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脉
春风细雨话音刚落，就看见秋画画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
他红着脸，不顾她的瞪视劝说道：“万一真的是有孕了呢，还是小心一点吧。”
“你还说！”秋画画气得想打人，但想到不能随便打骂朋友，就只能气鼓鼓地忍下来。
忍下了脾气，从小腹涌上来的恶心感却突然涨起。
“呕——呜，呃啊……”
秋画画捂着嘴，按着胸口，细眉紧皱着，眼角泛着红晕，下睫被泌出眼睛的打湿成一簇簇的。
春风细雨紧张得不知所措，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秋老师，我们去一趟医馆吧。”
“我觉得确实得去看看。”芝心赞同道。
“人类和ai在法律层面是不可以结婚的。不过，在虚拟世界里，两者结合能够有怀孕表象，当然，无法产下活胎。”
虚拟世界里，假如结合双方是人类，那么连怀孕表象都不会有。
福吉语气平和地缓缓道来，“假如秋老师真的怀孕了，需要及时流产。”
秋画画想了想，同意了去医馆的提议，“我要证明这不是孕吐！”
“万一在用轻功的时候，秋老师再干呕，半路摔下去，会不会流产？”吃个桃桃支着下巴说道。
“那我抱着秋老师过去吧！”春风细雨迫不及待地紧跟着她说了句。
他边说边蹲下身，伸出双臂，目光羞涩地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所以说不是孕吐……”秋画画噘嘴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可能性……
春风细雨如愿抱起了秋画画。
小队几人纷纷起身出去，他抱着秋画画落在后面，心里痒痒的，没忍住，低头嗅闻秋画画身上的香味。
嗯？
不是蔷薇香了，而是淡淡的桂花味。真的是很淡的味道，不贴近闻就闻不到。
轻功上天的时候，春风细雨问道：“秋老师，你换了桂花味道的香膏？”
秋画画刚想说自己今天没抹香膏，就想起之前师父给秘籍《花想容》时，说过这本秘籍可以让她寒暑不惧，还能有桂花体香。
很奇妙。
“是我的秘籍效果生效啦。”秋画画搂着春风细雨的脖子说道。
春风细雨凑近她脸侧又闻闻，“这个桂花味也挺甜的，让我想到了花蜜。”
“真的？”秋画画先是一喜，然后对着自己手臂闻了闻，有些失望，“我闻不出来。”
春风细雨好奇地问：“这个秘籍带来的体香是什么原理，难道是通过汗腺分泌出来某种物质？”
秋画画呆了一下，“你在武侠游戏里考虑这个？”
“不是，我就是想，是不是因为秋老师今天出汗多，所以我才第一次闻到桂花味。”
“咦，有可能诶！”秋画画高兴地扬起笑容，“正好入夏了，蔷薇香膏味道天热了闻起来有点腻歪，以后我就不涂那个香膏了。”
春风细雨看看前面的队友，低头偷瞄了眼秋画画的胸口。
秋老师抹香膏喜欢抹在胸口，不涂香膏的话，胸口就不是最香的地方了吧……
不对，如果秋老师的体香真是跟出汗有关，那胸口依然会很香！
嗯——
秋老师变得像是小蛋糕了，全身都香喷喷的。
医馆近在眼前，春风细雨特意选择在落地前试探着问道：“我能尝尝秋老师的味道吗？没见识过这种体香，很好奇。”
秋画画：“……”
惊得她涌到嗓子眼的干呕都止住了。
春风细雨说完的时候刚好落地，医馆在闹市，街上都是npc和玩家。
秋画画两脚着地后，看了眼春风细雨，拉着他的袖子走向医馆，“我觉得你也需要看下医生。”
春风细雨顺从地跟着她往前走，“就算看也应该看心理医生吧……”
听见对话的芝心诧异地看向他们，“你们刚刚干嘛了，怎么细雨就要看医生了。”
“没什么！”春风细雨赶在秋画画开口前回了句。
要是让秋老师说出刚刚的事，他估计就要被骂变态了。
虽然，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秋画画瞅了眼他，没吱声。
这家医馆的医师出自百仙谷，在秦淮有些名望，需要排队，小队几人就在医馆外的队伍里等待。
“芝心芝心，我现在有桂花体香啦！”秋画画嘴角扬起，两眼弯弯，眸子里掺了蜜似的，眼神甜甜的。
芝心一下子就想到了姜狐给秋画画的秘籍，她高兴地拍拍手，随后问道：“我怎么没闻到？”
“现在味道很淡很淡，要离很近才能闻到一点，可能还得是闻出汗多的地方。”秋画画解释着。
福吉了然，微笑着说：“所以刚刚细雨是闻了秋老师身上的香味。”
他看向春风细雨，面露思索，“之前，秋老师说细雨喜欢吃香膏，难道细雨刚才想尝尝秋老师……？”
这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很不确定。
春风细雨：“……”
被说中了。
不对，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吃香膏，他又没有异食癖！
