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夜来客
就在鬼塚教官和联络人探讨人生的时候，小泉终于迎来了一位窃听器的所有者，竟然还是位熟人，就是和联络人见面那天被她利用公交车甩脱的那位。youxinme
这位似乎是下定决心过来摊牌的，坦坦荡荡地推门进来，直接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你好，我是《米花时报》的记者油桥义昭。”
小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微挑了下眉毛。
记忆中的《米花时报》是一家专门报导黑料和花边新闻的小报。她的原身樱井泉有一阵很喜欢看这个报纸。
“《米花时报》啊，我一直有看。”
男人顿时露出意外的表情：“我原本以为像樱井小姐这样的人是不看这些的，看来是我的偏见。”
小泉笑笑：“哪里哪里。其实记者和警察做的事都一样，都是揭露虚伪追求真实，只不过换一种表达方式而已，还是挺有趣的。”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樱井小姐还是同道中人！”油桥义昭很兴奋，又追问了一句：“樱井小姐记得哪篇印象深刻的报导吗？”
小泉搜索了一下记忆，无果。不过，虽然不记得，但她可以编。
小泉做出回想的表情：“唔，我记得有一篇是揭露证券收购黑幕的事……”
“上市公司董事桐谷晶夫的借钱内幕交易！”
“有一篇内阁成员被偷拍到去风俗店的……”
“《震惊！他竟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还有一篇，是说警视厅接连创下破案记录？”
“哈哈，不是破案记录，是悬案记录！”
……尼玛，我都是随口瞎编的，竟然全能对号入座就离谱！
小泉看看油桥义昭脸上骄傲的表情，惊讶问道：“难道，这些报道都是……”
“没错，你说的这三篇全都是出自鄙人的笔下！”男人得意地说，“放眼整个东京，我油桥义昭的新闻敏感度可是数一数二的！”
胆子也是数一数二的，都用上跟踪窃听这种非常规手段了。要是真碰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不得被打死？这人能安全的活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小泉一脸欣慰地对油桥点点头。
油桥显然误会了，他也一脸欣慰地看着小泉：“真没想到，我油桥今天居然遇到知音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要不是因为你长得丑，就这个眼神我恐男症可能又要发作了。
长得丑真是太感谢了！
“现在，樱井小姐，啊不，樱井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吗？”
小泉：“早就知道了，无非就是为我殴打了警视长的事呗。”
这件事被警视厅高层捂得严严实实的，快一个星期了媒体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小泉还以为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谢天谢地，总算还有路子野胆子大的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而且这位油桥义昭居然还能搞到窃听器这种非常规装备，看来在地下世界也很有路子啊。
我想要的那些东西，说不定他就能帮我搞定？
油桥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向小泉比了个大拇指：“要不是后来我偶然拍到了中江警视长的照片，真不敢信这居然是真的。”
偶然？呵呵，你猜我信吗？
中江警视长？没听过的名字，不熟。看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油桥靠在柜台上身体向小泉微微倾过去，压低声音说道：“所以内情到底是什么，快点给我讲讲！”
小泉微微退了半步，靠在后面的墙面上，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油桥义昭嘿嘿笑起来：“当然，少不了！只要能提供情报，我油桥一向很大方的！”
他从包里掏出个信封壕气十足地推到小泉面前：“这些你先拿着，后面还有！”
小泉拿起来看了看，厚厚的一打谕吉。
她笑弯了眼睛，拿着信封在手心轻轻拍着：“好说好说。不过我有言在先啊，这件事还没完，要是现在给你讲的话，我最多就只能告诉你之前发生过的事。不过，如果你能帮我个小忙，我保证让你看个独家的完整版，保熟。”
油桥义昭虽然没听懂保熟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理解。油桥那双三角眼盯着小泉看了好一会，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樱井你所图非小啊。”
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本来便利店里是禁烟的，不过小泉也不在意。
她先是向油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把保温杯拿过来，拿出里面的毛巾放在柜台上展开，露出放在里面的窃听器。
油桥的动作瞬间僵住了，表情微变。
两个？怎么会有两个窃听器！
小泉观察着他的表情，准确地挑出属于油桥的那个，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另一个窃听器又装回保温杯里。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个是你的，没错吧？”
油桥看着那个保温杯试探着问：“那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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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地看着小泉，怀疑是小泉自己弄来吓唬他的东西，毕竟这人曾经是警校的学生来着，搞个窃听器不费劲吧。
