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节
一竹那边攀谈着,这边墨是金开始喊道:“那是……苌兄!苌劝君!是我,老墨!这边来!”
荥阳苌家的当代门主苌劝君闷声道:“唔,老墨啊,你也来了。”这人看似呆头呆脑,闷声闷气,但是一身苌家拳的功力,据说已经不下于其创派的始祖。
柳长青不甘示弱,道:“无生门的段梦!段梦,来,这边来!”
段梦形容搞怪,一看就是个浑身机灵一按就动的角色,据说为人也圆润滑稽,他一边走一边挤眉弄眼:“哟!你们弟兄俩把天地双配都带来了,好大的手笔!唉,我老段还是太托大了啊。”
“阿弥陀佛!”守成和尚忽然高诵一声佛号,道:“这不是神霄派的林文素道兄吗?一年不见,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可贺个屁!”
林文素名字斯文,样子也斯文,虽然和玉阳子等人一样,是被太虚子俘虏的人,但全身上下还干干净净,五六十岁的年纪,面皮却又白又光,若不细看,皱纹几乎都隐去不见。
这样一个人物,又出身自命术大派——符箓三宗支脉之一的神霄派,说起话来却也豪放不羁的很,刚才便是他垂头丧气走得飞快,似乎是怕人家注意到他,不料刚到我们跟前,就被守成和尚认了出来。
而且两人似乎很熟悉,守成明明能看得出林文素一副衰样,却指名道姓喊了起来,还上前称喜道贺,林文素是个脾气火辣的,当即老脸一红,开口骂道:“老秃驴,你最不是东西了!”
守成看似庄重持稳,其实最能受人揶揄,当即一脸赖相,道:“林老弟怎么一张口就骂人?老和尚我怎么不是东西了?”
林文素道:“就骂你,老秃驴!咱们相约一道去陈家村,路上遇见李隽、周兴、张壬那几个老货,我要和他们放对,你抽身就跑,还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让我先撑着,你去陈家村报信,你娘的你不是坑我吗?你娘的老子能撑得住吗?”
众人听见,都看着守成,守成摸着光头,道:“我娘的真不是坑你,你娘的老子是谁,我也不知道啊,他撑得住撑不住,我更不知道啊。”
众人听林文素骂的有趣,守成和尚回的也有趣,各个都“哈哈”大笑,林文素也忍俊不禁,道:“装疯卖傻的老秃驴!你娘的是骂你,老子是我!”
守成和尚道:“哦——林兄明鉴,就算老和尚我不跑,咱们俩也打不过他们三四个,要是没你撑着,咱俩谁都跑不了。这不,我不是把救兵搬来了么。”
林文素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喜道:“弘道也来了!太古、一竹、曾老族长、老张也都在!还有明义这坏小子!好!好!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这个,这个戴面具的兄弟是谁?”
说着,林文素猛地一闪身,就蹿到了晦极跟前,劈手就去抓晦极的面具!他这举动实在出人意料,而那速度又委实快得惊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守成和尚大叫道:“老林不可!”
但晦极已经出手了,手臂看似随意的一抬,两根手指倏忽间便格在眼前,鬼魅般夹住了林文素的手腕,林文素的一条手臂定型了似的,再不能动。
众人又是一惊!
离晦极最近的玉阳子眼中光彩陡然一亮,随即又缓缓的黯淡了下去。那是一种叹服和羡慕,又稍带些许自卑的心情。
林文素的本事,场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所以晦极这一手露出来,当即震慑全场!
青冢生一笑,道:“这本事,真好熟悉。”
晦极也自一笑,道:“本事练到一定境界,去杂求简,大巧似拙,就都大差不差了。”说着,手指一送,放开了林文素的手腕。
林文素甩着手,觑着眼盯着晦极,道:“真个好厉害!”
墨是金道:“林前辈,他就是暗宗的晦极!”
林文素道:“我知道是他!所以才要抓他的面具,所以才说真个好厉害。不过,晦极先生什么时候也混到你们这群人里了?还是晦极先生的暗宗已经收编了你们这些人?”
墨是金道:“都不是。晦极先生也着了太虚的道!困在这里了!”
林文素“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似的,又问守成和尚道:“老秃驴,你们现在也是被困着?你不是说弄来救兵了?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打不过太虚?他是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
守成苦着脸道:“本来是快打过了,谁知道观音殿是个陷阱!我们进来反而是自投罗网,被轩辕宝鉴照着,走不了了!”
刘新猛一拍额头,道:“我的那个亲娘!刚出狼嘴,又入虎口啊这是!死兽医,你还乐个屁啊!”
老舅笑道:“人多了就乐呵!”
徐宗阳道:“咱们现在聚在一起,也算是一群难兄难弟了。”
翠轩子问太古真人道:“轩辕宝鉴是怎么回事?”
太古恰也开口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互相询问中,我才得知,玉阳子一干人都被绳索绑缚,全被关在观音殿下面,又有人监视,那地下室的入口处就在观音像座下,刚才殿中混战时,不知道是谁把观音像给推倒了,而那些监视他们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全都一哄而散,撤的干干净净!
玉阳子一干人听见上面的声响,又看监视看管的人都走了,便知道援兵来了,于是就都打点精神,自救起来。
绳索对于这些人来说,并不难弄断,一个人弄断了,所有人就都有救了,等众人全都恢复自由以后,商议一番,便都从观音座下的入口处爬了出来。
可是,一爬出来,却到了这个地方。
而那入口,也不见了。
不用说,这些刚刚从地窖里逃出来的十四个俘虏现在也在术中!
是太虚让看守他们的人撤走了,因为此时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看守他们。
他们的命运和我们一样!
守成和尚快速地把我们这边遭遇的情况简洁地叙述着。
老舅和二叔一样,最爱插科打诨,是为老不尊惯了的,众人听得入神之际,他却在人群里乱窜,捏捏这个人的耳朵,挠挠那个人的腰窝,踢一脚这个人的屁股,吹一下那个人的脖子,忙的不亦乐乎。
“啊,疼!”
“哈哈……别闹了,哈哈……”
“哎呀!踢着老子尾巴骨了!”
“嘶……”
“嘻嘻……痒!”
“鳖孙老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