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李唯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的过了头,但有些事儿,当你站在食物链顶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时候,你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不知不觉体验时,是怎样的身不由己。
李唯想,她可能更适合做冷情薄性的总裁,而非带着一点别的什么人记忆的小女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李唯坐直了身体,寒凉的目光注视着镜子,她决定改变计划,赵嬴……就不用想了,要立足战国,利用白与祁也是一样的。
晚上李唯无缘无故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坐在高门大院的门槛上哭,长得有点像她小时候,但肯定不是她,因为李唯在国外长大且没有大哭大笑的习惯,从小冰人一个。
李唯像旁观者一样看着梦境中的一切。见到小女孩旁边有个七八岁的白衣男孩,正在好言好语的劝她别哭。
“你没有父母疼你不要紧,来了我们家,以后我保护你。”男孩说。
那个别扭哭鼻子的小姑娘不理他,男孩好脾气的站起来说:“我回去给你拿点蜜饯吃,一吃甜的东西就想不起来难过了。”
那个男孩跑走了,小姑娘继续哭。这个时候,一位蜂腰长腿、身穿胡服猎装的少年路过,他走过那道门的时候朝那小女孩看了一眼,犹豫片刻走过去问她为什么哭。
少年的声音清越,引得小姑娘抬起头,她眼眶红红掉着泪说:“我没有爹也没有娘了。”
少年觉得小孩的话有点意思,顺口问:“那你怎么才能不哭?”
小女孩说:“我想有个娘,要不有个爹也行。”
少年笑了,一笑特别动人,明朗又率性,但显然他眼中更多些促狭,大概因为年少并不能理解别人的忧伤,反倒总想逗别人玩玩。
他说:“那有何难,你喊我一声义父,不就有爹了。”
“你吗?”小姑娘抽噎着打量他。
她眼前的少年十三四岁,金带束发,背负雕弓,站在那里,像是一株春风中的芝兰玉树。
小姑娘看的怔了,忘了哭,回过神来又开始掉金豆豆。
少年无奈挑眉道:“有义父了你还哭什么。”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说:“有义父就不用哭了吗?”
少年道:“有义父从此都不让你哭。”
“是这样吗?”
少年笑起来道:“那当然。”
小姑娘怯生生的站了起来。
少年见她娇小可爱,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逗着玩似的说:“叫义父。”
小女孩只盯着少年俊美的脸,伸手抱着他脖子,哼哼唧唧的叫:“义父。”
“唉。义父在,不哭。”少年大约觉得很好玩,答应的那叫一个欢快,然后抱着小女孩乐颠颠的走了。
真能忽悠。李唯看完全程直皱眉,心说这智商为负全程看看脸的小姑娘该不会就是这身体本尊?也忒好骗了,她四五岁的时候都能骗她|妈吃药了,这位还在门口哭着被人骗喊义父。
李唯睡醒之后想起这个梦,竟然感觉很真实,想来这也许真的是前主的记忆。那么白衣男孩就是白与祁了,只不知道那芝兰玉树般的促狭少年又是谁。
两日无事,李唯才慢慢相信赵嬴是真的走了。李唯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毕竟,除了她早逝的父亲,再也没有人对她那么上过心。再说,人活一世无论性格如何,谁还会嫌弃别人对自己太好。
但是,有些好总会结束,就像父亲的车祸,就像忽然消失的赵嬴。生活仿佛就是那么一个贱兮兮的偷窥者,见你过得稍微好了一丢丢,他就要立刻跳出来用“棒打鸳鸯”似的凶猛口吻大喝一声:笑什么,再笑把你头打掉!
