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王妃她有毒(64)<!>
屋里的两人都面色一变,江墨辰迅速站起身快步靠近门边,透过门窗向外看去……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堆人,正乌泱泱的朝这边过来。
当中还能看见丞相的身影,江墨辰心下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江墨辰但也是个反应极快的人,此时他再从这里出去实在不太明智了。
他索性留了下来,只是……他转头看向许文君:“有人过来了,我怀疑是有人针对我,你快从窗子出去,要是被人看见你在这儿,恐怕你名节就不保了。”
一个女子被众人当场“捉奸在床”,那么先不说自己家族,就是坊间的传言就不会放过他她。
江墨辰根本不在乎许文君的生死,此时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的麻烦罢了。
现在已是腊月,府里渐渐的忙碌起来,谌夏已经停药好些时日了,并已经大好,只是还有些咳嗽,每日里送来的药谌夏都是假装喝掉,实际都倒入空间里了。
因为谌夏还没好,所以待在怡红院也不用她做什么。
袭人已经回来好些日子。只是近日贾宝玉总是可以冷着她,想必那日听到的话是真的令他生了气。
“往日里都有成例,你照办就好,不用来回我。”王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
“好的,只一样,今年宫里的例也是一样吗?”王熙凤一抬眉笑着说道。
“宫里今年少说也得两千两。”
王夫人略一蹙眉“年节下,娘娘需赏的底下的人也多,宫里艰难,咱们自是该多为娘娘考虑,娘娘好了,咱们也才能好。”
“太太说的是,那我先忙去了。”
“真的如此艰难不成?”鸳鸯满脸惊讶,若不是此时平儿一脸凝重,饶是她也想不到,往日里这府里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致奢靡,哪里能看出没银子呢!
“我还能诳你不成,我们二奶奶最是要强的性子,不是实在没有,也不会……”说着平儿拿起手绢擦了擦脸颊边滚落的眼泪。
“这些年,我们二奶奶连嫁妆都搭进去不少,太太又不管事,如今只能让我来问问老太太能不能支出些来,这年节下,用银子的地方实在不少,庄子上又没收成,实在是……”
“你也是昏了头了。”
鸳鸯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好好一个人偏偏就跟了那……。”
鸳鸯看平儿双眼泪水未干,雾蒙蒙的盯着她,实在不忍再说她:“罢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只说这事,老太太前些日子凉了风才好,年纪大了,身子本就经不起,你把这事儿跟她说怕是又要受刺激。”
“那如何是好?”
“少不得我先悄悄地从老太太私库里拿出一件平日里也不用的物件,你们着人拿到外面去换了银子先应急吧。”
鸳鸯略一思索,此法子该是最稳妥的。
“这样好吗?若是被老太太知道……。”平儿再是没想到鸳鸯这般胆大。
你放心,老太太私库是我在管,有些东西平日里也是放着落灰,老太太不会发现的。就算老太太发现,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毕竟都是儿孙。”
谌夏本是想求见老太太的,没想到会意外经过鸳鸯房间听到这一段,这贾府的下人不仅胆子大还真是会替主子做主的,主不主,仆不仆,乱家的征兆。
“老太太,晴雯来了,在外面候着呢。”小丫头替贾母倒了杯茶,轻声道。
“晴雯啊,可是宝玉有事,快叫进来。”贾母吩咐道。
“是。”谌夏掀了帘子进去,就见贾母歪在小榻上,脚上笼着灰鼠皮的毡子。
“给老太太请安。”谌夏福了福身。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宝玉有事。”贾母抬了抬手叫谌夏起身,笑着问道。
“宝玉没事,是我私自来扰了老太太清净,实在不该。只是……”谌夏说到这里语气一顿,霎时脸上一脸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说来听听。”贾母一脸和蔼。
“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
“你说。”
“奴婢前些时候病了,到如今一直未好,宝玉心善,让在府里养病,可是病一直未好,奴婢想求老太太开恩让奴婢出府养病。
奴婢实在是怕万一不小心自己传染了宝玉,白白辜负他对奴婢的好。如此这才瞒了宝玉,特来求老太太。”
