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园疼痛文女配（24）
从看到顾辰和陈规开始，虞笙就猜到接下来顾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平静。
晚饭后他们俩看电视时，去跳舞的奶奶急急忙忙从外面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顾辰和他妈又吵起来了。
当初顾母出车祸，她坚持是陈家要害自己，顾辰不相信，因为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而顾母的伤也不算太重，加上开车的人愿意赔偿，那个肇事者也没有受到多重的惩罚。
但顾母心里的结一直没解开。
听到顾辰要带女朋友回来，她还挺高兴，提前几天就跟邻居们炫耀儿子找了个了不得的女朋友，收拾家里，就等着儿媳妇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辰又跟陈规在一起了。
既然陈规又出现了，那当初的车祸她就一定要问个清楚，为什么肇事者出狱后会到陈家公司上班，难道真是巧合吗？
顾辰要跟陈规在一起，除却们不当户不对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顾母的态度。
但有车祸隔在他们中间，母子俩也很难对这个事达成一致。
顾母在这边没几个交好的朋友，要是她伤心了难过了受打击了，说不定还是会找奶奶……
见虞笙皱着眉，关泽伸手抚过她的眉毛，说，“别想了，他们要闹就随便闹去，反正怎么都跟我们无关了。”
关泽说完没多久，就有人敲家里的门。
虞笙瞪了关泽一眼，乌鸦嘴。
关泽两眼无辜。
门一打开，外面是奶奶一起跳舞的老太太，不是顾母，虞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老太太说，“笙笙啊，你奶奶呢？”
虞笙把门让开，让老太太进去，说，“奶□□晕恶心，血压又高了，刚刚躺下。”
老太太一听站住了，担心道，“不要紧吧？”
虞笙面露担忧，“就是老毛病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小顾跟她儿子吵完架不小心撞墙角了，她儿子和女朋友早走了，我们商量着你奶奶跟她最熟，看一起把她送医院呢。”
虞笙表情就有些为难，“顾辰又跟顾阿姨吵架了吗？那我叫奶奶……”
“不用了，让你奶奶好好休息，我们找她儿子……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好好照顾你奶奶啊！”
老太太走后，关泽走过来搂住了虞笙的肩膀，坏笑着说，“我都不知道优等生连说谎都比普通人要镇定。”
虞笙从他怀里挣脱，无语道，“你如果不乌鸦嘴，我至于撒谎？”
关泽可冤枉了，他说，“虞笙，这种事怎么能赖我，我要是能控制别人做什么，那我早八百年就说你喜欢我了，你难道会在那时候就跟我告白？”
虞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天还没黑，少做梦了！”
早八百年时，她都没来，“虞笙”自然不会喜欢关泽。
在老姐妹走后，奶奶也出来了，说虞笙是鬼精灵。
虞笙挽着她的胳膊哄她，“如果顾辰不在，那帮忙也在情理之中，可顾辰人在这儿，总不能还让您去医院照顾她，完了还要得一顿抱怨，凭什么呢？”
这种时候，不管顾辰跟顾母怎么吵，该照顾他还是要照顾，这是他身为人子的责任。
顾母撞得并不严重，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加上平时太过操劳，身体到底不如从前，所以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就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
期间顾辰回来过一次，但也只是吵架而已。
没过几天，就有人看到顾辰坐豪车回来，还听到顾辰管车里面坐着的男人叫爸。
虞笙下课去店里给奶奶帮忙时，听到闲聊的客人们说起这事，才知道剧情又进了一步，原来顾辰已经和他父亲何仲健相认了。
不过从顾辰坐车回来看，父子俩恐怕早就已经见过面了。
何仲健抛弃女友的行为不甚光彩，后面的婚姻也像是入赘，但他熬出头了，且将岳家的公司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剧情里，何仲健和妻子生了三个女儿，期间还有查出性别后打掉的胎儿，他妻子伤了身体无法再生育，这也给了他将自己亲生儿子认回去的机会。
有了一个这样有心机有野心有权势的父亲，陈家自然不会再瞧不上顾辰，他和陈规的婚事也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唯一可怜的就是被蒙在鼓里的顾母了。
顾辰认了亲爹，不可避免地会跟亲爹那边的人走动，一来一往，关系也会熟络起来。
或许，为了一些共同的利益，他们还会加深合作，亲近彼此，到时候，顾母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尴尬。
当顾母和何仲健，何仲健的婚姻，顾辰和何仲健的相认的一些事情在梨花巷传开时，以往看不惯顾母的人反而都开始同情她了。
