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师尊的美强惨徒弟18
双头蛇的灵魂即时附在黑红色的妖丹之中,极致的痛苦让蛇魂在丹珠内翻转波动,黑色的火焰覆盖在妖丹表面。czyefang
倘若她看得见蛇魂,妖丹之上一道无形的黑影操控着内丹,压缩着丹内庞大的力量,无声的压迫感诉说着一个讯息——死亡。
舒朝颜用完这招有些脱力,正想休息片刻,却见蛇丹自爆的现象。
“艹,真tm记仇!”,低骂一声,撒腿就跑。
白光从前方传来,自由的曙光就在前方,巨大的响声从身后传出,一股热浪掀翻慌忙逃窜的舒朝颜。
“轰隆——”一声巨响,紧接而来的是随时随刻都能听见的坍塌声。
江叙怀本在草地焦灼地徘徊着,等待着师尊出现,谁曾想差点听闻师尊的噩耗。
心中陡然坠入冰渊,像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啸而过什么也不剩。
他的世界失去光明,回到寂静的黑暗中。
脑子呆滞,重现父亲浑身是血的那一幕。
世界再无色彩,他蜷缩着身体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孤独无依。
口中喃喃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师尊不可能……死的……啊啊啊!!!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她……她答应过父亲要……做我师尊的……她会陪我……一直陪着我……我不信……她还活着,她没死!对,她活着。我不该跑的……我要去找她……”
江叙怀徒手搬开洞口内的落石,净月兰感应到花瓣那端还有生命特征,上前阻止他。
枝蔓伸到他的身前,还未开口。
江叙怀一把抓住净月兰的脖子狠狠掐住,面目狰狞地:“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师尊不会出事的……”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充满恨意地盯着净月兰。
净月兰枝蔓挥舞着缠绕着那只手掌,骤然缩小留下一团假身。
赶忙开口:“你师尊没死,我可以帮你找到她。我在她身上藏了一片花瓣,你杀了我就找不到她了。”
江叙怀半信半疑:“你最好别骗我,不然……”
净月兰带他来到另一处洞口,走了几十步找到了昏迷的舒朝颜。
江叙怀伸手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的容颜离开洞穴,净月兰的枝蔓捆住衣角悬在空中被一起带离。
他找到一块平坦的枯草地,轻轻松开她,翻出丹药喂给她,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喂进去。
凝望着她惨白的唇色,他心里闷痛。
是他无能,护不了她。
他布下结界阻挡风雨,守候着心中神明的复苏。
从她再次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身体里的那种无根孤寂感消失不见。
他第一眼见到她,就刻印在了心里。
经历生死离别之后,他才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他喜欢舒朝颜,喜欢他的师尊,喜欢到宁可失死的是他,也决不能是她的喜欢。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他承受不起心爱的人生命逝去的痛苦。
昼夜轮转三次,舒朝颜打开双眼对上一副饱受沧桑的面庞。
她有些迷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盯了一会儿忆起,这满脸胡渣,双眼青黑,唇皮飞起的人是江叙怀。
发生了什么事?!把她的亲亲徒弟搞成这副惨像?
她目含震惊地问:“徒弟,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睡了三天三夜,这三天我没敢睡觉,生怕见不到你。”
沙哑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酥酥麻麻的。
浑身不自在的舒朝颜注意注意力,随手取出一块镜子照在江叙怀的脸上。
江叙怀看见镜中饱经风霜的自己,也难以容许地皱着眉使用清洁术打理。
重新恢复原来干净俊美的江叙怀趴在舒朝颜的胸前抱着她的后背眯上眼睛。
嘴中含糊不清:“朝颜……好困……想睡会儿……”
那声音轻得舒朝颜怀疑他都是说没说话。
那一战,她没受伤。只是灵力消耗得几乎不剩一成,筋脉刺痛。
昏睡的这三天,筋脉已然恢复。
算一算时间,秘境彻底关闭也只剩三天时日了。
舒朝颜摸着徒弟柔软的发丝,瞄了一眼藏在他袖中的净月兰。
视线收回时,瞥见一抹白皙后颈上的深红图案。
他怎么会中入梦术?
螺旋细纹上的四颗星芒闪着微光,图案如同火焰燃起一丝烟雾,颜色在加深。
从红色转为深红直至黑红,中术者会迷失在制造的美梦里再也醒不过来,神识被吞噬。到那时世间再无此人,没有灵魂也失去了轮回的契机。
五天前,第五褚影传讯给养父。
“灵术已施下。”
太白宗,月洗崖。
一名男子收到讯息,让幻兽等待那人睡着之后将其带入梦境。
一团气泡顺着漂浮在空中的入梦术图案冒出来。
无实体的幻兽一头扎进气泡营造美梦。
与此同时,一直待在灵兽空间的后翎飞了出来落在舒朝颜的肩头,兽瞳不安焦急地鸣叫着,预示着江叙怀情况危急的消息。
她抹去了印记,他怎么还不醒,哪里出了问题?
舒朝颜目光落在江叙怀拧紧的眉间与透露出一种惶恐的面孔上。
很显然,他陷入噩梦之中了,接下来噩梦变美梦,到最后阶段人亡梦灭。
江叙怀站在灯火通明的大街市,对面是一对道侣。
是舒朝颜转头朝着侧身后的男人笑得阳光明媚,是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开心幸福的模样。
那笑颜融得他心暖暖的,若是她不是对着金决月,而是他的话……他的心脏会不会少一点辛酸,多一点甜蜜。
眼睛酸涩,似乎下雨了,衣裳沾湿两小团。
画面一转,入眼皆是红。
红烛喜字,大红床褥,花生桂圆,龙凤酒杯……以及在他面前缠绵的裸体。
他的心很痛,从未这般痛过。像赤足在冰面上走过,全身冰冷无法感知的痛意。
他明知一切都是假的,可还是会动情。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是谁,这是他的梦境,每一寸花草树木都属于他一个人,包括这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
他上前抓住男人的肩膀一扳,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直接将他钉在原地。
那男人竟然长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