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嬴政归位<!>
“会首,联军祈降了!”“嗯?祈降?为什么?”韩国上党郡,郡守衙邸,一位眉头有些阴沉的少年,手执毛笔,看着堂下的人,语气有些不快。“启禀会首,赵国损兵折将,国力衰退,燕国违背六国盟约,出兵伐赵,联军已难以维系,无力征伐了!”那少年听闻此言,将手中的笔随意一扔,起身伸了个懒腰,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祈降?哼?师父怎么说?”堂下那人执手一礼,恭敬说道:“先生说了,此间一切由会首一意而决!”赵政闻言下颌微点,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昂首说到:“那就打!战争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说了算!而什么时候结束,要看我们的意思!告诉王将军,继续攻城,把新郑拿下,某要将营帐,设到韩国都城去!”“喏!”堂下那人正准备去传令,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等等!”门外,一道虚影一个闪烁,仿佛凭空出现在内殿之中。赵政看见来人,连忙整理衣冠,恭敬一礼,沉声问候道:“师父!”王学斌看着身高不逊于自己的徒弟,心中满是欣慰。“你方才所言,我也听到了,事有变化,战事暂且搁置,你要立即随我往咸阳一行!”赵政听到师父的话,没有问为什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干脆的说道:“一切听从师父安排!”说完,扭头看向了堂下那人,开言说到:“着令王将军,暂缓攻城,以据守为要,许他机变之权,见机行事!”“喏!”那人闻言,拱手一礼,见没有其他安排,知趣的退下了。“师父,可是咸阳有变?”待到传令官退下,赵政这才好奇的看向师父。王学斌眉头一扬,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走吧,先去收拾东西,这里一切先交给王翦,咱们边走边说!”“是!”三年前,王学斌带着赵政,来到了天下激荡的中心,函谷关。那时,秦国已然接到消息,正在调军备战。函谷关的守将正是百战老将,王齕。王学斌来到这里没有废话,直接出示虎符,接管了这里的防守。关外实行坚壁清野,全部秦军调往关内据守。此战的目的并不在于争胜,而在于尽可能多的消灭六国联军的有生力量,为一统天下扫平障碍。依据这个战略,王学斌选择了依托雄关驻守,不用任何奇谋妙计,实打实的来一场守城战。后来,联军三路伐秦,王学斌甚至还把王齕调到了其他战场,将函谷关变成秦国的练兵之地。三年下来,秦军不仅打了胜仗,磨练出一只铁军,更有一批年轻的将领,崭露头角。函谷王翦,长平蒙恬,竟陵项少龙,都在此次大战之中大放光彩。当然,其中最为耀眼的那个,还是要数王观澜之徒,秦王之子,赵政。三年时间,赵政潜心跟在王学斌身边学习屠龙术,不仅学有所成,更将屠龙术中的战略战术活学活用。战争末期,秦军东出函谷,攻城略地,便是在赵政的指挥下进行的,赵神李牧,也命丧他手!此役过后,天下再无人不知赵政之名!“咸阳有密信传来,秦王大薨,吕不韦暂理朝政!”赵政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密信?”王学斌听出了赵政的意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密信,朝中封锁了消息,此事尚未传开!”赵政闻言沉默片刻,抬头问道:“师父可知新君谁属?”王学斌轻笑一声,看着赵政反问道:“你觉得呢?”赵政想也不想,沉声说道:“舍我其谁!”王学斌闻言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哈哈,好气魄,不愧是我王观澜的徒弟!”说着,凭空抽出一把金剑,托在手里,看着赵政,神情严肃下来。“这是当年昭襄王赠予为师的穆公金剑,见此剑如见先王。拿起这把剑,就意味着你担起了这滔天的责任,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那赵国的纨绔公子,你要为天下百姓而活,慎之,慎之!”赵政看着师父双手托起的金剑,眉头锁得死死的,沉默片刻,拜倒在地,双手接过金剑,郑重的说道:“徒儿多谢师父赐予的造化,若无师父栽培,就不会有徒儿的今日。师父为了弟子用心良苦,徒儿也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为生民计,为天下计,为华夏计,为苍生计!徒儿绝不会堕了师父的名声!”王学斌深深的看了赵政一眼,将金剑交给了他,沉声说道:“不要忘了你的诺言,走吧,让你我师徒去会会那咸阳的那些牛鬼蛇神!”停灵,是古代殡葬制度中非常重要的礼仪。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在人死后一段时间之内,尸体是不能下葬的。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发达,有时会碰到死者其实是假死的情况,若是不知情下直接就把人家埋了,那乐子就大了。平民一般会停三到七天左右,贵族时间要久一些。贵族嘛,陵墓总要弄得漂漂亮亮的,金银陶玉,绫罗绸缎,刀兵书简,再来几个漂亮小姐姐殉葬。如果有条件的,会整点机关暗器,水银毒药什么的,防止自己百年之后被人给摸了金。子楚身为秦王,那不是一般的贵族,陵墓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财货什么都是小事,机关暗道也都好说,唯独这小姐姐,有些不大好办。先王死后,除了新君生母作为王后,其他妃子大都是要为先王陪殉的。秀丽夫人就是这么个小姐姐!作为长安君的生母,她原本是可以免除殉葬的,只可惜,她摊上了一个倒霉的老公。嫡长子继承制是宗法制的基础,是维系王位安稳传承的重要保证。子楚死后,按照此制来讲,应该是由嫡长子嬴政来继承王位,这本不存在什么争议。可问题就在于,嬴政自幼在赵国为质,回
