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回来第三十四天
黎北扯了扯衣领,耐心劝道：“爸，那都是骗人的。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个叫祛秽丹的吃了有用？还不如多吃点我给你买的保健品,平时多去公园走动走动……”
“废话少说！让你去买就买，你要不买,我让你弟弟买！”
黎北：“……”
这都叫什么事？
凑得近,把父子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李潇幸灾乐祸扬眉，“苏家人可不好联系,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夏柠？”
“什么夏柠？”老爷子年纪大，耳朵却好使得不行,隔着手机听到李潇的声音,一下激动得不行,对黎北吼：“赶紧把手机给李潇，我要跟他说话！”
黎北捏紧手机,目光凉凉扫向李潇。
李潇噘嘴，冲他要手机。
黎北咬着牙把手机塞他手里,就见李潇一秒变脸，十分亲热地喊了一声黎伯父。
接下来的话,大概就是老爷子让李潇帮忙买祛秽丹。
说有朋友吃了这祛秽丹,多年旧疾一下好了，现在跑他们家里推药中！
还说祛秽丹现在限购,一个人只能买一颗,想抢买都买不着,只能联系苏家那边。
可苏氏制药哪里理会得了他们这些小人物？
没点关系,话都说不上，更别提买药了。
老爷子没法子，只能找儿子动关系去买药。
越说越心酸,就差没直接吐槽儿子不争气了。
黎北听得一脸黑线。
李潇安抚老爷子，“行。您别急，我和黎北会想办法，肯定给您买到药！”
老爷子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啧，怎么着，后悔了吧？”
李潇戳了黎北胳膊一下，“要是你不扔那小瓷瓶，现在就可以直接把药给你家老爷子交差了。”
黎北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赶紧给夏柠打电话，问她药哪里买的。”
李潇赏了他一白眼，“不是说过了吗？这药她自己做的！”
“她做的药能找到苏氏制药合作？苏家是医药世家，就凭她？该不会又是什么重返娱乐圈的手段吧？”
“是不是，打电话一问便知。不过你要还这个态度，可别怪我不帮你买药！”
李潇踹了他一脚，就摸出手机拨通夏柠的号码。
黎北面上半点不在意，却偷偷挪动步子，往李潇旁边靠了靠，凑近点去听对话。
李潇嫌弃地推开他，问夏柠：“上次你送我们的那个药还有吗？我和黎总都想买一点。”
送上门的生意，夏柠哪有拒绝的道理，反问他：“你们要多少？”
李潇看了黎北一眼。
黎北故作矜持咳嗽了两声，比划了一个一和一个零。
李潇冲他眨了下眼，明了对夏柠说：“要的不多，大概一百颗吧。”
黎北：“？？？”
我刚比划的明明是十！
祛秽丹一颗十万块，一百颗岂不是要一千万！
虽然他不差这点钱，但也没必要买那么多回来！
黎北瞪大眼睛，冲李潇做口型，让他改口。
李潇却视若无睹，还问夏柠什么时候能送货上门。
黎北：“……”
猪队友！
败家子！！
李潇挂了电话，拍着他的肩膀说：“看见没，外头限购一人一颗的祛秽丹，夏柠一口气就能卖给我们一百颗，这还不够证明她就是做药人？”
黎北冷酷拍开李潇手背，“万一她跟风卖假药呢？”
“没事，到时候举报走一波。”
黎北：“……”
可以，至少不是傻到去当冤大头。
—
裴寰娱乐大厦，三十七楼。
裴野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下班点，他的助理陶砚就不见踪影。
走出办公室，准备去秘书室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几道激动的说话声——
“快五点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这次一定要抢到祛秽丹！”
“陶助理你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一定帮你抢到这个药！”
“是啊陶助理，毕竟你这顽疾也好几年了，是该吃药治治。”
陶砚叹息，摸了一把戴着假发的秃头：“可不是么？好不容易遇到这种神药。我们治脱发群友好几个吃祛秽丹都说长头发了，我就想试试效果。”
