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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南门星if线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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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星决定只身前往苍梧, 实际上并不在温萝的预料之外。

    不论她如今存在在五洲大陆的原因为何,南门星作为男频爆文《至尊之苍州王》的绝对男主,做出一番事业是必然的。

    按照剧情的发展, 他应当在成年后独闯苍梧,将那天下人公认的蛮荒粗鄙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并最终于他只手打造的封王台自封为“苍州王”。

    只不过, 在原本的剧情之中, 苍州王亦正亦邪,行事作风随心所欲、果决狠辣不输寻常小说之中描写的反派,无疑是个令天下人又敬又怕的存在。

    虽说如今或许由于她干扰剧情而生成的蝴蝶效应, 南门星决定前往苍梧的时间提前了几年, 不过殊途同归, 总归苍梧最后一定是属于他的领地,也注定是他辉煌的起点。

    然而令温萝始料未及的是, 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南门星便摇身一变一跃成为享誉整个五洲大陆的一方之主,且与原著之中背道而驰的是, 他名声好得过分, 不仅并未留下什么惹人非议的把柄, 反倒人人赞誉有加,甚至隐隐有着直逼青玄宗取而代之成为正道魁首的意思。

    毕竟,几十年的岁月于凡人而言几乎已耗尽半生, 可对于修仙者来说却实在是太过短暂, 时常一次闭关, 一个不经意的顿悟,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早已沧海桑田。

    于是,除了极为套路又毫无新意的夸赞如“年少有为”“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云云, 其中那一句“天赋极佳”大多是众人心底实打实的真心话。

    在私人洞府内被内门弟子叫去正殿见他时,温萝心底甚至油然而生一阵不合时宜的不真实感。

    ——自唤醒任务面板之后,关于此次维序任务的细节也在时间流逝之中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

    如今的她早已知晓,《至尊之苍州王》原著一共有三部十二卷八千近万章,从头至尾却从未有过半句话提及过南门星会成为所谓的“正道魁首”。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崩人设?

    温萝垂了垂眸,略有些头痛地按了按额角。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是不是也能够间接证明,她的任务推进得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好?

    能够以半魔之身获得整个修仙界的认可绝非易事,他需要的绝非单纯的与生俱来的比起寻常修士更甚的天赋,更多的,则是将那些顽固又守旧的思维定式狠狠打破。

    他要付出的“善”,远远比寻常人获得天下人赞誉美名要多得多。

    她竟阴差阳错间将一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彻底感化掰正成了纯粹的好人。

    不过,想必这种向积极方向崩塌的人设应当并不会给她的任务带来什么不良的后果,毕竟,若是身为气运之子的南门星一心向善,那么对于整个小说位面而言,都应当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也并不会给五洲大陆带来什么恶劣的影响和无可挽回的弊端。

    见到南门星时,他正笔挺地端坐在正殿上座之上,微微侧着脸与邰苏和宗主说着话。

    虽说是说着话,但实际上他极少开口,大多数时间都是面上带笑地听着,不时恰到好处地轻轻点下头,并不张扬也不喧宾夺主。

    宗主面上虽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溢出的满意之色却随着话题渐深几乎遮掩不住。

    顺着日光,温萝抬眸看向许久未曾见过的少年。

    或许,已经不能再以“少年”二字留在她心底的惯性继续形容他了。

    一袭淡黄色锦衣的青年身姿颀长,三千墨发在金冠之中高高束于发顶,在日光下闪跃着细碎又绚烂的光泽,一身质感极佳的锦缎之上绣着大片大片的曼陀罗暗纹,银丝随着他细微的动作摇曳跃动,色泽如水波流淌,仿若一朵朵妖冶又瑰靡的曼陀罗正在他劲瘦有力的身体上幽然盛放。

    在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比起上次相见时更加精致清晰的脸廓,以及若有似无在额前碎发掩映下,比起往日更显几分秾丽殊色的眉

    眼。

    他五官比起曾经更长得开了些,先前那隐约压抑在少年气之中的魅色终于在时光的流淌之中无声地满溢而出,悄无声息地爬满他整张苍白又昳丽的面庞,哪怕不笑时,都似是山间摄人精魄的妖魅般绝色动人,更别提浅浅笑起来时,那狭长勾人的眼眸弯成柔和的月牙,更显出几分令人挪不开视线的绮丽。

    而那双寂黑的瞳眸却间或掠过不易察觉的暗芒,有一搭没一搭地瞥向不远处,妥帖的笑意不达眼底。

    温萝面上怔了下,不自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在南门星对面,一袭雪白青玄宗弟子服的邰苏正笑意盈盈地饮着茶,而南门星那令人辨不清意味的视线,也正虚虚落在他执着莹白茶盅的骨节分明的五指之上。

    温萝:?

