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东南航空dn5688,仙桃市飞里约热内卢。
“ladiesandgentlemen:weleaboard/dongnanairlinespleasetakeyourseat/aordingtoyourseatnumber”
邱郁坐在头等舱里正无聊的拿着ipad划来划去,听到航班起飞时播报的男音,修长手指顿了一下。
这空少,声音清清冷冷的,像伏特加里的冰块,够味儿。
他暗自想着,刚一抬头便从面前的显示屏上,窥见后面有个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对着他探头探脑。
还是这么容易暴露。邱郁冷哼一声,带上了墨镜,伸出手指喊到:“乘务员。”
“尊敬的邱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一个男音清冷问道。
“我要”邱郁闻声拨了下眼镜,露出一双明媚桃花眼,而后露出一对梨涡。
“我要你微信可以吗?”邱郁挑了下眉问。
“邱先生,很遗憾不能帮到您,如果您还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
那个空少冷冷地说完这句话,扯了下嘴角,转身走出了头等舱。
邱郁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高挑的个子,笔直的腿,身上的空少制服将他的身材衬托得万里无一,邱郁觉得身体有些躁动,他顺带扫了眼坐在舱门边的中年男子,重新带好了墨镜。
“储沐阳,牛啊!这人你都敢惹。”准备舱内,另一个身穿制服的空少陈默,对着刚从头等舱走出来的人戏谑道。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是服务,下了飞机,谁也不认识谁。”储沐阳边叠放着羊绒毛毯,边回答。
“行,你继续做你的空中冷少,我接着,去干我的服务。”陈默说着拿过毛毯,走出了准备舱。
头等舱内,邱郁又看了眼显示板中西装男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很快便消失,接着嘴角挑起一丝弧度。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头等舱门口,然后扶住舱门,开始装作恶心呕吐。
“乘务乘务员,我”他说着又呕吐起来。
“邱先生,您还好吗?需要晕机药吗?”储沐阳用标准的空乘播腔音询问着,拿出备用晕机药,正准备去倒水,被邱郁一把拉住,他喘着气道:“去卫生间”。
‘砰’的一声,邱郁关紧了卫生间的门,不过他只用了力,门却没有锁住。他趁着储沐阳清理东西的空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按到墙上,然后微微踮起脚,凑近储沐阳的喉结,闻了闻,挑眉道:“原来是海水咸啊,你的味道。”
储沐阳被他按在墙上,咬紧了牙帮,没有挣扎。
“请您放手,邱先生。”
“哈哈。”邱郁笑了两声,眼睛看了一眼门外,而后飞快转回来,盯着储沐阳的嘴唇,道:“别生气啊,小空少,做我的人,可是有很多好处的。”
储沐阳听完这话,无奈的闭起了眼睛,咬着牙说:“一,二,”
“别,我放手,放手不行吗?你看你个头大的,我才一米八三,你这么高,我能拿你怎么着啊?”邱郁说完,又看了下露出一条缝隙的门,而后一把拉开,只见之前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做敲门状,见到他开门,愣了一秒钟,接着说道:“不好意思。”
邱郁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里面正在整理领结的储沐阳吹了声口哨,也说道:“i"msorry,too”然后穿过头等舱,回到了座位上。
他满意的带起了眼罩,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抹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一天前
凌晨一点半。helove酒吧。
“邱公子,您这样要是让邱总知道,免不了,又要挨罚的。”一个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扶了下镜框,对着面前的男人担忧地说。
“呵,李助,你是怕我爸还是怕我哥啊,毕竟,他可是未来的,邱总。”说话的男人身穿黑色皮衣,手握鸡尾酒,头发泛着红色光泽凌乱微卷,耳朵带的黑钻尤其耀眼,他抬起整条腿翘到桌子上,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舞池中央。
“邱公子,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这样影响不太好!”李助理望了望面前桌上叠放三排的香槟酒和进口雪茄,坐在一堆妆容夸张的美女中无所适从。
“我不是说了,以后出来直接喊我名字吗,李助你啊,就是太闷。”黑色皮衣的男人坏笑着放下酒杯,身体跟着音乐律动起来,抬腿走向了舞池中央。
荧光射线变幻闪烁,dj舞曲劲爆喧嚣,舞池中一个个年轻鲜活的□□尽情释放摇摆,如同鬼魅。见到他来了,纷纷停下晃动,齐声喊道:
“邱郁!”
“邱郁!”
“邱郁!”
“邱郁!”
邱郁站在dj台上,手举着玩具□□喷射大把欧元,对着舞池中一对对相互搂着的男男女女,高声喊道:“今天晚上是情侣的,统统由我邱公子买单!”