秘书a：“可是这一颗十万块也太贵了吧？咦，好像还有中品祛秽丹，一颗五千，需要连续吃半个月以上才会见效果。每人限购十五颗，陶助理抢不到上品祛秽丹也可以试试这个嘛！买的人还蛮多的……”
秘书b：“可上面也写了，效果并不如上品祛秽丹啊！我觉得要治疗的话还是买最好的那种！我表姐她生孩子时留下腰疼的老毛病，七八年都治不好，前天就咬咬牙买了一颗十万的，当天就吃了。吃完全身真是臭得不行，洗个澡出来，就跟我们说腰疼的毛病好了！这药效是真牛，不然也不会被夸成神药吧！”
“还有下品祛秽丹呢！更便宜，一颗一千！”
“我觉得买这个药还是看轻症重症吧！如果老毛病不严重，打个比方，没有疼到要动手术的地步，咱
们买中品或者下品的就足够了。”
“这主意不错。我瞧陶助理你秃发其实不是很严重，才秃两三年，应该买中品的够了吧！连续吃半个月，还省点钱！”
陶砚盯着时间：“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先帮我抢这药再说，还有一分钟就五点钟了！”
秘书们连声应好。
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的抢购页面。
陶砚倒数，数到2的时候，就喊：“开抢！”
十几人狂点手机屏幕抢购页面。
“我抢到了！”秘书a兴奋站起。
陶砚乐得一蹦三尺高，抱住旁边的秘书a就狂拍他后背：“好兄弟！等我发奖金请你吃大餐！”
没抢到的其他秘书准备说话，一抬头却看到自家裴总正黑着脸站在门口处，顿时都把话给吞了回去，拼命给陶砚使眼色。
秘书a还在客气：“哪里，都是大家一起帮忙的，陶助理你要请也该请大家一起嘛！”
陶砚美滋滋地看着抢购成功的页面，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请都请！”
“咳咳！”秘书b重重咳嗽，冲陶砚眨眼睛，示意他看后面。
陶砚正沉浸在抢到祛秽丹的喜悦中，还以为他说请客的事，就说：“少不了你的别眨眼了！”
“呵。”
一声熟悉的冷笑在身后响起。
陶砚顿时一个激灵，缓缓转身，对上自家裴总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时，他僵住了，“呵呵呵……裴总，您怎么来了？”
裴野凉凉扫他一眼，“不来怎么知道你连这个月奖金怎么花都计划好了？”
陶砚：“……不，裴总，你听我解释！”
“去办公室说。”
裴野冷冷撂下话，转身就走。
秘书们同情地看着陶砚，安慰他：“陶助理，加油！只要你和裴总说明原因，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陶砚：“……”
裴总不扒他皮就算仁慈了！
陶砚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好往办公室去。
进门，自家裴总已经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微扬下颚，眯着眸等他的解释了。
陶砚一咬牙，扯下了自己的假发。
裴野：“？？？”
陶砚又往前一扑，抱住裴野大腿，开始嚎：“裴总，看在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牛做马三年，头也秃了的份上，就原谅我这次吧！奖金不能扣啊！我还要靠他买药治头发呢！”
裴野嫌弃踹开他，“少来，没空跟你说这事。就问你，这些天让你跟着夏柠，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你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啊？有啊，我每天都把报告发您邮箱里了，您没看到吗？”
裴野嘴角抽搐：“就那些，她今天去xx便利店买了口香糖，去超市买了牛肉？？？”
陶砚：“是啊！不然咧？这是夏柠全部动向了！”
裴野：“……”
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陶砚看着自家裴总脸色越来越黑，自个儿也寒毛倒数。
好在一通电话及时拯救了他。
陶砚几乎是用冲的速度，去接了电话，还特意重复秘书的话，“哦，是苏回苏先生过来了啊！你等等，我问问裴总见还是不见。”
“裴总，见吗？”
裴野压了压火气，“不见。”
陶砚道：“裴总，还是见见吧。这次火遍全网的祛秽丹，可是苏医生家的公司研制出来的。搞不好他这次来，是有其他法子治疗您的厌食症呢？看您都一个多月没怎么吃东西了，状态越来越不行了啊……”