    南门星什么时候有了喜欢观察旁人双手的癖好?

    邰苏却并未察觉,

    他似乎忘记了曾经对南门星多有嫌弃不满,甚至当面不假辞色地一口回绝了他入门拜师的意图,似是极为感叹她当年照拂南门星时“慧眼识英才”的眼光,身为师兄与有荣焉,颇有几分老父亲一般欣慰的唏嘘感慨。

    温萝甫一现身,正殿内三人便齐齐止住了寒暄的话头,不约而同地朝着她望过来。

    三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身上,温萝下意识侧过脸,对上南门星眸底流转的细碎星芒。

    两人对视之间,邰苏却极为大条地起身,如先前千百次那般熟稔地三两步靠近她身侧,抬手便要拂过飞扬的流云袖摆牵她手腕。

    温萝顿了下,倒是并未躲避。

    邰苏与这具身体的确是情同兄妹的青梅竹马,自小便一起在青玄宗之中修炼一同长大,情谊甚笃。

    她不过是一个为了执行维序任务而短暂借用这具身体的过客罢了,并无资格替她作出任何关系到人生的重大决定。

    最好的办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待她顺利完成任务功成身退,原身与邰苏之间的情意纠葛,还是留给她自己料理为好。

    然而,尽管她有心放任自流,将“无为而治”的理念实践到底,另一人却就在这一瞬极为巧合地动了。

    眸光随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熟练得似是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动作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与那湮没的光亮截然不同的是,殷红的唇角却肉眼可见地扬了扬,

    南门星微微侧过头,纤长睫羽掩下眸底翻涌的、几乎压抑不住的阴鸷冷郁,抬手抚过案边自呈上来便未曾分得他半点眼神的茶盅。

    瓷器与天然灵石铺就而成的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九连微末的碎裂之声与温茶泼洒之声在这片算得上安静的空间之中竟也一瞬间清晰可闻。

    温萝愕然抬眸,只见墨发锦衣的青年神色讶然地垂眸,乌浓稠密的睫羽在比起满地碎裂的瓷片还要白皙的面上投下一片鸦青色的扇形阴翳。

    他似是极为懊恼,并未抬起头来看她,正轻轻蹙着眉向宗主告罪,然而在温萝的视线之中,却无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尾迂回流淌的愉悦与爽快。

    不过是打碎一盏茶,天下第一仙宗又何必为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而怪罪封王台之主,这事很快便揭了过去。

    邰苏自然也从善如流地松了手,隐约感到指尖似有针扎般的刺痛,剑眉轻皱,若有所思地抬起眼,望向席前端坐的锦衣青年。

    南门星也正眸光淡淡地凝视着他,被察觉了视线却也并未显出多少慌乱之色,反倒极为自然地牵起唇角,扬起一抹再平常不过的笑,便平静地挪开了视线。

    他此次来,并未打算直接向青玄宗宗主开口提及他与阿姐之间的婚事。

    想来在他亲自出现在此之前,在青玄宗宗主眼中,他也不过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新锐,虽说面上多有赞赏,心底多半依旧因他体内流淌的那一半魔族人的血液而心存芥蒂和防备。

    ——若是他直接开口求娶青玄宗宗主极为疼爱的弟子,铩羽而归是十之八/九的结果。

    更何况,他先前从未向她表明心迹,

    若是这般突兀地开口,说不定会吓着她。

    他喜欢她,不是她自以为的那种弟弟对姐姐的喜欢,这一点,他希望她能够从他口中知晓。

    他这匆匆而过的前半生已品尝过无数心酸委屈,在他终于有能力紧握掌心为数不多的珍惜之时,他却半点苦涩和不完满都不愿让她经历体会。

    她生来便是完美高洁的,他不愿成为她一生惹人指摘的污点,他不要拖拽着她一起向无边地狱之中沉沦堕落,

    他想要随着她的脚步一同去云端看一看,哪怕他本便一身泥泞脏污,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

    他年少时绮丽的幻梦如今已有大半落在实处,这个当年倨傲清高得不愿给予他容身之处的地方,在这一刻却将他奉为上宾。

    南门星心底无声地扯了下唇角,始终掩于宽大繁复袖摆之下的左手掌心中,是一枚与他如今奢靡穿戴极为不符的朴素荷包,似是被人反复拿在掌心把玩,甚至已微微泛起了老旧褪色的白。

