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明天回北京
又休息了会儿,五个人这才告别老夫妻,向着他们指的神女庙的方向走去。
山林中,吉尔京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前面四人行走间均轻若无物,如果是夜半时分,他绝对要尖叫出声的,太吓人了有木有?
“接下来我们去琼州吧!”徽音忽然道。
“好。”胤禛脚步一顿,轻应了一声,记忆已飞回了雍正九年。
“大家请看,这块巨大石头上的字,是不是很苍劲、很雄浑、很有力呢?”与琼州隔海相望的沙滩上,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边,一位导游带着二三十个游客,指着石上的字解说着。
离他们不远处,胤禛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肃着脸红了耳尖,徽音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举目望向那巨石,眸中露出些怀念之色。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啊?”导游故作神秘一番,笑着道,“没错啦,这就是世宗陛下的字,据说是雍正九年与孝怀皇后殿下出巡至此写下的,大家可以品读一下这首诗,嗯……试着体会一下世宗陛下当时写诗的感情也不错哦!”
念卿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她的眼力极好,低声将巨石上的七言绝句念了一遍,很惊奇地看向自家冷面严肃的玛法:“玛法,你、你居然写了情诗?太惊悚了!”
徽音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扶着旁边的胤禛直不起腰,满心满眼都是揶揄。
“胡沁什么?没大没小的!”胤禛表情一冷,竖眉瞪向默默,“看你教的好女儿,没规矩!”
默默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说,只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就是躺着中枪的典型了吧?
吉尔京嘴角疑似要翘起,又想到面前四个都是老祖宗级的人物,他们的笑话不是好看的,只得强忍,以至于嘴角到脸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
胤禛恼虽恼,却还是细心地扶着徽音,以免她直接笑着滚到地上去,红晕从他的耳尖蔓延到耳朵,还有向脸颊逼近的趋势,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即使心里的感情再浓烈,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此时看着心爱之人取笑的模样,还是当着儿孙和后辈的面,怎么能不窘迫不尴尬?
吉尔京垂头忍笑,心里的震惊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看此情形,那情诗还真是这位史上有名的冷面皇帝写的?真的……很难想象,或者说根本无法想象。
徽音仍抑制不住笑意,胤禛却不干了,他轻轻推了她一把,确定她站得稳,才松开手,冷哼一声独自转向了另一边。
“额娘,阿玛生气了!”默默淡淡地提醒道。
念卿唇角勾起,半真半假地叹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玛法文采好,当初不是还把十三叔的诗作和他自己的合起来出了个诗集吗?写首情诗又不是什么丢……”
“老祖宗,世宗陛下瞪您呢!”吉尔京偷偷地拽拽她,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念卿抬头一看,果然见走远了的胤禛目光如冰地盯着她,当下打个哆嗦嘟囔道:“好冷啊,这地方不是已经是热带了吗?怎么还这么冷啊?”
“罢了,你再说,小心他打你屁股哦!”徽音施施然拍拍衣服,笑眯眯地开口。
念卿一脸谄媚地蹭上来:“玛嬷最好了,最疼孙女了,一定不会看着玛法打我的!”
徽音睨了她一眼:“那可说不准,这教育子孙的事,我一向不插手的!”
“玛嬷!”念卿叫的九曲十八弯,旁边的吉尔京抖了抖鸡皮疙瘩,有点心悸地向外挪了挪。
“那是你玛法当初观海时写的,那年……”徽音没有继续说,她的眼神变得辽远空茫,仿佛穿越时间回到了从前。
吉尔京看着明显陷入回忆的皇后殿下,不禁觉得,世宗陛下和皇后殿下的感情一定很好很深厚,康熙、雍正年间的他们一定经历过许多事,单他这些天来的所见所闻,虽然只听了当事人的只言片语,但是脑补后也在心中还原出了那个年代帝后间发生的故事。
“我去哄哄他,不准再胡说了,特别是念卿。”徽音状似严肃,实则眼含纵容地道,“你玛法脸皮薄,惯是个深沉内敛的,真惹恼了他,你就瞧好吧!”
默默赞同地点头,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莫要胡闹了,别忘了,你玛法曾是康熙年间经过九龙夺嫡、雍正年间扭转大清颓势的皇帝,真要收拾你……十个你也不够格的!”
“哦。”念卿乖乖点头,一副“我好乖”的模样,老实的不得了。
徽音摇摇头,缓步向胤禛的方向走去,其实他也没离开多远,不过走了几十米就停下了,站在那里像青松似的,眺望着浪花起伏的大海。
“那边在猜你诗里面的意思,很不解明明当时和孝怀皇后感情不错的你,怎么诗里面会有些压抑的悲伤,要不要给后世人解解惑?”徽音带笑的声音传来,一步一个脚印,她也站到了那人旁边。
“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胤禛的嗓音有些低沉,他的墨眸深邃难言,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前方的海面。
徽音低笑一声,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大海:“道存乎天地,道亦在心中,胤禛,还要继续去当年走过的地方看看吗?”
