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二十七）<!>
“午安, 萨利夫人。”
“午安, 亲爱的小珊瑚。”打过招呼后，负责库房的萨利夫人就利落的转身抱过来一摞衣服, 递向了珊瑚, “这些是你和梅格还有克里斯汀她们定制的新舞服，新舞鞋还得再等两天，你们过两天直接去舞蹈室领就成了，到时候娜拉会直接在那发放的。”
听到这话，珊瑚迅速扬起笑脸接手衣服的同时，一脸感激道：“好的, 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萨利夫人。”
“哦，小珊瑚，你总是这么客气。”虽然这样说, 但萨利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露出了丝满意，年长的人总是更喜欢谦逊温和的年轻人,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乖巧的性子。
接着又捧了对方两句, 直到萨利夫整张脸都笑开了花后，珊瑚这才告辞出了库房，两手抱着几乎挡住视线的一摞衣服, 慢慢踱步往回走去。
路上自然免不了被人调侃几句姿势, 珊瑚直接选择无视，当然同样的也少不了想上前帮忙的，毕竟她在歌剧院里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但也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现在可不想再牵扯其他无关的人，所以保持现在这种同其他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是最好的状态。
虽然经过之前的交锋，珊瑚估摸着对方近期应该暂时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但也不排除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没有意外，她也会制造些意外来拉近与埃里克的距离，只不过还欠缺一些时机与机会——就像下周那场公开选角活动。
经过这将近半年的训练，珊瑚基本已经能肯定那天应该会是克里斯汀的主场……如无意外的话，当然这本就是她提醒劳尔给克里斯汀提供的机会，也算是给两人提供一个亲密的机会，而在这种男女主都在的场合，用脚趾头想珊瑚都能想到埃里克当天必然会对此有所行动，这同时也是她的机会，因此虽然在选角这件事上她或许就是个陪客，甚至于兴致缺缺，积极性连梅格都比不上，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对选角活动的期待……期待当天埃里克的行动与表现。
只可惜离选角活动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为维持人设珊瑚还得配合着克里斯汀她们一起加入这场准备盛宴，譬如服饰这种硬性装备就是克里斯汀她们新定下来的战袍，战靴还在路上，甚至于连吉里夫人都成为了她们这一伙人御用的军师。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想着，珊瑚很快抱着衣服回到了房间，而刚刚直到她出门前还在房间里激烈讨论的梅格和克里斯汀两人却是早已没了人影，珊瑚估摸着是又去找吉里夫人拿主意去了，这是近期她们最常做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克里斯汀和梅格两人在这件事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观点，同样的，也是她第一次发现两人竟然也会吵得这么不可开交，而起因则仅是些小事——从动作表情到舞蹈编排，从发型设计到面色妆容，方方面面上，两人就像要准备一场十全十美的盛宴般，力求尽善尽美，有一次甚至仅仅是为了争论出表演当天口红用什么颜色。
果然，在装扮上，无论什么世界什么年代，女生都有着身为女人独有的审美挑剔。
想到这里，珊瑚便没再去找她们，而是直接留在房里收拾起了屋子——不过两天，她就已经习惯了屋里的桌椅床上总是摊着一堆东西的状态，同时也认清了近期的自己就是收拾整理的命了。
先是将刚领的和摊在床上的衣服依次叠好收进各自的衣柜，再将刚刚打闹下弄乱的桌椅摆放整齐，接着一并打扫了下地面……就这样有条不紊的整理着，十多分钟后，她听到了门外渐渐加重的脚步声。
不等外面的人进来，听清动静的珊瑚已直起腰，转身迎了上去。
“午安，妈妈。”珊瑚屈膝一礼。
恰好到达门口的吉里夫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声应道：“午安，珊瑚。”
说着，就被珊瑚迎进了屋子，一同跟上来的还有身后跟着的梅格和克里斯汀，看着两人蔫耷耷的模样，应该是又被训话了。
果然，一等吉里夫人找好位子坐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严厉的警告：“姑娘们，我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你们能将心思更多的放在训练上，而不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攀比。”
不等梅格开口反驳，吉里夫人就又是一连串的训话：“无论下周的选角如何的重要，这都不是你们可以在日常训练中缺席的理由，舞蹈功力才是舞蹈演员的根本，一时的得失并不能代表什么，别本末倒置了，明白吗？”
“明白。”三人齐声回道……只看吉里夫人的脸色，她们也没胆子反对什么，至于心里是不是真的认可，也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也能猜到她们的心思，铁血碾压过后，吉里夫人转而缓了缓语气，接着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毕竟我也曾年少，明白你们心里对这件事的渴望，而身为母亲，我自然也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尤其你们都是优秀的孩子，我相信你们，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懂得自制力的重要性，渴望和自制并不冲突，甚至会让你们能更清晰的明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一个难得的机会是要靠实力把握的，而不是现在这种手忙脚乱的模样，这样的状态可赢不了其他准备齐全的选手。”
