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除非亲眼见到少女的尸体, 否则中原中也绝不相信钉崎野蔷薇会死。
中原中也记得第一次以为自己重新找到了对方的时候，那是在芥川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后的某一天。
当天，他回到mafia，例行听各个武装小队的报告, 结束完之后, 他听到有人嘀咕, 武装部队来了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子, 面对芥川龙之介一点都不怕, 就是被芥川无视也精神抖擞的。
“啊~年轻人真好啊，那么精神。”
聊天的人感叹着离开。
中原中也虽然心里有些好奇新人, 但既然不归他直接负责，便也没怎么在意, 只记住武装部队来个新人女孩子。
他把资料放到抽屉里, 准备去找目前做任务依然还有些青涩冲动的芥川。
距离芥川所在的游击队有些路，中原中也过去的时候, 芥川龙之介刚巧一脸平静地出来。
“芥川。”
中也开口叫住人, 芥川龙之介抬眼点头应了声：“中原先生。”
他刚想开口同芥川说先前任务的事情, 前面的门便被打开, 里头急匆匆走出来一个金发橙眸的短发女孩子，她抱着资料，眼里带着光喊道：“芥川前辈——！这些资料可以让我负责吗？”
中原中也眼眸一凝，视线从芥川龙之介身上转移，全部落在了对方身上。
樋口一叶在门口抱着资料, 一脸迷茫地看看转过头来没说话的芥川龙之介, 又看看盯着自己的黑帽子架先生。
她迟疑地开口问：“那个抱歉……你们是有事情要商量吗？”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但当樋口一叶开口的瞬间, 擂钵街之中那份短暂的回忆也便接涌而至, 甚至好像变得更清晰了。她的音色几乎跟钉崎野蔷薇的一模一样，注意力仅放在了过分熟悉的声音上，中原中也先前没注意她的语气语调，他看着门口的女生，mafia之中向来昏暗的灯光照不清对方的具体面容，但能看到的是金色的短发，橙眸……高个。
……过了那么多年，钉崎野蔷薇长高了也不是不可能。
——橙色的更好看啊！我的头发还是专门染的呢！
那一瞬间，他以为面前的人就是钉崎野蔷薇。
但当樋口一叶再说第二句的时候，中原中也很快就掐灭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是她。
即使相像的点有不少，但不是一个人就不是一个人。
真是的，这种乌龙……之前脾气差不多，同一发色就让他和钉崎野蔷薇被人误以为是亲姐弟。
……亲姐弟？
中原中也脑海里突然一道光闪过，他想到了什么。
芥川龙之介抬手放到唇前，病痛让他咳嗽了两声，他看了眼樋口一叶说：“樋口，你先离开吧。”
“啊……”樋口一叶失落了一瞬，不过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轻撺着资料点点头，“好的，芥川前辈。”
“等一下。”
中原中也打断两人说话：“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请问，樋口小姐你家有和你年龄相近的女孩子吗。”
樋口一叶一脸懵：……？
“或者有叫野蔷薇的……亲戚姓钉崎什么的。”
樋口一叶脑内警铃疯狂响起：“喂……！你是谁啊？！虽然我加入了mafia，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调查我吧？！不仅要调查我家人还要调查我有哪些亲戚吗？！”
芥川龙之介也疑惑地看向了中原中也，他问：“中原先生，她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樋口一叶瞬间炸毛，大声表态：“我对芥川前辈绝对没有二心的！请相信我——！”
中原中也两个都警惕起来的人：……
“不……没什么问题。”
总之，挺乌龙的，看出樋口一叶不是钉崎野蔷薇但追着人问有没有暴躁亲戚什么的……当然最后的结果也表示，完全是中原中也想多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虽然长相让人过于震撼，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像完全没有变化。模样，声音，姿态，完完全全在复刻着曾经的记忆，连同她身边的伏黑惠，虎杖悠仁。
啊……
还有这个在擂钵街时期一次都没见过面的咒术界最强五条悟。
中原中也猜到了什么，有些气愤磨了磨牙，即使很不可思议，但他已然认定了面前的人绝对不会像是先前刚见樋口一叶时候的乌龙了。
没有错觉，没有恍然，越看越听，只会有更快的心脏跳动和呼之欲出的答案。
——就是他认识的钉崎野蔷薇。
中原中也最后深呼一口气推开了车门，向着侧过头跟虎杖悠仁吵得起劲，面带着兴奋的橙发少女走去。
五条悟：哦！来了来了！
眼见着mafia的干部越来越近，自家的女学生背脊也变僵硬了。五条悟伸出两只手，搭在了另外两个男孩子身上，他语气变着调，轻快地说。
“哎呦~”
“是搭讪呢！”
“悠仁！惠！”
他意有所指，白绒绒的脑袋分别在两个学生的肩膀旁边晃来晃去，疯狂暗示。
接收到好玩心理老师暗示的两人：……
伏黑惠：……
虎杖悠仁：兴奋jpg
五条悟下令：“阵型！d!”
