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jio踢掉<!>
司空缈扶着腰起来,每走一步,腰就酸一下。
洗漱完了,回来穿衣服时绊了一下,发现是男人的腿。
他被司空缈踢到了地毯上,还睡得四仰八叉。
司空缈回忆起那个梦,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心口疼得厉害,好像真的经历过一般。
她心里有气,仔细瞧了没问题那半边的腿,便一jio踢了过去,“腿长那么长干嘛,碍眼。”
她以前喜欢他,喜欢他高挑的个子,腰下面全是腿。
现在看他讨厌了,觉得他第三条腿,也长得讨厌。
大学时候,陆容与家里闹矛盾,离开家族创业,她放弃斯坦福的offer,陪他一起。
起初两人住在一个小屋子里,从小锦衣玉食的陆容没吃过这种苦,司空缈省吃俭用,甚至悄悄一天只吃一顿饭,给陆容买她力所能及最好的。
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床单,最好的美食。
他俩废寝忘食地工作,后来公司才稍微能够周转了,两人才搬离了以前差点只能挤一张床的小公寓。
现在两人还是住一间公寓,作为长久的战斗伙伴,两人工作与生活基本不分家。
他俩是战斗伙伴,可一直以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止步于此。
司空缈知道,陆容从见到她第一眼起,就讨厌她。
可她就是喜欢他,同样从第一眼起,她的心中就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
从小被亲戚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女孩,被父母的豪门故旧收留。
穿着洗得白白的衣服,提了个破旧的箱子,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被加长型的悍马接到了一座别墅。管家在玄关处等着她,领她一步步走入别墅里,四周从未见过的艺术品令小女孩局促不安。
美丽温婉的女人身着高贵得体的衣服前来欢迎她,“妙妙?你是妙妙吗?”
女孩子乖巧地点头,她习惯于乖巧的伪装色了。
“妙妙,让你受苦了。”女人很会说话,将她抱在怀里,宽慰她。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司空缈喜爱这样的怀抱,自从奶奶死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怀抱了。
二楼,稀稀疏疏的响声。
“林姨,她是谁?”一个骄傲的少年音。
滴滴答答敲打在她的心口,司空缈心中一动,遂抬起头——
电光火石间,她看见了他。
那是一个少年,穿着白衬衫,双手抱臂,倚靠在墙垣。
她说不清为什么,肯定不只是他长得好看,他确实好看极了,特别是那双黑色的眼睛,薄薄的眼皮里好像天上的星子摇摇坠下。
风飘来,拂起少年轻薄的衣摆。
司空缈心如擂鼓,就好像随着这衣摆,那些扑簌簌的星子,一颗一颗落到了河里,振荡起片片涟漪。
从此瀚海情关,孤山难越。
“她衣服真土。”
少年的语气里,吐露着对陌生少女最直白的第一眼评价,像秋日天光里冷漠无情的风,狠狠刮着少女的心口。
司空缈蓦地被冷醒了,她卑微地低下了头。
“她啊,她叫司空缈。”这座别墅的女主人向自己的继子介绍,“阿容,还记得司空叔叔吗?当年救你的那一个。”
气氛骤然冷凝。
少女几乎可以感受到少年刀一样的目光,狠狠刺在自己身上。
旋即,他呼吸急促地跛着脚,消失在走廊深处。
……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见,于她是石破天惊的初见,于他,则是一个顶着他深深厌恶的姓氏出现的小尾巴,开始十几年来持之以恒地跟随、追逐、倾慕。
至今司空缈回忆起那场初见,心弦都在颤抖。
从十几岁初识开始,两人中都是她在主动,主动了这些年——
直到今晚她才发现,自己惊鸿一瞥,从此纵身情海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竟然……是个傻叉。
不,这是在太可怕了。司空缈颤抖着手,捂住自己巴掌大的小脸。
她离开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寓收拾包袱走人。
她才不要像梦里一样,当他的忠实舔狗,为他打理公司,当他的免费床伴,在他遇到那个草根女主后,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要踢,也是她先踢。
……
日上三竿,陆容被窗外的阳光刺得眼皮发痛。
地上毛毯劣质,有些刺人。
他坐了起来,宽肩窄腰,略微有些苍白的皮肤,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他瞧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衣物蔽|体,皮肤上斑斑驳驳的红痕,男人皱了眉。
他的脑子断片了,昨晚被灌了太多酒,那些酒中掺杂了些异样的东西,他当即没有发现,导致了后来的事情。
陆容隐隐约约只记得一个女人,昨晚两个人发生了很是荒唐的事,却莫名地,很契合。
那个女人要他叫她的名字。
陆容不记得了,他敲了敲脑袋,莫名感觉出,这个名字很重要,他一定要记起。
天光乍开,在他眼皮上舞蹈,他长长的睫毛下,容颜姝色。
“陆容,陆容,你记得
我是谁吗?”黑暗里,女人双手抵着他,固执地问。
“妙妙,妙妙……”他喘息着,急于渴望她,唇齿间,吐出了这个美好的名字。
纵使美好,他几乎从未对她喊过。
陆容抬眸,天光下,瞳孔幽深,“司空缈。”
那个昨晚在他身下恹恹哭泣的人,泪眼朦胧地求他饶过她的人,竟然是司空缈?!
纵然这些年已经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他左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司空缈?”他喊了一声。
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随意穿好了一条裤子,翻找衣服的时候,瞧见床上的污迹及那一小块红色,他的耳根忍不住红了。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大掌摩挲了一下那块红色的污迹。
……
陆容一个很骄傲的人,坐在宾馆的大床旁,局促地等了司空缈很久。
他以前发过誓的,选谁也不会选司空缈。
就算是饿死、渴死、老死,就算司空缈把他身边的女人都赶走了,他也有本事自己跟自己的右手过,就这样跟她耗着,也不会找她。
可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她,他……决定勉为其难地去讨一个说法。
他等啊等,从日上三竿,等到了太阳西移。
当他发现她真的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开始给她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当他回到公寓,家中恍若遭贼。仔细查找后,才发现,不见了的,只有司空缈一个人的东西。
“司空缈,你去哪儿了?”陆容一只手掐着沙发,手指陷入了沙发里,颓唐地躺进了沙发里。
陆容大直男搞不懂,以前都好好的,都是司空缈追逐他。
为什么一把他吃到嘴里,就这样闹失踪,忙不列颠地放手出走了。
于是他打开了猫乎,一个靠科普知识与装逼生存的app。
【请问一个女人持之以恒追了男人十年,睡到了以后却句话不留拍拍屁股走人,这是为什么?】
为了有人尽快回答,他还发了一千块的悬赏。
很快,他的手机屏幕被蜂拥而至的刷屏覆盖了,铺天盖地都是三个字:
【短软快。】
【短软快。】
【短软快。】
……
……
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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