“不用了。”胤禛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海风拂过他身畔,吹起了青丝衣衫,他听着风
声、闻着海息,只此一瞬,好像已过了万年,沧海桑田、万物变迁,花飞花落、生死相替,他的心刹那间安然沉寂,无论外物如何,再也撼动不了半分。
这天晚上,他们住在了附近的一处度假村,像其他游客一样。
吉尔京双手插在裤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垂头走在沙滩上,哗哗的海浪声不断传来,但海面的方向确实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小家伙。”
度假村的方向传来这么一声,吉尔京立刻驻足回头,会这样叫他的,唯有那位老祖宗,帝国人人景仰的孝怀皇后殿下。
“老祖宗。”吉尔京行单膝礼,皇家礼仪不可废,即使老祖宗不在意,他也不能忘记。
“不用拘礼。”徽音指尖一动,一道灵力扶起了他,似乎只是一晃,她就到了他身边,“一起走走吧!”
吉尔京当然不敢反对,只得稍落后半步跟在旁边,这一路上,他无数次打量过这位传奇女子,她在帝国的名声要远高于皇家的任何一人,哪怕是世宗陛下,如果有英宗陛下的宣扬传颂,也未必及得上她。
孝怀皇后,是历代每位皇后的效仿对象,但也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以她为名的学院和医院,几乎占了帝国教育和医疗事业的七成,不管是历代皇家子孙还是历史专家,都对她抱有极大的好奇和不解。
身份成谜,来历成谜,姓氏成谜,即使孝怀皇后在皇家玉碟上的记载字数很多,可真实性一直为人所质疑,瓜尔佳氏?还是鳌拜的侄子之女?这样半路出现的身份,谁会相信呢?反正他是不信。
“老祖宗,您真的是圣祖爷的私生女?”吉尔京大胆地问出了这个全世界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可说出来的刹那,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徽音顿足,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她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反而确定地给出了答案:“我的确有四分之一的爱新觉罗家血统,但不是康熙的私生女。”
康熙?
吉尔京一震,她怎会如此称呼圣祖爷?
“我怎么这么称呼你们的圣祖陛下是不是?”徽音看出了他的想法,轻笑着开口:“真实的历史往往消失在时间长河中,老实说,我和你们尊敬的圣祖爷关系并不好。”
吉尔京抿着唇,再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在皇家遵从一条不变的规矩,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何况是那么久远的事,还是一听就暗藏内幕的那种,就算他心里再想知道,也不会冲动地去探秘。
“怕了?”徽音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些不知名的气势。
吉尔京想,这大概就是老祖宗的气场吧,能成为一国之母的人,必然不是简单之人,如果他从头到尾知道徽音做过的事,只怕这个评价还要再升华几个高度。
“你这一支是默默的后代,哦,默默就是你们的直系祖先,第一代的文亲王。”徽音大约也知道他心有顾虑,干脆不再等他的回答,自说自话起来,“默默……是我三个儿女中,最得我喜欢的,他的脾气秉性几乎都随了我。”
吉尔京诧异地抬头,不是说当初孝怀皇后的三个孩子中,最疼爱的是固伦端禧长公主吗?而英宗陛下作为小儿子,自然也是得宠的,却原来不是史传的那样?
“苦了你们了!”徽音伸手要摸他的头,吉尔京本想闪躲,可最终还是没动,温暖宠溺的感觉,从头上的那只手传来,直冲到了他的心中。
“当年我离开前为儿女们分别留了东西,颜颜,就是你们说的端禧公主,我留给她的是一支暗中的人马,带点江湖性质,留给默默的是人脉,遍布大清各地的人脉,多为商事上的,经商之余也掌握着一定的情报。至于冕儿……我留给他的是音字令,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吉尔京骇然地瞪了眼,皇上手中的那枚刻了篆字“音”的玉佩,那个每代帝王必然接手的东西,竟是这位老祖宗传下来的?
“不用那么吃惊,最初的音字令所能指挥的,只有全大清所有我建立起来的学院和医馆药铺,至多……再有些与我定有约定的朝中官员,现在的音字令能够调动的,还要加上康熙的‘鹰’和胤禛的‘粘杆处’。”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吉尔京沉沉道。
“明天我们就回北京吧,这只是我要说的开头,剩下的……现在为帝的小家伙也要听的,到时候,你再一并听听就好。”徽音又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人了。
吉尔京一脸纠结地站在原地,神情变换来变换去,他咬牙道:“勾起人的好奇心就跑了,是那个说孝怀皇后殿下贤善温柔,亲和端庄的?我一巴掌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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