正当虎杖悠仁在酝酿感情，伏黑惠无动于衷，钉崎野蔷薇转过头盯着自家老师面露不可思议的时候，七海建人首先走了出去。
五条悟更兴奋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真是可靠的娜娜明啊！耶！
七海建人走到了三个一年级前面，站定在中原中也面前，他声音平静地询问：“中原先生，好巧。”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偏过头试图去看他后面的女孩子，结果面前的金发男就往那边走了一步——被挡住了。
——啊，好不爽！
“七海先生。”中原中也镇定而认真地说，“麻烦让一下，我找钉崎。”
“钉崎同学不过是东京都高专的学生而已，中原先生您找她有什么事，要是最近mafia需要祓除咒灵的话，我想我的经验比一年生更多。”
祓除咒灵是你们咒术师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中原中也压下心中的几分焦急，他实在想越过七海建人直接过去，但理智让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当然能做到越过面前这个青年走到钉崎野蔷薇面前，但为什么这个人站在面前，他也能猜到。
——不过是出于对后辈的一种保护。
中原中也很欣赏他的勇气，但是现在也很不爽。
你给我让让啊！！！
中原中也表现地很冷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平静陈述。
“有东西要交给她。”
盒子很小。
看起来……
像是装戒指用的戒指盒。
七海建人有点傻了。
虽然两人之间不熟悉，但是多少认识，而中原中也大名又很响，他的行事作风七海建人当然了解。
但是……突然拿个戒指盒要给个不久前才从乡下来到东京的、高一年级的钉崎同学，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换个人他都能以为里面暗藏了武器刺杀呢，但面前这个人肯定对这种手段不屑一顾啊。
七海建人迟疑了一瞬，转过头去想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想法，然后呆在了原地。
中原中也见他侧身，便也将目光转移，看向了身后的几个人……
也呆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从哪搬来的木椅，钉崎野蔷薇正翘着脚坐在上面，脚边虎杖悠仁蹲在她的脚边，双手无处安放，看起来很苦恼，椅子后边是戴着墨镜的伏黑惠，还有一个五条悟，正在往表情不耐的钉崎野蔷薇手上递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见两人都看过来了，五条悟说了一句：“哎呀！七海你怎么不再多坚持一下啊！”
“野蔷薇！拿好了！”
“阵型d!阵型d!”
虎杖悠仁咳了咳，连忙虚虚抱着女孩子穿着黑丝的小腿声情并茂：“啊——！野蔷薇，我的女王大人！请您像从前那样尽情鞭策我吧！”
钉崎野蔷薇上去就是一个爆栗。
虎杖悠仁痛哭流泪：“呜呜呜——打得好，我们之间真是不错的爱呢！野蔷薇，今后也要——好痛呜呜！”
淦！这个人怎么回事！感觉比平常揍得还重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钉崎野蔷薇一脚把虎杖悠仁给踹了，她撇过头没敢看中原中也的方向，烦躁道：“……烦死了。”
后面的伏黑惠抽了抽嘴角，他是不想加入的……但是一想到钉崎野蔷薇一连两次对他实施的夸张演技，他觉得还是要适时地给她一点报应。
伏黑惠抬起一只手，放在钉崎野蔷薇的肩上，话到嘴边，白皙的脸上就漫上了羞赧的红晕，他磕磕绊绊：“野蔷薇，那……那、那一……”
想把“那一夜”报复回去，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词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钉崎野蔷薇微微抬头，她坐在那晃了一下高脚杯，嫌弃：“伏黑，好逊啊。”
伏黑惠松开手，转过身去，把属于五条悟的墨镜从鼻梁上摘下来，不打算跟这群人玩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
五条悟发挥地就可好了，他突然从椅子上一把公主抱起自己的女弟子，向着太阳的方向双手微抬，碎金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白发老师语气夸张油腻：“野蔷薇！你永远是我的小女王大人哦！今天——就跟我去参加舞会跳舞吧！上次的舞曲学会了吧？我这就带你去商场换上漂亮的礼服，让化妆师给我们再打扮一番，今天一定要惊艳全场才行！”
钉崎野蔷薇被公主抱着，一点也没有被浪漫到的心情，不如说她现在因为见到了印象里不同的中原中也后已经放弃抵抗了。
她脑袋都没思考，直接没什么精神地回：“没学会。”
七海建人/中原中也看傻了：……
不是，你们在搞毛啊。
七海建人后退一步，想跑路了。
中原中也指了指沉浸于演戏，一双蓝眼睛白睫毛似乎还透着万分憧憬的五条悟：“喂，五条悟，你给我正常一点，把钉崎放下来。”
五条悟公主抱着钉崎野蔷薇，转过身，将女孩藏在中也看不清的角度，然后转头瞪了眼中原中也，继续演，他生气道：“看，野蔷薇，这就来了让我们惊艳全场的绊脚石，哈？他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想让我就这样放下你？！”
“这怎么可以？我可是要永远抱着你的呢！”
……
这也太油腻了——！鸡皮疙瘩出来了啊！
两个声音同一时间出现。
“刍灵咒法。”
“重力操纵。”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