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猎场里设有各类小游戏,还养着许多珍稀鸟类与兽类供观赏。
云泱玩得不亦乐乎,临近傍晚,就和元黎一道去打野兔。
猎几只野兔子对现在的元黎而言,自然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云泱帮不了大忙,就负责跟在后面捡兔子。
猎场里有湖,湖边有专门供烧烤野味的区域,元黎分了些野味与随行侍卫,就带着云泱到中间空地上支起火架。
云泱把胭脂栓到一边树上,蹲在地上,托腮看元黎忙活。
元黎做事情很专注,处理起野兔子来干净利落,丝毫不像是个天潢贵胄,倒像是个常年跑江湖的。两只野兔很快处理好,元黎将肉穿起来,抹了油,撒了调料,放到火架上炙烤。
火与油相撞,发出滋滋声响,浓郁的肉香很快弥漫开来。
云泱没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元黎不紧不慢的翻着肉,失笑:“怎么,以前没吃过么?”
云泱老实摇头。
“只吃过厨娘做的,没吃过这样现烤的。”
二哥四哥他们倒是总到山里猎野味去,可惜他们嫌他累赘,身体不好,从来不带他。
元黎自然明白过来,心中一软,烤好后,先取出匕首,割了一条兔腿给云泱。
云泱试着尝了一口,登时眼睛一亮。
只觉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食。
之后,元黎又将烤好的兔肉切割成小块,摆到盘中。
两人直接盘膝坐在地上,在中间铺了块毡子,摆上酒肉,相对而食。
云泱启开酒坛,倒了两大碗酒出来。
元黎道:“你心疾未愈,不要喝太多。”
云泱不以为意的摆手:“没关系了,这酒我从小喝到大的,就算醉了也无妨。今日是你生辰,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云泱先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少年玉白面颊上登时染上一层浅浅绯色,眼眸却晶亮如星。
“我喝了,你也快喝啊。”
元黎一笑,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边吃边喝,一坛酒很快见了底,云泱已有熏意,高声招呼云五再拿一坛过来。
最后还是让元黎给阻止住了。
云泱不满:“怎么连你也要管我?”
元黎温声道:
“你若想喝,等你心疾好了,孤再陪你喝。”
云泱想,等我心疾好了,我就已经回北境了,还到哪里找你去。
可这话没法说出来。
云泱只能闷闷不乐的“唔”了声。
不多时,猎苑掌事过来,称泉室已经收拾出来,请太子太子妃前去落榻休息。
云泱奇怪:“泉室?”
元黎点头:“是一座直接建在温泉上的宫苑,很适合养身体,现在已过宵禁,今夜咱们就睡在那里,明早再回去。”
云泱还是第一次在山里过夜,不免有些小兴奋,心里的那点失落跟着消解了不少,立刻带云五一起,跟着掌事去看新住所。
宫苑建在半山腰。
下面白雾氤氲,将整座宫苑烘托的犹如仙境。
云泱一迈进里面,只觉扑面薰暖,脚底都是暖融融的,根本不必穿鞋袜,光着脚就能行走。
管事领着云泱到一座布置的十分雅致的寝舍里,道:“奴才们就在外面候着,太子妃有需要直接吩咐一声变好。”
云泱嗯嗯点头。
管事一走,便脱掉鞋袜坐到榻上,发愁该什么时候去书坊给元黎买书。
“我让你打听的那些书,你可都打听到了?”
云泱问云五。
云五忙回:“这两日属下和云六转遍了帝京城的大小书坊,小世子说的那些孤本,一本不落,全部都找到了,就是有的卖价太高。”
云泱对这个没概念。
“多高?”
云五伸出五根手指。
云泱皱眉:“竟要五百两银子?”
云五:“……不,是五百两金子。”
云泱:“……”
云泱睁大眼:“这怎么可能?不就一本书么?”
