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百十九,骊山老母和毗蓝婆
“夜郎王子妃?”毗蓝婆问,“莫非朱雀大神要找的就是你?这几位又是什么人?你们这么块就到了,我们可以回东方去了呢!”
“这几位是梅山大仙袁晶晶,二仙金灿灿,三仙朱真真,四仙戴薇薇,”诺苏梅朵一一介绍了,又说,“既然是朱雀大神请来的,那来的目的一定与那个腐烂之神阿蕾莎母女有关哟!”
“是的!”骊山老母说,“我和毗蓝婆婆到这里来,是受朱雀大神的邀请,尽量除掉阿蕾莎腐烂处长出的蜈蚣,减少她的痛苦,免得她追逐着伊仆利斯去东方。这样的话,那里就灭顶了呢!你看这阿蕾莎刚来这哥贝克尼神庙才几天啊!这里已经开始腐烂不看了呢!”
诺苏梅朵看了看四周。果然,墙壁上已经长出霉斑了,木头的门窗和楼梯等也在开始腐烂。
“有效果吗?”
“我们也只能尽量除掉蜈蚣,减少她的痛苦啊!”毗蓝婆说,“要不然她早就开始出发去东方了呢!她闻到了伊仆利斯的气息了,她说的追逐着伊仆利斯,心里就会觉得好受!”
“看老母和婆婆的样子,你们应该是刚从里面出来呢,”诺苏梅朵问,“是不是已经给他们除去腐烂处的蜈蚣了?”
“今日还没有呢,”毗蓝婆说,“腐烂处的蜈蚣太多了呢,我的回驻地去找我的几个徒弟来帮忙才能保证哪些小东西不至于逃掉!”
“那婆婆就不必去了,就让我们做你的徒弟,帮助你捉住哪些蜈蚣如何?”诺苏梅朵说,“我也要看看阿蕾莎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当然好啊!”毗蓝婆婆说,“只是骊山老母以蛇的形状吃哪些蜈蚣是在以毒攻毒,平常人被蜈蚣咬了可不是好玩的呀!”
“这个我知道!”诺苏梅朵又看了看梅山四仙,“梅山的几位前辈嘛,最好是变成几只大孔雀,那东西才是蜈蚣的克星啊!”
“有你和猿仙帮忙,你们想让我们变成啥,就是啥,”牛仙说,“要我们自己变化,可不成哟!”
诺苏梅朵笑了起来,她走向了牛仙和猪仙,左手掐诀,口里默默念咒——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
散则成气,聚则成形;
五行之祖,六甲之精;
身随意转,型随令成……
咒语念过,诺苏梅朵便啪啪地往牛仙和猪仙的肩头拍了一下。牛仙和猪仙便立即成了两只大孔雀:秀气的头上像插着几朵翡翠花,展开的彩屏像一把巨大的羽扇,羽扇上缀满了黑、绿、黄相间的斑纹,像一只只大眼睛。
这时,猿仙也把自己和戴薇薇一起都变成了孔雀。
毗蓝婆婆看大家准备好了,扭头又往神庙里走去。
已经开始腐烂的神庙门没有关,他们直接就走了进去。
阿蕾莎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在屋里走着。
“怎么就闻不到那个伊仆利斯的气息了呢?她究竟跑到那里去了?”阿蕾莎一边走动一边大骂。
大家看这个腐烂之神时,果然太吓人了——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被火烧得只剩下了骨架,淋淋沥沥地流着浓,肉与浓混合的地方恶臭不堪,里面有一只只的蜈蚣在探头探脑。
她母亲发现又蜈蚣在女儿的身子里爬出后就一把抓住,往地上砸;再抓住,再砸。
她的手上也在流着浓。显然是被蜈蚣咬伤的。
地上到处都有蜈蚣都尸体。
毗蓝婆婆从贴身处取出了一枚圆圆的铜镜。
镜子在毗蓝婆的手里转动着,闪烁出嗡嗡的阳光声。
只见毗蓝婆的手往自己的怀里一探,又取出了一个熠熠闪光的针线盒。她那双枯瘦却很灵便的手把那针线盒往镜面上一倾倒,叮叮当当如同珠落玉盘的一阵细响后,镜面上出现了无数黄灿灿地耀眼的绣花针。
窗外,太阳像是被谁敲打着的一面铜锣,亮亮堂堂的一路西去。它后面的夜色却又铺天盖地地来,像无数只闭嘴的乌鸦。
毗蓝婆还在念动着咒语。
屋里的那面镜子却发出了太阳的光来。
镜面上有丁丁的清音跳响。
大家再看时,一根根绣花针在镜面上跳跃而起,整整齐齐地竖立静候着毗蓝婆的指令,如同一队士兵在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只见毗蓝婆的手在镜子的背面从下往上轻轻叩响。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叮咚。一根根早就按捺不住的绣花针在镜面上弹起,腾跃而出,嚯嚯嚯地了起来。
绣花针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光耀,在哥贝克尼神庙中飞出了一阵流星雨。
流星雨的前面是一只一只的大蜈蚣。
原来这些蜈蚣已被毗蓝婆婆的法力从阿蕾莎的溃疡处逼出了。
飞过来的那些蜈蚣迎面便与毗蓝婆的绣花针相遇,慌乱了阵脚,扭头就走。可惜它们才转过身,每一个蜈蚣的身子上都扎进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一阵窸窸窣窣挣扎和嘤嘤嗡嗡的哭泣,那怪异的蓝光便一盏盏暗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大家的眼睛都睁得很大。
一条条大大的蜈蚣滴滴答答地在哥贝克尼神庙里的地面落下,就像下了一阵蜈蚣雨。
便宜了四只大孔雀,它们一条条地啄食着蜈蚣,哥贝克尼的地上橐橐有声,如同随弹奏出的音乐。
蜈蚣扭动在骊山老母的惊叹里。诺苏梅朵的眼睛却紧紧盯住了阿蕾莎和她母亲的神态。
阿蕾莎依旧是一脸的怒气,她母亲的身上却出现了少有的喜悦。
最后,一只大大的蜈蚣从阿蕾莎口里爬出来了。那应该就是掌管着腐烂能力的蜈蚣精。
这条蜈蚣精好像突然被热水烫了一般惊跳着。被好几条小蜈蚣一路簇拥着往门外就走。
不过它突然看到外面射进来一线光,哦,是平时自己最怕的太阳的光。
它来不及闭眼了,既然看见了太阳的光,那光就已经射进入了眼里。
蜈蚣精流着泪。跌跌撞撞还想着逃跑,可是骊山老母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条大蟒,在它逃跑的方向张大了嘴巴等着。
蜈蚣精径直爬进了骊山老母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