    这些日子,他便寻个借口在青玄宗住下,待他将绛珠之中蕴含的魔气彻底炼化尽数化为己用,届时他与阿姐之间感情想必也已在他这段时日的努力下水到渠成。

    那时,他们便可就此结发,永生永世结为道侣。

    而那个时候,这世上无人再可拦他,所有异样又刺耳的声音,他都会一一出手拔除。

    哪怕是青玄宗宗主、那个惹人生厌的大师兄邰苏,也一样。

    绛珠是魔族人世世代代虔诚供奉的至高秘宝,状若血玉,色泽妖冶瑰绝,犹若蕴着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色,不经意间一瞥便似坠入冰窟般令人脊背寒凉,于人族修士而言,是不言而明的不详又阴邪之物。

    实际上,它的来由与用途比起外观的诡谲更要多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传闻中,绛珠之中蕴含着能够令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力量,然而若想将其炼化占为己有,需在每月的月圆之夜献祭一条八字至阴的修士性命,周而复始九九八十一次

    ,方可获得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若是不成,那便需要陷入再一次的献祭之中,直到其中的能量被所有者完全炼化为止。

    由于用法实在太过残忍血腥,其中蕴含着的能量又过于诱人极易引得千万人厮杀相争,就连魔族人也对绛珠讳莫如深,为免掀起一番永无安宁的腥风血雨,由魔君世世代代将绛珠供奉看管于禁殿之中,如此相安无事了百年。

    然而,平衡却在十几年前被打破——一位辨不清身份的不速之客以一人之力重创了禁殿上百名守卫,出手极为果断地将绛珠窃走后便销声匿迹。

    供奉的至宝被一人轻而易举地取走,于向来眼高于顶的魔族人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故而此事并未声张,只不过暗中的查探与搜寻却也从未停下,却依旧并未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后寻找到半点与当年那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之人的相关的踪迹和讯息。

    魔族人从未将目光投向修仙界出了名的名门正派与正人君子。

    毕竟,哪怕是此类修士盗走了绛珠,多半也只得如魔族人那般供奉着,但那人出手相夺却显然并非为了在洞府之中添置一枚可引得天下人相争的漂亮摆饰。

    南门星身负半魔之体,且近年来实力进步神速如有神助,魔族人并非从未怀疑过他。

    只不过,与他实力一同水涨船高的,还有他好得过分的名声。

    查探的方向起初便出了差错,自然是无论如何劳心劳力,都掀不起多少水花。

    青玄宗宗主并不知其中曲折繁杂的隐情,在南门星借口说“与温萝极为熟稔,且想要感谢她当年对他多有照顾”之后,便飞快地含笑嘱咐他在宗门内多住上些时日,甚至将他临时的住所安排在温萝私人洞府周遭,美其名曰方便他们二人多多叙旧。

    ——多与修真界显而易见的几百年后能够独当一面的一方之主多来往走动,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场面。

    无言的默契之间,温萝与青玄宗宗主的想法不谋

    而合。

    距离她与南门星上一次相见,已过去了近百年的时间。

    在这段时光里,南门星从未主动联系她,在她看似关切、实则试探他心性的定期传讯之中,他也向来滴水不漏,令她一时间竟生出几分不可思议的恍惚之感。

    难不成这一次的任务,当真误打误撞之间,完成得如此简单?

    窗外天色渐暗,碧波竹海摇曳间隐约逸出的缝隙之中,是一片苍茫黯淡的天幕,耀目的日光已不知何时在云翳之后,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晦暗的朦胧。

    趁着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她倒不如趁热打铁,去南门星房中嘘寒问暖一番,探一探他这些年来究竟是否在她鞭长莫及之处孕生了个人意识。

    一个人的言语骗的了人,反应却做不到,传讯多少还是欠缺了些真实性。

    保险起见,她最好还是眼见为实。

    见到南门星时,他却并非白日中那副衣冠皆一丝不苟地束好的光彩照人的模样,反倒似是刚沐浴完毕一般,墨发极为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濡湿的痕迹一直自发梢蔓延至衣襟之上,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在其上拖拽出一片暗色的澜痕。

    “阿姐?”

    他似是有些讶异,但身体却极为自然地微微侧了侧,让出能够容许她通过的狭小空隙,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扶着门边,笑得无害又乖顺,“你怎么来了?”

