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厨房里鹦鹉焦躁地扑腾起来,叫着“粥、粥。”
陆星沉结束这种这种犯傻了一样的照镜子行为,把粥倒碗里,放到了小五的笼子里。
其实无论对方是为什么没跑,这样把一个能思考的智慧生灵关笼子里都不大好,但鉴于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这只鹦鹉精也待得挺愉快的样子(你确定??),暂时就这样了。
小五围着粥碗欢快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时不时用翅膀扇一扇,让还有点烫的海鲜粥快点凉。
陆星沉莫名觉得有点伤眼,回桌边翻孟璧给他寄的书去了。
孟璧一共寄了三本书过来,一本薄薄的只有二十多页,叫《你所不知道的东方神秘侧》的小册子,一本《基础道术》,还有一本《基础符篆》。
小册子里头粗略介绍了这个不科学的世界的基本情况,概括一下就是既有妖魔又有鬼怪,还有会法术的人。
妖魔鬼怪比较散乱,人类这边倒是有个道术师协会,通过互帮互助以及出任务维护社会稳定。
薄薄的册子在他的手里很快翻到了头,陆星沉目光落到了最后一页,那里用一整页列了几个紧急求救电话,备注遇到了妖魔鬼怪可以拨打。
他觉得这册子虽然很多地方讲得不清不楚,但这一页还是很贴心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最底下几行标注。
【注:第一个电话直通贾道长,鉴于贾道长热爱旅游,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失联,选择拨打的时候请谨慎。第二电话连通房居士,房居士今年年初斗法时摔了腿,存在一定可能性不能及时赶到,请预留出房居士路上耽搁的时间。第三个电话连通缘明大师,但由于近几年道路网高速发展,大师沉迷佛法,不熟悉现代交通工具和交通网,可能发生迷路等意外,请谨慎选择。
ps:以上来自真实经验总结所得,请本手册的道友谨慎对待。以及,剩下的号码都属于年轻的大师们,保证腿脚利索,熟练使用高德地图和百度地图,不存在迷路危险,但不保证一定能打得过您遇上的东西。】
陆星沉:“……”
他收回刚刚的话,世界上竟有如此不靠谱的求救电话。
有实力的状况多,实力不够的也就是一起被打死,千里送人头。
据孟璧说这册子是他们道术界刚出师门的年轻人必备,陆星沉觉得他们的年轻血液没有被排光实在是一件很值得诧异的事。
但结合孟璧他爷爷和他爸不想学学不好就挨打的画风,或许学艺不精活该被打死也是道术界的传统?
把这本糟心的册子放一边,他翻开了剩下两本书。
《基础道术》内容和名字一样直白,用了三页纸讲打坐的重要性,用三句话讲了讲打坐的具体姿势,然后用了三十页纸讲打坐的时候的要点,概括一下就是专注、专注和专注。
至于怎么专注?
陆星沉看着上面的什么“神冥气定”“抱元守一”“内外相合”额角一抽一抽地痛。
他上学的时候语文就是拖后腿的科目,而且一拖十几年,直到大学才得以摆脱。
现在又回来了。
只好用了一天,对照着百度,将那些看不懂的词从出处到意思一个一个找出来,幸好其中有些词意思相近,又被反复使用,让这个工程量还不算非常大。
弄清楚后,陆星沉当晚就按照上面的方法打坐。
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回想了一下昨晚打坐后的事,开始的还记得,后面就断片了。
他沉默了一瞬,在心里给打坐这件事打上有助睡眠的标签。
陆星沉确定自己昨晚是睡着了,而不是进入了所谓的冥想状态。
但倒也没有多失望,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能够一次进入状态。
《基础道术》前面半本都在讲打坐,后面半本倒是有一共十一个基本的小法术,威力最大的能吹出一个小火球,据说是早些年道术师们煮饭的时候用来烧火的。
还剩下一本《基础符篆》,陆星沉让助理去买了黄纸朱砂,打算现在就开始练习。
据孟璧说,符篆这个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任何人都能画,只要身体里有一点灵气,就算没学过道术的普通人也能画成,同样的,要是没这天分,就算练习再多也就那样,成不了大器。
他要画的是书里说只要有身上存在灵力,就不可能失败的定心符,这符篆最大的用处是打坐的时候贴在一边。
把黄纸铺开,陆星沉将毛笔蘸了朱砂,看了一眼书上记载的要点,凝神静气,一笔呵成!
然后等着黄纸给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黄纸什么变化都没有,仍旧安详地躺在桌上。
上面的朱砂干了,弯曲的线条乍一看像一个大写的[滑稽]表情包。
陆星沉面无表情放下毛笔,一脸冷漠。
他把书翻了来又看了看。
书上说符篆在绘制的时候,会自动吸收画的人的灵力,定心符又简单温和,只要本身具有的灵力达标,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摩挲着灵力两个字,陆星沉有了一点别的想法。
这本书是给
道术师用的,道术师都是人类,换句话说,它只适用于人类,那么不是人类该怎样呢?