裴野：“……”
他倒不是完全吃不下东西。
如果强忍着作呕，捏着鼻子吃，还能灌进去一些勉强维持温饱。
要说吃平时喜欢的美食，那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又忍着对医生的排斥，看了好几个专家，皆一无所获，大都说他是心理问题，可又查不出到底心理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个问题，裴野就一阵烦躁。
关键陶砚说得不无道理。
于是就点了头，让人放苏回上来。
苏回身穿西装，梳着油亮的大背头，大摇大摆进门，脸上洋溢着嘚瑟的笑。
陶砚见他，忍不住问：“苏医生怎么这么高兴，中彩票了？”
苏回摆了摆手：“哥缺那点中彩票的钱？就算中一个亿，也不能让哥这么高兴！”
陶砚：“那你到底干什么了？”
“嘿嘿。”
苏回冲他勾勾手，“哥给家里做了个大项目！这项目赚疯了！”
陶砚立马明白了，“苏医生指的是卖的祛秽丹？”
“哎呦！你知道啊！没错！那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合作项目！”
苏回越说越大声，故意说给裴野听：“毕竟某人觉得我做医生没用，那我就改行呗，跟他做一样的，瞅瞅，我第一次做生意就赚了个满盆满钵。祛秽丹一卖，我们家股票可是蹭蹭蹭往上涨！现在都快超过以往巅峰了！”
陶砚赞叹：“看来苏医生在经商这一块，也很有天赋！”
“是啊！而且我的手也因为吃了祛秽丹好了。可以重新拿手术刀
了，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和我爷爷爸爸哥哥一样站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了。再也不用做某人说的没什么卵用的心理医生了。啊……前途啊，简直一片光明！”
苏回说着，还朝裴野靠近，关爱病患的目光看着他：“哦！我可怜的朋友裴野大总裁，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越长越瘦？是厌食症还没治好吧？要不试试我家的祛秽丹？搞不好就能治好你的病哦~”
裴野扭头，剜了他一眼：“滚！”
苏回不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看裴野不爽，他就格外爽。
先前的仇总算报回来了。
非常痛快！
“哎呀，别这样。怎么说咱们也是竹马竹马的好兄弟。裴野，别说我不帮你，这一颗十万的祛秽丹，我今天就送给你了呗！”
苏回将小瓷瓶放在桌面上，对陶砚说：“记得叮嘱你家裴总吃下啊！我呢，就不多留了，毕竟还要请夏柠吃饭去。”
他起身，拉拉衣摆，吹着口哨就往外走。
“等等。”
裴野眼睛微眯，“你说要请谁吃饭？”
苏回回头，“夏柠啊！”
裴野起身，拿起外套穿上，说：“我也去。”
苏回：“？？？”
蹭饭的，要不要脸？
裴野不要脸。
不仅要蹭饭，去的时候还蹭车。
不仅自己蹭车，还带着陶砚蹭。
司机苏回很不爽，“你就不能自己开车？”
裴野：“没必要，省点油钱。”
苏回：“！！！”
要不是跟这厮同一辆车上，真想直接二百码出去！
让——他——抠！
酒楼门口。
苏回拦住裴野，“先说好，既然你非要来，那今天的客就你来请！”
裴野看了他一眼。
苏回摊手：“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非要你来的。”
“好。”
“别怪我小气，平时你也没少抠，总不能不让我抠一次吧，做人不能这么小……嗯？你同意了？”
苏回差点没惊掉下巴，不敢置信看着裴野。
裴野轻嗤一声：“我有这家酒楼的黑卡会员，免单。”
苏回：“……”
大意了！
进门后，持有黑卡的裴野反客为主，让前台开vvip包厢。
并且一反常态点了一桌子的菜。
苏回一脸懵逼，“吃错药了？”
裴野拿起湿帕子擦了擦手，对苏回道：“在夏柠来之前，我问你一件事。”
果然没好事。
苏回撇嘴，皮笑肉不笑：“难得见你大方一次，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你问。”
裴野拿出在办公室时，苏回给他的小瓷瓶，摆弄两下，倒出里面的祛秽丹，问苏回：“这玩意儿，是夏柠做的？”
苏回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
