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忘则生回响<!>
二人在房中相拥而立。姜向无被风逸身上特有的槐花香气紧紧萦绕。
仿佛为了确认眼前的人并非虚幻,他抬起手,紧紧抱住风逸。
风逸低声道:“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姜向无闻言赶忙放开手想要退身几步,却被风逸手上一个用力,叫他再次跌入怀中。
而风逸手上用劲,嘴上却柔声道:“我又未叫你走开,好好待着。”
姜向无被重逢的喜悦而冲昏的大脑,突然恢复了短暂的清醒。
咦?这人真的是风逸吗?
他胸前的伤疤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风逸。
可为何这一切好不真实?风逸怎么会待他这么温柔?
想到这姜向无脑中又是一片浆糊,只在风逸怀里本能地点了点头。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这么一言不发地任由风逸抱着。
他好想问问风逸,这六百年都去了哪里?这些日子为何要隐瞒身份?眼下的暧昧之举又是几个意思?
而风逸却像是看穿他的疑虑:“我人就在这里,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姜向无听风逸这样说,反倒不知该问些什么。于是便道:“你何时回来的。”
风逸:“你将我带回揽生阁之前,我的元神便一直在后山古槐中。”
姜向无闻言不禁抬头看向他,吃惊道:“从穹顶山一战开始?”
风逸低头看着他摇首道:“不甚清楚,或许是吧。我也是二百年前才在古树中恢复了些许意识,最初,甚至不知自己是谁,身处何处,到后来才悉数记起。”
如此说来,那一战后,风逸的元神便一直寄养在古槐中,起初是气息太过微弱而未被他发现,而后来日积月累元神与那古槐融为一体,便完全变成了那古槐的气息。
姜向无又问道:“那化为人形一事?”
风逸低头看向姜向无,眼中露出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狡黠:“自是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那就是风逸故意为之?他不由觉得稀奇,不知道风逸在这六百年里经历了些什么,翩翩君子如风逸,竟然学会了碰瓷儿?
于是他追问道:“那我说胡话?”
风逸却开心地笑了:“胡话确是说了的。”
姜向无瘪嘴。
——行吧,该出的丑还是出了。
转而他又想起几日前他在客栈与弱水之中,同风逸推心置腹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风逸那些令人生疑的行为举止,终于可以得到完美的诠释了。
什么天界的故事,说说喜欢的人,那分明是他有意在套姜向无的话。
莫不是同他处的久了,也变的同他一般无赖?
好吧,事已至此,总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将那六百年前遗留的历史问题,一口气同他问个明白。
于是他一把推开风逸,后退半步。心中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
风逸见他此举,俊眉轻挑,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姜向无却不敢同他对视,只垂下头,幽幽道:“既然你都知道了。”
风逸故意道:“知道什么?”
——明知故问?
于是索性看向风逸,抬手用食指指自己,眼神坚定道:“我。”
又指向风逸道:“喜欢你。”
说完,姜向无顿时觉得脸上又烫又麻,却仍装作一副坦荡姿态。
风逸泰然自若道:“嗯,我知道。”
姜向无懵怔了,刚刚还抱着他亲亲我我,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他本以为,他是有希望的。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窘迫,手足无措,伸出去的手也忘了收,
怎么办?假装开玩笑?还是拂袖而去?
痛定思痛,他决定打肿脸充胖子。
他姜向无,掉什么都不能掉面子,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就算破罐子破摔,他也要做摔得最响的那一个!
于是他继续道:“特别喜欢。”
风逸仍轻描淡写道:“所以呢?”
姜向无憋屈道:“你总该给我个说法啊。”
风逸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伸出修长的食指挑起姜向无的下巴,一如他初入揽生阁那日,逼得姜向无不得不看向他。
风逸望着他,似笑非笑:“我不是一直在给你说法?”
姜向无听完,眼中仍旧满是不解。
风逸摇了摇头,再次揽回他,极轻声道:“那这样呢?”随即在在姜向无脸颊上落下浅浅一吻。
不同于掌心时时刻刻的温热,风逸的唇温润而冰凉。而那冰凉的触感,确叫姜向无脸上更红更烫。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风逸道:“还是不明白么?那这样呢。
就在姜向无还在为方才脸上那一下尚未回神时,风逸便已携着那醉人的槐花香气扑面而来,下一刻,他便被那片冰凉的柔软夺去了呼吸。
姜向无笨拙地回应着。
这一吻,说不尽地温柔与缱绻。
他不自觉抬手环上风逸的颈,闭上双眼沉醉其中。
他想,他已经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说法。
半晌,风逸抬起头看
着姜向无,而此刻稍稍适应的姜向无脸上也不似刚刚那般滚烫了。
风逸问道:“还要站在这里讲话吗?”
不站着?那躺着?难道风逸是想——
姜向无不由得脱口道:“那去哪?”
风逸转身拿过屏风上的外衣利落地穿在身上,牵起姜向无的手走出了房间。
等等,不在屋里,难不成在外面?
姜向无心中想着,不由得一边摇头一边念道:“不行不行”
话还未说完,风逸便环着他的腰带他掠上屋顶。风逸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在屋顶看风景?”
原来是因他爱在房顶看天才带他上来,如此一来,姜向无深深觉得他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无异于是对风逸的一种玷污,不由得心生惭愧。
风逸又道:“还少了样东西,你且等我一会。”
说完便又飞身而下。
姜向无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直到刚才为止,他都只顾着惊讶不已。
待他冷静下来,那种失而复得与得偿所愿后该有的复杂情绪才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
对于风逸能回来这件事,他早已不报任何幻想,如今他不光回来了,还圆了他百年前的那份奢求。
得之我幸,也不过如此。
风逸再次回到房顶时,手上多了两壶酒。
他三两步走到姜向无身旁,抬手劈去酒上的封土,将酒递给姜向无。
姜向无抬眼望去。
浩瀚星空下,酒香花香,月色迷人。
他接酒,再次对上那熟悉的笑颜。
二人相视一笑,皆在心中坚定道。
“这次,绝不再许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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