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仿佛是个奇迹……”
“没错, 铭刻于历史的……「奇迹的七分钟」……”
“这便是成为其源动力的两位少女的故事……”
“……你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绘谷走了过来，把马克杯塞进我手里，“看上去很傻欸，跟痴呆一样。”
“你就是这么对给你补数学的大恩人说话的吗？太烂了。”我先是反唇相讥, 随即又忍不住看向不远处正在调试乐器的耳郎小姐和海兔小姐, “但你不觉得这一幕很适合吗？”
“哈？”
“这是一部电影的开场白。”我说，“讲述了两名热爱音乐的火星少女，在ai音乐盛行的时代，坚持自己作曲, 寻找音乐真谛的故事……”
“火星？那她们的歌声能用来给高达充能打变异的大蟑螂吗2？”绘谷耸了耸肩，“而且这是耳郎小姐和朋友的演出, boss只是帮忙预先校对音准而已，又不会上场。”
我扭过头, 不再和这个煞风景的臭小鬼讲话，并且决定在他下次程序出bug时狠狠地嘲笑他。
“不过，耳郎小姐的朋友怎么到现在都没来？”绘谷喃喃道, “本来还指望boss能成为发传单的主力输出呢。”
确实, 毕竟海兔小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网上相当有名……可惜现场帮忙的人里除了她没有人还精通乐理, 目前只能暂时留守在准备室里帮忙检查乐器和现场设备了。
“现在是五点半，下一次服药时间是十一点半。记住, 你只要在水池附近发传单就可以了, 不要走得太远。”他低头在手机上设了一个闹钟, “以防万一, 出门千万不要忘记戴上这条围巾, 这上面有信号追踪器。”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高科技围巾：“这就是英雄们的小玩具吗？就像激光笔和黏土/炸/药一样……”
“倒也不是。”绘谷很坦诚地回答，“就是八百万小姐临时造出来的。”
“……滚吧。”我像赶苍蝇一样对他掸了掸手，“为了让更多人捐款，尽情地卖弄美色去吧。”
绘谷对我做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他真是个大烂人。
至于我这样一个身体情况约等于癌症中晚期的病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大冬天跑出门发慈善捐款传单——故事就要从今天早上说起了。
…………………………
“诶诶——海兔小姐的舅舅是偶像事务所的社长？还是那个idolish7？！”
“很奇怪吗？”
“很奇怪啊！”我说，“既然舅舅就是事务所的社长，那么海兔小姐为什么没有成为偶像呢？外貌上不是超级符合吗？”
“这个……”她颇感为难地笑了笑，“可能只是不适合吧？偶像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工作。”
“音晴舅舅给我看过boss小时候的录音棚录像。”听到这里，绘谷终于不再咯吱咯吱地啃苹果了，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话题，“boss唱歌很好听哦。”
“诶？！”海兔小姐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力地捂住了脸，“啊啊……舅舅真是的……”
“所以绘谷也见过i7的成员本人啊……”我撑着脸问道，“他们真人也像电视里那么好看吗？”
绘谷点了点头：“嗯，大家都很好看。”
“好平静的回答，完全感觉不到诚意呢。”我撇了撇嘴，“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种行为可是很恶臭的，绘谷碳。”
“哪里没有诚意啦！”绘谷皱了皱鼻子，“只不过……该怎么说呢，因为和事务所相关的人都很好看吧？作为经纪人的纺姐是出众的美人，事务员大神先生也是很受欢迎的长相……妈妈和音晴舅舅就不用说了，光看孩子就该知道年轻时是什么样子吧？所以已经不会单纯因为大家长得好看而出神了，反倒是别的一些事会让人很印象深刻……”
“别的一些事？”
绘谷把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要说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垃圾分类了吧？
“比如说四叶先生很喜欢吃国王布丁，所以每天摄入的卡路里都超多，但是他完全不会发胖。”
我睁大了眼睛：“居然拥有万千女性都想拥有的终极体质？这就是偶像的世界吗，真是藏龙卧虎啊……”
“虽然也有体质的原因，但也不是完全不发胖，只是环作为舞担运动量一直很大，相对也消耗了很多摄入的热量。”海兔小姐放下了水果刀，将削好的苹果兔子递给我，“如果真理喜欢i7的话，想要拿到一整套的签名也不是什么难事哦。”
“那我想看海兔小姐小时候唱歌的录像是难事吗？”
闻言，海兔小姐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严格意义上不算……”半晌，她似是无法再顶住我的视线压力，略显无奈地回答，“只是会很考验我是否能成功克服羞耻心。”
我用纯真的眼睛望向她：“那您愿意为了我而克服它吗？”
她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愿意，坏姑娘。”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并且无视了绘谷的白眼——哼，嫉妒使人丑陋，即使这个人是小精
灵。
“不过，真好啊……”我盯着盘子里的苹果兔子，有点纠结于要不要把它吃掉，“我还从来没有听过现场live呢。”
“真理想听i7的演唱会吗？”说到这里，海兔小姐面露难色，“不过他们最近有世界巡演，所以并不在国内……”
“不一定是偶像的演唱会啦。”我说，“只是很好奇观看别人现场表演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这种季节应该很少见了吧，毕竟天气已经那么冷了，可能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
绘谷无感情地吐槽道：“你以为乐队是什么？土壤里的种子吗？”
“真理想看现场演出吗？”
“……嗯。”虽然说话的是海兔小姐，但我还是不免有些分神（如果是绘谷的话我就干脆不理他），沉浸在“eat，or ”的抉择中难以自拔，而苹果兔子正蜷缩在盘子里怯生生地看着我，它的眼睛是用果核做的，像是两颗小芝麻。
啪——
那是海兔小姐双手合十的声音。
“好。”她说，“那就去看吧。”
从这时候起，我开始确信，海兔小姐的“好”应该是一个信号——那一定是海兔万能许愿机的开机声。
……………………
于是，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了。
因为海兔小姐的同学耳郎响香小姐邀请了初中的好友组成二人乐团，要在一条商业街上进行慈善演出，为后面的慈善捐款环节余热，这些钱最后都会捐给一家孤儿院，而我们是来帮忙发传单的。