芝心和吃个桃桃看到春风细雨沉默的样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来真的啊？”芝心捂着嘴，一副见到脏东西的难言表情。
春风细雨：“我——”
芝心表情一变，开朗地竖起大拇指，“骗你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痴汉而已，懂得都懂。”
春风细雨：“……”
他的声誉遭到了前所未有地重创！
“哦，原来这就是痴汉呀。”秋画画恍然大悟。
春风细雨：“不是——”
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细雨还是稍微克制一下比较好。”福吉笑眯眯地说，“秋老师是不在意这些，可是秋老师的哥哥恐怕会非常在意。”
春风细雨再度开口，这次终于没被打断发言，“我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你们难道不好奇秋老师现在是什么味道吗？”
这话说得很小声。
他怕说大声了，秋老师真的会揍他。
队友们面色恍然，被他这一席话点醒了。
“嘶——不得不说，细雨还是很有些探究精神的。”芝心正色道。她深思着看向秋画画。
福吉同样看向秋画画，目光在她锁骨处停了一瞬。
他微微沉思，颔首道：“确实有点好奇。”
秋画画：“……”
“不做人了是吧，你们最好不要太离谱！”
“放心，我这个人生性矜持。”芝心瞅着她颈窝说道，“就闻一下下，满足一下好奇心。”
春风细雨：“……”
芝心这家伙怎么敢说他变态的。
闻闻体香而已，离那么近干嘛啊，都要贴到秋老师身上了。
可恶，他也想再闻闻！
也许是若有所感，芝心扭头就说：“我们都是女孩子，跟你那种情况不一样噢。”
“好甜的桂花香。”吃个桃桃在秋画画背后闻了闻，然后又抬起她胳膊闻，“确实，汗液散不掉的地方会更香。”
秋画画突然馋了，“我闻烤鸭的时候也会这样东闻一下西闻一下。”
春风细雨吐槽：“……秋老师，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吃的啊！”
福吉唇角的小窝加深，他低下眼帘看向她的肚子，“秋老师不是吃撑了吗？”
秋画画：“吃撑的是胃，跟我的嘴有什么关系。”
福吉：“……”
医馆门前排队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出来的人手里都拿着个鸡蛋。
很快，轮到了秋画画，她掀开帘幔进去，见到了看诊的医师。
中年医师先是被她的恶人气场震慑住，随后身板挺直，面容严肃，严阵以待。
在问询了她的求医目的后，医师捏住她的手腕，闭上眼感受，时不时点点头。
“恭喜这位夫人，喜脉。”医师睁开眼，往她手里塞了个熟鸡蛋，“夫人体质不错，不过既然是有孕了，还是得补补身子啊，瘦了。”
秋画画反手就把鸡蛋塞回他手里，恼道：“我是异人！未婚！也没有男朋友！”
医师把嘴张成o形，反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俏丽少女，把鸡蛋放回桌上的竹筐里，又捏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他嘶的吸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喃喃道：“这确实是喜脉啊……”
医师又问了几个问题，一听她说有恶心干呕的症状，就抿着嘴点头，认真道：“一定是喜脉。”
说着，他就又要拿个鸡蛋出来。
秋画画赶紧在他递出鸡蛋前付了看诊费起身离开。
等候在外面的春风细雨看她满脸沮丧，就奇怪道：“秋老师，把个脉还把你把抑郁了？”
秋画画看看他，小嘴一撇，“喜脉。”
“什么！秋老师真怀了姜狐的孩子？！”春风细雨震惊地张大了嘴。
之前春风细雨说了好几次秋画画是孕吐，但其实并没有真的这么觉得。第一次说孕吐是一时脑抽，后面只是想顺势逗逗她。
结果秋老师居然真的是怀孕了……
春风细雨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芝心显然思路更刁钻，她问道：“秋宝，有没有可能不是姜狐的孩子？”
这话说出来后，福吉仔细回想，微笑道：“不可能，秋老师没有和其他npc一起睡过。”
吃个桃桃的嘴边泄出几声笑，“说的像是秋老师跟姜狐发生过什么。”
“嘿嘿。”芝心捂嘴笑，“也不一定，万一秋宝瞒着我们和别的npc睡过呢。”
福吉神色一怔。
秋画画：“……”
她看向靠谱的福吉。
福吉对上她的视线，抬手虚握拳抵着唇，思索道：“确实，假如秋老师说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