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颠覆
楚蔚拖来转椅坐下，他理了理自己的风衣。
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人忽然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势。
莫先生微微蹙眉。
他对楚蔚不是没有印象，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比喻楚蔚的话，他像是忠犬。但是眼前的这个楚蔚却和忠犬一点也挨不着边，他熟悉这样的眼神，它经常属于有野心又不怕死的疯子。
莫先生心脏一沉，知道这交易不会那么轻松了。
楚蔚很满意他给莫先生带来的心理压力，他微微勾唇，然后道:
“我有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并不算多，但是莫先生也没有放松。
谁知道这三个条件是什么？万一第一个就让他轰了秋来星，那他还不如直接等精神世界干涸！
楚蔚看出了莫先生的紧张，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提出了一个对于莫先生来说非常容易满足的条件。
“第一个条件很简单了，那就是放了我的亲人，包括我的弟弟、未婚妻、还有我雇的保镖。”
听见“保镖”那两个字的时候，莫先生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敢情儿他在楚蔚这里就变成了安保？！
但即使很无语，但莫先生还是心里一松。
“可。”
楚蔚轻笑，然后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第二，我需要一些军火和钱财支持。”
“当然啦，我不会做什么坏事。”
说实话，这个条件也并不过分。
只是莫先生心有一些疑虑。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楚蔚，莫先生犹豫都不会犹豫就会答应这个条件。
只是眼前这个是个疯子，他也无法预料到眼前这个人会做出些什么。
所以他试探着开口：
“先生…坏人做坏事的时候可以从来不承认自己做的是坏事。”
楚蔚勾唇：
“你不答应？”
他的后背靠在了转椅上，一派悠然自得，丝毫没有紧张或者焦急的情绪。
莫先生知道，楚蔚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治愈他精神世界的人，他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所以现在主动权在楚蔚手中。
莫先生思忖了片刻，最终答：
“可。”
楚蔚满意点头，然后他开口：
“第三点…”
他眼中有厉色闪过。
“毁灭帝国！”
莫先生脊背一凉。
这比要求他直接炸了秋来星（首都星）还要命！
他不禁抖了抖自己的身子，然后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楚蔚深不见底的蔚蓝双眸。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楚蔚身子前倾，厉声反问：
“别告诉我，叛逃者联盟不想摧毁帝国？”
莫先生开始假笑：
“不不不，实际上叛逃者联盟只是不满意帝国…”
“不满意？依我看，是你不敢吧。”
楚蔚咄咄逼人。
莫先生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是，我不敢。”
说完这句话，他苦笑一声，然后躲避了楚蔚的视线，抬头望天。
楚蔚见莫先生如此，微微后撤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有进攻性，他像是和好友谈心一般的语气开口：
“叛逃者联盟最开始只劫掠富人的钱财，但最近逐渐升级，变成了动手、杀人，是为什么？”
莫先生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想让楚蔚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但实际上，这本就是一个示弱的表现。
楚蔚抓住这个机会，直接站起了身，他双手撑着方桌，语气凌厉又急迫：
“是因为五大家族的逼迫！他们看不惯叛逃者联盟在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见不得叛逃者联盟用他们钱去获得声望！你有没有想过叛逃者联盟的结局！早晚有一天，他们会铲除叛逃者联盟！”
莫先生猛地一颤，楚蔚的话完完全全戳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地方。
楚蔚眼神微微眯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准备进攻的大猫。
“莫先生，你还会和他们讲仁义道德，他们可不会！”
…
沉默许久。
莫先生忽然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丧气道：
“你让我再想想。”
楚蔚深深看了一眼他，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您是有底线的人，但五大家族和皇帝却未必是个有底线的人。”
他把手撤了回来，然后重新站直。
“您好好想想，我随时等待您的答复。”
说完这句话，他丝毫不留恋地转身出门。
莫先生坐在转椅上苦笑。
明明只是求医，结果最后却变成了这么要命的事情…
难搞啊…
…
莫先生，哦不，或许叫他休泽更好，他呆呆坐在椅子上，脑中不断回旋楚蔚的话。
秋芷炀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在隔壁通过监控看到了楚蔚的“口出狂言”的整个过程。说实在的，他觉得这个楚蔚比他想象中还疯一点，虽然他们想做的事情差不多。
“你怎么看？”
休泽呆呆地看他。
秋芷炀坐在了好友对面，道：
“他说的对，皇帝已经开始处理违逆他意愿的世家了，下一步很难不对叛逃者联盟和黑市动手，早做打算是对的。”
休泽面露犹豫：
“我知道…但…”
秋芷炀又道：
“他还有一句话说的也不错…”
“帝国权贵没有人会心软，除了你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秋芷炀将手放在了自己腹部，那里本来被激光枪贯穿了一个口子，是他在医疗仓里待了一个月才复原的。
那场战役，第三军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而楚蔚也为了保全他的生命，暂时地失去了他的躯壳…
听了这话，休泽没忍住白了好友一眼。
这也不错，那也很好。
对对对，你下属说的什么都对。
秋芷炀到底站哪一边的？这可是造/反！又不是炸了哪一条街那么随便的事情！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
秋芷炀并不在意休泽的态度，他知道休泽一定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他冲着休泽摆了摆手，然后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剩下的是好友的“家务事”，他就不好干预了。
眼见着好友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休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友这样的态度已经能说明不少问题了。
他又想到了到处给他添麻烦的那两个二货，勉强定了定神，又叫进来了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