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侯导喊了咔后，直接低着头半天没抬起来, 和摄影抱在一起互相抽泣了一阵。
叶苏心里打鼓, 和徐成舟互相交换眼神。难道他俩演砸了？都把侯导气哭了？
过了半晌侯导抽泣着站起来, 嘴里已经叼了根烟, “今天就到这儿了, 太棒了, 我的情绪都绷不住了。”
统筹站在旁边, 也摸了一把眼睛，“咱们这片子，虽然说是文艺片，但是啊，只要咱们剧组不出□□, 信不信票房肯定破亿？
艺术片不吃票房, 纵观这些年的艺术片市场，最高的是两亿, 大部分都在成本价上下徘徊，几千万的票房就不错了。
侯导能这么多年坚持拍艺术片, 票房都并不多，但从来没让投资人亏本。钱虽然赚了不多, 但吆喝一定赚到，不仅演员和剧组班底奖拿到手软, 名声大噪，还能蜚声海外。
能把他演得哭着说好，叶苏觉得自己这趟, 没白来！
徐成舟也很高兴，谁他妈不想让人另眼相待。
这些年他不想在家庭争端中出现，故意把自己伪装成什么也不用心的模样，久而久之，也陷进了“我最好什么都别干，省的让徐梦娇和我哥争来争去。他也想就这么提醒徐梦娇，如果不把顾沈白当敌人，她能过得比现在好。可是徐梦娇非要作。
叹了口气，正想问助理要回自己的手机，瞥见助理眼神不对。
“怎么了？”
徐成舟的助理已经被李楠打点过，等回了酒店再跟他透消息，回去之前在这外面，众目睽睽的，绝对一点儿风都不能透给他。
若不然徐成舟不管不顾起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傻事。
徐成舟坐在车上早不耐烦了，“怎么怎么了，是徐梦娇和顾老头哪个又骂我了？”
助理抱着手机防他抢，幸亏是徐成舟累了，也想歇着，这才没让他得手。
等回去之后，顾沈白那边的指令也下来了，“能撤的热搜都撤了，告诉他徐梦娇现在还在新疆盯着柳明宜，让他请假飞来解决这事。”
…………
叶苏也被沉默地李楠接上保姆车，悄声道：“出事儿了。渣浪都瘫痪了。”
叶苏心跳加速，她怀孕的事这么快就众人皆知了？
“是柳明宜，和顾哥的后妈徐梦娇。”说着一脸黑地把视频递过来。
叶苏一点播放键，差点没被徐梦娇的声音吓到，紧接着那一巴掌扇下去……
她把视频退出来，立即点进了渣浪。
在服务器十分钟的宕机后，渣浪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柳明宜和徐成舟母子在前三十条热搜里包揽了七条，除却显示“沸”字样的那条打脸视频外，还有不少关于三人关系的臆测，最让人看着反胃的，是“柳明宜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段”，内容充斥着柳明宜所有的黑料，而编撰者将这些黑料以时间线和目的的形式串联起来，借以得出结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心机婊，人人都该抽她的耳光。
这又是有人在利用视频发酵做文章，瞅准时机想借刀杀人，叶苏看了一会儿，丢掉了手机。
李楠依然一直关注着，看到词条热度频频下降，花了半个多小时，热搜清净了。
这一次营销号出来自己辟谣：“已证明视频为两个抖抖视频的拍摄者故意自导自演，纯属造谣博取热度，已被平台删号处理。”
“啊，这视频是假的？不可能吧都指名道姓了，而且徐成舟是顾家二少爷，如果不是的话，顾沈白怎么不出来澄清？”
“不可能吧都指名道姓了，那两个虽然离得远，但是看柳明宜放出的片场自拍，服装什么都没错啊。”
“肯定就是她，只不过人家顾家势力大遮盖丑闻而已，顾太太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撤了就没事了。不过柳明宜肯定是钉在耻辱柱上了，想嫁入豪门被当众掌掴的心机婊女明星。”
