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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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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楚蹲身在吕轻裳身前, 匕首的刀尖顶着他的咽喉, 然后在他的脖颈间打着旋绕来绕去,似乎在寻找最好的下手地点。

    李唯真的有点怕他一高兴就要杀人玩, 立刻冷声对吕轻裳道:“一百金,到底做不做,不做就立刻滚,红绫一事传回本家, 你这印信保不保得住全看族人决议,再不与我相干。”

    “不韦哥!我, 我答应!”吕轻裳现在哪敢说不, 一方面他宁愿赔钱也想瞒住不善判断时势的错误,给自己争夺家产留一条后路,另一方面, 子楚的匕首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敢跑,就怕自己一个字没说到那位心里, 就要把命交代在这宅院中。

    “答应就立刻订约。”李唯使个眼色,商社总事立刻去准备商约了。

    可是子楚却眉梢斜飞不悦的看着李唯道:“是让你同意, 不准买!”

    李唯自有早就设下的局,不然为何蓟都商户都不肯租给吕轻裳仓库,完全是她一手策划好的。李唯不便在此向子楚解释,但是又怕他脾气上来要把吕轻裳切了,只能好言劝道:“公子……”

    岂料她话才刚开了个头,吕轻裳却急了, 大喊道:“不韦哥!说好了要订约你可不能反悔啊,看在我是你弟弟的面上,你你你,你一定得买,我我我,我答应了。”

    李唯真是一脑门黑线,之前还以为一百金买下三百车上等红绫这确实是欺负人,少不得要与吕轻裳讨价还价顺带加点钱,可没想到子楚一吓唬,反倒成了吕轻裳哭着闹着非要贱价强卖了,好像只有他买了自己才肯护着他不让子楚给他一刀宰了。

    李唯微微叹了口气,对子楚道:“公子,毕竟是我同族从弟,请公子手下留情。”

    “不韦哥……”吕轻裳见李唯为他说话还以为李唯终于肯护着他了,一闪身就爬到了李唯身后,抓着她的衣裳,哆哆嗦嗦的看着子楚,“不韦哥救我。”

    子楚看见他那贱样就艹了,起身拿着匕首一指吕轻裳道:“滚过来!”

    “不要!不韦哥救我。”吕轻裳赶紧膝行两步完全躲在李唯的身后,看都不敢看子楚。

    子楚冷锐的目光落在了李唯脸上。

    李唯一看,这是要误会啊,二话不说转过身反手就扇了吕轻裳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要多清脆有多清脆,响亮的连子楚都猝不及防的挑了一下眉。

    吕轻裳捂着脸,跪在地上傻傻的抬头望着李唯,十脸懵逼。

    李唯垂眸道:“你方才说的那些市井混账话,给我一字一字的咽回去,磕头赔罪。今日公子要是饶了你,那是公子大度,我同你做这笔生意。若是公子不肯,你辱公子便是辱我,我当亲手罚你!”

    她说着已经自然而然的从子楚手上握住了龙鳞匕首,子楚被她微凉的指尖一触竟也没有坚持,容她拿走了匕首。

    “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李唯压下匕首尖冷冷对吕轻裳道。

    吕轻裳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良久他才带着不甘俯下了身,叩首沉声道:“请公子恕我不敬之罪。”

    吕轻裳演过很多戏,他不止一次的在吕不韦面前装受伤、装可怜、装弱势,可那都是有目的的,或者说他从小被吕氏父子带大,就算存着吞并家产的野心,屈服于吕不韦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吕不韦让他跪别人,不甘心他放弃自己这个弟弟却维护别人!

    子楚却很喜欢李唯的处理方式,唇角微勾,转身冷淡道:“好,你既然一定要跟吕不韦做这笔生意,在外面雪地里跪满两个时辰,我就替他答应。”

    “好,我跪。”吕轻裳忽然面无表情的抬起阴柔的脸,与他往日演技精湛的神情迥然不同。

    他眼中是深深的冰冷恨意,望着李唯寒声道,“不韦哥,你答应我,生意我们做了之后,这件事不会传回陈都。”

    李唯早已存着跟濮阳吕氏那些吸血鬼一刀两断的心思,利用的便是吕轻裳的白眼狼心性,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正中李唯下怀。

