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好多人,看他们的盔甲不是城内的军队,难道叛军攻破城门,杀进来了?”
由于徐璋以往的宣传,把叛军描述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因此老百姓看到林默的军队非常害怕,躲在门后瑟瑟发抖。jingroume
有人甚至找来木棍,将门从后面抵住,生怕林默的军队冲进他们的房子,抢走他们的妻女和财物,杀伤他们的性命。
然而所有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林默的军队步伐整齐,目光一致。
没有人脱离队伍,甚至,都没人朝两边的民房多看一眼。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
“与刺史大人说的不一样啊,他们一点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好整齐的军队,散发出来的军威比大乾精锐还要强势!”
大乾的男子基本上都服过兵役,对军队都不陌生。
但如此纪律严明,散发出军威的部队,一般人并未见过。
至少,比刺史大人口中描述的叛军,要强十倍,百倍。
直到大军走过去,他们的房子没有遭到任何侵袭和破坏,老百姓纷纷松了口气。
不多会儿,林默便带兵包围了刺史府。
此时徐璋已经醒来,看到这一幕,他担心自己的家人,于是对林默大喊,“林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见林默并未理会,徐璋继续喊道,“你不是要益州吗,我给你就是了。你放了我,我马上上书朝廷,举荐你为益州刺史。”
林默依旧不为所动。
不一会儿,雷云带兵占据了刺史府,徐璋的家人全部集中看押。
很快,大大小小的将领和官员也来了。
由于这里是刺史部,因此官员很多,有刺史部的,有太守府的,也有县衙的。大大小小,足有二百多人。
这还只是官,如果把吏也算上,恐怕有一两千人。
他们聚在一起,全都低着头,内心慌张。
因为他们知道,林默把他们聚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魔王的霉头。
哪怕风雪寒冷,他们也只能咬牙挺着。
“有人知道,我拿下绵虒之后做了什么吗?”
林默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目光带着一抹冷冽,审视下方的人群。
这么多人,就算都是贪官污吏,林默也不可能全杀了。
毕竟短时间内,他没地方找这么多官员来填补。蜀都要是没有这些人的维持,非瘫痪不可。
所以,林默现在是在给他们机会,就看这些人,够不够聪明了。
然而这个问题,却把不少官员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忍住了刺骨寒风,此刻却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因为林默拿下绵虒的时候,蜀都还没有被庲降军封锁,林默在绵虒,聚万民审判贪官之举,传到了蜀都。
车裂,凌迟,杖毙,俱五刑……
这些残暴的酷刑光是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这个大魔头要在蜀都也搞这么一出?
想到这里,众人面色惨白,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即使寒风刺骨,他们却冷汗直冒。
“汉王饶命,汉王饶命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徐璋的指使,我们贪污的钱,大都进了他的口袋。”
突然,有人受不了林默的眼神压迫,“噗通”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把责任推给徐璋。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林默微微眯眼,嘴角带着微笑询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此刻却怎么也看不透林默。
“小人益州功曹杜千。”
那人见林默语气柔和,连忙自报姓名官职。
功曹,是考察功绩的官员,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人事主管。一州的功曹权力很大,杜千靠着手中的权力,没少向官员将领们索要贿赂。林默注意到,他手中带着好几个扳指,有玉的也有金的,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很显然,这就是一个大贪官。
为了自保出卖徐璋,十足的小人行径。
“你叫杜千?是不是还有一个宋万。”
林默想到了水浒中同名的人物,笑着调侃道。
“汉王认识小人?”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八字胡,满脸猥琐的家伙上前跪拜,“益州仓曹宋丸,拜见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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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叫这个名的啊。
不过一个功曹,一个仓曹,这俩还真是绝配。
“你一个仓曹,应该没少贪吧。”
林默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就像朋友之间聊天,看不出丝毫愤怒。
仓曹的权限同样很大,掌管一州的公廨、度量、庖厨、仓库、租赋征收、田园、市肆等事务。权力大,管得宽,那么灰色收入肯定不会少。
宋丸吓得连忙磕头,道,“汉王明鉴,汉王明鉴呐。小人就是一个给刺史大人跑腿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受刺史大人指使。”
好家伙,又往刺史的头上推。
合着把刺史当成背锅侠了是吧。瞧把老人家气得,脸都绿了。
徐璋恶狠狠地瞪着这二人,生吞了他们的心都有。
“很好。”
“还有其他人,站出来指证刺史的吗?”
连忙面带微笑,扫视众人。
“汉王明鉴。”
“我等所做之事,皆为刺史指使。”
“刺史以小人的家人相威胁,我等也实属无奈啊。”
“徐璋老贼,实乃大乾最大的贪官,他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我等皆可为证。请汉王替天行道,将其车裂而死!”
陆陆续续,三四十个官员跪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把责任全都推到徐璋的身上。
他们把徐璋描述成了罪大恶极之人,甚至连偷看寡妇洗澡,强迫三岁女童当小妾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都强加在了他的头上。
这些人相信,只要把徐璋推出去顶罪,就能保全自己。
至少,根据林默的表情和询问,他们理解的是这样。
徐璋气得“哇”得一声吐了口血,再次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