李楠说，“顾哥吩咐，这些事让他来处理，您千万别插手到顾家的烂事里来，剪不断理还乱，如果沾染了，以后就拎不清了。”她是公认的柳明宜好友，又是顾家媳妇，现在如果牵扯进去，只能成为众矢之的。最好不出面，让顾沈白这个大家长一一拎清。
李楠给她放顾沈白的语音，顾沈白用略显沙哑和疲惫的嗓音说，“我不会让你掺和进这些烦心事，照顾好自己。”
叶苏捧过李楠的手机，声音颤颤地，“新疆冷，你，你别感冒啊。”
顾沈白轻笑，“傻姑娘。”
李楠苦笑，老板老板娘，非要用我的手机秀恩爱吗……你们俩自己是没有吗……
一天后，徐成舟回来了，状态不对。
拍戏又陷入了心不在焉，整个人颓丧无比。
这起事件以他宣布澄清绯闻而告终。
徐成舟声明：“近日报道中所有我和柳明宜的消息均是捏造。我和她不是情侣关系。”
柳明宜那里，叶苏早已经打不通任何电话，不过顾沈白说，她还在正常拍戏。至于拍戏之余是不是崩溃大哭，就没人知道了。她好像屏蔽了任何人的联系。
事情看似已经恢复风平浪静，但叶苏却在八组兔区等论坛上，不停看到关于柳明宜的帖子一遍遍翻新。
每天三更半夜没人管的时候，“柳明宜黑料pdf”就会冲上热搜，徘徊一阵。
柳明宜的粉丝超话和后援会管理松散，在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出来为她控评。偶然有也只是自发维护一波很快就被装作路人的黑子顶下去。
事件的发酵已经无关他人，只盯着柳明宜了。
这一周以来，整个娱乐圈风平浪静，没有人吸毒被抓，没人结婚离婚，没人爆恋情绯闻，所以柳明宜一直处于舆论漩涡当中。
叶苏联系不到她，又正值将要杀青走不开，只能天天看着网上这些无尽的抹黑想办法。
“柳明宜的经纪公司呢，怎么还没有撤热搜的迹象，所有词条排名还在上涨。”
“我刚才问过了，他们的公关有些跟不上，我问了问，说是撤热搜买通告转移视线这些，都要走流程审批出钱，得再有点时间，至于后援会管理……说是柳明宜工作室里，管这个的员工辞职后没有招来新人，粉丝这块没人管，所以就搁置了控评……”
叶苏无语，“这是什么沙雕理由？”
“我看，是不是柳明宜和经纪公司闹了什么矛盾，对方趁着这个机会故意让他□□做大？看样子像。如果公司不出门去撤□□，那估计是公司想给她教训。”
“而且柳明宜这半年来，次次消息都被压，而且热度从来比不过咱家和许凝家，按道理她公司就她一个王牌花旦，不该舍不得花这个钱啊。我觉得，她公司已看不惯柳明宜，想让她让位，并且还要在她走之前踩她一脚，让她在圈子里也很难再有如今的地位，甚至立足都难。”
李楠的意思，得罪东家，赶尽杀绝。
说着，李楠抬眼，“苏苏姐，柳明宜的经纪公司，是你的前东家吧。”
叶苏这才想起了她还有这层关系。她不太了解这老东家，只知道当初原主息影就直接从那里解约，签给了顾沈白。
原主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前经纪公司的联系人，似乎已经删干净了。
按理说顾沈白当时和原主关系并不好，叶苏如果但凡想保留点自己的权利，不可能直接全盘委托给了华娱。
如果只是被喜欢顾沈白冲昏了头脑要和他形婚，逻辑虽然正确，但总觉得一个“国民女神”地位如此成功的女星，会真舍得为了对方对她丝毫不存在的感情，割舍掉一切。
再回过头。形婚合约上叶苏得了什么好处吗？没有，连钱都没有多少，那如果是顾沈白主动找她形婚，钱应该给够吧？怎么一向慷慨的顾沈白在形婚这么大的事上反而吝啬了？
叶苏有了猜测。会不会是经纪公司对原主进行了打击陷害，原主才找到顾沈白求救，顾沈白顺势提出和他形婚，进而帮她平息此事。
叶苏想到这里，很多过去对原主行为不明白的地方都迎刃而解。比如为什么她恨柳明宜，天天发微信威胁，这和公司弃她而捧柳明宜大有关系，如果是原主自己离开的，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恨一个人吧。
