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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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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个大佬当老公》/ 公子闻筝

    第一章

    秋日和煦晚风通过破烂的窗户灌入,吹得谢芜面前炉灶里的火星忽闪忽灭。

    炉灶里的火星里煨着两个地瓜,这是谢芜从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找出来的仅存的两个。

    地瓜香甜的味道从炉灶中飘出。

    谢芜将两个地瓜从炉灶里冒着火星的灰烬中拨出来。

    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烤得软踏踏的地瓜,谢芜拿枯叶子裹了一个大的,撕开烤焦了的外皮,令人垂涎三尺的果肉泛着金黄的色泽,还滋着汁。

    “姐姐,”火光下,谢瑾玉一双眼睛剔透明亮望着谢芜,“我今天中午在大伯那吃了四碗米饭,我不饿。”

    谢芜笑了,“四碗?”

    谢瑾玉狡黠一笑,“这几天我帮大伯去地里干活,大伯不敢不让我吃饱,我还吃了好几块肉,大伯母说我吃多了,我就说饿,干不动活。”

    谢芜看着眼前十二岁的弟弟,又看着面前家徒四壁,破瓦横梁,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没有什么一睁眼,还能再见到她天真无邪的弟弟更让她满足的了。

    死过一次的人,就算只一个地瓜,一间破屋,亦是足矣。

    “你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

    她的大伯就算对他们再刻薄,在外人面前,也总是不肯被人抓到一点闲话的由头的。

    “姐姐,大伯说你过两天就要嫁人了,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谢芜一愣,眉眼间夹带着不易发现的担忧。

    谢家从一开始也并非如此没落,谢家老爷子还在时,倒也过得和和美美,谢芜幼年时曾被谢老爷子定了个亲事,同村的张家。

    后来谢老爷子去世后,张家科考多年的儿子终于考上了举人,外放到了定县当了个县丞,曾经和谢芜定过亲的男子,如今便成了县丞之子,自然,吃上了皇粮的张家自然瞧不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谢家。

    张家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谢芜自然是看不上眼,可到底是定过亲的,当官了便退了亲,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好在谢芜像她母亲,貌美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连那城里的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张家公子也不愿舍了这美人,各退一步,说是要纳谢芜为妾,算是全了两方人的脸面。

    纳妾的消息传来,谢家大伯知道谢家如今是高攀不上张家了。谢家若是有骨气,就该放弃这门婚事,可谢家大伯哪里肯,虽为妾,但好歹和张家成了亲家。

    但一个嫡亲的大伯刻薄自家无父无母的侄女,为攀富贵送去富贵人家做妾,他谢家真敢这么干,这往后就得做好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宁为贵门妾,不为寒门妻’这话也只是在背地里说说,明面上谁又会说这种话,哪个不是高清的二五八万的,个个视钱财如粪土,都要在那说要纳妾的人头上啐上一口。

    媒婆上门被谢家大伯忍痛婉拒了一次,再次来,这媒婆便携了张家大少爷的聘礼而来。

    ——良田五十亩。

    张家许诺,若是能把谢芜嫁给张家大公子为妾,则用五十亩良田为聘礼,并承诺虽为妾室,但一定与正妻一般对待。

    谢家加起来的良田也不过十来亩,良田五十亩,这十里八乡没几家有如此的殷实的家底!

    为着这聘礼,谢家大伯思来想去好些日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非是因为谢家大伯家的大儿子身材高大,天生蛮力,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天生蠢笨,智力不足,眼看着二十三四了,这十里八乡却没一个姑娘肯嫁给他。

    这乡下人家,若是有了这五十亩良田,那可以说得上是富庶人家了,这往后还怕有姑娘不愿嫁进有五十亩良田的谢家享福?

    谢芜想起了十年前参军后战死沙场的父亲,父亲同僚带回的最后一封沾血的家书殷红历历在目,谢母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四年前年长的大哥因为盗窃,被族中长辈打断腿后赶出家门,至今下落不明。

    好好的一家五口,如今却只剩下她与幼弟两人孤苦无依。

    若是她父母还在,年长的兄长还在,这门所谓高攀的亲事,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也绝不会任由她和弟弟被人欺负。

    上辈子她被迫为妾,后因战乱流离失所,消香玉陨,这辈子无论如何,张家是决不能去的。

    她叹了口气,将一个大的地瓜递给瑾玉,“吃吧,小心烫手。”

    谢瑾玉开开心心次哈了嘴咬了一口,吃太急烫着嘴了,仰头朝天口中哈气不停,好不容易吞下,他看谢芜脸色意兴阑珊,遂问道:“姐姐,你真要嫁给那张家的大少爷当妾室?”

    谢芜看向他,“你想姐姐嫁过去?”

    谢瑾玉摇头,一边撕着地瓜烤软烤焦的皮,朝那热乎乎软糯糯金灿灿的烤熟了的地瓜肉吹了几口,一边说:“大伯和大伯母都说姐姐嫁过去是享福的,可是我不想姐姐嫁过去。”

    “为什么?”

    “我不想姐姐给别人当妾,”他望着谢芜,桀骜道:“要享福怎样不能享,等瑾玉长大了,姐姐一样能享福!”