    “去跪吧。”李唯冷冷说完,接过总事递上的羊皮纸商约,潦草的签上了吕不韦三个字,然后毫无留恋的扔在了吕轻裳面前。

    吕轻裳低头拾起拿纸商约,第一次用那颗深沉冷静的目光久久的看了李唯一眼,然后在侍从的搀扶下去院里跪雪了。

    风雪天总是更容易天黑,当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李唯走进了庭院内室。

    屏风后的嬴子楚靠正着推开的拉门,长腿屈起坐在檐下,望着□□一方天地的寒梅雪景晃动着修长手指卡住住的陶瓶,恣意的饮着烈酒。

    “公子。”李唯站在门内负手望向□□的纷扬大雪。

    子楚美眸半眯,枣红色的曲裾铺陈在地,及腰的长发散在身后,慵懒放肆的姿态嚣张而沉寂。像一只雪中漂亮而骄傲的火狐。

    “两个时辰已经到了吗。”他坐姿不变,连头都懒得回,靠在门上闭起眼睛,像是微醺半醉,又像是不屑那些卑微的纷扰。

    “嗯。”李唯微微颔首,目光追逐这风中的雪花,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公子大病初愈,还是少饮烈酒为好。”

    子楚仰起颀长而轮廓完美的脖颈,将

    最后一口烈酒一饮而尽,随手丢掉酒瓶,不屑道,“聒噪。”

    李唯不再劝,在房内跪坐下来,问道:“公子晚膳要吃点什么。”

    子楚回过头,迷离的目光望着她,眼中深邃而蓄满星华。他忽然倾身过来,必将与李唯相对,见李唯不闪不避只是淡漠的垂下眼睛,便好奇的歪头笑了。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李唯淡淡道。

    子楚怅然一笑道:“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时候在想,似你们这般冷淡的人,比外面的雪的都不如,为什么总是让我遇到。而这样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她,子楚还遇到过更冷淡更波澜不惊的人吗?那可真是不容易,毕竟自唯有自知之明,她这么古怪的脾性,不说千里挑一,百里一人的概率只怕都大。

    李唯摸不清子楚的意图,只当他实在试探自己,于是开口道:“无时无刻不在为公子着想。”

    “是真的吗?”子楚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说不清眼中是什么样的情绪,但绝不是简单的试探,好像透过她在怀念别的什么人,又好像想要通过她的口得到另一个人的回答。

    “公子以为呢?”李唯镇定道。

    “我以为,总该有我一席之地。”他垂下眼帘,长睫翕动,那一片鸦翅般的阴影下,是全然冷寂的颓唐,好像那句话是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卑微愿望。

    子楚极少露出这种消极的神情,短暂到李唯才刚意识到他的落寞,就忽然见他笑了。

    子楚重新抬起双眼,先前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用凌厉邪肆的目光望着李唯道:“无时无刻想着我?这话既然是你说的,你就必须做到。门客也好,臣子也罢,无论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对异人不可以,记住了?”

    “公子在为难我。”李唯道,“异人多心,我若不对他全心全意引他走出阴霾,只怕公子你就再难现世了。”

    “那我——”子楚眨着眼睛,在一阵寒梅冷香中将轻暖的呼吸洒在李唯侧脸,“允许你假装对他好。”

    李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艳丽容颜,微微点了点头。她发现子楚瘦削的双颊已经泛起了微醺的红晕。

    “记住你的承诺,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对神经病,李唯还能说什么,唯有郑重的说:“公子放心。”

    下一刻她忽然感觉左肩一重,子楚竟然倾身倒了下去,一声不响的睡了。

    “公子?”李唯唤了一声,子楚毫无反应。

    李唯觉得这是要换人格了。看异人目前敏感多疑的性子应该可以推断,子楚这个霸道暴躁的人格还没有办法长久的存在。

    掌灯时分,睡在吕宅内室的异人逐渐醒了过来,望着周遭陌生而典雅的陈设,异人有些茫然的坐了起来。

    淡黄薄绢山水画屏后,一个朦胧的身影随其转了过来。

    李唯入内点头道:“公子醒了,这里是我在邯郸置办的宅邸。”

    异人是极聪慧之人,略一沉默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问李唯道:“他有没有胡来?”

    李唯都没忍住笑,心说异人也是太了解另一个自己。

    “不算胡来,倒是帮我解决了一个□□烦。”李唯简单把吕轻裳的事说给他听,他听了只是沉默,并未有什么意见。

    “公子吃过晚膳我再送公子回去。”李唯说完九阳外面的侍从送吃食进来,却被异人拦住了。

    异人垂眸看着自己散在肩上的黑发,低低的开口道:“为何不束发?”

