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希望尽快回到事务所工作？”13号有些惊讶,“虽然以前的假期安排也基本是跟进团队参与救援,不过你的伤才刚养好不久吧，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回来工作？”
“说来惭愧。”赤谷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地回答，“因为最近一直过着怠惰的生活,我心中总是感到十分不安。”
“……啊？”
“前几天，一位朋友的话极大地鼓舞了我。”她说，“该怎么说呢，对方其实并不是那种会轻易表示出竞争心的类型……即便这样,他依然传达出了想要成为第一名的决心,果然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不懈努力啊……相比之下，感觉自己好像因为一个体育祭冠军而沾沾自喜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过起了松懈的生活，我认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13号感觉自己有点懵,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虽然只能摸到宇航服的头盔，但他认为这个动作可以更好地体现出内心的困惑）：“抱歉，是我穿越了吗？这是平行世界吗？总感觉刚才海云对自己的描述好像没有一个和我的认知是相符的……”
“这不是玩笑话，13号老师。”赤谷郑重其事道,“您不觉得已经很久没看到我在团队中作为您的助手辅助您了吗？”
“可我不久前才在重症看护室里探望过你啊。”13号回答，“这难道不也是以前经常出现的画面吗？”
语毕，他们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13号的手机铃打破了这份死寂。赤谷目睹了对方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脖子后仰的动作,由于穿着密闭的宇航服,13号有着在表达心情时会配合肢体语言的习惯,通常这个动作代表着嫌弃。
“您好，面構先生……是的，我在事务所，马上就要去开会了，恐怕很难挤出时间……您太客气了，不用那么麻烦，我目前并没有要跳槽的打算……”
几句礼貌性的寒暄之后，13号挂掉了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声，像是漏了气一样瘫进了沙发椅里。
“面構先生……难道是士杰高中的那位面構校长吗？”
“是啊。”13号有气无力地回答，“最近总是接到他的电话轰炸，说是想邀请我去士杰任教什么的，如果不是他态度实在很诚恳，我都想报警了。”
……可职业英雄就是国家暴力机关的组成部分啊，老师。
不过赤谷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下，13号不便严拒对方的原因她也能理解：“在这个行业里变得抢手，至少也证明老师的专业能力是值得认可的，您应该开心才对。”
“……海云果然是一个正直的孩子啊。”13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可惜，面構校长并不是因为我的专业能力而来的——或者说，他真正要挖的对象并不是我。”
“不是老师？”赤谷愣了一下，“难道是老师团队中的哪位职业英雄吗？”
“他要挖的是你，海云。”13号说，“你应该也从根津校长那边听过一些传闻吧？士杰那边对你很感兴趣，但是根津校长在这方面防得很严，他们一直没找到和你接触的机会，所以想借由挖我跳槽的事，顺带把你这个学生也一并带过来。”
赤谷很少怀疑13号的话，但听完这番言论后，她的脸上还是流露出迟疑之色：“……可是士杰不是取缔了无个性学生的报名资格吗？我还以为那位面構先生是坚定的基因进化论支持者呢……何况，哪怕我同意入学，应该也违背了士杰的规章制度吧？”
“面構校长当然不是基因进化论的支持者，或者说，他更像一个实用主义者。”13号说，“人的想法是可以被改变的嘛’——如果你再多关注一点社交平台上的热门流行语，就会知道这句话出自于他。这其实有点嘲讽他功利主义的意思，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如果比较的对象不是根津校长的话，他也算一个很不错的校长了。”
“能得到您这样的评价，看来对方确实很了不起。”赤谷笑了笑，“可惜我并没有转校的想法，只能多谢他的厚爱了。”
“说到士杰，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13号说道，“这也是我不太建议你现在就回来的原因之一……最近，胖胖橡胶的团队收了一名实习助理，是士杰的学生。”
“我并不害怕与竞争对手比较。”
“倒不是那个问题。”13号解释道，“关键在于那不是普通的士杰学生……准确来说，对于出身a班的你而言，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士杰学生。”
在赤谷疑惑的眼神下，13号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是上一届雄英一年a班的学生，也就是被相泽老师退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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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对方。
一名少年——浅茶色的短发，碧玺般的眼睛，面容干净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仅仅从气质上就能轻易与旁人分别开来。