谌夏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晴雯本就长的漂亮,此时更是梨花带雨,平添几分柔弱之美,竟与往日里要强泼辣的晴雯判若两人。
“好丫头,难为你为你们爷着想,宝玉是个心软的,你们这样时时记挂着主子,合该他多疼你们,这几天你且收拾一下出去吧,病好了,依旧回来侍候宝玉。”
“这个带给她。”贾宝玉递过两块半旧的手绢给谌夏。
谌夏接过手绢看了看道:“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什么?”贾宝玉满脸疑惑。
“二爷可知这私相传递与林姑娘名声不利。”谌夏冷声道。
“哪里就如此。”贾宝玉脸色大变:“只是两块旧帕子。”
“两块旧帕子,若无人知道也就罢了。”谌夏冷哼一声:“若
一旦被人知道,林姑娘名声清白就毁了。”
“怎会如此严重,我与林姑娘自小一同长大,这情分自是不同,互赠物品,与他人何干!”宝玉一挑眉冷声道。
“在一同长大,如今也是该避嫌的,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林姑娘总归不是贾家的姑娘,二爷执意如此,最终害得也是林姑娘。林姑娘那里我去一趟,东西我不会帮二爷送。”谌夏说完转身便走。
啪一声,贾宝玉抬手摔了床头放着的茶杯指着要走的谌夏道:“如今怕是我太惯着你们,你才敢与我说这么说话。”
谌夏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未消的宝玉,笑了笑柔声说道:“二爷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可以撵我走,何必如此生气。别的二爷做不得主,撵我走还是可以的。”
贾宝玉怔了怔,脸色白了青,青了红,紧抿着嘴唇一时无话。
谌夏也不管贾宝玉变换的脸色,自顾自说完话便转身出去往潇湘馆去了,也不说叫人进来收拾一地的碎片。
麝月看谌夏走了,二爷半晌不叫人才走进去看看,就见贾宝玉趴在床上,也不说话。
地上一地的碎片和晕开的茶渍。忙叫小丫头进来收拾。
却说谌夏一离开王夫人的院子,她便叫了彩云去请贾政,说有要事相商。
偏偏因金钏儿的事,贾政对她生了暗气,这会儿正在赵姨娘处。
“老爷,舒服吗?”赵姨娘按着贾政的太阳穴轻轻揉着,温声软语。
贾政很是受用:“还是你贴心,只在这儿我还能轻松些。”
“老爷舒服就好。”赵姨娘听见贾政如此说心里欢喜,语气越发温柔“要我说都是宝玉的不是,给老爷惹了大麻烦,让老爷心烦,老爷教训他也是应该的,不然以后还不知要如何呢!”
“你把环儿教好就好,别的不需你多嘴。”贾政微微皱眉道。
“是。可是···”说着赵姨娘停下手,抽出手帕擦了擦本就没有的眼泪,哽咽道:“可是老爷,按理,环儿也不该我来教养,老爷也知道我是个粗鄙的,
环儿交给太太教养才是正经,环儿虽是庶子,可也正经是老爷的儿子,也有几分老爷的聪慧的,太太若用心,也···。”
说着抬眼觑了觑贾政的神色,见他没有不悦,才又继续说道:“如今,我实在教不了什么,环儿才会顽劣胡闹。可环儿还小,妾不求什么,只求老爷往后若是能将环儿带在身边,能学老爷的一两分,也不算辱没老爷。”
说着便跪了下去,这回才算是真正流出泪来。
不得不说,要事谌夏在这里不禁也要夸赵姨娘一句演技精湛。
贾政一怔,捻了捻胡子随即轻叹一声,扶了赵姨娘起身。
等她抬起头却见早已梨花带雨,显得柔弱卑微。
不由感叹,想他一生仅得三子,最出色的长子却早早便走了;宝玉离经叛道,不听教诲,老夫人娇宠太过,虽则聪慧,却不成气候;
环儿又是只知胡闹享乐之人,将来连个能顶门立户的人都怕没有。
赵姨娘虽上不得台面,今日这话却是正理,赵姨娘是王氏身边出来的,从来为她不喜,更不用说环儿,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少爷,虽是庶出,比不得宝玉,可也不该如此薄待。
自己本就只这两个儿子。宝玉他是没办法从老妇人身边带走,若能将环儿带在身边,日后改了性子或是能另有一番出息,也总好过如今这般不成器。
赵姨娘见贾政陷入沉思,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心里暗暗窃喜看来自己是赌对了,早些时候她收到一张纸条,不知是何人送来的,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塌上的矮桌上。
纸条上只写着:向贾政进言让他带贾环在身边教导,可保她得偿所愿。并附了教她如何劝说贾政。
谌夏一路进了潇湘馆,见紫鹃端了水出来:“紫鹃,林姑娘可是歇了?”
