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安胎养生
“徽音,你看看这个!”胤镇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心情很好地打开来,“我给这孩子拟了几个名字,如果是个儿子,就用这个名字,如果是个女儿……我还要再想想,咱们的宝贝女儿,是大清最尊贵的公主,一定要想个寓意好、又好听的名字。”
“弘昶?”看到纸上写出来的那个名字,徽音念了出来。
“嗯,弘昶,‘昶’字不错,我希望这孩子能够长寿安康。”胤镇点头,他想了很久,圈了不少字,可意思好的几乎都被皇阿玛赐名了,稍微好一些的也被兄弟们安在了侄子辈身上,其他的那些他又瞧不上,挑来挑去就选了这个,勉强算是满意吧!
“皇阿玛,额娘一定会生个妹妹的!”弘冕板着小脸,认真地开口道。暗自盘算着回头一定要翻翻书,给妹妹起个好名字,只要求求额娘,一定能用上,至于皇阿玛起的……看情况再说好了!
“好好,十一说是妹妹就是妹妹。”胤镇笑着应了,他也希望是个女儿呢!
“额娘,您可喜欢鹦鹉?前天儿子看到一个小太监,训出来的鹦鹉可有意思,吉祥话一句连着一句的!”弘冕有意给额娘送个有趣的的礼物,可话一说完就发现气氛凝滞了下来。
胤禛收敛笑意,安慰性地拍抚着心爱之人的背。自从黑帝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徽音面前提起任何有关于活物的话题,他本是爱狗之人,上一世兴起时还给狗设计过衣服,却也不提及这些了,而徽音身边伺候的人,更是被老七下了禁令,敲打过不少次。
“可是儿子说错话了?”弘冕敏感地出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虽然额娘只是笑容黯然了些,可皇阿玛的反应却不小,定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关你的事。”徽音安抚小儿子,叹息道,“那时你还没出生,并不知道个中原委。我身边曾经养过一头黑豹,就是你二哥家的那头的父亲,相伴十多年呢……可惜最后死了!”
“十一孝心可嘉,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你额娘耗不得心神。”胤禛嘱咐道,没有责怪孩子的意思,只是同样叹了口气。
“冕儿,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徽音揉揉他的头,直把头发给弄乱了才罢手。
胤禛瞧着儿子任由揉搓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回去吧,让你奴才好好给你顺顺头发。”儿女们小时候,徽音总是忍不住逗弄折腾,几岁的时候正可爱,又常常忍不住去亲,他发现后给禁止了,此后便改成了揉搓。
弘冕内疚地看了自家额娘许久,行礼退了出来,想着去问问哥哥这件事,是有人对额娘的黑豹下手了,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
“孙德胜!”出了蓬岛瑶台回到自个儿住的牡丹亭,弘冕扬声喊了贴身的太监,命他准备就寝的衣物和用水,便转身进了专门改出来的书房。
在符合他目前身量的书桌和椅子那坐下,弘冕轻叩书桌的一处,从出现的暗格里取了本书,封面上写着《司马钦传》,额娘交给他的这样的册子已经有数十本了,可事实上仅仅只看了十个人左右的生平而已。额娘的家族……真是天底下最残忍的所在了,这些书册中的争斗手法,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单单只是看过,也长了不少见识。
“冕儿!”突来的一声,惊得弘冕极快地要将书册藏起来,下一刻他又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冕儿,是我。”
“哥,你这是要吓死人怎地?”弘冕没好气地道,坦然坐下来等着黑暗中的人影出现。
“你身边有暗卫在,除了我和额娘,还有谁能这般靠近你?”俊雅挺拔的男子模样慢慢清晰,竟是此刻本该在府里的默默。
“哥,你……这是怎么了?”弘冕看到兄长难看的脸色,神情凝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哥哥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焦灼、痛苦、忧惧,而又冷漠异常。
“冕儿,弘冕。”默默抬头看向这个弟弟,已经成长得很优秀的弟弟,“宫里和园子里的人脉势力已经全部交给你了,你一直做的很好,但是……现在额娘有孕了,怎样护好额娘和那个孩子,你需要更加努力小心,额娘和我都不会再插手,希望你不要让额娘受苦。”
弘冕闻言起身,镇重地点头,眸光深邃地道:“哥放心,我定会仔细护好额娘和妹妹。”
对那个“妹妹”一词毫无反应,默默牵牵唇角,笑得残酷冰凉:“不管是谁,只要敢动手,你尽管放手收拾,残了、死了自有我背着!”
