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手相助
燕来家的庄稼终于全部收割完毕，经过收割、拉运、碾压、分离、扬尘等各项艰辛的劳作后，颗颗饱满的粮食终于被装进了袋子里。xinmanme
燕来留足口粮和来年的种子，为了防止北勒人再次侵扰抢粮食，其他收获的粮食全部卖给了官府。
有口粮、有银子，算是一年来辛劳的回报。
秋忙后，便有了闲暇时日。
看着自家的马还没有个马厩。冬天一到，马定会冻的经受不住。便与元宝赶着马车深入南山，拉石头盖厩。
南山里，有一处石场，是朝廷给徙民建房时取材之地。村民们砌墙盖房时，总会到石场拉石头。
经过些许时日的磨合，元宝也会偶尔说一两句话，干活时很卖力气也很仔细。燕来甚是满意，对元宝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
深入南山的路上，燕来赶着马车，元宝和北雪坐在马车上。
南山景致幽美。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打破了南山的清冷空灵，不时会惊起一群草丛中觅食的飞鸟。
“元宝，你贵庚？”
“弱冠。”
“娶亲了吗？”
“没。”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
燕来回头看了看，元宝低着头，胳膊撑在膝盖上，两手反复摩挲着铁链上的环扣。
“不愿说，我就不问你了！”
顿了一下，燕来又接着道：
“等边墙两侧友好了，你若想回家，我便放你回去。”
元宝抬头望着燕来，正好遇上燕来投来真诚的目光。
燕来认为自己的大度使元宝难以置信，便又一本正经道：
“不骗你！我说话算话。邑郡府将军也说了，他定会让边民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到那时，你就回家与家人团聚吧！”
元宝脸上闪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阿姐，你看山坡上有那么多红刺果。”
“吁——”
燕来停下马车，看了看眼前的小山丘，坡是陡了些，但是从侧面还是能绕上去的。一坡红红黄黄的刺果，看上去诱人极了。
刺果的果实犹如豆，颜色有红有黄，味极酸，但经过霜冻后，味道就变得甜而不酸。
听雨水说，刺果能做酒饮，也能做调味酱，今日遇上了，何不去勘察勘察，得空了来砍一车拉回去。
“想吃？”
“嗯嗯！”北雪咽着口水，直点头。
燕来吩咐北雪牵着马在路边等着，她从山侧较缓的地势，寻着细狭的小路爬往丘顶，元宝随后也跟上了。
“阿姐，小心针刺扎了手！”北雪望着他们一前一后上了山，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嘱咐。
“晓得呢！”燕来大声回应。
从丘顶上往下看，刺果繁茂饱满，鲜嫩欲滴。
燕来在丘沿处的刺苗上摘了一颗刺果，放在嘴里尝了尝。
“哇！好酸！”说着给元宝摘了颗递给他。
“尝尝？”
元宝吃了后，酸的直挤眉头。
“边沿上的酸，半山腰上的应该甜一些！”
说着拨开刺枝条，就慢慢向下延伸。
果不其然，半坡上的更甜一些。
元宝力气大，用手折了一些粗壮的刺果枝条，条上刺果繁密。燕来折了一些细枝。虽然折的少，但被枝条上的刺扎划的生疼。
“元宝，走吧，抽空了拿上镰具来割吧！”
元宝拿上粗壮些的刺枝条前面走，燕来紧跟其后。
山中空气潮湿，早晨放了霜雪，山坡上泥土湿滑。一不小心，燕来脚底一滑，
“啊——”发出惊叫声。
眼看着就要仰面向山下摔落。
谷底的北雪，听到声音，看到燕来掉落的一瞬间，吓的捂住了嘴。
元宝猛的回头，扔下刺果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住燕来的慌张乱摆的手腕，她这才没有仰面掉落下去。
好险！单凭一坡刺针，就会扎的她遍体鳞伤，何况山谷底全是碎石块，一旦掉落下去，摔不死也会摔的记忆全无。
再看元宝，一只手死死抓住刺果主干，上面针一样粗的密密麻麻的刺，深深扎入了他的掌心。
“多谢！”
燕来惊魂定住后对元宝道谢。
元宝甩了甩刺痛的手掌，微笑道：“没事就好！”
两人重又拿起刺果，相互搀扶着下了谷底。
三人到石场挑选了些石头，拉了满满一车，回村了。
在院中，还未卸下马车上的石头，燕来就到屋内找出锁匙，给元宝打开手腕腿腕上的铁链。
“以后你不用戴这些东西了。你若想逃，就逃吧！”
燕来把铁链收好，得空了要还给王铁匠的。随后又拿出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粉，在元宝手上的伤口处撒了些。
“只希望你不要泄露了钟灵村的布防，以后也别干杀人放火的事情。边民们也是些可怜人，经过九死一生才抵达这里，开垦新的生活。”
燕来边给他缠手，边严肃地说道。
“我不逃！”元宝声如洪钟，突然说道。
燕来撩起眼皮，看了他几眼，觉得他眼神中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今日就拉这一车，你手受伤了，缓一日，明日再去拉。”
燕来也没有追问他为何不逃。
“这小伤，不值当缓一日。”
“我说歇缓一日，就歇缓。”
燕来态度坚决，元宝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开始卸石头。
“阿姐，都怪我嘴馋，害你差点跌落山底，没了命。”
一旁的北雪很是自责。
“是我脚没踩稳，自己不小心，哪能怪你呢？”燕来笑着捏捏北雪的小鼻头。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飞絮，急忙拉起燕来，左右检查了下，没发现燕来有受伤处，才稍稍放心。
“小姐，北雪怎还说你没了命呢？究竟怎么一回事？”飞絮满眼担忧。
“摘刺果时我差点摔下谷底，幸好元宝出手相助，才没摔下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吓死我了，好好的摘刺果干什么？”飞絮不理解。
“做酒饮或调味酱呀。实在是那刺果太繁密太诱人了。”
“太险了，以后还是不要碰的好！”
“抽空了领你去摘，到时咱换个平坦的地方。今日才发现南山里的刺果多的很。”
看着燕来嬉皮笑脸的样子，飞絮嘟哝着摇摇头，“还去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