用这种思路想,陆星沉甚至怀疑孟璧对他“身怀灵力”的基本判断就是错的。
不是人……
陆星沉拿起水果刀,用刀尖在指腹戳了个口子,血珠渗出,滴落在朱砂里。
将血与朱砂搅匀,他随意贴了个创口贴在伤口上,提起笔,凝神静气,重复刚刚才做过的事。
红色的线条一气呵成,印在黄纸上。
过了两秒,没动静,还是没动静。
陆星沉冷漠地放下笔,喂鸟的时间到了,他打算先去喂鸟。
往笼子里放盛了小米的碟子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
“咚咚咚。”门被急促地敲响,“先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进来吗?您听到了吗?再不回答,我们使用备用门卡进来——”
“咔擦”门被打开了,陆星沉站在门口,身体挡住了房间里的具体情况,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说:“有什么事?”
酒店的工作人员目光忍不住往里面瞟:“是这样的,刚刚有人听到了您的房间里传出了很大响声,报到了前台,我们担心出什么事,就来看看。方便的话可以问问刚刚的响声是怎么回事吗?”
“只是看电影不小心将声音调大了。”陆星沉淡定自若地说。
酒店管理不大相信,陆星沉让开身体,让他们能看到屋子里,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放下担心的工作人员道歉:“抱歉给您带了麻烦了。”
“没事,你们也是工作。”
回去的时候,跟管理一起的工作人员有点纠结:“我感觉里面有点不大对?”
“什么不对?”
“就是、就是感觉房间和平常不大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只要别弄出什么犯法的事就行。”管理跟另一个去查监控的人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确定从住那房间的先生昨天回来到今天,除了在门口见过一个外卖员,没有其他人进过房间。”
管理彻底放下心:“不弄出破事就行,别的都可以再说。”
陆星沉不知道酒店还查了监控,他现在正站在一堆木片面前发呆。
这堆木片的原身是张桌子。
就是放着他画的符的那一张。
很显然,他画了一张符——
这张符放在桌上——
这张符本来没反应——
这张符把桌子炸了……
他又想起方令斐说他的血堪比硫酸,原来这话还含蓄了。
孟璧正好打了电话过来。
“书看得怎么样?”
陆星沉含糊道:“还好。”
就是画符把桌子炸了。
孟璧:“对了,我平常还有医院那工作,就给你在我们家找了个有空的,你加一下他的微信,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
陆星沉:“会不会过于麻烦别人?”
“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家里最闲,顺带还能复习一下基础。”
家里没谁敢去给老爷子添麻烦,各项杂务又全丢儿子身上,可不是最闲吗?
至于良心这种东西,多忽悠人几次就没了。
“那就麻烦了。”
挂了这通电话,陆星沉看着摆在一边的朱砂和黄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另一个,剧组里面,时间倒转回昨天,小陈给一幕戏的群众演员上完妆,累得满头大汗,等开拍了终于能空出手,溜到了主演们的化妆间,打算休息休息。
这该死的天气,才六月就热成这样,出去待了一阵,背上全湿了。
她弯下腰,脸凑近镜子,仔细打量早上化的妆,唉声叹气:“流了这么多汗,再好的定妆粉也架不住,口红也花了。”
目光瞟到桌上有一盒刚拆封的口红,外包装是她常用的c牌,里头的口红外壳底色是黑色,缠绕着红色花纹,看着有一种凄艳诡异的美感。
“他们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包装的系列?”她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越瞧越觉得好看。
里头的膏体是深红色,刚一打开盖子,馥郁芬芳的香味就弥散出来。
小陈本来只打算看看,没想用,但却越看越爱不释手,再一瞧镜子里自己的唇妆,怎么看怎么碍眼,就这么一会儿,已经碍眼到了她恨不得把嘴巴给切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次,我就用一次,反正我跟谢燕关系好,她不会介意的。
这么想着,小陈迫不及待地将口红涂在唇上,抿了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阳底下忙碌带来的脸色疲累发黄都没了,唇色衬得气色尤其好。
休息够了该回去工作,她犹豫了又犹豫,走的时候还是把那管刚用过的口红攥在了手里。
反正只是一管口红,过后买个给谢燕补上好了。
这场群戏ng了好几次,何导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场地里上百号人来来去去,调整道具背景的调整道具背景,给群众演员补妆的给群众演员补妆,还有副导来来回回地告诉演员们到时候该怎么走、怎么说,脸上该是什么表情。
小陈补了五个人,直了直
腰,仿佛听到了背发出咔擦一声。
她动作很快,两三分钟一个人,就是感觉自己不是在给人化妆,而是在往流水线上的猪肉盖章。
好在鼻端幽幽的香气很好地抚慰了内心的烦躁。
“哎,那个人等等,妆花了。”她叫住站在角落的一个群众演员。
“对,说的就是你,躲什么躲,妆花了知不知道?”小陈一把拉住那人,细一打量,发现这个穿着群众演员衣服的青年长得还挺好看,眉如刀裁,眼睛微狭,比男三号还好看。
好看的人当然有特权,她放轻了语气:“你别动,我给你把妆补上。”
许白河烦躁:“不用了。”
小陈皱眉:“不用了?你打算顶着这么张妆花了的脸站镜头下?长得好看也不能没有职业道德。”
许白河最后是憋着气黑着脸让小陈上妆的。
等小陈终于走了,他闪身进了角落,那里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等了很久。
“你不是说主角在这个剧组吗?他人呢?”