到秦国后也未曾在秦王身边尽孝,若依此制,嬴政并不合格。若是仅仅如此,那就把嬴政排除继承人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偏偏就是这么寸!嬴政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他有一个好师父!这个师父不仅名望惊人,势力也不容小觑。就是因为这个师父的所作所为,逼的子楚不得不立嬴政为新君。子楚非常清楚,自己就算立了成蟜为新君,成蟜也坐不稳这个王位,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为了自己的小儿子,他只能顺了那个王观澜的意,立长子为新君。而且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他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夫人,留下了诏令让秀丽夫人为自己殉葬,以断绝成蟜的那些肖想。他也是秦王,自然了解秦王的想法,若是不这么做,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小儿子就要去找爸爸了。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子楚想的很周全,却从未考虑过秀丽夫人的想法。秀丽夫人久居深宫,对天下大势并不敏感,根本无法理解子楚立嬴政为新君的用心。在她想来,自己的儿子才应该是正统的秦王继承人。什么嬴政之流?流落赵国,回国了也不敢回宫,谁知道是谁的野种?再说了,子楚对成蟜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小小年纪就被封为了长安君,哪像那什么嬴政,到现在还是一介白身,连个爵位都没有,怎么跟自己儿子比?在她想来,绝对是那赵姬给大王下了什么汤,才会让大王死前立嬴政为王。对了,那吕不韦不是还给大王灌了两口汤剂么?石锤了!一定就是他俩串通好谋害大王的!那嬴政就是他们俩的野种!这个说法老早就有,原本她还不在意,现如今看来,这绝对是真的!秀丽夫人越想越觉得窝火,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悄悄离开了灵堂,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来人!”一名内侍听到呼唤,小步跑了进来。“夫人!”“去,将长安君请来!”“喏!”秀丽夫人凝着眉头,心里不住的盘算着种种计策。只可惜,因为六国伐秦的缘故,她从母国带来的势力几乎被清扫殆尽,要不然她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无人可用的地步。“娘!”一位身穿皂白色宽袍的少年,哭丧着脸走了进来。“父王走了!”“住口!你是秦君之子,不能哭!”秀丽夫人看着成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哭有什么用?父王走了?若是光会哭的话,你娘我也得跟着你父王一块走!“我记得你在宫外结识过一些游侠,叫什么?有多少人?剑术怎么样?现在可还能联络的到?”成蟜猛然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娘,我最近没跟他们鬼混!”秀丽夫人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成蟜自从获得了封君的名号,便在咸阳开了一座府衙。秦王之子开府,自然会有不少投机之辈前来攀附。府门每日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各国落魄士子、流浪剑客纷纷登门意图投效。成蟜偏爱武事,所以招揽了一些剑士为他所用。剑士们为了讨他欢心,自然会带他玩一些秀丽夫人不许他过早接触的玩意。因为此事,他还被秀丽夫人斥责过好几次。可他知错认错,就是不改,每日还是在那些剑士的带领下,四处浪荡。对了,其中他最为信重的一个人名字叫做嫪毐!“你派人传令给他们,让他们立刻前去拦截赵政一行,尽量拖延赵政回归咸阳的时间!”成蟜见秀丽夫人没有骂自己,轻轻松了口气,拍着胸脯点头应承道:“娘放心,孩儿这就去!”说着,他转身就想离去。“等等!”秀丽夫人见他这番做派,心里又急又气。“娘还没说完!”现在终究不是发火的时候,若是计划行得通,她们母子有的是时间吵架。“此事你派其他人去,你现在不要管其他,立刻亲身前往韩廷尉处,邀请他来我寝宫,就说有要事相商!”“啊?韩廷尉”在咸阳,成蟜最害怵的,就是那当今的廷尉韩非。韩非为人最是方正,从来不讲情面。成蟜每次犯到他手里,总会吃一番苦头,偏偏父王还不会为他出头。如今让他主动去找韩非,说实话,他不太情愿。秀丽夫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情愿,脸色一变,厉声说道:“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若是你那野种哥哥回来的话,你我母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成蟜一听,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点头说道:“娘你放心,孩儿已经记下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定完成娘的交代!”秀丽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的嘱咐道:“若是韩廷尉不肯来,你就告诉他,为娘怀疑大王死的蹊跷,希望他来为你我母子做主,切记,别的不要多说,听明白了么!”成蟜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见到娘亲没有别的嘱咐,转头快步离去了。秀丽夫人看着离开的成蟜,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坐榻上,没了精气神。现如今,秀丽夫人能够依靠的只有韩非了。当初韩非与秦王的对话她也看在眼里,想来韩非与那嬴政的师父也是有些矛盾的。而大王对韩非的信重,朝臣是有目共睹,同为顾命之臣,若是韩非肯站在她们母子这边,她就有把握与那赵姬打打擂台。现如今六国伐秦还未结束,秦王大薨的消息还未传开。若是能在嬴政归朝之前取得半数朝臣的支持,秦王谁属还未可知。遗诏?大王虽有遗诏,但其中可做的文章着实不小。一个是常伴膝下的爱子,一个是血脉成疑的野种,大王怎么会将王位传给后者?是个人就能够看出问题!若是能借此掀起疑案,说不得还能借助宗室之手,将赵姬的老情人打下台
去。离开了吕不韦的扶持,赵姬就什么也不是!少了这二人的搅局,自己的孩儿绝对能够顺利登上王位,成为那个威压六国的秦王!至于嬴政?还是让他去大王膝下尽孝去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