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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秘密与困扰。
宁亦惟认为,比起人前太过完美的梁崇,还是在宁亦惟面前的梁崇更健康一些,哪怕阴晴不定,胜在简单真实。
两人生活都不容易,因此宁亦惟宽宏大量,不会跟梁崇计较太多。
宁亦惟耳后微微有些痒,他正在专注地走神,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湿滑温热的液体猝不及防沾了一手。他僵了一下,顾不上起床气不起床气了,坐起来叫梁崇名字。
梁崇几乎在宁亦惟发出声音的下一秒钟就醒了,他迅速开了灯,走到宁亦惟身旁,俯身问宁亦惟:“怎么了?”梁崇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他把领带摘了,衬衫皱皱的,解了两颗扣子,袖口挽起来,小臂上青筋凸起着,不像平时一样体面。
宁亦惟看着梁崇,摊开手,在暖色的灯光下,手掌上一片颜色不匀的红。
“我翻了个身,”宁亦惟对梁崇说,“就出血了。”
梁崇怔了一下,抬手按了护士铃,又去拿了湿巾给宁亦惟擦手。
湿巾磨擦着染了血的手心,宁亦惟感到梁崇下手有点重,看着梁崇低垂着的头,想了一想,猜测梁崇大概是在担心,便安慰梁崇道:“我输过两百毫升血了,现在流得不多,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影响。”
说完宁亦惟发现梁崇脸更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是起床气。
护士推门进来,看见宁亦惟血痕道道的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去推了护理车进来,让宁亦惟躺着给他按压止血。伤口裂开得不多,过了一会儿,血渐渐止住了,护士就出去了。
梁崇站在墙边,低头看着宁亦惟,说:“继续睡吧。”
说罢便要关灯,宁亦惟赶紧叫住了他:“等等。”
梁崇收回手,静静看着宁亦惟,等宁亦惟说话。
其实宁亦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梁崇今天特别不对劲,状态不好,宁亦惟想让梁崇正常点,才没话找话说:“我睡不着,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梁崇从墙边拉了个扶手椅,坐在了宁亦惟的病床边,问他,“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宁亦惟脑筋动得飞快,他认为现在是个算账的好时机,便转转眼睛,说,“我梦到你昨天来我们学校接了一个我很讨厌的人,帮他拎书包开车门,特别殷勤。”
“……”梁崇看了宁亦惟一阵,摸了一下宁亦惟的头顶,说,“你看见我了?”
“没有,”宁亦惟不承认,“我梦到的。”
“孔偬是我表弟,今晚我外婆生日,”梁崇无奈地解释,他看起来有点憔悴,问宁亦惟,“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叫我。”
宁亦惟眼睛瞥向一边,答非所问道:“我讨厌孔偬这个人,下次让他自己打车去。”
梁崇被宁亦惟逗笑了,顺口答应,又问他:“你去酒吧干什么?”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宁亦惟选择岔开话题:“哦对了,打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在派出所拘留了,你不用管他,”梁崇没被他带跑,继续盘问,“现在回答我,你去酒吧干什么?”
“啊。我好困。“宁亦惟和梁崇对视两秒,选择闭上了眼睛。
半晌,宁亦惟听见梁崇很轻地笑了一声,又有什么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过介于宁亦惟还是装睡的状态,他就没睁眼。
梁崇就坐在那儿看他,宁亦惟闷了一会儿,憋不住了,只好睁开眼,问梁崇:“几点啦?”
“凌晨四点半。”梁崇看了一眼表。
宁亦惟睡了也才一两个小时,但也不知为何,现在没什么睡意。他眨眨眼,问梁崇:“你能不能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我周末不回去了?我想住在你那里,等我好了再回去。”
梁崇说了行,宁亦惟又忍不住继续刺探敌情:“你和孔偬关系好不好?”
“不熟。”梁崇忽然伸手搭了一下宁亦惟的额头,好像是试温度,可能是觉得没有很烫,便把手收了回去。
“哦,”宁亦惟松了一口气,对梁崇大方一笑,“他的人品一般般,昨天还陷害了我和子睿,你不要和他过多来往。而且他很笨。”
“是么?”梁崇语气中带着一丝令宁亦惟不满的怀疑,又缓缓地说,“我听说他挺聪明的。”
“很笨,”宁亦惟激动地坐了起来,驳斥梁崇,“子睿批到了他的卷子,微分方程交白卷。”
白卷夸张了,但孔偬微分方程学得确实差,宁亦惟认为这种程度的放大是可被允许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别乱动,”梁崇一手扶着宁亦惟的背,一手按着宁亦惟的胸口,把他摁回床里,给他重新掖好被角,“乖乖睡觉。”
宁亦惟老老实实平躺了回去,看着梁崇似乎想去关灯,又偷偷把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拽住了梁崇的手腕。
梁崇手腕有点冰,腕表的钢带子硌得宁亦惟手心疼,不过宁亦惟没松手。
“你陪我睡吧,”宁亦惟说,“不要睡沙发床了,如果你掉下来,就会把我吵醒。”
病床挺大的,能躺下两个人,也比沙发床舒服一点。
梁崇看了宁亦惟良久,俯身用手遮住宁亦惟的眼睛,或许是靠近了宁亦惟,但宁亦惟看不到,也不知道梁崇做了什么。
过了几秒钟,宁亦惟听见梁崇的声音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来,梁崇说:“不了。”
第6章
第二天早上八点,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宁亦惟已经醒了,正精神抖擞地给周子睿发短信,两人共同在手机虚拟作法,祈祷医生放他出院,因为下午还有想上的课。
主治医生先进了门,后面跟着几个小医生和护士,宁亦惟眼尖地发现昨晚帮他擦伤口的那个护士姐姐也在。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簿子,问宁亦惟道:“昨晚伤口裂了?”
宁亦惟对那名护士笑了一下,迅速回答:“昨晚我翻身的动作太大,裂开一点点,几乎没流血,人很正常,而且头一点都不晕。”
“是吗。”医生又走近一些,让宁亦惟抱着膝盖,仔细地替他检查右耳后的创口。
梁崇和秘书一块儿走进来,手里拎着宁亦惟的换洗衣服,恰好听见了医生和宁亦惟的对话,出声警告宁亦惟:“说话老实点。”又问医生道:“他伤口这么大,昨晚流了不少血,是不是要再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查看了一番,问了宁亦惟几个问题,开了消炎的药,保守地对梁崇说:“可住也可不住。不过即便不住,也需要静养。”
“医生,我的校园生活相当的静,”宁亦惟插嘴道,“我是学物理的,不需要体力劳动。”
医生点点头,道:“也不能用脑过度。”
宁亦惟噎了一下,喏喏辩解:“学的只不过是一些很基础的知识。”
梁崇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