    谢芜望着虽然瘦小,但依稀能见强势眉眼的谢瑾玉

    ,笑了,“瑾玉是个小大人了,知道心疼姐姐了,你放心,姐姐绝不会嫁给张家公子做妾的。”

    翌日一早,谢芜给谢瑾玉熬了一锅浓浓的白米粥,让他吃了好几碗,吃饱了才放他出去干农活。

    谢瑾玉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农事又忙,她可不能让瑾玉身体跟不上。

    但这家徒四壁,米缸里的米也快见底了,家里除了后院养的几只鸡和几颗青菜外,再也拿不出一丁点能补身体的东西,家里上下翻遍了,勉强翻出几个铜板。

    父亲战死后的抚恤银以及这么多年来该他们家的田地收成,竟是没给她们姐弟一分一毫,逢年过节还是他们姐弟两端着碗去大伯家吃饭,更别提做新衣裳吃上几口肉。

    眼下正是秋收,几亩农田该是有些收获,若今年大伯还是同往年一般,就别怪她闹大了。

    天色渐亮,谢芜将灶屋收拾干净,把自己和瑾玉的衣服洗了,又在鸡窝捡了两个蛋,留一个吃一个,晚上准备给瑾玉煎个蛋补一补。

    打理好家中一切后,谢芜这才背着背篓,握着一把小锄头上山去了。

    靠山吃山,这大山里头珍宝无数,只是这谢家村傍的这座大山深处没人敢去,说是有猛虎,还说有野兽,啃人骨,害人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三人成虎说的煞有其事,但其实都是些唬人的。

    她大哥还在的时候,经常带着她和瑾玉满山的跑,她大哥厉害得很,什么都会,什么都认识,珍贵的野生蘑菇,罕见的草药以及好吃没毒的野果,每次上山都会装满他的背篓,到城里一卖,准能卖个好价钱,给他们买糖葫芦吃。

    四年前她大哥还在的时候家里过得还不错,自从她大哥离家后,这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谢芜拿着粗木棍开路,凭着小时候的记忆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上山,大山的外围她也就捡了些酸酸甜甜的野果,好些集市上都没得卖呢,山里头的吃都吃不完。

    秋收的季节,漫山遍野都是宝贝。

    约莫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树叶茂密,藤蔓沿着粗壮的树干攀爬而上,遮天蔽日,杂草丛生,没了她的小腿,这显然是人迹罕至之地。

    谢芜挖了些草药,幸运地挖到了几株珍贵的人参,年份虽不长,卖给药店估计也能卖些钱。

    不知不觉到了大山深处,寻觅四周,眼前一亮,目光被大树底下长出的蘑菇所吸引,她听大哥说过,这不是一般的蘑菇,这叫灵芝,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城里那些夫人老爷最喜欢了,野生的最为珍贵,能卖个顶好的价格。

    若是真能卖个好价格,她不仅可以给瑾玉添件新衣裳,还可以买些肉给他补补身体。

    想着,谢芜用手一点一点将那灵芝从土里刨出来,用自己干净的帕子包了小心翼翼放背篓里。

    只是这青草上殷红的……谢芜顺着点滴浓稠的血迹向前望去,只见离她十米外的草丛中正躺着一人。

    谢芜大惊,忙上前察看。

    男人脸上沾染不少血污,五官刚毅,双眼紧闭,胸口处一片暗红,脸色很是苍白,看上去伤得不轻。

    “喂,你没事吧?”

    谢芜推了推他肩膀,指尖沾染了男人胸前的鲜血,似乎还能感受到渗出的鲜血滚烫的温度,她猛地收回手。

    谢芜伸手在他鼻息探了探,还有一丝丝微弱的气息,她从自己背篓里将野果子拿出来,拧成汁一滴滴滴在男人干涸的唇瓣上,男人唇瓣轻阖,双眼微颤,幽幽转醒。

    谢芜一愣,转而如梦初醒。

    她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谁。

    上辈子君王荒淫无度,宠信奸佞,残害忠良,百姓怨声载道,叛军兵临城下,她曾隔着血雨腥风、千军万马,于杀伐果断中,于刀光剑影中,于冰冷铁甲中,远远瞥见一个阴戾、森冷的目光。

    她见到了这男人杀入守成将士中,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如麻。

    这人是名声赫赫的乱臣贼子,怎么在这?

    不过上辈子即使没有自己,他最后不也活下来了?可见有没有自己他都会平安无事。

    想着,谢芜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手腕却猛地被人抓住。

    谢芜回头,男人似乎知道她离开的意图,目光幽深凌厉,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般猛地刺向谢芜,伸手紧拧住谢芜纤细手腕,沉沉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她。

    谢芜狠甩手臂,一股极重的力道却将她拉了过去,天旋地转的瞬间,谢芜已被这男人强行压制在身下,欲要挣扎却挣脱不开男人手掌的桎梏,动弹不得。

    “带我离开这,我给你所有想要的。”男人声音嘶哑,这片刻的动作,似乎已将他浑身力气用尽,胸前不住喘息,一双眼睛灼灼盯着谢芜。

    两人四目相对,隔得极尽,谢芜能感受到他攥在自己手腕上手心的力道,以及那双狠戾双眼迸射出的气势与威严,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使她不由得瞳眸微缩,心脏动如雷震,不受控制地悸动。

    但也不过一瞬,男人便被身上伤势所迫松开手,瘫软在地,无力闭上眼睛。

    谢芜忙推开他起身,手腕处血迹斑驳,赫然一道五指淤青狰狞。

    上辈

    子她虽在大院深闺,但也听说过此人的威名,有人说他是叛军,有人说他是反贼,最后权势滔天,谁还敢说他罪该万死?

    乱世之中,胜者为王。

    区区县丞张家尚可权钱逼人反悔婚事,强纳为妾,更不用说后来战乱那些年,瑾玉年纪尚小,她手无缚鸡之力,何以立足?

    谢芜当机立断,用自己带的干净的手帕将他身上伤口堵住,又去四周采了些她认识的止血的草药,研磨后解开男人的衣裳,将草药按敷在男人伤口上,随后将他锦衣撕成条,包裹好伤口后,拽着胳膊,将人拖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  古言新文,架空,没什么好考据的,喜欢的同学收一个,谢谢支持_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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