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风起南巫
众生皆圣第四百五十二章风起南巫夏国是继大奉之后,第二个不受宗门统治的王朝,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整体解放凡人的国家。yunqinme所以在连续灭掉数百个大大小小圈养凡人的宗门之后,夏朝的疆域也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宽广。
西抵极西之地天音佛国,东达海族领地龙妖宫,北望万妖祖地万窟山,南拒十万大山的蛮荒之地。
其中,极西之地的天音佛国与夏国来往密切,夏帝虽不信佛,也不拒佛,任由佛道在夏朝生根发芽。究其原因,大抵是佛国宣扬的往生极乐合了这位卓绝君王的心意,并且佛教一些分支的合欢功法,也是颇迎圣意。
此外,天音佛国能够牵制住北边的万窟山,作为统治了尘界半个陆地的帝王,夏帝自然是乐于去做坐山观虎斗的事情。
而龙妖宫虽不具佛家,但也无意于逐鹿中原,倒和夏国是最无利益纠葛,最相安无事的势力。
至于南边的蛮荒之地,其中势力却是错综复杂,不说那被夏朝铁骑杀得胆寒,而仓皇逃窜的宗门余孽。蛮荒之地的土著蛮族,也早已对夏朝境内的富饶垂涎三尺。
但也并非所有的蛮族都是对夏国怀有敌意,蛮族中又分为白蛮族和乌蛮族,白蛮族起初不叫白蛮族,只是一些靠着畜牧打猎为生的部落,后来南巫洲逐渐有人过去交流。
教会这些蛮族农耕和编织,这些部落与南巫洲的联系才密切起来,并且渐渐被夏朝的文化所同化。能够与夏人正常交流,并且穿着打扮也是无异,
这些部落为了区分自己和那些野蛮的同胞,便联合起来,自称白蛮族。
白蛮族因其族人的骁勇善战,力大无穷,在南巫洲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但在其他三股大势力面前,却是不值一提,合称一教一门一军。
一教便是当今魔道宗门的领袖阎魔教,势力遍布南巫洲的整片北域,区域最大。
一门则是最开始生活在南巫洲的那些原住民创建的宗门,他们本是来自一个个独立甚至有些对立的山寨,后来为了不在其他两大势力的打压下消亡,才相互抱团组建成了苗门。
苗门的神通最为奇异,也最是难防,擅长让对手不知不觉的死去,连阎魔教对此也十分忌惮,从而不敢轻易踏入南域一步。
不过,这两大势力纵使再过霸道,也不敢在最后一个势力面前狂妄。那一军就是由夏朝大名鼎鼎的冠军侯所率领的神威军。
但神威军的主要职责是监视南境蠢蠢欲动的乌蛮族,和意图卷土重来的宗门余孽,至于阎魔教和苗门,他们两个就算打得再凶,只要不造成无辜凡人的伤亡。作为神威军统领的冠军侯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于见到鹬蚌相争的局面。
南巫洲与帝京所在的神洲接壤,其中有道关口名为云沙。云沙关是一座关隘城池,也是一座贸易城池,两洲的货品大都是在这里交易。所以会来到云沙关的,基本都是一些商贩。
而出了云沙关后便是到了南巫洲的地界,往常这云沙关都是三两士兵站在城门前,以维持秩序,今日却是重兵把守。
不过这并没有阻拦到进城人群的热情,毕竟过几天就是整个南巫洲的祭巫节,相当于中原的除夕。每当这个节日,阎魔教的圣女和苗门的巫女都会盛装出行,从最北边云沙关中的巫祖祠开始,一直到最南边的黑木关结束。
在这浩浩荡荡进城的人群之中,有三人显得十分出众,且看那白衣少年俊逸非凡,玉树临风。身旁的两个女子,一个娇俏活泼,少女灵动。另一个则是淑女安静,女子婉约。
正是教训了那孙公子之后,大摇大摆的从帝京城离开的陈安,王晏兮和轩嫣三人。
陈安为二女覆盖无垢,使得有人一旦接近她们,就会轻轻弹开。不过他自己倒是失了策,不知被几个身材壮硕的妇人趁乱掐了好几下手臂,捏了好几下屁股。
对此,陈安也只能摇头苦笑,叹道南巫民风剽悍,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接近城门的地方,前面的人却是没有进城,而是围成了一圈,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举起手中的画像,高声道:
“你们谁要是知道这两个人在哪,就去关内的白幔居找那些白蛮人,赏黄金万两,牛羊千头。”
随后,男子命人将这两张画像贴在城墙上,众人遂围上去观看。
陈安挤不进人群,于是驭使精神力探查而去,见画像上的人有些眼熟,不禁有些惊讶。这其中一人正是在创圣学院中,曾见到的那个浑身银饰的女子。而另一张画像的人则是她身旁的憨厚汉子。
“咦,竟然是她。”
陈安捏着下巴,嘿嘿直笑,仿佛看到了一片金灿灿的景象。然而这些景象却是很快被一只白皙的手挥去,王晏兮好奇道:
“你刚才说她,她是谁啊?”