听到这
里，珊瑚就明白这是在提醒她们，除了歌剧院里原本的演员，外面一些流浪演员也是她们的竞争对手，毕竟这一次的选角活动是针对整个巴黎的，两位新任的经理人也意在多吸纳一些新鲜血液，在选举活动中保不齐就会出现一些老练的流浪演员们成为黑马，在演出上她们也确实还欠缺许多经验与历练。
同样理解了这层意思的克里斯汀两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过了会，梅格同克里斯汀对视了一眼，才带着些愧意的对吉里夫人道：“非常抱歉，妈妈，是我们莽撞了，请原谅我们这些日子的愚蠢，我们保证，不会再这样冲动了。”
“我也非常抱歉，吉里夫人。”这是同样一脸惭愧的克里斯汀。
面对两人的低头，吉里夫人脸上仍是一脸严肃，只眼神稍稍柔和了些，嘴上却道：“希望如此。”
这之后，已经打压过两人锐气的吉里夫人这才就下周的活动提出具体的看法与意见，也算是对这些日子里对两人观察下来的总结，中间自然也会穿插一些梅格和克里斯汀两人的反馈，陆陆续续的，倒是基本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案。
而在这期间，吉里夫人也免不了会对珊瑚提出些问题，珊瑚也一一回复了，但这依旧让吉里夫人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虽然不动声色，但珊瑚还是发现了吉里夫人慢慢扬起的眉梢……这是要事后算账的节奏呀。
果然，等克里斯汀两人讨论好大致方向并确定了诸多事项后，吉里夫人直接点名让珊瑚单独留下，不明所以的梅格两人则只能带着满脸的担忧步出了房门。
房里，只剩下了珊瑚和吉里夫人。
看着一脸安静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女儿，吉里夫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口的怒意，温声道：“珊瑚，能告诉妈妈你最近是怎么了吗？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你……”总是魂游天外。
“……没什么，妈妈……”然而面对吉里夫人眼中的担忧，珊瑚张了张嘴，不由停下了余下的敷衍。
像是感受到了珊瑚的纠结，吉里夫人的声音又放低了一个度，柔声道：“亲爱的，我是你的母亲，所以……任何事你都可以同我商量，任何事，包括所有的麻烦。”
没等珊瑚多犹豫，吉里夫人又加了句：“我爱你们，亲爱的，所以请不要拒绝我的帮助，孩子。”
听到这里，珊瑚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脸惭愧的抱住了吉里夫人，低声道：“哦，请不要这样，妈妈，我并不想让你担心。”
找到突破口的吉里夫人迅速接话道：“那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没什么，相比你姐姐们的兴奋，你这些日子实在太过安静了，你有事瞒着我，对吗？”说着，还安抚般的拍了拍珊瑚的背。
“……其实真的没什么。”慢慢松开怀抱的珊瑚本能的避开了来自母亲的注视，但最后还是禁不住这抹焦灼的视线，低头道，“我只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吉里夫人追问道。
珊瑚：“就是……激情。”
吉里夫人：“什么意思？”
珊瑚：“我对舞蹈没有激情，就是我知道自己对舞蹈的热爱，但却已经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激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当然，我曾经以为热爱就是一种激情，而舞蹈曾经占据了我的一切，但看看这些日子里克里斯汀和梅格的‘疯狂’，我发现我似乎已经做不到这样……这样的奋不顾身，我……我仿佛缺少了这种强烈的感情，而我曾经拥有过，现在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没自己想象中的热爱，或者说继续将舞蹈当成自己生命中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成为舞蹈演员，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我有些混乱了，妈妈。”
看着一脸羞愧的小女儿，吉里夫人主动拥了上去，温声道：“哦，别这样，亲爱的，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同样也不是错误，舞蹈在每个人心中的分量本就是不同的，而且也不总是一成不变的，或许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也或许是你现在还太小，当你更成熟后，你或许又会有不同的心态了。”
但这样的解释无法说服珊瑚：“哦，妈妈，你不明白，舞蹈……舞蹈曾是我的全部，但现在……我却在慢慢的失去它，你不明白，妈妈。”
说完，珊瑚挣脱了吉里夫人的双臂，扭身往门外冲去。
“你们都不会明白……”珊瑚一边喊着一边跑出了门。
这样的状态让吉里夫人更着急了，她本能的紧追了上去：“珊瑚！”
但年龄的差距还是让她很快失去了珊瑚的身影，喘了口气后，吉里夫人很快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她转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在歌剧院各个路口快速奔跑中的珊瑚一边躲闪着路上穿行的人群，一边在脑海中吩咐道：“定位好任务目标，确定具体方位。”
666：【好的，主人。】
……一场偶遇即将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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