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慧眼如炬
也不知道是不是祈祷起了效果,这学期宁嘉的成绩果然进步了,月考考进了年级800名内,期中考甚至进步到了710名。
徐凝月在参加一次画家聚会时,高兴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宁嘉在旁边囧囧有神,说:“妈,这没什么好骄傲的。”
在1000多个人里面,排700多名,仍然处在中下游。
他们坐在宁家阳光充足的玻璃花房里,在圆桌边喝着冰镇的红酒。
“你别害羞。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的水平。”徐凝月不在乎地说,朝自己的朋友们笑笑。
慈爱的叔叔阿姨们连声附和:“是呀,嘉嘉进步很大。”
在场的,还有徐凝月资助过的一个青年画家,25岁的袁谨昕。他成名五年,已经开了国际巡回画展,在艺术界很有名气。
以前宁嘉还小的时候,每次聚会都是袁谨昕带着他玩。这位温柔的大哥哥问:“嘉嘉最近学习很努力吗?”
“是呀。”徐凝月掩嘴笑着,“每天晚上学习到11点多,终于开窍了。”
宁嘉第一次成了被炫耀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看见一堆人朝自己笑。
还好袁谨昕看出了他的局促,主动带他离开聚会,一起在小区的人行道上散步。
宁嘉一路上不停地提起夏初斐,把他都快夸出花来了。
袁谨昕表情复杂,问:“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人吗?”
“是呀,但我不能介绍你们俩认识。他最近很忙,在准备竞赛。等他进入国家队的时候,你能在新闻上看到他。”
“国家队?”毕业于艺术学院的袁谨昕懵了,“他想参加奥运会?”
“哈哈哈哈哈……”宁嘉捧腹大笑,“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可能因为咱们都不是好学生。”
“和奥运会差不多吧。他们的竞赛也跟奥林匹克一样,有国际性的队伍,每年会选4个人,代表国家参赛。”宁嘉说起来头头是道,早就做好了功课。
当初他刚知道高中生竞赛也有国家队的时候,反应和袁谨昕一模一样。
“行吧。”袁谨昕勉强笑了笑,温和地说,“走,我去教教你素描,一天到晚学习也不健康。”
宁嘉从小受妈妈的耳濡目染,画技还不错,但和袁谨昕比起来,还有很多要学的。
他本来不太感兴趣,但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学会人物画的话,就能画下夏初斐了。
这样的话,即使以后和他分道扬镳……
“好,谢谢谨昕哥。”他礼貌地说。
袁谨昕最好的一副虚构人物画,在国外拍出了三百万,在青年画家里,是非常杰出的成绩。
徐凝月在小书房找到了他们。她看见袁谨昕在细致地教画画,倒抽一口冷气。
“杀鸡焉用牛刀啊!”
宁嘉拿着画笔呆住:“妈,你这是什么形容啊?”
徐凝月讪讪地笑了一声,说:“这只是一种比喻嘛。行了,协会的朋友们都准备离开了,谨昕要留下来吃饭吗?”
袁谨昕留了下来,终于见到了被宁嘉吹上天的夏初斐。
的确姿容出色,但袁谨昕看不出,一个上高中的小屁孩,有什么好崇拜的。
饭桌上,就宁嘉的话最多,一会儿夸夏初斐,一会儿夸袁谨昕,对谁都热情友好。
徐凝月说:“嘉嘉喜欢的朋友都在,看他多高兴啊。”
袁谨昕开玩笑一般地问:“嘉嘉更喜欢谁啊?”
宁嘉下意识地看了夏初斐一眼,说:“都挺好的。”
吃完饭,他们一起送袁谨昕出门,后者摸了摸宁嘉的头,问:“真的不选我吗?”
大家都觉得他在开玩笑,朝他挥手告别。
只有夏初斐仔细看了袁谨昕的眼神,稍微一蹙眉,然后迅速恢复平静的表情。
等到他们上楼回房,夏初斐才叫住了宁嘉。
“那个袁谨昕有点问题。”他忽然说。
“嗯?”宁嘉摸不着头脑,“谨昕哥对我挺好的呀。”
“也许太过好了。”夏初斐平时不怎么表达意见,可他知道的东西并不少。
见宁嘉仍然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夏初斐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还忙着上学,应该没什么。但如果以后他单独约你出去,记得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宁嘉高兴地答应下来,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圈,快乐得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
最初的激动过去之后,他又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他打开微信,向赵乐嫣请教:【如果一个人告诉你,你和另一个人单独出去玩,一定要记得告诉他。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吃醋了?】
赵乐嫣很快回复:【当然!除非这个人是我爸妈,否则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婆婆妈妈?】
宁嘉嘿嘿一笑,把手机扔到一边,原地做了30个仰卧起坐。
天气一天天变得炎热起来,快要到期末的时候,宁嘉穿着短袖短裤,还拿了一套备用的衣服到学校,以防出汗太多,好随时替换。
祁越嘲笑他是精致男孩,他反击道:“我才不想像你这样,整天臭烘烘的。你应该考虑一下澄泓的感受,他是最受罪的。”
祁越紧皱眉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他问易澄泓:“我身上味道很重吗?”
易澄泓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虽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在下一堂体育课上,祁越还是带上了换洗衣服,被宁嘉嘲笑得够呛。
体育场旁边的更衣室不大,上完课,几个要换衣服的男生走了进去,包括凡事跟随祁越的沈涵。
在两排衣柜间,他崇拜地赞叹:“哇,祁哥,你的肌肉看起来真结实!”
宁嘉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哝:“像石头一样,是挺结实。”
沈涵把脑袋伸过来,惊叹道:“哇塞,学神!”
宁嘉一个健步挡在夏初斐身前,警惕地问:“你在哇塞什么?”
“我这是真心的崇拜。”沈涵套上自己的t恤,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