己玩的玉犬，还是在那么颠簸的背上也能睡觉的康娜, 总之两边看起来都很没心没肺, 所以才出现这么神奇的一幕。
伏黑惠最近在做咒术上面的练习，就是要保持玉犬活动的时间久一些。所以他每天都尽力而为放玉犬出来，最近他已经做到让玉犬保留到过夜也没消失。
面对眼前这神奇的一幕，他先是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想过去把康娜从玉犬的背上弄下来。
结果他刚抬脚，就看到白色玉犬过于兴奋的一蹦, “啪”的一声, 熟睡中的康娜被玉犬从身上甩了下来。
伏黑惠亲眼看到她的脑袋在楼梯角上有一声很响的“砰”。这磕脑袋的声音, 听着都疼。
但康娜还是能若无其事保持半个身子趴在楼梯的扭曲姿势继续睡, 看起来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
伏黑惠第一时间跑过去, 想去看康娜有没有受伤，他把康娜像是翻面饼翻过来，额头光洁如新，完全没事。
他又看了眼刚刚被康娜磕到的那个楼梯角……果不其然，已经凹陷了一块。五条悟的新家没来没多久，在康娜无意识期间又受到破坏。
伏黑惠联想到之前在各种稀奇角落里睡觉的康娜，在这一瞬间，想明白了。
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的玉犬！
他甚至合理怀疑每次都是其中白色玉犬干的。
因为在关于十种影法术的古书上，不知道哪位先人特意给黑色的玉犬备注了一句“聪明”。
这一幕也被五条悟看到，“上次我们祓除咒灵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白色的那只开心得留到最后，一直低头吃咒灵不肯走。”
伏黑惠：“……”
五条悟无情补枪道：“是笨蛋啊。”
伏黑惠：“……”
结果伏黑惠在另一天早上看到康娜不知怎么回事又趴在玉犬身上，只不过这次她身下是黑色的玉犬。
伏黑惠怕再发生意外，想在康娜被摔前及时过去，到中途，他看到黑色的玉犬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沙发边，背一斜，将身上的康娜滚到柔软的沙发垫上之后，才欢快迈开步子出去和白色玉犬一起玩。
第一次发现自己式神厉害的伏黑惠：“……”
五条悟：“聪明到就差给康娜盖条被子了。”
伏黑惠：“……”如果沙发旁边真的有条毯子的话，说不一定，黑玉犬还真的会叼去盖上了。
五条悟神情认真，“这狗这么聪明，不能耽误他上学，我明天就去给他报个班。”
伏黑惠：“……”
“说不一定还能跟自己式神同班哦，惠。”五条悟看到他的臭脸，再也憋不住，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狂笑。
伏黑惠：“吵死了。”
没多久，不知道是不是被康娜传染，伏黑惠早上醒来也发现自己也一直困得要死，不停打哈欠。
津美纪写寒假作业的笔停下，“是最近没睡好吗？”
“没有，我睡得很好。”他基本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还一觉睡到天亮。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很疲惫，好像精力在不知不觉间被消耗光一样。
津美纪看向在沙发上睡觉的康娜，“康娜也还是在睡呢。”
因为知道康娜不是在生病，她微微一笑，“睡觉的姿势像猫一样团成一团，真可爱。”
伏黑惠又打了一个哈欠，“龙的睡觉姿势本来就是这样吧。”
反正在电视上看到的龙，也永远都是卷成一团的姿势，只不过这些龙都是窝在又黑又湿的洞穴里，康娜是窝在温暖干净的沙发上。
“只不过很少看到惠你这么困，不如试着晚上睡前喝牛奶。”津美纪建议道。
伏黑惠揉了揉打哈欠流出的眼泪，乖乖点头，“嗯，我会的。”
其实睡眠质量不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咒术好像退步了。以前可以让玉犬保持留到过夜，但最近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玉犬因为咒力供给不足重新回到他的影子里面。
虽然他白天这么答应津美纪，但毕竟不是习惯，到了晚上就完全忘记这件事。
大概是心里不踏实，他这次难得睡到一半起来，想了想，他觉得应该要听取津美纪的意见，试着去喝下牛奶看看。
结果他到一楼，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他心中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什么，没去喝牛奶，第一时间打开连着院子的后门。一开门就看到白天一直在睡觉的康娜，此时完全没有白天精神困顿的样子，正一脸兴奋追着两只玉犬跑。
