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十室九空的边城
三人行车十天终于抵达茂镇,这里距离边城只有不到百里,是最靠近边城的小镇,一入小镇就很明显的发现这里的人行色匆匆,街上十分萧条。modaoge
“客官是住宿还是打尖?”进门就有小二哥热情招呼,但是看得到客栈里寥寥无几,这里的冷清堪比血滴子横行的京城了。
“先来几个好酒好菜,再准备十间上房,小二啊,你们兰镇怎么看起来那么萧条,我在街上看到许多铺子都不开了?”装扮成老头子模样的顾止压低声音问道。
他记得自己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虽然构不上大城镇的繁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就连客栈也是寥寥无几,这人这样下去什么铺子都要倒闭了。
店小二谨慎的看了看他们几个人又四处张望一下确定没有风险才道:“客官是外地人吧?你可能不知道南通要打过来了,陛下竟然要把边城奉上,这打起仗来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能逃的都逃走!”小二脸上都是戚戚然。
若非如此谁有愿意背井离乡?
“其实吧,我们兰镇还算好的了,我听说边城早已经十室九空了!以后边城就是南通国的地方,即使我们有亲人在那也不能随意出入了!”这话说的有点大声,周围为数不多的客人也都附和起来。
“是啊!我听说南通的木墩村就是与边城交界那里,我们的人过去也是要跟南通国办理一个出入卡才可以的,过去那边没有合适的理由还不给批准,即使过去了最多也不能逗留三十天。”
说话的是一个商人的模样,他应该是经常走南闯北的人,说到以后去自己国家的地方也要办出入卡才可以过去,脸上都是难以掩盖的愤怒。
顾止和柳若绫互视眼里都是愤怒和诧异,一个城市十室九空要么就是那里的人死了,要么就是人都逃出去了。
“客官你们也是行商的?到了这里就回去吧?再往前就是边城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打仗啊!”小二边给他们上菜上酒,边劝说。
顾止摇摇头只道是去边城寻亲的,又顺势问了那边的情况,当得知镇南军接到军令从城墙上哭着下来的时候,在座无一人不感到心疼。
镇守边疆的镇南军将士是顾止从前的部下,多年前那一仗打的很辛苦,差点就全军覆没,偏偏身为将军的他又失踪了,朝廷便委任当时的副将为大将军接替了他的军队。
如今再回来这里,顾止却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他也在考虑该怎么镇守这一方天地。
柳若绫不知道其中内情,只以为他们夜以继日赶到边城就可以恢复身份帮助镇南军抵抗南通了。
“镇南军是好样的,他们把南通那帮狗贼已经打回去了,可是陛下为何要撤军?我们明明可以赢的!”老百姓哪里知道他们的陛下把他们当做赔礼送出去的。
得知镇南军这些年在边城镇守一方各方面做的都挺好,顾止便也歇了要去找副将算账的心思。
毕竟当年大家一起上战场,就连他这个大将军都出了事,唯独副将毫发无损还能以一己之力保全镇南军和边城百姓。
曾经他也怀疑过这个贺副将是不是上位的手段不干净,现在得知他为边城百姓做的也挺好的,便也无所谓了。
顾止在屋子里喝酒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柳若绫进屋的时候,他匆匆把酒藏起来红着脸说:“我没喝酒!我只是在赏月!”那紧张的样子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怕大人发现了一样。
“喝就喝吧,你这打板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酒就当是活血化瘀了,但你喝醉了最好去别的房间睡。”柳若绫好笑的看着他。
顾止立刻说自己没喝醉,若是不信也可以问自己问题,柳若绫想了想就问他:“你什么时候来过边城?”柳若绫当然知道他是曾经的镇南将军,而且今天与店小二询问边城情况的时候,
顾止想了想伸出一个手巴掌:“我以前是驻守边城的,后来发生了意外差点造成全军覆没,陛下为了惩戒我,才让我的副将做了将军,我也就回京袭爵了。”他脸上的落寞还是无法掩饰的。
“你那时候出事会不会跟这个副将有关?毕竟你们出事唯有他好好的?这会不会太巧合?”柳若绫问道。
其实这事也不是自己凭空捏造的,她前世在张成枫后院的时候,无意中听过他说过顾止的事情。
那时候他是这样说的:“要不是贺辰关帮忙解救了顾止,我们还不好办呢!这事儿贺将军是首功!”当时是张成枫在婉娘那里宴请二皇子等人,而自己是听说在账上支了一大笔银子才觉得古怪的。
柳若绫一直记得自己偷偷跟着那人看到外室拿着自己的银子吃穿的喝香的时候心里有多恨。
现在顾止说起从前的事情,她就想起了那位在顾止被撸了以后升官发财的副将,许多事情便不言而喻。
二人商定了计策以后就各自去洗漱了,这次也不是她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柳若绫却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也许是因为知道他喝了酒,自己也怕他会趁酒醉做出什么来。
一起躺在床上,顾止感觉到她的僵硬,内心叹了口气:“我没喝醉,也不会强迫你的,快睡吧!”一只大手抚上她的眼帘。
本以为会紧张的睡不着的柳若绫也没想到自己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是苦了那个声称没喝醉的男人。
而此时,贺辰关正召集一帮将士开会,看着圣旨上冷酷的“退出边城迎南通王”的命令,所有人脸色难看。
他们都是驻守边城的将士这里有他们的家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守护了半辈子的黎民百姓。
可是他们效忠的陛下却让他们把自己的家园拱手相让,这让他们哪里受得了?
“将军,陛下这是要舍弃我们边城?他凭什么!”一个性子比较急的士兵首先提出异议。
他一身盔甲,手执大刀,浑身透着凛然不可侵犯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