裴野就猜得不离十了。
顿时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怎么想到这个上去了？”
苏回记得裴野和夏柠之间不得不说的三两事。
他和夏柠正在合作的关键时期。
网络上舆论洗白还差点火候。
他不能让裴野又插进来搅局。
所以，祛秽丹制作者这件事，还得暂时隐瞒着。
裴野不信他的话，“不是她。你先前帮她买山，现在又请她吃饭，怎么回事？想追她？”
“噗……”
苏回喷了一口水，正要破口骂‘追你妈’，却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故作认真道：“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夏柠不错，我已经打算这周就带她回家见爸妈了。”
裴野：“……”
苏回又继续说：“毕竟我牡丹那么多年，是时候谈个恋爱看看。”
不行，不能再说下去。
再说下去自己真的想谈恋爱了！
裴野眉头拧死，“这个女人不行。”
苏回拍桌而起：“你都没跟她相处过几次，怎么知道她不行？在我这里她可是特别行的！no1！”
就冲夏柠做的祛秽丹。
估计他全家都巴不得他去追夏柠呢！
裴野又问：“你非她不可？”
“对！我非她不可！”
苏回回答得斩钉截铁，心下却想，烦，裴野这厮，真是该管闲事不管，不该管的非要管，怎么想怎么欠揍。
但为了保住和夏柠的合作，他也是拼了，继续添油加醋道：“裴野，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实话跟你说了。上次跟你买山，确实是夏柠的想法，我帮一个忙。不过你没成全，后来，夏柠就买了我的山……”
“你的山？”
裴野眉头狠狠一抽，“凤尾山？”
“对啊！凤尾山不是当初你买凤阳山时，我一起买的吗？挨在一起呢！既然你不肯卖，那我只好把自己的卖给夏柠了。不过夏柠没全要，她只要了一半……”
苏回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往包厢外走：“不跟你说了。我给夏柠打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吃饭。”
裴野见他出去，冲陶砚招手，语气凌
厉：“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查出来？”
陶砚委屈：“裴总，我也不是专业的！而且公司的事我还得忙，也就只能一天去看一次夏柠的动向。”
裴野气笑了：“你不能派人跟着？”
陶砚叹气：“缺经费。”
裴野：“……”
看来他是时候换一个助理了。
陶砚见自家裴总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把要辞掉他三个字写在脸上，就开始慌了，说：“裴总，您别担心，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苏医生说的那么简单！”
裴野点烟，凉凉睨了他一眼。
陶砚一个激灵，说：“我敢打包票夏柠对苏医生没意思，就算苏医生跟夏柠告白，两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嗯？”
“裴总你想啊！夏柠什么身份，还有那么多黑历史，苏家人肯定不会接受夏柠这个儿媳的！而且，夏柠肯定心思还在您身上！不然她为啥第一时间要来买你的山？买你的山买不到，就冲苏医生的山下手，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
听起来像一回事。
陶砚又笃定道：“这肯定就是咱们上次分析的，夏柠为吸引您注意使出来的手段！”
“而且，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等夏柠过来，裴总也可以试探她！”
裴野看他，低声问：“怎么试？”
陶砚：“就说您对她有意思，想和她发展一下，看她什么反应！”
“……”
裴野死亡凝视射向陶砚，握着水杯的五指青筋浮起，“想死？”
陶砚干笑：“裴总，我这可不是馊主意。这么做会有两个好处，不管今天苏医生反映如何，您对夏柠有意思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苏家人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苏医生再和夏柠接触，您这不就保护了苏医生这个朋友，免他受夏柠荼毒吗？”