陈安指向城墙上的那两张画像,王晏兮也将精神力延伸过去,微微一愣,惊讶道:
“咦,这不是银铃姐姐和铜身哥哥吗。”
随后脸色微变,拉过陈安问道:
“他们是不是犯事了,都被贴在城墙上通缉了。”
陈安摇了摇头,疑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上面也没有写。”
这时轩嫣出声道:
“他们两人看服饰是白蛮族的人,应该不是被通缉的,若是通缉,上面当有白蛮族和神威军的印案,但这里只有神威军的印案,应是有白蛮族的人在寻找他们。我猜,他们的身份应该很不一般。”
陈安看向轩嫣,忽然想起这个魔女正是来自南巫之地,想必对南巫洲的事情也是十分熟悉,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的话,反正过几日才是祭巫节,我师父那时才会来,那我们干脆就先去白蛮族找那些白蛮人领赏吧。”
王晏兮自是拍手同意,轩嫣点了点头,向着城墙上画像望了一眼,神情中有些异样,随后低头跟着二人进了云沙关。
云沙关中的百姓大多与中原无异,只是有小部分妇人显得有些扎眼,她们清一色的穿着长不过膝的白色衣服,并且聚集在一起。
而且她们的身材普遍要比中原女子要粗壮一些,却没有威武刚猛之感,反倒是英气十足。
陈安见多了诸如平安,帝京城女子的娇柔婉约,看到这些白蛮族女子的高大有力,啧啧称奇。这时有一个白蛮族妇人望向陈安,然后径直朝这边走来。
陈安脸色微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妇人,脸色有些尴尬,却是瞥见轩嫣的眼中现出莫名的笑意,大有看好戏之感。
他心中疑惑,这时那白蛮族妇人走了上来,她的个头较高,比陈安只稍稍低上一些。妇人站到陈安近前,打量了他一眼,似是不怎么满意的摇了摇头。
这番作态看得陈安一头雾水,又听那妇人说道:
“抱歉,你太瘦了,不符合我们白蛮族选择夫婿的要求,我们家女儿是不会嫁给你的。”
陈安疑惑的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这都哪跟哪啊,他只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便被当做是求取别人家的女儿。
妇人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这背影叫一个潇洒利落。
噗嗤一声,王晏兮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陈安大声嘲笑,轩嫣也是眼含笑意,然后轻声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白蛮族的女子在成婚前,若是有人多看了几眼,那便是对她有意,这时女子的父母就会先看那个人。若是满意,就让他在晚上登女子的高楼,女子放他进去,那便是成功,否则就得老老实实的下去。”
王晏兮闻言忍住笑意,朝陈安挤眉弄眼道:
“表哥,不如你晚上去登高楼试试,说不定我的嫂子就有了。”
陈安脸色一黑,屈指弹了一下小丫头光洁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
“登什么登,我给你的头上来两下。”
王晏兮捂住额头轻哼一声,然后拉着轩嫣,让她带自己多逛逛。陈安的心里却是挂念着悬赏的事情,虽然粗布袋中还有一些钱万能送的财宝,不过多是金精石这些神通者之间交易的货币,对凡人来说却是鸡肋。
不过现在王晏兮见到许多稀奇的物件正是兴起,哪里会和陈安去找什么白幔居。所幸这小丫头在遇到了一个喜欢物件的时候,却是发现囊中羞涩,这才记起悬赏一事。
三人一路问询,终于在关内一处僻静的地方寻到了白幔居,这里是一处较大的院落,里面的房子和其他房屋有着明显的区别。
从屋顶上垂落下来的道道白幔,让白幔居这个名字显得十分名副其实,在院落的大门处站着两个一身白衣,头裹白色布巾的青年。
这两个白蛮族青年见陈安三人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的样子,心生警惕,其中一人便大声呵斥道: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当心我叫人来驱赶你们。”
陈安摆了摆手,拱手行了一礼,解释道:
“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来领赏的。”
“领赏?”
那个白蛮族青年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陈安一眼,又向王晏兮和轩嫣看去,顿时有些脸红,急忙撇过头去,说道:
“你等着,我进去通知长老。”
不一会儿,一个头裹着灰白相间布巾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打量了陈安三人一眼后,说道:
“三位可是知晓我族巫女,和那拐骗巫女的贼人在哪?”
陈安听见中年男子这话却是有些犹豫,这不明摆着要找那两人的麻烦吗,要是将那人供出,说不定却是要害了他们。
中年男子见陈安犹豫的神色,自知失言,于是缓和了脸色,说道:
“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些,只不过我族巫女突然消失不见,而守护那巫女的侍卫也是一同不见了踪影,这才有些急切,万望三位理解。”
陈安见此神色淡然,暗道解释太过生硬,不过他虽是为了悬赏而来,但也不愿为了财宝而坏人好事,于是说道:
“不知道,我们三人只是好奇,所以才过来看看,打扰了长老真是不好意思。”
那中年男子见状,哪能不知,于是随即闪身到三人面前,解释道:
“刚才我鲁莽了一些,还望这位小兄弟不要见怪,实则巫女对我族十分重要,才会不惜耗费了不小的代价。和神威军合作,唤来了满城的悬赏。若是三位知晓巫女的所在,还望告知,我必当以重礼相赠,感激不尽。”
陈安微微一顿,询问道:
“你说的巫女可是苗门的巫女?”
中年男子点头,回道正是。然后缓缓道:
“我名叫董定,是白蛮族的一派长老,也是巫女的师父。苗门培养巫女都是要经过漫长的选择,然后耗费大量的心血,才能够培养出符合要求的巫女。不过这一代的巫女却是没当几天就和侍卫私奔,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过些日子正是祭巫节,要是再找不到巫女,那么苗门这次可就要无形中输给阎魔教一筹,那么威望也会大打折扣。”
陈安凝目看向董定,并不尽信,而是问道:
若是你们知道了巫女和那侍卫的所在。当会如何?”
董定苦笑一声,无奈道:
“若是平时,必然会迎回巫女,然后对那玩忽职守的侍卫杀之而警示他人。不过现在,只要能找到巫女便是好的,至于那侍卫的死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安淡淡的点了点头,对董定的话半信半疑,他先描述出巫女的服饰细节和说话语气,见董定神情一震,满脸激动之色后便是确信了下来,然后缓缓道:
“如此说来,我确实知道那巫女的所在,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想着用武力使我们屈服,到时候撕破了脸面,吃亏的是不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