“呜!”舞池中爆发出一阵热浪般的欢呼声,几乎要把邱郁淹没。台下的人全部拥在了一起。
李助理看着行事乖张,却受万人追捧的邱郁,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羡慕,他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种人。
邱郁。万方集团董事邱万方的二儿子,或者说私生子,人人都道他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身边人换的比找的都快,实事是他根本不用找,就会有大把beta愿意送上门来,无论男女。他曾恨自己是alpha,还是当中的顶级,这对他大哥邱纪凯来说,就意味着他有分得万方的可能,甚至很有可能独并。
“喂,邱邱总。”李助理撇开身旁的美女,起身接起电话。
“让他给我滚回来!”电话那端的邱纪凯听着震耳欲聋的dj热曲怒吼道。
邱郁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翻了栅栏,可能因为是惯犯,总能轻车熟路。屋里漆黑一片,看来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很显然他的‘大家’里没有包括他哥邱纪凯。
“邱郁。”他哥叫住他。
“哈哈,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邱郁拎着皮衣,对客厅突然亮起的灯感到刺眼,缓了会儿,对他哥笑着说道。
“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又跑出去鬼混,我们邱家的脸早晚被你丢尽!”邱纪凯坐在沙发上,对着邱郁的脸阴沉冰冷,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温度。
“哈哈哥,你别骂我了,你不是知道,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嘛。”邱郁仍然一副笑脸,只是眼神却镇静的很。
邱纪凯拿起桌上的机票,举到邱郁面前,说:“你不是一直想看球赛?成全你。”
邱郁拿过机票,上楼进了自己房间,推门的那一刹那,嘴里还不忘说着:“谢谢哥。”只是他这次笑没笑,他哥就不知道了。
东南航班dn5688上,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机舱卫生间外面,拿起手机,输入一串号码,然后按了个‘1’发送成功。
“请您关闭手机等一切通讯设备先生。”储沐阳看到这一幕,尽职地提醒到。
地球的另一端,仙桃市,邱纪凯看着手机短信里的1字,眼神中灼烧的光逐渐熄灭。他想:你最好一直这样子,邱郁。然后拨通电话,对着手机另一端的人说:“取消原计划。”
时间过得飞快,从未晕过机的邱郁,这次却觉得有点难受,一直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期间有几次,身上的羊绒毯掉地上被人重新盖上,他也不得而知。
里约热内卢。
一栋三层楼的私人别墅里面,巨大的水晶吊灯上,蜡烛式的灯芯,将别墅一楼的客厅照的通明。
“少爷,一应设置已经按照您说的改好了,您还是这么朴实无华,只喜欢黑白色调。”别墅内的管家对着正站在钢琴前,手指拂过琴键的人说道。
邱郁弹了几下琴键,环视了周围的一应设备,除去吊灯的光微微泛黄,其他一应地毯,沙发,甚至连‘多比’身上的衣服,都是黑白的。多比是条八哥犬,棕褐色的毛,他认为只要他开口,管家都能把多比的棕毛变成黑白色。邱郁想着,便脱下身上的花色衬衫,扔在沙发上,对着管家道:“ok,ilikeit”
邱郁一屁股躺在柔软的黑皮沙发里,身上的纯白色短t微微透出股汗味,混合着他顶级alpha的干红味,似乎有种魔力,仿佛他和这里的一切装饰浑然一体,犹如一副名画。
他掏出手机按了通话,用标准的葡萄牙语说道“háquantotempo,harald”没等十分钟,便驱车离开别墅。
荧光绿的跑车停在一个巴西皇家球场外,他摘下墨镜,揉了揉酒红色的头发,一身白色球衣走向草坪,突然一个足球朝他滚来,他一脚踩住足球,而后狠狠一踢,足球便朝着球场的另一端飞去。
“hi,qiulongtimenosee”一个棕褐色短寸的男人朝他喊道。
邱郁慢慢走进,然后和这个红色球衣的男人握了握手,他嘴里的口香糖还没有嚼完,便看着那个男人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后笑道:“you"restillsohandsomeqiuilikeyourcolor,enofcoures,imeanyourhair”然后两人便哈哈大笑。
邱郁扔掉嘴里的口香糖,对他说道:“harald,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邱。”harald看着邱郁突然阴沉的脸,,耸了耸肩,用蹩脚的外语问道。
“因为,他想让我死在飞机上。”邱郁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身上的信息素也因为身体温度升高,散发出浓烈的酒味,只是他的味道,是全干型的干红,不加半点糖分,浓烈醉人。
“我不明白邱,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偏要装成那样,我也不明白,他是你哥哥,却要杀你。”harald听着朋友的话,担心的问道。
“哼。”邱郁哼笑了一声,而后说道:“idon"tunderstand,tooharald”
可他是真的不明白吗?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希望彼此死的心,同样浓烈。
“oklet"sgo!”邱郁一扫阴霾,对harald露出一口大白牙,两人便开始在球场上肆意狂奔。
许沐阳飞完这趟航班后,到了酒店倒头就睡,他虽然不是二十个小时连轴转,可长时间的飞行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他睡着没多久,就被手机震醒。
“储沐阳,快看手机!”刚才在飞机上和他搭档的空少陈默惊叫着。
“什么?”他嘴里哼了一句,摘掉眼罩打开手机,看到微信上爆炸式的显示999的红点,打开后便看到陈默给他发的消息,还有东南航空公司群中像炸锅一样的聊天记录,他一一翻看着,便看到他的男朋友,也就是dn5688航班的机长沈清明,他搂着一个白皙可爱的男孩对着镜头比耶,最吸人眼球的是,他们都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
【我去!这人不是储沐阳男友吗?怎么怀里那个不是他?】
【对啊对啊!我记得他们在一起好久了!】
储沐阳翻着记录一下子清醒过来,接通电话,对着陈默喊到:“他不是休假去了?!”
“阳哥你别,别担心,万一只是朋友呢?万一他们下半身还穿着衣服呢”电话里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听不到。
“万一?你觉得这个几率大吗?”储沐阳咬着牙齿说道。
“唉,他追你的时候多费心啊,又是接机又是调休,忙的不可开交,怎么一到手,说变就变啊”
储沐阳没有接着听他的好友陈默感叹,而是挂断电话,将手机直接关机,蒙进被子里,想继续睡觉。可他怎么睡得着。这一年来,无论是飞机上的陪伴,还是生活上的关心,他和沈清明早已经培养的默契十足,形影不离。这次要不是他说身体不舒服,想调假休息几天,他们本应该在同一趟航班上。
储沐阳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起刚从免税店里买的进口保健药,全部倒进马桶里,连同他的心意一起顺水冲走。
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老子现在就怎么能把这喜欢亲手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