一看就知道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好久不见，相泽老师，如果我还能这么称呼您的话。”对方露出了一个短暂的笑容，礼仪十分周全，看起来矜持而疏离，“还是说，我应该称呼您为英雄eraserhead呢？”
相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很意外吗？”他慢慢踱步过来，神态从容自然，“虽然没有待太久，我对雄英好歹也是有些感情的。其实在您还没过来的时候，我就去以前的教室逛过了，没想到那里还是一年a班，真是令人怀念。”
“你是来找我的。”相泽不为所动，语气冷漠，“有事就快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老师果然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白井前辈当初是怎么忍耐您的。”说着，他又轻轻地笑了一声，但笑意未及眼底，反倒渗出了那么点嘲讽的意味，“说是来找您……对，也不对。”
相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是在辨认他此行的目的——无论他是否看出来了，至少表面上他仍不动声色。
“学生们都在放假。”他说，“无论你要找的是谁，那个人现在都不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老师何必急着赶我走呢？”对方慢条斯理道，“不在学校里也没关系，只要还在雄英就读一天，她总会回来的……对了，您好像还不知道，我不久前刚申请了英雄协会旗下专门负责灾难救援事件的事务所，已经顺利通过面试成为了一位英雄的实习助理，时不时就能见到13号老师，当时13号老师对我也颇为照顾，能再见面实在是太好了。”
闻言，相泽的呼吸倏地一滞——目前为止，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对方面前露出破绽。
“……哈。”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您果然很中意赤谷海云——不，据说今年的a班似乎是完全体，一个都没有被您退学？我本来还有所怀疑，到底是老师对我们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被根津校长施压，还是您真的对这届学生格外偏爱……现在看来是后者，真是令人恶心。”
“无论原因是什么，都和士杰的学生没有关系。”相泽漠然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雨野。”
“没有关系？！这就是你给我的——给我们的回答吗？”雨野初介猛地提高了声音，他的皮肤下泛出蓝色的血丝，像是冰层表面裂开的纹路，“你差点毁了我们！毁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是那么尊敬你，可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亲手把我们推进了地狱。”
相泽消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而，目光的落点虽是眼前的少年，但他却并非是在凝视对方。穿过一段漫长的时光，他的视线与一年前的那名雨野初介交汇，那时的少年还开朗而热忱，有着美好的梦想，聪慧且努力。
他也曾为对方骄傲过。
好一会儿，他才仿佛从一段梦回中醒了过来，叹息一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会为了把你们退学的事情而后悔。”
“哈，又来了，圣人相泽消太。”雨野下颚紧绷，脖颈上爆出了青筋，蓝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眼角，“你以为自己隐瞒了那件事，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好人吗？有本事你就说出来啊，告诉庭上的法官，看看一切究竟是谁的错……连法律都不会审判我们，你又有什么资格？”
空气愈发潮湿，让人喘不上气。
相泽的语气不愠不火，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法律不会审判你们，只能说明你们不用为此承担什么法律责任，不代表你们应该成为英雄。”
“我们不应该成为英雄？而你的那些学生就行？那个没有个性的废物就行？”
“住嘴！”相泽消太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怒意——个性“消除”发动，雨野脸上的蓝色纹路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空气也重新恢复了干燥，“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最好少开口……雨野，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在the考试里用实力证明自己，而不是在暗地里用言语羞辱我的学生。”
雨野初介重重地喘息着，脸色苍白，仿佛那些消退的蓝纹也一并带走了他脸上的血色。
“您确实很看重他们，这很好，很不错。”他语气沉沉，眼底笼罩着一层戾气，“这样才有击溃的价值。”
“……你们可以试试看。”
“当然。”雨野的嘴角裂开一个笑容，弧度很诡异，并不像人会自然流露的表情，更像是两边的嘴角被分别割开了一道裂口，“听说真金是不怕火炼的，希望他们确实如老师所愿……否则，地狱的火可是很烫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