论辛苦养大相依为命的儿子和背信弃义的前男友一个模子刻出来是种什么感受？
承受那么多流言蜚语养这么一个儿子，还真不如养个叉烧呢！
整个梨花巷都在讨论顾家的事，顾母自然不会不知道。
只是这一次她反而没有发疯，没有争吵，更没有直接去找顾辰质问，安静的让人不敢相信。
邻居还说这是看开了，不在意了。
可虞笙不这么觉得。
如果能看开，那早就看开了，不会等到现在。
更何况，对顾母来说，儿子的背叛恐怕远比前男友的背叛更严重，对她的打击也更大。
果不其然，沉寂了几天后，顾母突然搞了个大事。
先是消失了几天，再听到消息时，顾母已经因为故意伤人被拘留了。
原来她连着几天都在监视顾辰，知道顾辰要跟何仲健见面，就偷偷跟踪，趁着父子俩说话的时候用水果刀捅了何仲健，又在对峙的过程中弄伤了自己。
何仲健的司机当场报了警，顾辰忙着送何仲健去医院也没管顾母，等他回过神来时，顾母已经被拘留了。
小区邻居听到消息，都忍不住唏嘘。
有人提议去派出所看望一下顾母，免得她想不开做傻事，奶奶二话没说准备了一点吃的让人帮忙带上，只是却没去看守所。
她同情顾母的遭遇，却不会原谅顾母曾经对孙女的算计和伤害。
去探望的人回来后，说何仲健那边已经安排律师了，准备起诉顾母，但顾母仿佛已经生无可恋了，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
如果何仲健那边铁了心，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顾母必然要坐牢的。
现在就看顾辰会怎么做了。
何仲健想要认他这个儿子，他的话还是管用的。
但有一个问题是，一旦顾辰和何仲健正式相认选择以后跟何仲健的家庭亲近，对顾母来说恐怕还不如坐牢呢。
简直就是一笔烂账。
新学期开学后，虞笙就回了学校，之后一直忙着学业，并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关注顾家的事，奶奶和关泽也都没提过。
等到放寒假回了家，才知道顾辰还是选择了和他父亲相认。
顾母确实不用坐牢了，可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管另一个抢了她男朋友的女人叫妈，管抛弃了她的男人叫爸，并因为在一个城市的缘故与那家有了亲密往来，甚至在放假时一次都没回家探望她，对她来说打击比坐牢更重。
从拘留室出来后，她性情大变，之后就很少露面了。
奶奶说起这事的时候还很惋惜。
如果她当初多关注一下的话，拦住顾母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
可她做不到那么大度，孙女才是她的命，她首先要让自己的孙女不受任何人伤害。
虞笙安慰奶奶，顾家的矛盾摆在那，就算上次拦住了不让顾母捅人，可谁能保证下一次不爆发？
一切不过是正常发展罢了。
一年后。
虞笙和关泽回家接奶奶去看装修好的房子时，在巷口碰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的顾母，一时都没认出她来。
如果不是她穿的那身衣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怕他们会把她当成一个流浪拾荒的老人。
短短一年时间，顾母一半以上的头发都变成了花白色，混杂在少许稀疏的黑发里面，配上皱纹遍布沧桑憔悴的容颜，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二十岁不止。
曾经被泼了很多脏水而时刻都记得让自己时刻都注意保持干净的一个人，如今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油渍凝成了厚厚的污垢，连脸上都很脏，就这么毫无形象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瘫坐在地上。
看到她这样子，说不难受心酸是假的。
虞笙和关泽问候了几句，好不容易让顾母同意他们送她回家时，顾母却又像受了刺激一样，满脸怨恨痛苦，抱着头朝巷子后面跑了。
虞笙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了牵着手走来的顾辰和陈规。
顾辰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只是眼神闪烁，透着心虚，并不敢跟她对视。
显然，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曾经相依为命的母亲造成了什么养的伤害。
他们可以频繁来这里探望，让外人都看到他们的孝顺，夸他们般配，可顾母心里的伤害，再也无法抹平了。
看到顾辰想说什么却又犹豫迟疑的样子，虞笙狠狠皱了下眉，对男主的厌恶让她没来由的恶心。
“没事吧？”关泽捏了捏她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虞笙摇摇头，说，“我没事，我们走吧。”
作为旁观者，即便再心酸难受也不可能跟顾母感同身受，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会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