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该离开了
似睡非睡之时腰间一紧,明月迷迷糊糊的问道:“尾巴甩了?”
“甩了,好家伙五百刺候追我,为夫兜了几圈儿才把人甩掉,之后换了衣袍恢复容貌去了一品街,二祖父听完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给我打包票,我早早就去了,一直帮他搬货呢,否则皇上猴精”,容敏笑道:“明日估摸刺候还得增加,二祖父让明日早起再去拉一车扑满回来”。xinmanme
“行,夫君给我买最好的”,二人声音渐息沉沉睡去。
御书房内伍虎和周阔低头不语,皇上饮下口茶也不好说什么,好一会儿说道:“明日安王……赏二百箱钻石可行?”
伍虎皱了皱眉:“皇上,您也不可太偏心了,十王府的分文不动,安王的半路私吞。桑月摆明离奸,您就不怕安王造反?人家一颗血心……您抢了多少了?臣项上人头担保,明日小安王和抚远将军的金地就得全捐,日后半文也没有了,再出事人家一言不发,十王结党朝中大乱您靠谁?太子莫说是个学生,就算是祖宗您看她惯不惯着,莫让人寒心”。
皇上面色一讪:“不至于吧”。
“那您只当臣没说……您把人家弄成王干什么?别的王几百箱几千箱的发,安王就得等着您今天送这明天给那的,人家已经告诉您要破罐子破摔了”。
“学生也知她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把您们请来”,心头一阵烦恼。
周阔叹了口气:“桑月王这一招确实是高,君臣离心……臣怕明日之后安王要去桑月了,您早做安排吧,您赏多少也留不住她了,今日这一摔她去意已决”。
皇上沉了脸色:“来人,宣永安王即刻进宫”。
井公公门外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两刻钟后容风赶车进了院子,急火火上了楼。
明月倏然睁开眼睛,容敏也皱着眉头起身下地点亮油灯,披上袍子出了内室。
明月将一旁准备好的朝服不慌不忙的穿上,随意挽了个发结出了内室。
容风一进书房一惊:“先生,您故意的”。
容敏看了眼明月:“娘子,破罐子破摔之后你去桑月?那为夫怎么办?”
“你也去,一个破将军不做就是,她不收回不代表你不可以辞,她心大了,想要回兵权,否则无故赏你二百支剑干什么?一支四百万,二百支多少银子?赶紧把剑装上都给她拿回去,她能装到现在已经不易,皇上没办法也只可让我发话,她既要脸也要权,否则赏四十副头面干什么?异姓王让人恐惧,你八十万大军,董家扣了她的银子她要不出来,再无兵她岂可甘心。咱们两个让她惶恐不安,都给她,明早赏赐就到,给他们分了吧,我什么也不要,一车珠子之后卖了,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什么官也不做了,把铁券给师父一送我们两个四海为家,今日辞官明日捐地,走也走个干干净净的”。
“果然,二祖父说娘子必走,为夫听懂了,祸起为夫杀了小驸马爷他哥,纵无人说老妖精也猜到了……为夫听娘子的,我这就写折子捐地辞官,去他妈的什么也不要了”,只要有娘子在,哪里都一样。
书房一阵忙碌,半刻钟后一辆马车出了安王府。
一炷香时间后二人被井公公请进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二王和太子也在,众人见过君臣礼各自落座,容敏起身双手递上两份奏折:“皇上,臣本想明日早朝上折子,既然来了不如此时给您,二百把剑已经交给内务府了”。
皇上点了点头,将两份奏折一一仔细检查一下提笔都签了“准”字。
明月一见也起身施了一礼:“臣也功成身退,做个闲民我也享享学生们的孝顺,否则臣才二十六岁,心已老成六十二了,还望皇上成全”,扑通一声跪地。
皇上心头一酸眼泪掉下来,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成全,先生快起来吧”。
“草民谢过万岁爷,草民告退,王爷府您收回,草民……太子去府衙给为师更回原名,百亩金地为师赏你了,即刻就去”,终于清静了。
“是,先生”,太子抹了把泪速速走了出去。
明月起身拉着容敏快步出了御书房。
二人一出宫门,容风忙挑了轿帘:“先生,少爷,咱们回哪?”
“……”,心头一阵悲凉:“去东城”。
容风应了一声催马离开。
此时养心殿里太后叹了口气:“小妖精走了,许我也是做的过了,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只剩这一个女儿了,她容不得你,我也只可把你逼走”。
半个时辰后,暗影之地容敏匆匆离开。
容风将马车停下打了个哀声,先生这一走也不知几时能归,掐算时间又牵马离开。
明月此时袋鼠一样攀在容敏胸前,容敏一手拿剑一手抱着明月隐在暗影之地疾速前行。
不到一个时辰抱着明月进了个小院子里,三间低矮的草房挂着把门锁。
打开门锁大步进了屋里:“娘子,哪也不许去,为夫把铁券送到咱们就走,若你丢下为夫自己走为夫就不活了”。
明月苦笑着点头:“去吧,我等你”。
容敏随后又匆匆离开。
寅时过半回了屋里:“娘子,师父说做个草民也挺好的,铁券他给孩子保管着,只你容貌太盛,师父送你一张面具,让我保护好你,师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永不回大衍。日后稳定了孩子也大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为夫带了一千万两银票,否则无钱我们也寸步难行”。
“好”,该离开了,否则兵权一交小驸马爷必不会放过夫君。
天光大亮,一个黝黑的老汉领着个一脸麻子的婆子在街边的包子铺里吃了顿饱饭,之后扛着一付半新不旧的挑子向城门口走去。
随着人流刚走到城门口,心头一酸,太子和容彬容生几人可怜巴巴的守在城门口朝来往的行人四下打量。
咬紧牙关从几人身旁走过,一出城门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