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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宫中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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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生殿外点着两排廊灯,不远处的侧门里外进出着忙碌的宫侍。nianweige

    冬日的风冰凉地从廊下穿过,吹得宫灯微微晃动着。

    谢珽披着厚厚的大氅,迎风坐在了廊角。她手里的暖炉静静地热着,与凉凉的面颊截然不同,非常地热气腾腾。

    谢飞白被她留在在里头和宋至容比酒。

    她方才出来时还看了一眼,宋至容已经面色发红,神色激动,估摸不多时就俩人能分出胜负。

    和柳如是不同,对宋至容谢珽是放心的。

    柳如是身后有刘令和他父亲柳尚书,又是王室血脉,有时候行事比谢珽自己还有恃无恐。而宋至容就相反,他出身颓势的荣国公府。所以他更需要谢珽,做事也不会天马行空。

    摒退了赶上前询问自己的内侍,谢珽背靠着廊柱端坐着,双眼轻闭,回想着今天宴会上她觉得违和的地方。

    今日在席上,平时总是不和的中书令崔大人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大人很是低调,没怎么在话里打机锋,聊得尽是些对李成林恭贺的场面话。

    刘念在席间总和身侧的李成林攀谈,赞美敬仰之词甚多,捧得李成林很是高兴。两人在推杯换盏间都饮了不少。

    刘令早早地离了席。然后宋世子带着宋至容和一帮年轻的世家子弟来轮番敬酒。

    然后今天都来了谁呢……一张张脸在谢珽脑海中浮现,从御座往下……文官到了大半,但似乎武将缺了不少,明明今日是封赏边军……

    北衙禁军的温立亭,御前军的温文华都不在殿中。

    不但他们温氏兄弟不在,现在殿内留下的北衙禁军她只看到了负责仪仗的羽林军。

    殿外的寒风从她面上刮过,冷得她觉得肌肤都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在思绪渐渐明晰后,谢珽深觉应该速速离宫了。

    她睁开了眼,准备去殿内带谢飞白离开。

    谁知她一睁眼,就和拾级而上的刘念四目相对。

    他又是何时离开的万生殿?谢珽心中疑惑。

    刘念现下回京已一月有余,不足二月。

    自他在岭南馆醉酒被谢珽气得半死,二人又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再没有和谢珽说过话,祈福大典之后也没有再遇见过谢珽。

    柳如是装作无意地说过,谢珽祈福大典后就一直待在家中不曾出门,也不曾进宫,可以说是足不出户。

    他当时听到柳如是的话时,脑海里浮现的是月光下她一张淡如山泉的脸和祈福大典时她被侍女搀扶着离开的背影。然后下意识地,刘念在想谢珽不出门或许是她又身体不适了?

    但宫中的平静又不像是这样。

    谢珽生病的阵仗他知道的。皇兄还是镇定地坐在宫中理事,说明谢珽只是单纯地没有出门罢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她是觉得下雪冷了,懒得出门。她冬日经常这样的。”柳如是一脸习以为常地和他说。

    今日看见她笑语晏晏地和皇兄说话,他就知道柳如是说对了。

    他如今耳边还回想着她说的那个“嗯”字,但看今日,谢珽她对自己并无所谓的样子,刘念心里的情绪更复杂了。

    “下官谢珽见过成安王。”见刘念这次没有视而不见的意思,谢珽只好起身向他行礼。

    刘念是皇帝胞弟,受封成安王,已经遥领封地,即将入朝为官。所以刘念可以对她视而不见,不理不睬。她身为外姓臣子,却不能对天家子嗣不敬。

    “你在这里作甚?”刘念垂首看着眼前这个无法视而不见,见到后又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紧着嗓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谢珽还记得刚才席上刘令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所以起身时往后退了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下官不胜酒力,所以来这里醒会酒。”

    “谢监事既醉了就早些回去。”刘念说完这话就悔了,这话听起来就似自己很担心她。

    不过想到今夜要发生的事情,刘念心里确实觉得谢珽早些走是好的,免得被波及。

    “多谢成安王提醒,下官正有此意。”

    两人的话都平淡得生硬,维持着客套疏离。

    他们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郎。吵架拌嘴后,总要一个人先来低头认错,哄了对方,然后感情恢复如初。

    如今这般甚好,谢珽想道。

    她不恨刘念。

    是她自己要把这个人藏在心里的,所以远离他的痛也好,被他误会的痛也好,谢珽都觉得这是自己的选择。

    就在两人僵持着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的时候,从殿内出来的成双见到二人,恭敬地给刘念行了礼,随后站到了谢珽的身边,附耳一句道:“陛下说谢司阶喝醉了,请谢监事带他回府。”

    大事要发生了,谢珽心中一凛。

    而刘念那颗在见到谢珽后本有些松动的心又恢复如初。

    他广袖一甩,回身进了万生殿。

    谢珽也跟着刘念回到了殿中,成双紧随其后。

    此时殿内已经不见太多紫服的大臣,因而被几个王侯公子和小姐围着的李成林就格外醒目了。

    膀大腰圆的大汉已经喝得面皮发赤,额上也冒起了青筋,但手里还端着酒杯被身边绕着的小辈起哄着一饮而尽,全然不知他将面临着什么。

    而另一头的战局基本已经结束,宋至容垂着脑袋嘟嘟囔囔,谁看都是喝醉了的模样。世子宋至诚招手叫来了一个小内侍,两人架起这个浪荡子正要往殿外走去。

    这个醉鬼还趁宋至诚和刘念,谢珽打招呼时,伸手一把把谢珽搂紧了怀里,勾着她的肩膀,嚷着要去她府里继续,被他大哥狠拍了下膀子后还不死心,嘴里话根本不停。

    荣国公世子宋至诚无奈地朝谢珽致歉,硬掰开了醉鬼的手,匆匆把人往外领去。

    谢飞白也不比宋至容好到哪里。

    他原本清亮的眼眸透着红色,迷瞪瞪地眼神飘忽着,呆愣愣地坐在席上谁喊也不动,像个单纯又不好骗的孩童。

    谢珽本还忧虑很多的心一下就只剩了眼睛里的这个弟弟。

    “阿弟,走,跟姐姐回府。”

    谢珽朝席上坐着的谢飞白伸了手,一直捧着暖炉的手心粉中透着红。

    “嗯。”

    谢飞白抬眼看着面前俯身的人,端详了好半天,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谢珽用力一拉,坐着的谢飞白顺势站了起来。就是习武的男子力气大,突然这么一起身让谢珽脚下踉跄了一下。

    “小心。”

    “谢监事小心。”

    刘念和成双同时惊呼,伸手要扶。

    成双伸手是要扶住谢珽的小臂,而刘念伸手是扶住了她的后肩。

    “多谢成安王。”谢珽身子一挪,后背就从刘念的掌心中移开了。

    她垂首言谢,然后扫了一眼同样低头,似是什么都没看见的成双一眼,心中暗道糟糕,这一下又横生枝节了。

    “姐姐,你没事吧?”谢飞白被这一出吓了一跳,但醉酒的人反应迟钝,这时才说出话来。

    “没事。走,我们回家。”谢珽展颜一笑,久违地说出了家这个字。

    谢飞白醉酒后就比宋至容听话很多了。他不闹也不多话,乖乖拉着谢珽的手慢慢走出了殿外。

    即便外面风寒,谢珽还是拒绝了软轿,自己牵着谢飞白缓步往宫门走去。

    弟弟的手暖,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燃着宫灯的廊角逐渐被姐弟二人扔在了身后,腰间玉佩系着的长穗迎风飘扬着,消失在了漆黑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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