裴野冷笑，“所以就我该受夏柠荼毒了？”
陶砚摇头，“不！裴总，您又没必要直白说对夏柠有意思，只需要表露一点想和她和解的意思，再观察她的反应，如果夏柠欣喜若狂，那就和我们猜测的一样。她最终目的还是您！”
裴野喝了一口水，淡淡道：“知道她的目的是我又如何？”
陶砚：“就说明她痴心不……啊呸，是非要做癞蛤蟆吃您这块天鹅肉呗！”
“……”
真会扯。
裴野敛眸，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情绪未明。
陶砚偷偷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道，哄他家裴总可真是不容易！
总算转移矛盾焦点了。
他的奖金算保住了吧？
包厢里安静如鸡。
包厢外，苏回左瞧右瞧，没看裴野和陶砚跟出来，就打电话和夏柠说：“我今天本来是想去打裴野的脸，炫耀下我做出祛秽丹这个大项目的。谁知道这厮听说我要请你吃饭，就非要跟着一起来！”
夏柠：“然后呢？”
苏回：“然后我们就在约定好的酒楼这边了，我想用逼他请客这招让他走人，可是他非但没走，还说你来，这客他请！夏柠，你……还来不？”
“等等，还有两分钟就到。”
结束通话，夏柠骑着臭弟弟的小电驴进了酒楼停车场。
这顿饭不管是苏回请还是裴野请，她都要吃。
因为夏爸去忙药植，她一个人在家炼卖给李潇的一百颗祛秽丹，刚折腾完，还没吃午饭！
“夏柠，这边。”
停好车，夏柠就见站在电梯口冲她招手的苏回。
她上前，苏回就把自己在包厢里和裴野吹的牛说了一遍，“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对裴野有意思，但我真觉得这厮不适合你，天下好男人多的去了，你怎么知道裴野不是渣男呢？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
夏柠一脸问号，嘴角抽搐，嫌弃无比：“什么叫知道我对裴野有意思？我什么时候对裴野有意思了？”
说她喜欢裴野？
苏回这脑子是赚钱太多刺激过度疯了吗？
就冲裴野那张脸，她现在不拿菜刀冲上去砍了他都已经是十分克制的。
喜欢？
做梦吧！
“嗯？你不喜欢裴野，为什么非要买他的山和他扯上关系？还那么主动要给他治病，不就是喜欢他吗？买我的山和他的山紧挨着的那一边，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找机会和他再产生点关系吗？而且上次我问你，你也承认了啊！”苏回一脸懵。
“我承认什么了？”
夏柠回忆了下买山时和苏回的对话，神色怪异，“你是指，说我要凤尾山与凤阳山相连那一半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
苏回：“对啊，你自己点头的。”
夏柠：“……”
这见鬼的误会！
“难道不是？我猜错了？可你不喜欢裴野，又为什么表现得对他这么感兴趣？”苏回又问。
这要她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她就是为了搞裴野吧？
这话在臭弟弟面前可以说。
可苏回是裴野的朋友啊！
虽然苏回憨憨的，目前为止因为合作站在她这边，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的。
夏柠暂时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回：“……”
哦哦。
语焉不详。
不就是默认？
他觉得是夏柠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毕竟先前和裴野之间的糗事实在太人尽皆知。
夏柠还喜欢裴野这事，也不想又传扬出去吧？
苏回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贴心地对夏柠说：“行，我知道了。”
夏柠：“……”
总觉得你压根没理解我的意思。
估计得她拿餐刀抵裴野脖子，苏回才会相信她对裴野确实没好感了。
抵达包厢，门一打开，就又见那张许久不见的欠扎刀脸。
夏柠面无表情进门，连招呼都懒得跟裴野打了。
反正她现在又不欠裴野钱，有什么可怕的？
反倒是裴野，啧啧，瞧他和第一次见又瘦了不少的样子。