徐姣白着脸,畏惧地说:“他确实是这个剧组的编剧,我已经解约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
“没用!”
徐姣不敢反驳。
主神空间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地方,主神更不是慈善家,它一边广泛撒网扩大范围绑定攻略者,一边又变相鼓励攻略者们互相淘汰。
像这种目标相同的任务并不鲜见,徐姣怕许白河直接杀了他,更怕许白河有伤害灵魂的道具,那比杀了她还可怕。
许白河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在心里嗤笑这胆小的女人。
周围人来人往,天气又热,让他心里越发不耐烦,把原定的近距离观察主角的计划取消,打算什么时候直接找个机会正式见面。
陆星沉不知道剧组的暗流涌动,他最近跟那几本书死磕上了。
直到何导敲响了他的门,开门第一句就是:“陆大师,剧组出事了,您看看能不能出个手?”
陆星沉:“???”
“我不是大师——”
“你不是大师。”何忠一脸会意,“大师怎么配得上你的本事。那该怎么称呼?”
陆星沉吐出一串省略号,艰难地说:“叫名字就好。”
“那多没礼貌,要不我还是照旧叫您陆编剧。”何忠急急地说,说完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人往外拽,“剧组出事了,请您先去看看,叫啥您要不满意我们过后可以好好说。”
还是上回孟璧说要抓徐姣的休息室,陆星沉到的时候陈副导和其他好几个人站在门外,脸色都很诡异。
陆星沉打算推门进去,何忠拦住了他:“等等,您要不要戴副墨镜?”
“戴墨镜?里面怎了?”
何忠表情很难看,说道:“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您等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旁边的场务从一个塑料口袋里摸出副墨镜递给陆星沉,那口袋里头满满的都是墨镜,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哪批发的。
陈副导一巴掌拍在场务小伙子头上:“有没有点颜色,大师能用这个吗?”
说着,小心地打开旁边印着logo的盒子,拿出里头造型时尚的墨镜,恭恭敬敬递给陆星沉。
陆星沉沉默了几秒,在陈副导开始惴惴不安的时候,终于放弃了跟他们沟通自己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身份,认命地接过了墨镜戴脸上。
其他人也戴好墨镜,搞得跟港片黑社会似的,正打算进去,远远一道声音传来。
“老何,我听说你们剧组出事了。”一个腰肥肚圆,还谢了半个顶的中年男人招招手走了过来。
何导脸色很难看:“你怎么进来的?”
“这不是听说你们剧组出事了吗?都是同行,又都在这里拍戏,我不得过来慰问慰问你?”秃顶摸着肚子,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何忠呸了一口:“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秃顶沉下脸:“你怎么说话的?亏我还想着给你介绍介绍高人认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你多事,我们剧组自己有大师!”说着,挺了挺腰,把陆星沉让了出来。
陆星沉:并不是很想参与你们的攀比。
秃顶导演一看到他墨镜休闲服,手上还拿了个本子的造型,嗤笑出声,轻蔑地道:“老何,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以前不信这些,没认识什么高人,可也犯不着随便找个人来充数吧。”
陈副导在旁边跟陆星沉说:“这秃子跟何导不是一路的、有仇,两个剧组正在拍的电影也是对头,他就是嘴贱,我们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大师您的功力一般人哪能知道。”
三两句话讲明白关系,求生欲可以说很强了。
这么句话的功夫,何导和秃顶又你来我往明嘲暗讽了好几句,最终秃顶以最不够溜落败,气急,指着陆星沉说:“我倒要看看你找来的这个黄毛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有没有本事都不关你的事。”何导顶了一句,说着让助理把人拦住,打开门请陆星沉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在问星沉到底是什么种族,七糖压住了自己疯狂想要剧透的手,剧透是不可能的,一
辈子都不可能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