弘冕心神一紧,眼看着兄长凭空消失也未曾出声,他只觉得万分地不正常,哥哥向来都是从容自若的,哪怕其他哥哥们使了暗招,也只会含笑回击,这般暴虐发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弘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姐姐外面的动静,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夜深人静了,七贝勒在圆明园附近的园子里,从书房那边忽然传来稀哩哗啦的摔砸声,守在门口的小程子翘首等着小良子去叫七福晋,他们两个从很早前就跟着秋苒姑娘伺候主子,很清楚这天底下除了娴皇贵妃主子,就只有七福晋能劝住主子了。
云昙带着小良子和贴身的两个丫头过来,接过她们端着羹汤敲响了灯火通明的书房:“
七阿哥,我是云昙。”
“进来。”漠然而夹杂寒意的声音传来,惊得书房外的几人心头一沉,他们伺候的时间都不短,却是第一次听到主子爷这般说话。
小良子并小程子看向丝毫未受影响的福晋,顿时生出无尽的佩服,不愧是能劝住主子的人,就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便胜过了许多人啊!
云昙的两个贴身丫头担忧地看向她,生怕被七爷迁怒或者斥责了,尽管从大婚以来七爷只有主子一个,可不代表永远只有主子一个啊,单她们所知的想爬上七爷床的奴才就有不少,更别说什么秀女、别的爷送的暖床丫头了。
“你们守在这儿就行了!”云昙转头交待了一声,推门而入,压根不理会那几个奴才的表情和想法。
屋里很乱,书架倒了一个,书籍册子散落了一地,还有两把椅子歪在边上,其他的瓷器碎片、文房四宝就更不用说了。
云昙也有些怕,自嫁给这个人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情形。绕过地上的散乱东西,她端着羹汤走到大大的书桌边,一边盛着羹汤一边看向揉着眉心、颓唐地坐在椅子里的丈夫:“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当你这样,先喝点汤,有了气力才好想出办法来啊!”
“闭嘴!你懂什么!”默默猝然大吼,表情挣拧地瞪向旁边之人,眼睛里寒光闪闪,森然可怖。
云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差点没端稳手上的羹汤,险些烫到自己。
默默眸光微闪,压抑着暴虐的心绪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脸疲惫地闭上眼,语气和缓温柔下来:“抱歉,我心情不大好,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声道歉,云昙有点被惊吓到了,堂堂一个皇子阿哥,在向她道歉?这份不可思议暂且掩下,她绕到椅背后伸手揉着他的太阳穴:“可能和我说说?往日你可从未如此过?”即使是遇到有意爬床的丫头,他也不过是发一通火严厉处置了了事,那是她唯一见过他发火的时候。
“若是有办法……我又何至于此?”默默苦笑,拉住云昙的手,使力将她抱在怀里,汲取着妻子身上柔软的气息,来平息内心掩不住的狂躁之气。
“你是在担心额娘?”云昙猜测道,几年了,她也发现了,丈夫只有在遇到婆婆的事情上,才会变得失控而紧张。
“嗯,额娘有孕,这事……”默默闷声一应,无法向妻子解释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只得缄口不语。
“你也莫要忧心,额娘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甚好,皇阿玛又那般重视,太医和接生嬷嬷都会仔细安排的,想来没有那么危险。”云昙以为丈夫是担心婆婆年纪大了生产不顺,却从未想到,她的丈夫压根就没期盼过这个同母的弟弟或妹妹。
两人明显想得不同,默默也不介意、失望,反而在心里感叹:无知……有时候真的是福啊,看看不知情的阿玛,再看看欣喜的冕儿……
“走吧,咱们回房去!”抱着妻子起身,默默放下她后拉住了向外走,“这里让他们收拾了吧!”与其发泄情绪,还不如争取多翻些翰海天音和多宝阁的医书玉简,兴许真有什么好办法。
云昙以为丈夫打消了忧虑,展颜笑了起来,跟在旁边一路回就寝的院子,同时说着儿子的逗趣之事,及至回屋,她感觉到丈夫周身的气息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雍正七年的新春佳节过得分外热闹,胤禛无论是参加筵席还是闲暇时候,必然与徽音在一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坐胎很稳,只要不累着,倒是没有大碍。
元宵佳节,宫里按惯例举行了灯会,该出现的场合露面后,胤禛带着徽音退出来,准备去看看京城的夜市。
稍大的软轿里,胤禛揽着心爱的女子,唇边带着笑容:“这两个月老七颇为尽心,日日准备着你的吃食,连去呕的酸果子都送了不少,只是我怎么听说,他每次来去脸色都不大好?”
“许是外人见他整日捣鼓吃的,说了些不中听的吧!”徽音抚着旗装下微凸的腹部,回了一句。自去年传出孕息,默默每次去须弥境总是钻在一堆书籍玉简里,要不然就跑到地里种粮食蔬菜,现在她每天吃的都是富含有灵气的食物。
胤禛想想也是,堂堂一个皇子,整天想着食谱单子,知道的说是有孝心,不知道的确实会说些闲话,再加上老七游离于朝堂之外,听说这几年又拒了好些堂亲、兄长送的女人,自是有人看不惯,使些手段的。
“主子,到了!”高无庸在轿子外面低声提醒。
“嗯。”胤禛应了一下,待轿子停稳了,扶了徽音下来。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