    相对于子楚的随性不羁,异人更温润规矩,他是整洁惯了的人,就算落魄却从不肯在人前放浪形骸。如今这副刚起身的惺忪样子,李唯看了也就罢了,但他断然不肯再给吕宅的下人看到。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李唯作为掌控全局的总裁,细心之处做得有多好了。

    “我这宅邸才刚收拾好,没有会服侍的人,想到公子起身要束发,特意请了外面的洁娘来。”李唯在一旁的柜中取出一件蓝紫精绣的直裾,上面缠枝繁花之精细考究,即便在咸阳宫也从未见过。

    “吕氏专门做布匹成衣生意,这几件衣裳皆是吕氏齐国商社特制,所有花纹图样都是我所手绘,命几十绣工赶了半年才做了出来,特意送与公子。”

    都说了,应付异人的大政方针就是宠,往死里对他好,把他宠出以来的习惯他就再也不作妖了。

    一人这一次竟然没拒绝,沉默起身换了衣裳,然后用默许眼光看了李唯一眼。李唯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人家异人赏了她一个服侍穿衣的机会。

    李唯只觉得心力交瘁,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穿越之前她有三个助力和两个秘书,却每个人都说跟着她伺候不过来——因为事无巨细的关怀一个人,实在是太特么累了。

    可是她现在要是不完成这个艰巨的生活,说不准她就得在战国待上一辈子,李唯肯定不乐意,宁愿隐忍一时也要穿回去!

    异人换好了衣裳端正的跪坐在铜镜之前,这才应允让人入内为他束发。这事原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徐宫人在做,现在换了外面的市井女子来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习惯。

    李唯一开始也没

    想着异人会不习惯,但是那外面束发的女子见了异人就两眼发亮,话特别多,一边给他用篦子顺发一边不停嘴的夸异人生得好,头发好,肤色好,这好那好,于是双手握拳忍无可忍的异人主动回过头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可以了,请回。”

    人家束发的大姐还不乐意,硬要留下把活干完,最后还是被李唯冷冰冰的眼神劝退了。

    异人脸颊的薄红从灯下来看已经晕染到了耳后,此刻冷着俊脸一言不发。

    李唯无奈只得拿起篦子跪坐在他身后道:“公子若不嫌弃,我可以一试。”

    李唯试个屁,她就没碰过别人一根头发,除了嬴异人她连赵十五都没伺候过。她就是跟异人客气客气,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

    然而很讲究、很在意别人碰自己的嬴异人,竟然默认同意了!

    李唯拿着篦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直到异人回头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她才如梦方醒。

    檀木梳深棕的篦齿顺着异人如瀑的黑发一路向下,滑过笔挺的肩背。

    李唯看着发间的梳齿放空了自己,慢慢想明白了。

    虽然梳头发这事的确是暧|昧,但却能尽快刷出好感度。

    有些研究人文科学的学者戏称君臣关系犹如夫妻,其实一点都不假。史书上的商鞅与秦孝公,张仪和秦惠王以及当今的秦昭王同丞相范睢,后来的子楚和吕不韦,都是焦不离孟少你不行的关系。况且要不是到了那种地步,哪任秦王肯让异性臣子进入王族发源地的祭天之所。为了穿回去,李唯任了。

    昏暗的青铜镜前面,异人白玉般的容颜恍如飘翡,却垂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保持了很久才微微抬起一点目光,从镜中注视着身后的那个人。

    “公子,有一根白发。”李唯停下手中的篦子问道,“公子要不要拔掉?”

    作者有话要说:  啊,首先不好意思亲亲们,我食言了,六千没做到,太累了睡了一天。看了亲亲们的留言,知道亲亲们因为开学也很辛苦,那就让我与诸君共勉吧,已经给大家送了红包喵。

    话说明天就该走剧情了,差不多也是赵姬该出来的时候了,情敌什么的,我最喜欢写了哈哈哈哈。

    另外今天的文不知道大家看了什么感觉,反正我很喜欢,我觉得心里痒痒的,暧昧好啊,等公子意识到自己快弯了的时候,他心里一定十分惶恐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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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巷、咸鱼是一种美德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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