五百两金子,岂不是要花掉他一整箱金子。
云五解释:“太子殿下要找的那个版本,似乎是流传了好几朝的一个孤本,听说是有一个什么大儒的批注,要不是因为内页有折损,怕要卖到千金。”
云泱:“就、就没有其他版本能代替么?”
可转念一想,狗太子看书那么刁钻,恐怕也瞧不上其他版本。
唉,这个狗太子,真是败家。
正想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元黎端着碗乳白色的醒酒汤。他身上只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寝袍,乌发也湿漉漉的,显然刚沐
浴过。脚上则穿着双十分家居的木屐。
云五忙识趣的行礼退下。
云泱瞄了那醒酒汤一眼,道:“其实我没喝醉,不用这个。”
“这不是普通的醒酒汤,而是猎场自制的奶茶,用牛奶和香草混制而成,不仅解酒,还安眠。”
元黎将碗递到云泱手里。
云泱只能乖乖捧住,试着尝了一小口。因为某个不可告人的原因,
少年其实一直对奶制品甚至所有散发着奶香味儿的东西很敏感很抗拒,然而这一小口奶茶喝下去,却意外的清甜可口,浓而不腻,比他在北境喝过的马奶与牛奶都好喝。
云泱喝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喝了第二口。
心想,等回了北境,他就再也喝不到这么好喝的奶茶了,也见不到狗太子了,也不会再有人带他骑马打野兔了。
有朋友的感觉可真好呀。
早知如此,他就早点跟狗太子搞好关系了。
喝完奶茶,两人默默坐了会儿,元黎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道:“这是和离书,孤已盖过印,拿着它,你随时可以离开。”
云泱一愣。
伸手接过,只觉薄薄一张纸重若千金,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元黎:“你不需要和孤说如此客气的话,仔细算起来,孤欠你更多。孤只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
云泱闷闷“嗯”了声。
手指无意识攥着那封文书。
元黎忽道:“你是有其他心事么?”
云泱心头一跳。
没料到元黎连这个也察觉出来了。
忙摇头,免得露出更多端倪:“没有了,我就是觉得,突然要分开,有点空落落的。你、你以后还会去北境么?”
元黎笑了下,点头:“若有机会,孤一定会去找你的。”
他笑并未到达眼底,目光温柔的望着身侧盘膝静坐的少年,胸腔内涌起的却是酸涩。
但今夜他身体情况特殊,无法久待,只坐了一小会儿,便与云泱作别回房。
元黎的房间就在隔壁。
云泱一直把元黎送到房门外,看着元黎进了房间,方转身回来,关上房门,简单沐浴了一下,就躺到床上睡了。
而此刻的隔壁房间,元黎则正坐在榻上,由御医施针。
他眼尾泛着浓浓一抹赤色,额面上全是热汗。
御医显然经常为他处理这种情况了,快准狠的在他后背几处大穴落针以后,叹道:“殿下的纯阳信香本就强势,另一股信香又总缠着殿下的信香不放,这一阴一阳,一味用银针封锁恐会损失修为。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当日那个将自己信香留在殿□□内的小息月啊……”
元黎忍着丹田不适,哑声:“先帮孤将它们分开再说。”
“唉,是。”
御医在心里暗暗摇头。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缠着殿下的小息月到底怎么回事,竟连基本的信香都不会控制,完事后,竟将自己的信香留了一缕在殿□□内。
按理息月的信香自然是臣服在纯阳信香之下,无法与纯阳信香相比肩的。
偏这小息月的信香,是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
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殿下的纯阳信香不放,隔三差五就要出来闹腾两下,害殿下这一年吃了不少苦头。
今夜闹腾的格外厉害。
老御医整整施了一个多时辰的针,方对付不听话的顽童一般,将那股过分活跃的信香压制了下去。
元黎丹田内的剧痛缓解许多,人却没好多少。
因那一缕信香一出现,周身气血便控制不住的跟着翻涌燃烧起来,最终都汇聚到下腹一处。
元黎撑着坐了会儿,实在受不住,索性直接浸入了冷水里泡着。
另一边,云泱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也猝不及防的被一阵燥热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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