柳明宜已经红火了两年，难道是老东家看她后继乏力，急着推别人了？那不至于如此很辣，怕不是得罪了上面的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
…………
《暗恋》的拍摄进入了尾声。
叶苏所饰演的盲人女孩，迎来了她的十八岁。
这一年她的头发长长了，她头一次梳起了马尾。
她故意地涂了唇釉，走在路上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个男孩身上的气味，于是她对着前方的亮光笑着。
而男孩则伸出了手，虚晃地抱了她一下。
这场戏给叶苏戴了假发，等拍完卸掉造型的时候叶苏看到旁边有份至少两三年的旧杂志，封面是她自己。
造型师说，“剧组从批发市场批发来的。您别看了，多脏啊。”
叶苏笑着打开自己的页面，看到原主骄傲地抬着额头，露出自己的美好面庞。
在封皮下有写着造型及经纪团队的名字。
自己当时的经纪人叫做“麦子”。
叶苏想了想，打开手机搜了下现在柳明宜的经纪人，也是麦子。
她忍不住让李楠帮忙查了对方的手机号。
拨通后，对方很讶异是她，“苏苏？你，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叶苏喉咙吞咽，直奔主题。
“当年我的离开，是因为得罪了谁？”
麦子愣了愣，叹口气“叶苏啊。你知道我们公司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股东庞氏。当初你拒绝了庞总，没有进他的房间，公司想保也保不住你。其实我能对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明宜，她最近的□□，也全都是庞总在放任舆论。”
叶苏皱眉，“庞氏集团的老总，想潜规则我们，不成功就要把我们打趴下？”
麦子无奈笑了，“艺人一贯就这么没地位，都是投资大佬的玩物，这你早年不是知道么。不过柳明宜这一次，不仅是因为拒绝了庞总。她做得太过了。她明知道庞总两年前就恨上了你，还帮你牵线搭桥复出，这点又惹怒了庞总。”
叶苏愣愣地，忽然想到那天柳明宜最先到达咖啡馆，面色凝重地戴着墨镜坐着的场景。
这傻姑娘，在和恶势力作斗争啊，还
要拉扯她复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有些盈盈泪光挂在叶苏脸上，她怕别人看到，迅速抹去。
叶苏质问，“所以就一点公关也不做？”
“最近她不知怎么得罪了庞氏集团的小女儿庞清新，所以庞总才故意放这么多黑料来打击她的事业。但因为张导的戏还要正常上映，所以暂时对她没什么特别大的惩罚。但是未来，就不好说了。”娱乐公司毁人最快的方法，雪藏。
叶苏忽然想起那天柳明宜把她拉到会所，是因为徐成舟扣留了她的手机，而当时徐成舟“”是在相亲，拿柳明宜来对付对面那个相亲对象。似乎就是庞氏集团的小女儿！
傻蛋啊，傻蛋啊！
“我也是因为想离职才都告诉你的，我已经厌倦了，娱乐圈是怎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如果有更好的经纪公司接手她，就能避免你当初走投无路去跪求华娱帮你一把，那个情况。因为你们当初签下的合约都是十年，一旦被雪藏，十年青春就这么废了。”
“当初，你也是求华娱替你付巨额违约金，才能成功解约的。”
“苏苏，其实现在她的黑料沉下去也简单，就是要有一个更大的娱乐新闻出来，将舆论焦点转移，她的这阵风就算吹过去了。至于以后，再慢慢绸缪吧。”
叶苏点了点头，摸摸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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