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人
“悟空，那里有户人家，咱们去问问能否留宿一晚吧。xinyoume”
“好嘞，师傅。”
二人走近茅舍，刚走到篱笆旁，屋内恰巧走出一老叟，花白头发，步履蹒跚手里端着盆苞谷应是准备喂鸡，抬头正看见陈玄奘和孙悟空朝这边走来。
“妖怪啊！”
老叟一见孙悟空的模样，还以为碰上妖怪，吓得惊慌失措，掉头就要朝屋里跑。
“施主且慢！”陈玄奘赶紧出声阻止，“我这徒弟虽然长得吓人，却是好人呐。”
然而老叟看着步履蹒跚，手脚倒是快得很，转眼就将屋门挂上门栓，将两人隔在屋外。
陈玄奘无奈地看了孙悟空一眼，早知道就让他先在后面等着了。
孙悟空撇了撇嘴，“这老头不识货，俺老孙可是花果山有名的俊后生，人家都叫咱美猴王呢。”
无奈，陈玄奘只好隔着门缝朝里面好言解释：
“老施主，莫要害怕，我乃大唐三藏法师，唐王亲赐御弟，今日与徒弟途径此地，不巧天色已晚，想问下老施主可否留我二人小住一晚，感激不尽。”
老叟透着门缝观察两人，见玄奘果真身披红宝袈裟，唇红齿白，仪表堂堂看上去不像妖怪，便逐渐放下了戒心。
片刻后木门打开，老叟拱手歉意道：“原来如此，方才多有得罪，二位长老快请进！”
陈玄奘将白马拴在屋外，便跟着老叟进了屋里。
“老婆子，家里来客了！”老叟朝屋里喊道。
二人进了屋内，里面走出一布衣老妇，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见了悟空也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露出笑容道，“长老快请坐。”
“老婆子，你给二位长老倒些茶水，我去准备斋面。”
陈玄奘摆摆手道，“不必麻烦，肉食我也吃得。”
二位老人愣了一下，“出家人不是忌荤腥吗？”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陈玄奘笑了笑，露出洁白牙齿。
“这样啊……那屋里还剩了些牛肉，长老您先喝点水充饥，我去为你煮个牛肉面来吃。”说罢老叟走出门外，开始忙活。
屋内，陈玄奘师徒二人坐在四方桌旁，老妇人拿来两个晌午剩的馒头，又为玄奘和孙悟空各自倒了碗水。
“长老一路劳顿，先喝点水再吃吧。”
“多谢，多谢。”陈玄奘道了声谢，却未喝水，而是环顾屋内，破损的泥胚墙，漏缝的茅屋顶，只觉无比冷清，不禁好奇，“就你夫妻二人在家吗？”
老妇笑着摇头，“我俩有个儿子，早上就出去做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原来如此。”陈玄奘点头不再多问。
“唉……”老妇人脸上有些担忧之色，抬头说道，“我那儿子瞎了只眼睛，这山里天黑路不好走，不知道长老来时有没有见过他？”
闻言，陈玄奘心中微动，面不改色道，“没见过，完全没见过。”
“哦兴许过会就回来了。”老妇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正当此时，孙悟空嘿嘿一笑，“师傅，你好差的记性，来时咱们不是刚杀了一个独眼的强盗吗？”
此话一出，茅屋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老妇愣了半晌，随后紧盯着陈玄奘，难以置信道：“你杀了我儿？”
陈玄奘脸色一黑，他都怀疑这猴头是不是故意的。
见玄奘默不作声，也不反驳，老妇情绪更加激动，拉扯起玄奘的胳膊来，“当真是你杀了我儿？！”
“这……”陈玄奘沉吟了两秒，模棱两可道，“如杀！”
老妇人显然愣了一下。
“哎呀，我可怜的儿呦！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好心收留，你这和尚竟杀了我儿！我要你给我儿偿命！”老妇人哭嚎间突然不知从哪掏出把剪刀来，竟要往陈玄奘身上刺去。
但陈玄奘何许人也，欺软怕硬……哦，不是，修为高深的高僧，一抬手抓住老妇胳膊，轻易便将剪刀夺了下来。
陈玄奘反手把老妇人的脑袋按在了饭桌上，苦口婆心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老妇人侧脸紧贴着粗糙饭桌，晃动地碗筷颤响，声音嘶哑凄厉，不依不饶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哼，你儿子是强盗，杀他还要理由吗？”陈玄奘眉毛一拧，两眼微眯，“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玄奘看了眼屋外，突然笑道：“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输，我马上走。赢……你们全家都要死！”
陈玄奘的表情陡然阴沉下来。