这条街的位置距离研究所相当之远，如果等演出结束再连夜赶回去，恐怕我们就可以看到凌晨四点钟的太阳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海兔小姐特地求助了据说是她可靠右腕一般的存在……
“真理？太好了，我刚巧在找你。”一位身材高挑的黑发美少女微笑着朝我走来——八百万百，我在体育祭的比赛录像里见过她，当时和海兔小姐打了一场富有技巧性的指导赛。
在接到海兔小姐的电话后，八百万小姐毫不犹豫地开了一辆房车过来……当然不是她本人开，八百万家有自己的司机，不必面对未成年人无照开车的窘境。
和电视上不同，八百万小姐不仅姿容秀丽，而且本人很有世家千金的气质。她的后背永远挺直，走路时肩膀从不会摇晃，坐下时膝盖一直是合拢的，给人一样强烈的、很适合穿和服的感觉。
“失礼了。”她解开我的衣襟，在我胸口粘了一个黑色的贴片。
非常神奇的是，铁片表面泛着冰凉的金属光，但实际接触皮肤时却不会感觉到冷意。
“这是心率检测器，赤谷说你刚做完大化……刚打过点滴后心率就提高了很多，如果心率检测超过120次/分钟3的话，检测器会发热，你就要坐下来休息，检测器发出的信号会在电脑上同步你的身体情况，我们到时候会根据定位过来找你的，好吗？”
“谢谢。”我看着她，“这就是英雄们的小玩具吗？就像激光笔和黏土/炸/药一样……”
八百万小姐笑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她明明有着罕见的超强个性，也是在场少数知道我真正病情的人，却一点也不惧怕我的病，真奇怪。
“对。”她柔声道，“但也不是那么新奇的东西，其实在创造发明方面，发目同学比我有想象力得多。”
发目明——我听海兔小姐提起过她，了不起的后勤专家，为她制造出了冰冻手/雷和火箭背包，不知道她能不能像《瑞克和莫蒂》4里的瑞克一样造出使命必达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召唤出十个使命必达先生，在绘谷的程序又运行出错时哈哈大笑，并且围着他跳康康舞。
外面很冷，尽管还没有下雪，但草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霜，被霓虹灯包围的街道像是一条无限延长的彩带，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彩带上来来往往，他们的脸被绚烂的灯光染成五彩斑斓，让自己成为了这个苍白世界的一抹色彩。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那么多人了，记得上一次好像还没有那么冷，可现在我的叹息已经变成了白雾。
“哈喽哈，小真理。”一个人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拍了拍我的背。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后退几步，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映入眼帘。
“是上鸣先生啊……”我松了口气，“请不要这么吓人，我差点就昏过去了。”这不是夸张，我刚才真感觉眼前一黑。
“抱歉抱歉。”上鸣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只是想着小真理能不能和我一起发传单呢？我是第一次做这个，超级紧张的！”
撒谎……我听海兔小姐说过，男人的鼻子下方有海绵体，一旦心虚就会开始发痒。
不过想来也是，上鸣先生一看就是那种活泼外向，非常自来熟的性格（严格意义上，我们之前只是由海兔小姐代为介绍了名字，但他已经开始在我的名字后加ちゃん了），怎么可能会在发传单这种事情上感到紧张呢？
真正紧张的是我，我甚至能想象自己此时的样子——苍白的面庞和突兀烧红的脸颊，表情僵硬，双手紧紧地攥着传单，手心里全是汗。
他一定知道，只是他不说，他还告诉我想
一起是因为他自己紧张。
“好啊。”我尽可能不露怯地予以回应，“但第一份传单我想自己发。”
“ok。”他对我比了个手势，笑容看上去很轻快，很有活力，“你觉得那两个大姐姐怎样？”
有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少女朝这个方向走来，她们一个把长发染成了金黄，发根处是新长出来的黑发，另一个是短短的亚麻色波波头，两人脸上都画着薄薄的妆，看起来青春靓丽，深蓝色的格子裙下是黑色的丝袜，两条纤细的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我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提高声音，“我要去试试看！”
“气势很棒哦。”上鸣先生也给我打气，“加油！”
我深吸了一口气——肺有点痛，或许我应该学会不要在这么冷的天深呼吸——走到她们面前，向他们抵出一张宣传单：“请来看我们今晚的慈善演出吧，大姐姐。”
她们起初好像有点惊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接过了传单，对我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好的，谢谢你，小妹妹。”
然后，她们带着我发出的第一张传单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去看演出。
她们不知道发给她们传单的小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病得快要死了——否则她们就会出于一些莫名的愧疚心去看演出，明明那个女孩的病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很高兴她们不知道，让别人为自己产生负罪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我想要开心，我希望别人也开心，我还希望我能从别人的开心里获取一些开心。
我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我学乖了，懂得用围巾捂住嘴，这样冷风透过绒层时就会带上我的体温。
“很棒哦，小真理。”上鸣先生走过来，孩子气地向我高举右手，“give me five！”
这太傻了，放在平常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此刻我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和他击掌庆祝。
“不过还不能松懈。”他说，“还有那么多传单要发呢，小真理要继续加油哦！”
“嗯！”
我抽出第二张传单，走向川流不息的人群：“请来看今晚的慈善演出吧，先生！”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