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初到小衍
长公主的宅院百亩大，院中显少的清雅，一亭一树一长廊，余下干干净净的。zuixiangme
明月的到来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颗巨石，长公主领着君夫人和两位王妃匆匆迎了出来：“程先生来了，您快里面请”。
明月三人笑着施了一礼：“您们一路辛苦了”。
“为皇兄分忧也是臣子本份……我也不愿意匆匆忙忙赶回来举办盛宴，实在是皇命难为”，长公主苦笑不已。
“您多辛苦”，明月一脸同情什么也没问，一行人回了厅堂，又重新见礼各自落座。
茶点摆上，明月饮下口茶：“长公主，地龙……破坏力达多少？”
长公主打了个哀声：“一个郡受灾，一县的人没有了，周边四县死伤大半，之后全国暴风雪来袭，一下大半月……万般全毁……您一人给了那么多油救了寒民的命，只也勉强活着，如今雪不下了，却寒冷异常”。
明月叹了口气，取出十万银票，又将一对玉头耳饰和并蒂莲坠子、腕饰取下一并送到主案：“您莫嫌弃，当了吧，换成棉花尽快运回去”。
长公主忙起身：“劳先生破费，那我不跟您客气了，皇兄皇嫂说您的银子我可以用”，忙吩咐一旁的婆子：“拿董家当铺去换吧”。
婆子应声接过匆忙离开。
二王妃一旁苦笑：“今日宴请……实不瞒您，就想让您见识真实的一面，小衍已经生存艰难，皇兄皇嫂想求您一计平稳渡过灾年。只先前郡主一事怕您心有芥蒂才以宴请为由，您来我们才敢说”。
明月点了点头，斟酌良久笑道：“我马车就在外面，车夫叔一会儿送我两位嫂子回府，之后他与我一起去趟小衍，不亲见我也难知全貌”。
长公主脸色大变腾的站起来：“您真肯帮我们？”
明月笑着起身：“劳长安主备下干粮水饮，派人领着我们一会儿出发，天下人原本也是一家”，说着起身往外走，郡主和孙娇忙跟在身后。
“快，赶紧备良马，备干粮水饮”，长公主边吩咐边起身相送。
两刻钟后，明月内穿鸭绒锦缎长袍，头戴雪狐帽，一席厚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外罩雪狐皮袍端坐马上。容风一身青色劲装外罩貂皮大氅，也是厚纱遮面，翻身上马将明月护在胸前，前后左右共八个黑袍刺候守护，工夫不大九匹高头大马出了京城。
良马脚程之快旋风一般，明月心头无思也无想，去一趟也好，总也算阅尽人世种种。
八个刺候半分不敢大意，名动大衍的大先生亲临小衍，减衣速行，本身就让人敬仰，更何况又是救助小衍可见其心大善，谁敢小觑？
大半日的时间已近西地界标，速度如此之快让明月已经见怪不怪。
“先生，天色已晚，咱们在西地休息一下吧，明早再赶路”，领头大汉看了眼明月：“一过西地又寒冷些”。
“路可通了？”，自己倒不冷。
“路一直通到小衍皇城，军队第一通开此路，别处都不通”，大汉叹了口气：“雪灾太大已经房倒屋塌，牛羊马匹百不存一”。
“路既通便快行，免得又下雪被阻途中，如此速度天亮可能到皇城？”，应该差不多吧。
“回先生，路虽通，马匹速度要慢些，不过足到皇城了”，先生竟是要连夜赶路吗？
“那到皇城您请我吃牛肉干，走吧”，到了也安心了。
“我请您”，大汉心头一暖催马快行：“一会儿咱们更换马匹”。
“好”，九匹马又一阵风过。
半个时辰后一处无名客栈前马匹停了下来，九个人下马进了客栈，各自方便了一下，一起吃了顿热乎乎的饱饭，九匹更高大的马匹牵了出来。
满天寒星一弯钩月，官道之上冷寂中传出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宁静。
眼前除了风声什么也看不清，他们此时已然进入了小衍的领地。
“老马识途，我倒轻省了”，容风叹了口气：“温度差了近十度，您可还行？”
“我不妨事，倒还暖和，这马匹脚程稳”，相当的稳。
一进自己的国家，八个刺候心头一松，一个个开始有说有笑的。
大汉笑道：“程先生，太子说您一定能来”。
明月扑哧笑道：“小屁孩儿也长大了，骑射如何？”
“您可千万别当他面儿说小屁孩儿，他可愿意听人叫他杜将军了，他说您还欠他一次军营相送”，大汉眼底一抹笑意：“将军勇冠三军”。
“甚好”，明月心情大好。
行至夜半马匹停了下来，又换了一次马，明月心里盘算了一下路程，小衍不算小了，皇城皆在一国之中，如此计算倒与大衍相差不多，也不知小在何处……许海岛少了些。
更换的马匹速度更慢，夜色无边，温度又低了两度，临近天明九匹大马进了皇城城门。
一进城门明月让容风停下马匹下来步行，众人走了两刻钟后天光微明，脚下的路顺畅无此，再往两旁一看心头大骇，难怪四下悄无人迹，眼前一片白雪茫茫，皇城尚如此，可想而知一国的惨烈。
八个刺候也无人再说笑，直到天光大亮依旧没看到一个人，明月心头一丝沉重。
“皇上在组织人马开路，他们怕是都在连夜清除各处官道积雪”，大汉皱了皱眉：“城中兵马未动”。
“皇城多少民众？被雪困住的房舍都不要了吗？”，心头一丝困惑。
“……皇上说舍小家为大家”，哎。
“简直胡闹，自家尚无处栖身，在外怎会安心”，明月斟酌一下：“我随意走走，您带一人先进宫吧，让皇上把城中百姓招回先自救，否则他们不累死也冻死了”。
“是，先生”，大汉深以为然，安排一番，领着一个刺候匆匆上马离开。
一个刺候一旁说道：“先生，小衍四地之中，西北两地大半游牧，东南二地和京城还是以定居安产为主，皇城与大衍京城相差无几，如今我们在东城地界”。
“您去让皇上下令将东城门暂关闭一日，留下三千人守城门，余下负责清理东城街道，包括民居小巷，四城门皆如此，也给百姓一点信任和信心，争取两日让京城恢复正常。皇城安宁之后开南北西城一路向外清雪，不要劳烦百姓，养兵就是为民分忧的，留兵不用累死百姓他给何人当皇”，简直胡闹：“就照我原话学，让他听听真话”。
“是，先生”，刺候上马远去，只剩五人随行。
容风看了眼明月：“先生，老奴怕皇上也在与民一起在官道清雪”。
明月沉了沉脸色：“劳三位刺候兄各去一城，遇皇上即刻护送回宫里，掌大局者应纵观全局，不可一根筋忘了自身危险”。
“是，先生……皇上已经遇险十数次了”，三人说完上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