此话一出，老妇人愣住了，连一旁的孙悟空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你一个和尚该说的话吗？
“这……这不对吧？”孙悟空皱着眉头，抓了抓后脑，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他怎么感觉这刚认的师傅不太对劲啊？
然而看陈玄奘的表情却丝毫不像开玩笑，反而极为认真且自信地笑道：“就赌你老伴弄的面里有没有弄肉。”
陈玄奘说到这松开了老妇人，但依旧用剪刀抵着她的后腰，笑着解释道：“因为他知道我是出家人，所以我赌面里肯定一点肉都没放！”
老妇人忍不住心中腹诽怒骂：“你还知道你是出家人！？”
不过事已至此，老妇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况且陈玄奘还拿剪刀抵着她的后腰，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老妇心里欲哭无泪，天杀的！她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凶恶的和尚啊！
杀了他的儿子还不算完，现在又跑到他家里来杀人，难不成佛祖那也有业绩考核？
纵使心里万般仇恨，此刻老命被捏在手里，她也只能瞪着眼看着屋外，默默等待老叟把面做好端来。
“面来喽！”
此时，屋外传来老叟热情的声音。
三人端坐在桌旁，目光同时透过门框，看向屋外。
只见，老叟双手端碗，一步一晃地将热腾腾的牛肉面端进了屋。
“长老，请慢用！”老叟笑呵呵地把面放在桌上，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不对。
“多谢。”陈玄奘笑着道了声谢，目光朝碗中看去。
老妇人同样闭气凝神，提心吊胆地朝碗里看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是生是死，就看这一碗面了。
当两人的目光在碗里交汇时，结果发现，碗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肉片！
陈玄奘的目光凝固，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陷入了错愕。
刹那间，老妇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目光悄悄瞥向表情僵硬的陈玄奘。
这下终于安全了。
然而，陈玄奘却突然会心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抬头道：“我不吃人肉！”
话音未落，玄奘突然抬手一掌拍在桌上，筷子震起被他伸手一抓，又猛地一掷，刺入老叟眉心。
“嗖！”
木筷插入老叟额头中央，一滴鲜血顺着眉心流到鼻尖，老叟目光中满是惊愕和疑惑地看着陈玄奘，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
始料未及的一幕，令孙悟空和老妇人都吓了一跳。
“老头子！！”
老妇人愣了愣神，猛地反应过来大喊，随即便不顾自身地扑向了陈玄奘，面露惊怒之色，枯槁的双手拼命掐住了玄奘的脖子。
陈玄奘毫不手软，同样捏住老妇的脖子，用力一捏，“咔嚓”一声颈骨断掉。
老妇人的喊叫声戛然而止，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孙悟空在一旁惊得出了神，茫然地看着师傅，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不对劲，这个和尚不对劲！”
孙悟空眉头一皱，悄然走到门口，趁陈玄奘不注意，突然踩着筋斗云溜走了。
“哎！悟空！”陈玄奘一惊，抬头只看见悟空飞出屋外，没了踪影，
“怎么跑了？”陈玄奘挠挠头，“悟空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他可没有滥杀无辜，这两个老东西跟他们的强盗儿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
从他刚进来就发现有些蹊跷，饭桌上刀痕沟壑，墙壁上更是有一些难以察觉的血迹斑点。
他用慧眼一瞧便看见两人身上缠满了血红的业障枷锁，犹如无数锁链纠缠在一起，繁重地都快要看不见人影了。
若不是【慧眼】这个技能他刚刚掌握，怕错杀了无辜，哪里还会跟他们废话。
直到那碗面端来，他方才决定要杀死两人。
陈玄奘端起那碗面，狠狠往地上一砸，汤汁四溅，碗底一颗眼珠子暴露出来。
满满一碗肉，全都是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