而玉犬行动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咒力。
伏黑惠：“……”
四条腿的跑不快两条腿的，两只玉犬很快就被3秒100米速度的康娜追上。
“举高高！”
康娜抛起其中的一只狗，黑色的玉犬瞬间抛飞到天上，化成天空中一道最闪亮的流星。康娜维持手张开的姿势，抬头，静静等待10秒后，稳稳接住从空中旅行回来的玉犬。一套流程下来十分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黑色玉犬的目光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点呆滞，白色玉犬倒是傻乎乎的看起来很兴奋，眼巴巴望着康娜，迫不及待等着下次被抛向空中“旅游观光”。
康娜背后，目睹一切的伏黑惠：“……”
【女子醒来发现身体疲惫不已，查监控发现睡梦中被自家猫拍打四小时】
很突然的，他的脑中浮现了这条以前看到过的新闻。
最大不同是，他是自家狗连续被人又追又抛玩了四个小时。
受害者伏黑惠：“……”
伏黑惠在父母双双失踪期间，已经养成遇到问题就在网上搜答案的习惯。
他此时面无表情在手机上搜索关键词。
【白天一直睡觉】
他刚打到一半，搜索栏立马关联问题：【猫咪白天一直睡觉晚上闹腾怎么办？】
伏黑惠眉毛都没抖的理所当然点进去。
【想要改变猫咪的作息时间和自己一致，就要白天多抽出空和猫咪玩耍，到了晚上猫咪就会因为疲惫想睡觉。要慢慢让猫咪养成习惯将作息调整过来。希望我的回答能够帮助到您，祝您生活愉快。】
伏黑惠转头，看向大白天像猫一样团在沙发上睡觉的康娜。
他走过去。
“喂。”
用手指戳她的后背，完全没用。康娜还是一动不动。
他想了一下，重新召唤出玉犬。
两只玉犬接到小主人的命令，跑过去不停舔康娜的脸。
没一会，康娜翻了一个身，嘟囔道：“小黑小白，明天再玩。”
伏黑惠：“……不要随便乱取名字。”
拥有十种影法术的这么多先人都没定下名字，都是直接叫玉犬。
他转身离开，并不是放弃。而是去开冰箱，把五条悟之前买来的草莓布丁拿过来，打开，“给你吃。”
所以，醒醒！
伏黑惠的声音很冷，还僵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小朋友玩游戏之间黏人讨好的架势。但他为了自己的睡眠以及咒术进度，此时像个调皮的小屁孩一样，不停摇康娜，而玉犬在旁舔康娜，还在前面放了个草莓布丁诱惑她。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下，康娜从沙发上揉着眼睛起来。
睡眼惺忪，她看什么都雾茫茫一片的时候，手上就莫名其妙被递上一个东西。
是伏黑惠把布丁塞到她手里。
不仅如此，伏黑惠还保持冷着脸的表情贴心的把勺子也放进去，无微不至，就差直接喂到她嘴里。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
“陪我玩。”
将来在初中打趴一条街成为传说的不良伏黑哥，此时为了自己的睡眠质量和咒术进度这么说道。
【女生：诶？小学生怪不得这么可爱。我年龄要比你大上很多哦，已经在工作了。】
康娜虽然可以用魔法自动辨别将看到的文字变成自己认识的字，但做不到自己拼写日语。
所以通过聊天界面自带的语音功能，对不理解的名词懵懂的问：“工作？”
没多久，女生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我觉得骗你太久不太好，所以实话和你说了，其实我是男的，我叫泷谷真。”】
康娜第一次遇到网络人妖，点开语音听到第一声后：呆滞jpg
【泷谷真又说：“抱歉抱歉，因为用女号会方便一点。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跟我一样的成年人，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小学生。”】
康娜没听懂，为什么玩游戏用女号会方便一点。
她刚刚之所以陷入呆滞，主要还是对方的声音和五条悟一模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音色一样，但声音给人感觉有点傻气。但确实是五条悟的声音。
康娜就兴奋的发语音：“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
对方虽然是个宅男，但情商应该很高，很快从小学生词不达句的话里明白意思。
【“欸？我的声音和你认识的人里有个叫‘五条悟’的很像吗？哈哈哈，可能我声音和脸都属于大众型，之前还有人说我声音像儿童节目里吉祥物的声音，总之就是没什么特征啦。你要是喜欢的话，叫我‘五条悟’也没有关系。”】
