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师娘有事耽误了
两个人人一个使三尖两刃枪,一个使鬼头大刀,杨二郎斗张奎,确实是对头遇冤家。
一个封、闭、提、掳、圈、排、压、砸,几点梅花魂魄散,数朵星光胆气寒。
一个劈、撩、斩、刺、扫、挂、抹、挑,一条猛龙翻江滚,几度鹞子临空翻。
两个人驱动坐骑,分分合合,杀的山摇地动,狼虫奔走。
西岐这一边,吱嘎阿鲁孤零零地站立一旁;蝇池城头,前来观战的高兰英和一班人马大声喝采。
张奎的刀法果然凶猛:前推刀、后撩刀,上三刀,下三刀,青龙摆尾,鹞子翻身,怀抱琵琶,手摇铁扇,沙鸥激浪,鸳鸯连环,一刀紧似一刀。
二郎的武艺的确高强:正手枪,反手枪,前扎枪,回马枪,铁牛耕地,青龙出洞,凤凰点头,流星赶月,穿针引线,灵蛇飞空,一枪猛过一枪。
所有人都看得呆。,高兰英的两只手扶着城垛,只管叫起好来,哪里会提防吱嘎阿鲁把那张没有箭矢的弓绰在手里。
两人正斗得激烈,张奎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弓弦响,接着城楼上便传来了咔嚓一声雷鸣似的爆炸。
张奎回头一望,那边烟尘弥漫,士兵们惊慌失措,哭着喊着,四散而逃。
烟雾闪开,高兰英倒是还在城垛口站着,可是脑袋不见了,血肉模糊的脖颈在往外喷着血,红红的就像在燃放焰火一般。
“兰英——”张奎一愣,叫了一声,就要驱动独角乌烟兽往城里跑。
可是他用右手握刀挡住杨二郎攻击,左手去摸自己的坐骑那只独角时,却一下子傻了眼——那只独角已经不在了——原来就在张奎迟疑的一瞬,二郎就已经得了手,三尖两刃枪一摆,把独角乌烟兽的独角剁了下来。
张奎的手里一热,坐骑的血在往上面喷,这个连伤了西岐九个将领的人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坐骑正在殒命。
这时二郎却是单手握枪,仙人指路刺向了张奎的脖子。
张奎的坐骑在慢慢倒地。他双手握着刀柄霸王举鼎往上一托,身子在鞍上一滚,落地后就遁地而逃。
二郎和吱嘎阿鲁同时睁开了他们眉心里的竖眼,那只眼可以穿透地心四五里路,早把张奎的去向看得真真切切。
张奎落地后以为得计,便往纣王的宫廷朝歌方向一路狂奔,哪里会防着着二郎和吱嘎阿鲁有这一手。
吱嘎阿鲁把弓弦一拉,一朵白光就深入了土里。
咔嚓的一声雷响,张奎的脑袋一下子破裂,地上也被炸出一个大坑。
骑马赶来的杨二郎从马上一探身,枪尖就把张奎的无头尸身挑了出来。
吱嘎阿鲁接着往蝇池城门一拉弓弦,一声雷响后蝇池城门豁然洞开,城里守军抱头鼠窜。
二郎和吱嘎阿鲁双双杀进了城。
姜子牙早就埋伏在远处的伏兵齐出,杀进了城里。
岩路将军讲到这里,接着感慨:“从那时起,吱嘎阿鲁就被我们尊为战神,后来他死了,古蜀国人就给他修了庙宇,凡有战事,都要祭拜呢!”
“哦,”旁边的司马相如这时说到,“这和我们大汉朝的传说差不多,不过我们不知道他名叫吱嘎阿鲁,只把他称为后羿,是射杀恶鸟的英雄!”
“只不知这吱嘎阿鲁的结局如何啊!”夜郎王子妃也跟着感慨,“他那张弓又去了哪儿了呢?”
“这才是滇云老叟最为关心的呢!”岩路老将军说,“滇云老叟临走还说了:这次我们征西,那张射日弓或许会出现呢!要我们千万注意!”
“这话怎么讲呢?”王子疑惑地问,“能不能请老将军仔细给我们说说?”
“当然啊,滇云老叟想到哀牢山滇云洞去,继续查找那张射日弓的下落,还希望王子妃回到越国后,能在大军出发前先去那里帮帮他呢!”岩路说了一句,接着就讲起了吱嘎阿鲁的故事——
吱嘎阿鲁回来后,一直在南方做镇南大将军。
直到晚年才收了一个徒弟,名叫逢蒙。
逢蒙天生神力,而且头脑机敏,很快就学会了吱嘎阿鲁的武艺,功力不比他的师父差多
少。
吱嘎阿鲁不知道的是他教会的是一个白眼狼,他和嫦娥有一天会死在逢蒙手中。
原来嫦娥吃过鲛人泪后就不会老了,六七十岁的人,相貌就像十六七一样,天生丽质又是十六七岁的女孩无法相比。
逢蒙只有二十岁,却时时觊觎着年龄可以做他奶奶了的嫦娥。
有一天吱嘎阿鲁外出巡视回来,却不见嫦娥在家里,就向下人询问。
“一早就被将军您的徒弟逢蒙接去了呢!”下人回答说,“逢蒙说他的父母在给他提亲。除了父母外,他最亲近的就是师父和师娘了,师父师娘膝下无子,他就把他们当着父母看待,所以要师娘给他去参考参考!”
“哦!”吱嘎阿鲁笑了起来,“这小子也真是,一会儿我自己去接他师娘,顺便讨他一杯酒喝!”
可是当吱嘎阿鲁去了徒弟家时,嫦娥却不在。
“什么,我师母没回家啊?”逢蒙惊叫起来,“师母说他要到洱海去祭拜什么美人鱼,就叫我把他送回家了,我忙于应酬家里的客人,只把他送到可以看得见将军府的地方就自己回来了呢!这个时候了,莫非她老人家没回家就直接骑马去洱海了?即使这样也该回来了呀!”
“这——”吱嘎阿鲁急了起来。
“师父莫急,师娘一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逢蒙却是好言相劝,“您老人家出巡,劳累一天了呢!您看能不能就在我家里歇着,让徒儿自己骑马去找师母?”
“要去也是我俩同去,我心里真的担心啊!”
“师父要同去,那师父的射日弓就让徒弟给你背着,”逢蒙说,“百来斤的东西你背了一天了,要是还让你背,徒儿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啊!”
“这个可以!”吱嘎阿鲁回答得很干脆。
“那行!”逢蒙高兴得一个虎跃,往马棚那边就跑。
一会儿后,师徒二人就骑上马,吱嘎阿鲁在前,逢蒙在后,一股劲儿地往洱海方向飞奔。
太阳落在苍山背后了,苍山就黑着脸看着师徒俩。那脸越来越黑。
吱嘎阿鲁总是想着再翻过一个山丫就见着嫦娥了,可是一个个山丫翻过了,却只见空空的山路蛇一样蜿蜒着往苍山那边延伸。
天越来越黑,成群的乌鸦在天空里凄厉地叫着,一会儿成“一”字,一会儿成“人”子。
路拐进了一片林子。
吱嘎阿鲁心里着急,打马往林子里狂奔。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了他的后背,胸腔里就有一阵腥味往上涌,哇,鼻里口里冒出了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