小泉笑笑，反问了一句：“那天你跟踪我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他了吧。”
油桥想起那天的事，他那时确实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偷窥。不过，那老头难到不就是个去公园散步的路人吗？
小泉顶着油桥怀疑的目光继续说道：“一个穿黑色劣质西装满脸褶子的死老头子，说话油腻的要死。昨天他还跑过来搭讪我。不过心理素质太差，我不过骂了他一句，人就跑了。然后今天就多出了这个。”
她冲油桥笑笑：“说起来，你也是在岛上君上日班的时候来的吧。原来你们两个没撞到一起啊。”
小泉的形容和油桥记忆中的形象对上了。
这次他真的信了。
一想到居然有人抢在自己前面接触到小泉，油桥倏地捏紧了手指，低声咒骂了一句：“八嘎！”
哦吼，成了！
小泉笑嘻嘻地又加了一把柴：“虽然这种事讲究个先来后到……”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油桥脸上流露出焦躁和紧张的情绪，这才慢悠悠继续说，“……但也要讲究个缘分不是吗。”
“说的太对了！”油桥大声附和，“樱井你的选择绝对是最正确的！咱们互相帮助，搞个大新闻！”
他丢掉手里已经捏变形的香烟，认真脸：“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在我油桥的能力范围内，一定给你搞来！”
“烟花。”
“烟花？”油桥疑惑。
这东西虽然有购买限制，但是并不难搞到。为什么要通过他来买？
“你要多少？”
小泉把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信封原封不动推回去：“all in！”
油桥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该不会还得是来源不明的那种吧？”
该不会……读做烟花，写作火药吧？这是要搞大事啊！
“bingo！你答对了。”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油桥激动到发抖。他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
啊，他闻到了大事件的香气！
——————
黑藤规三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出现的。
“樱井小姐，你好呀。”
小泉正坐在柜台后面翻报纸，瞥了他一眼又看看玻璃门外已经泛白的天色，嘲讽道：“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的动静太大把您给吓晕了，这才醒过来吧？”
黑藤规三恬着脸笑道：“哎呀，年轻人，你总得体量点老人家嘛。”
小泉撇了撇嘴，没再理他，继续在报纸上圈圈画画。
黑藤规三看了一会儿，疑惑问道：“你这是，在找律师？”
“嗯。”小泉头都没抬地应了一声。
“找律师干什么？”
小泉看了他一眼：“找律师当然是打官司咯。”
黑藤规三疑惑：“你一个没钱没房，存款才五位数的人打什么官司？付得起律师费吗？”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不成你是想把警视厅给告了？”
“警视厅还是警校，得先听律师的意见才知道。”
小泉把手里的笔往柜台上一丢，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黑藤规三：“调查得挺清楚啊，不装了？说吧，你又是跟踪又是放窃听器的，到底想干吗？”
黑藤规三有点卡壳，他脑子里还在想小泉想要告警视厅的事：“啊，是……有份工作想问问你。”
“工作？你打算给我介绍工作？做什么？”
黑藤规三已经回过神来，按照他早就熟悉的套路说道：“当然是好赚钱的工作咯，轻松又简单……”
他还没说完，小泉眉毛就立起来了，大声呵斥道：“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干什么不好做老鸨子！想赚姐的皮肉钱，我特么先给你打得皮开肉绽信不信！”
她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还放在柜台上的锤子，作势就要往黑藤规三脑袋上砸。
黑藤规三吓得大叫起来：“不是不是！都是些特殊的工作，用的上你在警校学的东西！”
小泉本来就只是作势吓唬他，锤子也只是蹭到他的头皮就停下了。
她皱着眉说道：“我在警校学的……你说吧，是什么工作？”
妈呀，这女的怎么回事？真是吓死他了！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跟组织里的某些人简直一模一样！他刚才真以为自己要脑袋开花了。
黑藤规三惊魂未定地退开好几步，腿还在发抖。
“工作……工作就是，就是送送信，取取货，盯个稍，看个场子。”
“哦，懂了。”小泉把锤子放下，低头继续看报纸，“没兴趣。”
“……啊？”黑藤规三傻眼了，“可你不是……”
不是公安派下来潜伏到组织的卧底吗？没兴趣是什么鬼！
“就算我被警校开除了，也没打算干黑涩会。”
小泉抬头，瞪着黑藤规三严肃地说道：“姐是好人！懂吗，好人！”
黑藤规三眼珠子一转，忽然想明白了。
这怕不是个一心想要为自己未来回归铺路的混子卧底吧？要的就是那种迫不得已的劲儿。这类人最禁不住的诱惑是什么？
黑藤规三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呀，老头子干的可都是警察也管不着的正经买卖。我这不就是看上你警校学生的身份了嘛，毕竟专业的人才能干专业的事。唉，送钱都送不出去。算了算了。”
黑藤规三一边说一边转身作势要走，听见后面的女人说道：“你等等。”
果然是这样。
他嘲讽地笑笑，等转回身又换上了一张老实的谄笑脸。
“要我给你打工也行，不过你得先给我帮个忙。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可没心思干别的。”
这人啊，只要有弱点，就只是别人嘴里的一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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