“晴雯?!”
紫鹃猛然见到谌夏乘月而来,不禁一怔:“才刚歇了,怎么这时候你倒来了?”
“我来看看林姑娘。”谌夏笑了笑,拉了紫鹃,紫鹃将手里的盆递给了小丫头,和谌夏在廊下坐了。
“林姑娘可还好?”
“还好,只是今儿哭了一回儿,才刚累了歇下。”
紫鹃如实说了,又打量了谌夏一眼才又好奇道:“反倒是你,这时候不在那边,巴巴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说着朝怡红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来自是我想来,怎么,不许不成。”谌夏打趣道。
“是谁来了?”里间突然传来问话声。
谌夏朝紫鹃眨了眨眼,站了起来往里走去。
紫鹃也连忙起身往里边走。“姑娘,是晴雯来了。”
紫鹃上前将床幔掀起挂在一边的钩子上,扶了黛玉起身将枕头垫在她腰部,又掖了掖被子才又道:“可是我们吵到姑娘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咳咳···。”说着便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
到紫鹃给她拍了拍背,顺了气才看着谌夏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姑娘可好些。”
“我很好,你回去吧。”黛玉心知必是
宝玉叫谌夏来的,本想问宝玉如今怎么样,又觉得不妥,只好应一声打发谌夏出去。
心里却又喜又忧。宝玉这时候也不知怎么了却还记挂着她好不好,巴巴的打发人特意来看,令她生出一丝甜蜜。
只是他若依旧这般还不知又要吃多少这样的苦楚。
“恕我多嘴,姑娘不要再如此多思多虑,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有一个好身体才好为林姑老爷盘算不是。”谌夏看黛玉一幅神游天外的样子,心里一叹,兀自开口说道。
父亲!
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
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了。
“父亲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他已经丢下我走了。”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了下来。
“姑娘,快别伤心了。”紫鹃瞪了谌夏一眼,忙拿了手绢上前,黛玉接过,捂着眼便传来轻轻地抽咽之声。
“姑娘先别哭,你想想,林姑老爷只得姑娘一个,若姑娘有个什么,姑老爷想必九泉之下也不瞑目的。”
谌夏看黛玉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才又继续说道。“姑娘虽年纪小,却也是饱读诗书的,怎么会这般糊涂,终日多愁善感、为情所困。我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是姑娘身边的人,按理不该我多嘴,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姑娘这样自怨自艾,今日索性一气儿说了我的看法,姑娘听不听得进,就在姑娘。”
“林姑老爷走了虽有姑娘记挂未免也膝下凄凉,如今姑娘虽还未出阁,但身在这贾府,寄人篱下、不得自由,四时八节恐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上香祭拜。
若将来姑娘出阁了,林姑老爷还能有谁记挂呢。”
“这···”黛玉一时呆住,暗道自己竟是从没想过这些,一是更觉愧对父亲。
“姑娘与其忧心做不得主的儿女之事不若为林姑老爷谋一个承继香火的人,也好在四时八节也有人烧一把纸钱。”谌夏道。
“可我没有兄弟姊妹,哪里来的承继香火之人。”黛玉幽幽的说着,眼泪又盈慢了眼眶。:,,,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