还好,李唯的承受能力远超常人,不怕打掉头。
第三天阿英将一件很大气的嫁衣送了进来。李唯随手翻了翻,没什么表示,嫁就嫁,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易罢了,瞧着白与祁对原主的百依百顺,可能她赚的还多一点。
说起这场婚礼,原先也是赚足了天下人的眼球:魏王赐婚,太子主持,各国都有使节送贺,盛大的场面怕是比嫁公主还带劲些。但对这样的婚礼李唯只想冷笑,诚如白与祁所言,若不是有各国都在觊觎的铸铁配方,谁会在乎一个商贾之家的婚礼。
不过现在,因为秦王长孙遇刺大梁,白与祁的婚礼也就低调多了。低调也好,树大招风,李唯总觉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特别适用于白家,也就是有老魏王撑腰,不然这在里,白家绝对活不过二十章。
三月二十八,白与祁与李唯大婚。主婚的是族中长老,婚礼规模不大,但也极尽奢华。整个婚礼过程中宾客云集,人人面上皆是喜色,唯有白与祁的父亲白斌眉心微蹙,似是有所忧心的样子。
迎亲之后白与祁身着浅绛色的黑边爵弁服与李唯携手行礼,祭祖祭天,共吃祭品,以象征双方尊卑相同,互相扶持。这套礼法说也复杂,两人共吃祭天长案上的牛羊肺、肝,菜酱、肉酱、黍稷、猪肉,且还要夹着肉食蘸菜肉酱来回吃三次,吃的李唯眉头直跳,对战国的食物一时厌恶到了极点。
到了最后行“合卺礼”时,李唯与白与祁各执匏瓜一半
对饮三次,待这礼毕他们便有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之名。
白斌见白与祁与李唯饮了合卺酒便小声嘀咕道:“不知那嬴异人(赵嬴)身为秦国王孙为小唯作证可不可信,总觉得很心慌啊。”
他才嘀咕着,只听“礼毕”二字刚落音,白府的大门就被人粗暴撞开了。两队手持长戟,腰挎铜刀的银甲士兵闯入院内,庭中众人顿时惊慌相顾,窃窃私语。
白斌见这阵势心中便是一凛,仿佛所有的担心都被坐实了,他仓皇起身指着白与祁痛心疾首道:“与祁我儿啊,我就知道你存心骗我,你硬要忤逆祖训逆天而行,这大灾早晚要降到我们白氏的头上,你看看,你看看,怪我,怪我,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嘤嘤嘤……”
白与祁见到此等场面立刻上前一步将李唯挡在身后,蹙眉望着玄黑披风、面容肃冷的信陵君走阔步而来。
信陵君身后,结实高大的魏国上将晋蔽全副甲胄进入喜堂,大喝道:“传大王令,上卿白斌、国商白与祁参与太子谋害秦国王长孙一事,现将白氏上下全部收押,听后审讯。”
白斌在自己儿子面前硬气不起来,对外人确实威严肃整之人,收了对列祖列宗和白氏家族的满心内疚,怒目喝道:“晋鄙你无凭无据陷害白氏是何居心!我白氏为大魏几代尽瘁决不能任由小人污蔑,就算要降罪,也要待我见过大王亲听王谕!尔等行事,不知所谓!”
晋鄙望着白斌,满脸都是不近人情的凶悍,他粗声道:“白上卿有什么话还是到审讯时一五一十的交代吧,而今大王岂是你要见就见的!本将只负责送白家老小到大狱说话,不与你纠缠!”
白与祁闻言放下合卺匏,快步走到信陵君面前,行礼道:“信陵君,白家清白绝未参与谋害秦王长孙之事,还望信陵君让父亲与我面见大王和太子,陈明此事。”
信陵君微微摇头道:“与祁,大王已经震怒,怕是不会见你了。至于太子,今早他已畏罪饮鸩自戕,留下血书认罪悔罪,其他一应党羽正在严查。”
“太子已死!”白与祁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信陵君微扬下颌,抬手一摆堂内军士便将白家上上下下捆了起来。
白斌冷哼一声,又放缓了语气对白与祁道:“与祁放心,我白家百年基业,为父为官多年,定不会让人轻易害了白家和你。”
信陵君对白斌的话恍若不闻,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平声道:“白公,与祁,请吧。”
白氏父子被带走后,李唯穿着礼服就被压住了肩膀,情急之下她几乎不受控制的向信陵君喊了一声:“魏无忌!”
信陵君负手看着魏军将白斌和白与祁押走,他听到喊声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又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被人押住的李唯,淡声说:“把她带下去,收押。”
李唯被带到了一件空荡的屋子里,整整两天过去,除了送食水的小厮,她谁都没有见到。但李唯心里清楚,她比白家其他人的待遇好。
这两天的时间里李唯把穿越之后的事捋了一个遍,得出的结论怎么想都觉得牙疼。
穿越之前她凭一己之力踏平了李家三姑六叔十一个堂弟,稳稳坐上了集团总裁翻云覆雨的大位。虽说靠得是手腕和本事,但至少运气不会太差,怎么到了这倒霉催的战国,就成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体质了,从赵嬴到白与祁,不是渣男就是扑街,还能不能给她个崛起的机会了!
李唯正想的皱眉,门外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李唯抬头,与门口看到了逆光而立的信陵君。黛衣玉冠,长身而立,俊美的脸上自带雅正的威仪,远远望去气质卓尔不群,不愧为战国四公子之一。
李唯望着他,不知怎么忽然心口有些疼痛,仿佛那里有什么将要呼之欲出,带着一腔悲愤扑向信陵君。
李唯在隐痛之下抚紧心口,再没有精力打量入内的信陵君。
信陵君踱步屋内,低头看着跪坐一旁的李唯,轻出一口气淡然问:“嫁给白与祁,满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的阴历阳历好神奇,作者君的阴历阳历生日差一天,昨天今天都是生日,首先感谢昨天小天使们的投喂,爱你们,最近留言真的比以前少了呢,希望亲亲们看在作者君努力更新的面子上给刚老了一岁的作者君一点点安慰喵~~营养液和留言给一个喵?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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