八成是厌食症还没治好吧？
不卖山给她，拒绝她给治病，现在刚好是看他自食其果的时候。
夏柠一坐下，瞥了裴野一眼，一边翻菜单，一边慢悠悠道：“听苏回说，今天裴总非要请我这一顿饭？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揿铃喊来服务员，拿着一整本菜单说：“把上面所有的菜都上一遍。”
服务员：“嗯？您确定？”
夏柠微微一笑：“确定。裴总不是你们的黑卡会员吗？今天免单，我自然要吃个够本。”
服务员一脸尴尬，看向裴野，询问他的意思。
夏柠一进门就表现出针对他的意思。
裴野不傻，看得出来她想搞事。
但却猜不透她想搞什么。
点完菜单上的菜，试图让他这餐大出血？
不可能。
苏回不会不告诉她这一餐，即便他请客，也是免单。
裴野眸色微沉，对服务员道：“按她说的上。”
服务员只好点头，拿着菜单退了出去。
裴野抿着红酒，目光宛如利刃，在她身上一寸寸刮过，语气冰凉：“看来夏小姐胃口不错。”
夏柠轻笑：“尚可。就是看见裴总这张脸，有点伤胃口。如果坐在我面前的不是裴总您的话，我估计能把菜单上的菜吃上两回。”
卧槽？
什么情况？
这裸表示嫌弃的话旁观者苏回和陶砚都惊呆了。
似乎有点颠覆三观。
夏柠不是喜欢裴野吗？
怎么一开口就说裴野的脸倒她胃口？
啧啧，看看裴野的脸，简直要比锅底还黑了！
不过到底是裴总，不过一瞬间，他脸色就恢复了，低笑了一声，眸光深深凝视夏柠，嘴角微勾，语气暧昧：“我和夏小姐恰好相反，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夏小姐这张脸，就特别有胃口。”
苏回又惊了下，问陶砚：“你家裴总是怎么回事？他不会对夏柠有意思吧？”
刚给自家裴总出了‘馊主意’的陶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压低声音说：“其实裴总对夏小姐已经改观了不少。刚才对您说夏小姐不行这话，是我们家裴总不想被您抢走喜欢的女人，才这么说的。”
卧槽？
苏回脑海里一下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狗粮？
本以为是夏柠单箭头，结果居然是，两人双箭头？？？
苏回枯了。
陶砚见苏回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
心下立马断定自己给裴总出的主意是有效果的，偷摸摸在桌底下朝裴野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
此时的裴野却没心思去注意陶砚的手势。
因为他正和夏柠过招中。
夏柠听完他的话，顿时被恶心的不行，立马又揿铃，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把刚才的菜重新点了一遍，对裴野一扯嘴角：“既然如此，那就多点一些，也好让被厌食症困扰许久的裴总多吃点美食补补。”
服务员脸上表情僵住了，黑卡会员可以免单，但也不是这么浪费食物的。
她只好小声委婉提醒裴野：“裴总，黑卡免单特权是有一个小小的限制，不能超过一个菜单菜的金额，所以……如果您要再点一桌子菜的话，就必须另外付费了。”
裴野：“……”
让他出钱请这顿饭？
门都没有！
裴野冷冽视线扫向夏柠，似笑非笑问：“点那么多，哪怕我胃口再好，也吃不完。夏小姐你呢？”
夏柠撑着下颚，玩味看着他，“吃不完可以打包。裴总不会连这点小钱都不舍得出吧？”
逼他承认自己抠门？
这女人吸引他注意力的段数真是越来越高了！
裴野眸底划过一抹恼意，指腹微微擦过杯子边缘，不冷不热道：“这不是舍不舍得花钱的问题，而是浪不浪费。如果夏小姐能把前面点的一桌子菜全都吃完，那我就让人点第二桌。”
哦呦！
竟然还知道用道德绑架这招了。
夏柠挑眉，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想搞裴野，她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行啊，既
然裴总舍得，那就让他们先上一次菜。”
正好让这狗比男人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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