说完，泷谷真把网名改成了“五条悟”，很快拉近与小朋友之间的距离感。
【“我其实最近有试着自己做游戏，游戏想做得简单容易上手一点，但玩自己做出的游戏找不出改进的地方，能麻烦你帮我测试玩下游戏，然后告诉我感觉吗？作为报偿我会告诉你玩游戏真正获胜秘诀。”】
用着的五条悟名字，还用五条悟一样声音的网友这样请求她。
康娜就同意了。
在测试游戏的时候，泷谷真作为陪练员，康娜的目标就是打倒他。一来二去，梦里也是游戏的事。就喊出了“打倒五条悟”的宣言。
正牌五条悟面无表情听完事情原委后，“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老是会有家长投诉网络游戏的事发生了，网上确实一直有奇奇怪怪的人。”
“那我去找玉犬玩。”
“回来。”五条悟一把拉住她，“在你还在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起床去上学了。”
康娜懵懂的问：“上学？”
虽然没怎么听懂，康娜举起手，“我也要去！”
两个人都不能陪她玩就算了，伏黑惠这次一走，玉犬也没了。五条悟说是因为叫“学校”的地方离家太远的缘故，伏黑惠的术式不能离的这么远还有效。
五条悟拒绝得很果决：“不行。”
康娜的眉毛像是毛毛虫一样委屈的扭曲成一团，“为什么？”
五条悟一板一眼回答：“因为你不是学校的学生。”
学生。
好像之前五条悟有提到过这个词，五条悟说自己是咒术高专的学生。
“那五条你今天可以不用去学校这个地方吗？”康娜不知道人类之间对于名字和姓氏还有学问，她只是学着伏黑姐弟的叫法。
五条悟倒是对叫法不怎么在意，懒散回答道：“我学校比较特殊，现在已经不用每天去学校了。只不过还是会接到学校一些的任务出去。”
“但今天上午还是有时间的。”五条悟向她招招手让她过去，“上午我陪你玩。”
康娜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因为五条悟重，沙发的垫子向他那倾斜过去，康娜的小腿撞到他的膝盖，在他身边五条悟显得更加高大可靠，娇小的康娜不得不抬头仰望他，她呆呆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晚上就能回来了。”五条悟其实知道康娜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他皱眉，觉得有些事还是现在直说比较好，“但他们明天还要上学，还是会出去。”
康娜鼓起脸颊。
在她心里“上学”现在就是最可恶的敌人！
她十分委屈的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不用上学了？”
“说近的是一天，说远的要好几年。”
五条悟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跟小孩子解释“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一样。就算跟小孩子说是从肚子里来，小孩子又会追问为什么是从肚子里出来。
“就算我们不上学，毕业了之后还要上班。”
康娜没听进他的后半句，她直接将整个圆嘟嘟的脸蛋搭在五条悟的膝盖上，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在沙发上乱蹬，发出闷闷的响声，“你们能不能不要陪学校了，来陪我吧。康娜会比叫学校的更听话懂事的！”
康娜此时这样卖力的推销自己。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她还是完全没有理解“学校”的真正意思。
她此时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狗一样可怜，她委屈的模样仿佛下秒五条悟就会把她丢出去。她对着五条悟像是天上星星一样期待的对他眨眼睛，等着他说离开“学校”来陪她。
不得不说，此时的康娜很有杀伤力。
可惜，她面对的是人嫌狗烦的五条悟。
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康娜的脑袋从自己大腿上像是推积木一样无情滚了下去，“不行。学校对学生来说很重要的。”
五条悟身为咒术界御三家的人，按理说不需要就读咒术高专，是他本人提出要去咒术高专上学。虽然是他本人主动要求去的，但他这学上的也不太认真，算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
“好了，我上午难得抽出时间来陪你，别在这里闹不开心了。”
五条悟觉得一个人在家最容易打发的时光的途径就是看小说玩游戏。
