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恶多端的贵妃
“何出此言?”
季雨棠白他一眼:“真是呆子!陷入误区啦!为什么凶手能得贵妃信赖,能支使开其他侍女,又不被人注意?一个人当然不能啦!可若是几个人联手呢?”
谢淮初心中震动:“你是说几人联手作案?”
“对啊!能得贵妃信赖的应该是翠珠,她是贴身侍女,熟知贵妃的行为习惯,所以她最清楚贵妃喝安胎药的时间。mbaiwenzai而且她是唯一一个能左右贵妃喝药时间的人,比如’不小心’碰到奉茶侍女,烫伤小世子,混乱之下,自然是紧着小世子,贵妃喝药的时间不就延后了吗?”季雨棠道。
谢淮初恍然大悟,跟随她的思路推测道:“所以这里就形成了一个时间差,其中一个侍女利用这个时间差来宴息室动手脚,将你打晕拖到帷幔后。另一个侍女陪着贵妃前来,并且看着她喝下毒药。”
季雨棠打了个响指:“没错!团伙作案!至少三人参与!”
啧啧啧,这贵妃怎么得罪身边的几位侍女了?联手要把她灭口啊!
此时,冷却期间的系统突然冒头,弹出一条消息:【宿主,鉴于您使用了“邀请好友观看”功能,解锁了新勋章——“乐于分享”,现可获得随机一人的八卦。】
好家伙,这吃瓜系统还能这么玩?季雨棠开始觉得有趣了。
【倒计时3、2、1,恭喜解锁淑贵妃的八卦。】
喔喔喔!季雨棠惊喜万分,运气真好!
【温馨提示下面这句是本系统的吐槽:本系统受不了啦!这贵妃可是作恶多端呐,活该!】
好家伙,什么瓜把系统刺激成这个样子?季雨棠眼睛一亮。
【讲不完,根本讲不完!让本系统超前耗电给你讲一丢丢。比如贵妃要吃豆花,却不让膳房去做,要求身边的侍女从挑选黄豆开始就亲力亲为,美其名曰“最信任你”。挑完豆子,接着是洗豆、浸泡、磨浆、点豆花,一直到最后端上成品,都让这个侍女亲手去做,不能假手于他人!一旦心情不好,就豆花里挑骨头,让太监把侍女拖下去打一顿。】
【比如嫌弃新做的躺椅不温润,让侍女穿着单薄的衣衫不停地在躺椅上翻身躺坐,用身体将躺椅变得光滑温润。】
【比如贵妃觉得自己有些丰腴想减重,就勒令全宫上下一齐陪她节食。水都不让多喝!谁若是吃东西就拖出去杖责三十。可她私下却偷吃大鱼大肉!宫人们个个饿得头晕眼花,脚步虚浮。有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饿得受不了,偷吃了一块糕,结果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系统真是被气坏了,不用季雨棠接触,它先自爆了几个贵妃的八卦。
季雨棠:怎么越听越觉得这贵妃罪有应得呢?
季雨棠没想到淑贵妃竟然是这样的人。原主记忆中的淑贵妃是优雅和善的形象,对待官家关怀体贴,对待皇后太后更是殷勤谨慎。没想到她竟然对宫人这般苛刻残忍!看来这淑贵妃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谢大人,既然已经有了调查的方向,就劳烦您知会薛钟大人一声,省得我受那皮肉之苦。“季雨棠道。
她暂时没有把淑贵妃的这些事迹告知谢淮初。因为淑贵妃已死,还是死得如此惨烈,死在官家最爱她的时候,纵然将这些事情翻出来,也会被官家大事化小平息下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季雨棠把这事儿当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耳旁风了。未来的某一日,她会为这些受到欺辱的宫人伸张正义。
谢淮初点点头,他又和季雨棠推敲一番后,便向薛钟汇报情况了。
薛钟正此时正在端详着面前的茶百戏,绿茶汤里显现的是重山锁翠烟,这是汴京现下最流行的茶艺。
“唔,总而言之都是你的猜测啊?”薛钟喝下一大口茶汤。
谢淮初道:“虽是猜测,但不是凭空虚构。贵妃身边几个侍女的嫌疑确实大,再从她们身上细细查问,应该会有很大收获。”
薛钟嗤笑,指着谢淮初对身边环绕的下属说道:“你们这些小青年啊,总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总以为自己是最正确的,总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改变一切。就比如现在这个案子,你以为你追求的是事实的真相,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追求的真相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是个错误!”
薛钟摇摇头站了起来,本想俯视谢谢初,却发现踮起脚尖还没谢淮初高后只好作罢。
谢淮初微微躬身,配合着谢钟:“谢大人教训得极是,小人愚钝,还请大人多提点。”
薛钟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家世前途再好有什么?还不是要对自己伏低做小?
他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尔后吩咐谢淮初坐到自己身旁的凳子上。
谢淮初拘谨地坐下,他虽和薛钟共同在大理寺任职,但官阶相差比较大,两人也没有多少来往,更没有现在这样亲近的状态。
“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大理寺卿薛钟是个无能之人吧?”薛钟问道。
谢淮初身体瞬间绷紧。
若是季雨棠在,她肯定会想到现代很流行的高情商测试题:求助!上司在你面前问:“你肯定觉得我无能吧?”要怎么高情商回答?
季雨棠一般会这样回答:话不能这么说,领导,毕竟你现在还是领导呢,没那么无能。
而谢淮初是典型的考公派,他这样说:“大人此言真是折煞我等。大人您统管大理寺多年,深得官家信任,屡破奇案。在您的带领下,大理寺可谓是蒸蒸日上,地位水涨船高,朝中上上下下对咱们大理寺没有不尊敬的。您说您无能,那还能把大理寺打造成如此模样?您要是真无能,我看这朝中也就没有本事的的人了。”
薛钟被哄得哈哈大笑:“你这张嘴真是像极了你父亲,滑得很呐!”
谢淮初听到他提父亲,心中突然蔓延开无尽的痛楚。那是教他养他数十载的父亲,却隐藏着巨大秘密。而他这个被父母倾尽心血的孩子,却不是亲生的。
薛钟打断他的思绪:“我方才说的话不是要你逢迎我。你年纪轻,还未经历磨练,所以不懂。我是真觉得自己无能,身为大理寺卿,却不能事事秉公处理,如何不叫无能呢?”
谢淮初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您知道季娘子是被冤枉的,也知道谁可能是凶手,只是您决定不揭发真相?”
薛钟的绿豆小眼闪过一丝玩味:“没错,我都知道。”
谢淮初真的被震惊住了,他,甚至是汴京的官员们一直以来都认为薛钟是个靠舅舅升官发财的白痴,没想到是个隐藏极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