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偏执医生×别扭画家
离开冷风阵阵的室外，在祁凝挑选的餐馆小包厢里入座后，苏念年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
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闻到食物的香气，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胃已经饿到有点难受了。
“苏小姐有什么忌口吗？”祁凝把菜单推向苏念年，示意她先点餐。
目光被菜品吸引，苏念年下意识地答道：“不吃葱、不吃蒜、不吃香菜韭菜芹菜，不吃……”
说到一半，她发觉自己有点太挑食了，就飞快地抬眼看了祁凝一下。
祁凝正专注地凝视着她，明显是把她说的东西都认真记下了。
原本还在赌气的苏念年立刻不知所措起来，她讷讷低头，生疏地尝试回应对方的好意：“你、你呢……你有不吃的东西吗？”
有些结巴地说完这句话，苏念年又把头埋下了，心中懊恼：自己怎么总在这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我什么都吃的，”祁凝的表情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道，“你挑你喜欢的点就好。”
“……哦。”
苏念年努力忽视发烫的脸颊，飞快地点了几道菜，就把菜单推回了祁凝手中。
祁凝一边看菜单，一边询问苏念年的意见：“松茸鸡肉粥吃吗？”
“……吃。”
“虾饺皇呢？”
“也吃的。”
见祁凝还要问，苏念年赶紧制止了她，“点太多吃不完的。”
“也是，”祁凝笑了笑，又加了两个菜，接着按铃叫来服务员，“不够再点吧。”
苏念年看了眼菜单，沉默了：她们两个人都点九个菜了，怎么会不够！
然而没过多久，苏念年停下筷子，摸了摸三分饱的肚子，突然意识到……好像真的不够。
这家店的菜品味道鲜美，但分量太小，饿了许久的她一没注意，就把上来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而祁凝却没怎么吃。
苏念年心虚地看向对面的人，却直接和不知注视了她多久的祁凝对上了眼神。
“好吃吗？”祁凝单手托腮，笑眯眯地问道。
并不知道自己吃饭时双眼闪亮亮的某人嘴硬道：“也就算还可以吧……”
说话间，苏念年的耳垂泛起漂亮的嫩红色，令祁凝的心跳不禁快了几拍，食欲也跟着增加。
耳垂圆圆的，看起来又软又很好捏；有个耳洞，她之前戴耳饰吗，长款的耳坠一定很适合她……
祁凝定在苏念年耳垂上的视线实在太过明显，让原本想继续干饭的后者都察觉到了。
“别看……”
“嗯？”
“我说……你好好吃饭，不要总是看着我……！”
羞恼之下，苏念年瞪大了眼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在想什么啊！”
从耳垂到眼睛，每一点都很好看，祁凝想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套：“我在想，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啊，”苏念年愣了一下，她干饭干得太开心，差点忘了之前发生的小矛盾，“……没生气了。”
她在心里已经为祁凝找好了理由，或许对方是对自己的车技有足够的信心，也习惯了高速驾驶，当时才会不听她的。
“我当时是想试探一下你。”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苏念年顿住了，“……什么？”
“因为你对遇袭的事表现得太过平淡，我想试探一下是你天生就恐惧感淡漠，还是与案件有特殊关系，所以才会假装没听见你说话……真的很对不起。”
苏念年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但实际上，比起哄人的谎言，祁凝愿意告诉她真话，反而令她舒展开了眉眼。
“下次你可以直接问我。”苏念年用筷子戳起一片年糕，小声说道，“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当时意识不够清醒，没有真实感才不怕的。”
祁凝微怔地看着她开合的嘴唇，一开始，她是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的，可当她与苏念年对视上时，就忽然不愿意把谎言说出口了。
这个反应，让祁凝觉得自己变陌生了。
为了掩饰真实的想法，祁凝把目光转向餐桌，自然地转移话题：“不爱吃螃蟹吗？”
这道螃蟹是她后来点的菜品，而苏念年没有碰过。
苏念年其实是因为怕麻烦而从不在外吃带壳食物，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一向是把心里的话都写在脸上，所以祁凝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别扭的样子也很可爱，祁凝眼中染上了笑意。
“来，张嘴。”
“？”正在喝粥的苏念年一抬头，就看到满满一勺蟹黄被祁凝递到了她面前。
祁凝手边放着餐馆提供的拆蟹工具，碗里则是被完美拆解下来的蟹肉，她举着勺子等苏念年，眼神很是期待。
“不用……！”眼前的情况让苏念年呆住了，“……你倒是自己吃啊。”
祁凝摇了摇头，“这家店做的螃蟹很好吃，尤其是蟹黄，我想把它分享给你。”
“可是……”
苏念年拒绝的话刚出口，就见祁凝垂下眼睛，显出有些失落的模样，看到祁凝这样，她只好改口：“好吧……谢、谢谢你。”
可恶……总感觉祁凝开始有意识地用这种表情来达成目的了。
苏念年伸手想接过勺子，可祁凝却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有将勺子给她的意思。
该不会是……苏念年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我自己吃就好……”
祁凝无辜地眨了眨眼，“嗯？是觉得被人喂很害羞吗，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被人看到。”
金灿灿的蟹黄堆在勺子中，它表面诱人的光泽和咸香的气味，让苏念年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再不吃的话要掉下去了。”
祁凝悠哉地说道，她笑容慵懒，像是甩着尾巴等猎物上勾的大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