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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二,刘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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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那是夜郎王子的手落在了直接的肩上。

    接着那双手顺着她的双臂向下滑落。

    诺苏梅朵一动不动,任凭人家从后面把自己搂在怀中,用下巴轻揉自己的秀发。

    “怎么一开始不来开门,要往后面跑呢?”诺苏梅朵问。

    “我太兴奋了,不敢相信你这个时候会到来,还以为是你姐唱的呢!”

    “我姐?”

    “就是什么夫人卓文君呀,她们白天到了呢!就是池塘后面那栋房子!”蒙多懿德说,“你姐说她好久不见你了,想得厉害,两口子在我们这里坐到黑了才回去的。”

    “哦,我们都半夜了才从天方国赶回来的,”诺苏梅朵悄声对她丈夫说,“本来我可以把时间弄回到天黑就赶到这里的,却怕梅山那几个前辈笑话哟!

    诺苏梅朵转过身来,两个人相拥着走进屋里!

    诺苏梅朵走到后面的窗户后边推开窗看了一下,后面的池水里,那弯残月亮光光的,让诺苏梅朵想起身后的夜郎王子的眼神。

    她赶紧把窗户关上,和蒙多懿德抱在一起。

    夜在窗外窸窸窣窣地走过。

    屋里,两个人的心跳合上了节拍。

    “对了,”过了好久之后,夜郎王子躺在床上,对躺在自己臂弯里的王子妃说,“大汉朝来人催促司马先生回家了。听说大汉朝已经灭了乌孙国了呢!”

    “乌孙国?”诺苏梅朵警觉地坐了起来。

    “是的!”蒙多懿德说,“今天司马相如讲了,这大汉朝与乌孙国的事啊,也是他出使西南的原因之一呢!”

    “哦,司马相如是怎么说这乌孙国的?”诺苏梅朵似乎有些着急,你给我讲讲。”

    诺苏梅朵见妃子执意要问,只得讲了起来——

    在司马相如出使西南之前,在大汉朝的金銮殿里,武帝刘彻端正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他一脸悲戚,似乎刚刚落过眼泪对样子。

    阶下一干文臣武将严肃地伫立,已过中年的司马相如身处其中,与众位官员一起相互传看着一块丝帛。

    丝帛上赫然写着几行娟秀的字----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郎。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常居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陛下!”这时有人发话了,“昨日退朝时,陛下交代过今日朝议的是夜郎、滇国和西南夷造反的事,而陛下给我们看的”

    “是的,现在我有两块心病:一块是西南,另一块是西北。那里我们一直受匈奴滋扰,本来为了牵制匈奴,我们让细君公主到乌孙国去和亲,偏偏被匈奴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也把自己的公主嫁与了乌孙王猎骄靡。”汉武帝刘彻手里举起了另外一块丝帛,摇了摇头继续说,“匈奴临近乌孙国,猎骄靡怯于威势,把匈奴女子封为左夫人,把细君公主封为右夫人。细君的地位在别人之下,这几年的日子可想而知。昨晚张爱卿从乌孙回国,带回了细君的信:猎骄靡现在年老了,要把细君改嫁给他的孙子军须靡,这在我们国度是多么不符合伦理,叫细君如何承受呀?”

    “猎骄靡真他妈不是人,细君公主虽是罪臣刘建之女,但文静貌美,陛下可是视同己出啊!哪里会比不上匈奴女子呢?”台下议论纷纷。

    “微臣启奏陛下!”这时有人出班。

    众人看时,正是出使乌孙国,带来细君公主书信的张骞。

    “乌孙王把匈奴女封为左夫人,还有其他原因呢!”张骞躬身说。

    “其它原因?”汉武帝问。

    “是的,猎骄靡的父亲叫难兜靡,难兜靡在位时的乌孙为月氏所攻,国破家亡。”张骞回答,“当时猎骄靡还是一个婴儿,被部下布就翎侯抱着逃出。布就翎侯饥饿难耐,就将猎骄靡放在了草丛中,自己去寻找食物。当布就翎侯回来时,竟然看见一只母狼在给猎骄靡喂奶,还有一只乌鸦叼着一块肉站在旁边。惊奇的布就翎侯认为小王子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就带着猎骄靡投奔了匈奴,还把自己看到的神奇景象告诉了冒顿单于。冒顿单于认为那是上天的暗示,就收养了猎骄靡,还请了国内最为博学的老师,教给了猎骄靡学问。猎骄靡长大,冒顿单于就把从乌孙逃出的乌孙部民交给了他,扶持他复国。新的乌孙国王猎骄靡在匈奴派出的右贤王帮助下灭了月氏,恢复了乌孙国,月氏国王被杀,头盖骨被匈奴人做成了酒杯”

    武帝静听着,群臣一个个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骞身上。

    张骞最后说:“冒顿单于对猎骄靡有恩,这就是细君公主是右夫人,地位在匈奴女子之下的原因了。现在猎骄靡年老,按他们国内的说法,他是在为所爱的人找一个归宿。而细君嫁给军须靡,将来的地位可不一般呀!军须靡是乌孙的储君,这也许能为我们灭了匈奴,打开通往西域的道路埋下伏笔呢。至于西南夷、夜郎、滇国,那是我们通往身毒的一条捷径。我听说不是他们要造反,是唐蒙在修筑通往身毒的五尺道时,常常亵渎这些南方民族信仰的神灵,他们的长老据理力争,唐蒙居然首先开了杀戒”

    “有这样的事吗?”武帝问道。

    “老臣亲耳所闻,”张骞说,“而今西北面正在发生着有利于我大汉朝的转折,在西南方向处理不当,带来的麻烦肯定不会小!”

    “既然这样时,各位爱卿倒是给我一个可行的计谋啊!”

    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启奏奏陛下!”

    这声音有些结巴,大家回头看时,哦,正是司马相如。

    “陛下若若信得过微臣,南方的事,微臣司马相如去搞搞定,”司马相如说,“不要一兵一卒,保证西南夷、夜郎、滇国,越国等地心甘情愿把五尺道修到身毒去!”

    “那司马爱卿认为我西北面的事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这个,微臣不好说!”

    “爱卿但说无妨!”武帝说。

    “要平定匈奴,那是长久之计呀,还得要细君公主忍辱负重!”

    “没有更好的办法?”武帝愁苦地看着司马相如,看到司马相如摇头,他的目光又在一个个大臣的脸上扫了一遍。

    “还得细君公主忍辱负重!”大臣们异口同声。

    “天哪,算我刘彻无能,要把天下的安危压在一个弱女子的肩上!”刘彻喊了一声,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所有的大臣都一个个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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