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落石出(1)
“小友说三魂乃是修炼所得，若不修炼，何来三魂之说？”
“无三魂之物只有七魄，死了就死了，没有转世之说。所以能称为鬼怪的东西，生前还需有些本事才行，那碌碌无为之人，想当个鬼都当不了。你们那伙计若今日被冤死，连替死鬼都不算，成全猫妖转世，自己消失人间。”齐步鸾说道。
他双眼被柳叶开光，进门后直接抬头望着房梁，“一个屋子，阳气重的地方属下，聚罡，阴气则属上，聚煞。猫诱术不能直接干扰人之行为而是通过巧合附着于身。以屋漏房梁上汇聚的雨水结合煞气，亡妖自带怨气，三者相缠。水珠顺其自然落下，滴在人身，不属干扰，属巧合。你们那两位叫马六马七的伙计，就是如此中的妖术。”
梁上有只无头猫。
毛色泛黄，体型偏小，在梁上来回走着。
马绥明等人顺着看去，什么也没有，正想发问。那马七也被护卫押了过来，“六子说了！你就是装神弄鬼！你们在这屋子里找着被盗的东西了吗！真是！”
齐步鸾瞅他一眼，取出把小木剑，将地面抛出个小坑。
坑里逐渐出货，正好被屋漏透进的阳光照着，金光闪闪。
是个金元宝。
！原来丢的东西这么值钱，怪不得这姓马的训话时对具体丢了什么东西只字不提。齐步鸾后悔没多开口要点，被一锭官银打发了。
马七目瞪口呆，汗毛炸立。他清晰记得自己将这东西藏在茅坑垫脚的石头下面，被抓之前还特地去茅坑看了眼。怎么突然就到这来了？自己怎么可能有功夫将这东西在房内挖个坑藏进去，动静岂不是大得过头。自己再蠢也不会往这屋子里藏。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明明，我明明藏在茅房里了！！！”
此话一出，马绥明直接喊道：“来人，先给我压下去，我稍后再审！！！”
齐步鸾没管马七，咬破手指往房梁上弹出几滴鲜血。
众人视角一转，赫然见猫妖现行。
猫妖染血后大惊，在房里上蹿下跳，吓得付太恒往外跑了几步。
马绥明也第一次见着没头还能跑的猫，有些许忌惮。
几个护卫是沙场活下来的兵，不稀奇无头的东西。他们虽不懂道术，只会武功，但人罡不惧妖魔鬼怪是常识。其中一个护卫怕猫妖伤人，连忙运力上前杀妖，却被齐步鸾拦住，“这位官人，不必。”
“此猫慧根不够，意识浅薄，不能说话。它头身分离，不知何事冤死在此，你就算灭了它，怨气依然不能化解，久而久之怨气又结煞气，又有人遭殃。”
齐步鸾在地上画了个符，让众人退出房间。
“你害人性命，别怪我不客气咯。”
无头猫自知不敌想从屋漏处钻出，又惧怕当空烈日，只得缩进房梁一角。
齐步鸾没动粗，地上那几道符好似血蛇，歪歪斜斜沿着墙壁向上攀爬。
无头猫躲闪不及被逼着往下跳，正好落进少年为它准备的福袋中。
噗通。
福袋先鼓后缩，上蹦下跳，一会后安静下来。
齐步鸾推门而出：“诸位，大功告成！”
“那猫妖已被我收入囊中，我会将它带回镇妖塔去化掉怨煞之气，以免它再三做乱危害人间。”
外面众人鼓掌。
“厉害厉害，大师你真厉害。”“是啊，若是不把马七抓住，我们可要跟着遭殃，落个盗窃之名，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就是，多亏了这小道士，不然被那马家兄弟害惨了！造孽啊！咱宋老爷对他们这么好，恩将仇报。我的妈呀，竟然偷金元宝，那得多少钱啊，咱只见过银的。一个银元宝好像抵得上五锭官银。”
“多少钱？哼，说出来你可别被吓住，能买京城偏点儿的小半楼！”
“哎哟喂，我的娘哎，真是财迷心窍了，吃熊心豹子胆了，这不得杀头啊？你说说，干这么多年了都，吃饱穿暖干啥不好，现在小命都没喽！”
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
马六全身发冷，跪在马绥明面前请求对方网开一面。
齐步鸾走至马六身旁，道：“这位仁兄，你可还有话要讲？”
马六不语，恶狠狠盯着齐步鸾。马七性命俨然已和眼前此人无关，且他一直觉得自己弟弟不会行偷窃之事，要偷早下手了何至今日。是这道士和那无中生有的猫妖共同设计陷害，施法迷惑马七才有如此下场。妖道丧尽天良只为赚钱，要不怎么这道士刚来一天，就出事，好巧不巧。
只是现在人赃俱获，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已无力回天，唯有祈求马绥明网开一面。
江覆水上前拽着齐步鸾衣角，“弟弟，我方才去茅房看了眼，发现了这个。”她手上有个东西方方圆圆，用布包着。
齐步鸾点头示意她打开。是块鸡头头骨，弯起来像个金元宝。
马绥明不解，方才马七被抓时已经承认自己偷东西，但一直吵嚷着见鬼了，非说自己塞在茅坑里的，怎会突然在地底下。
“弟弟，或许那金疙瘩真不是他拿的。”江覆水说道。
齐步鸾笑道：“自然不是他拿的，若被他拿了东西，这猫妖又怎能找冤死鬼转怨？”
“怎讲？”马绥明看着二人，他拾起鸡骨掂量了几番，“马七这么愚昧？鸡骨几两黄金几两，他不明白么。怎会误将鸡骨当黄金，差点成了冤死鬼。不过就算如此，他也确确实实偷了东西，被那猫妖偷梁换柱罢了。”
“不是，他或许连付医师的药房都没去过。”江覆水摇头道：“我方才听付医师说他再回府时发现开药材柜的钥匙以及门窗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自己临走前弄好的记号也没破坏，那就可以肯定马七绝无可能去过那间房。”
马绥明听懂，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承认偷了东西是因为”
“因为他确实有偷东西的记忆。”齐步鸾对着付太恒招手：“付医师，劳烦过来一下，步鸾有事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