    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近在咫尺,唇红齿白,星眸墨眉,不知是否受温热的水汽蒸腾,他向来少了几分血色的脸竟也在此刻染上了几分健康的红晕,看起来更是盛极如春日盛放的桃花般惹人心醉。

    随着两人靠近的动作,他身上那股还未散去的热气裹挟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然昙花香气氤氲着落在她身上,自发顶至睫羽,自身前至足底,都被这一阵足以蛊惑人心的幽香严丝合缝地包裹。

    原本算不上狭窄的空间,竟在这一刻无端显出几分逼仄来。

    温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分明并未临

    近休息的时分,南门星竟会在这时极为恰巧地沐浴,一时间她竟不知这房她到底该不该进。

    心底短暂地天人交战,确认任务进度以求早日脱身的冲动终究占了上风,

    温萝小心翼翼地自他让出的空间闪身进入房中,在桌案旁落座,见南门星并未显出什么异状来,只在她对面不远不近地落座,才稍稍松出一口气。

    既然如今南门星已坐拥北境苍梧,距离他的剧情进入尾声便不再漫长得遥不可及,只要这一次她把握住这几乎送上门来的机会,巩固她先前的任务成果,脱离世界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房中烛火融暖,橙黄色的火光落在南门星纤长乌浓的睫羽上,在某些角度泛着莹润的光泽,随着他间或垂眸的动作,犹若银蝶敛翼,无端显出几分破碎般精致又脆弱的美感。

    青年眉眼彻底长开之后,其中殊丽之色几乎遮掩不住,和着他如今格外与众不同的随意慵懒的姿态,端的是惑人。

    温萝不自觉轻咳一声,一手下意识把玩着案边见了底的茶盏,感受到落在手中那几乎无法忽略的视线,她才恍然回神这多半是南门星先前用过的茶盏,连忙撒手放回原处,掩饰般抬眸扫向窗外。

    天色暗得极快,距离温萝下定决心前来试探至如今落座,也不过过去了一炷香的时候,然而先前仍依稀流露出几分光线的天幕却已不知不觉间彻底沉了下来,沉暗的浓云翻滚卷集着倾轧下来,似乎要落雨。

    南门星一手支着下巴,如墨色锦缎般柔顺亮泽的长发顺着重力在他雪白的腕间倾泻而下,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迟重的火光没入他眉眼,戾气尽褪,柔和专注得不可思议。

    顺着她心不在焉的目光向窗外看去,色泽沉郁的云层间偶有电光掠过,方才便显出几分阴沉压抑的苍穹更低垂了些,雷云翻涌聚集,比起先前更甚的压迫感毫无保留地侵袭着神经。

    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南门星抿了下唇角,本便殷红的唇在暖

    色的烛火与升腾的热气之中更染上几分摄人心魄的妖冶之色,然而与此截然不同的,是他面上纯良又柔软的神色。

    在原地无言地坐了一会儿,他极为自然地起身,三两步行至虚掩着的轩窗前,抬手将木质窗柩轻轻扣紧。

    随着极为细微的“咔哒”声响,整片空间彻底陷入一片旖旎的暖色的封闭之中,静谧融融与窗外雷声轰鸣形成极为鲜明的反差。

    一扇窗一扇门,就似是简单地在这方圆之地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天色不佳,若是待会下了雨落进屋内就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侧了侧身,开口的语气极为自然,“阿姐不介意吧?”

    温萝怔了下:“当然不介意。”

    虽说这样一来,他们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事出有因,且他们之间并无暧昧的牵连,偶尔一次似乎也并不成什么大问题。

    然而她这一瞬的释然却险些在下一刻彻底破功。

    嗅觉率先作出反应,先前那若有似无清浅的昙花幽香在这一个瞬间空前地浓郁起来,丝丝缕缕争先恐后地钻入她鼻腔,一路顺着血液流淌至胸腔,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后心便贴上一抹微凉却柔软的触感,

    温萝愕然回眸,正对上南门星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在这方寸距离间更显殊色无双。

    南门星不知何时已转身回到她身后,正微微倾着身,右手绕过她右臂之外的空气,探身去拿桌案之上尚未动用过在一旁摆好的茶盅。

    然而这动作却着实太过暧昧亲近,她回首之时两人鼻息不可避免地交叠,乍一看竟像是被他自身后揽在怀中一般。

    正如他猝不及防的靠近,南门星起身的动作也极快,温萝甚至来不及皱眉躲避,他修长骨感的指尖便已勾住了茶盅茶壶,上半身微微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重新站直身,面上是似曾相识的乖巧:“阿姐进来许久了,我却还没给你倒茶。”

    温萝呼吸一滞。

    她不过是来确认南门星的性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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