但康娜太多人类社会的常识还没搞懂，让她看小说好像有点太早，他觉得还是玩游戏方便一点。他计划就是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让康娜喜欢上任地堂的游戏，这样撑几个礼拜应该不是问题。
至于其他方案……拜托，这世上谁会不喜欢任地堂出品的游戏！光是塞乙达就可以玩一辈子了好嘛！
结果玩塞乙达的时候。
“我们为什么要去打龙？”
“因为是剧情设定。”
“在人类眼里，龙是坏蛋吗？”
“……”
五条悟感觉开口解释又要绕回“小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旋涡，于是他起身默默换了一个游戏。
他大概从来没这么耐心过，他接连换了几个游戏，康娜都和以往表现截然相反，没有什么兴趣，最明显的就是她尾巴一直毫无精神、安静的贴在沙发垫上，一直毫无动静，就像是虚假的装饰品一样。
五条悟又想到上次玩《胡闹厨房》的时候，康娜震得跟擂鼓响的尾巴，于是就拿出了这个友尽游戏。
康娜看到游戏界面就瘪的一下子嘴巴跟泄气一样扁下去，她低头，泪汪汪的说：“我想惠了，我想和他一起玩。”
五条悟：“……”
任地堂的游戏确实能拯救全人类。仅包括人类这个范围呢！
弄到最后，是五条悟看着康娜和网友玩游戏。
虽然泷谷真玩游戏用人妖号这点不厚道，用他的名字也不厚道，但此时泷谷真就像是一个很好用的ai保姆哄住康娜。
于是五条悟放心走了，但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康娜在这短短半天不知道做了什么，衣服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颜料。
家中几人全部团团围着康娜，在思考一个很复杂的学术问题。
“虽然看起来是衣服，但本身是皮毛……所以不是用洗衣液，应该是毛发清洗剂。”伏黑惠抬头，对五条说，“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洗洁精，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只有津美纪注意到康娜颜料沾到的位置。袖子上没多少，反倒是最显眼的胸前那一块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她想起康娜之前因为恶作剧被赶出家的事。很多小孩子想要恶作剧，是为了引起大人注意。
在很久以前，她曾经也想过，但是没有用。
她的亲生父母还是离婚了。
所以要变得更懂事，不要被其他人担心。
……
早上，津美纪和伏黑惠出门上学，津美纪走到半路停下，抬头去看阳台的方向。
她叹了一口气，“真的在看我们。”
她昨天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凳子。她立马想到在阳台的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家门口延伸出去的小路。
伏黑惠顺着津美纪的视线望过去，阳台上的康娜虽然已经低头躲起来，但她的两只手还扒拉在栏杆上面，脑袋上的龙角还露出一部分。
伏黑惠：“……她以后还是绝对不要和别人玩捉迷藏比较好。”
津美纪感叹道：“很像呢。”
伏黑惠不解：“什么？”
“我以前也会这样。”所以津美纪看到小凳子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我以前就一直在阳台上看门口的方向，期待那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因为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康娜没办法和他们一起上学，所以只能期待等他们回来。
伏黑姐弟俩同一所学校，当然是要一起上学。津美纪有一个小毛病，就是喜欢赖床。
伏黑惠一开始还会保持冷静的敲门，但是门里面的津美纪一直没有动静，他最后总会升级到拍门，这样声音响一点。
今天叫津美纪起床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他敲了半天没听到里面动静，只好拧动门把手推门进去，他先打了一个招呼，“我进来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伏黑惠已经穿戴整齐，背好书包。
而此时的津美纪依旧躺在床上，身边的动静只是让她翻了个身，嘴巴里含糊说了句话。
伏黑惠：“你说什么？”
津美纪突然大声道：“敬礼！”
伏黑惠：“……”
津美纪是班长，负责每次上课喊的口号。恐怕她刚刚是因为睡迷糊，把梦话也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