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周末过去，就到了陈宗生离开的时间。

    秦烟十分的不舍。

    陈宗生离开前送了她一部手机，笑着说，“不要再摔了。”

    秦烟接过去。

    其实他不说，她也会好好使用那部手机的，因为这是陈宗生送给她的。

    回到学校，在宿舍整理好明日上课用的书。

    电话卡重新插上没过多久，秦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秦烟看了一会，静静看着屏幕亮起又变暗，没准备接，在微信上，看到她秦女士发过来的无数条信息。

    全是威胁她的话。

    点开语音，是歇斯底里的谩骂。

    秦烟从这个人身上找不到一点为人母的熟悉感。

    出神间，又一通电话进来，电话铃声响了几秒，秦烟终于按了接听。

    秦女士满含怨气的声音砸过来。

    “秦烟，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愿意，但是你也替我考虑行不行，二婚的媳妇不好做，现在你叔叔好不容易对我放心点，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不能让他失望，你就当帮妈妈一次行不行。”

    “我保证，就这最后一次。”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你就算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上。”

    自从目的暴露，秦女士从什么话诛心骂什么到开始走煽情路线，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像是剧里的悲情女主角。

    秦烟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阳台上，隔壁阳台上，女同学在和家里人撒娇。

    对比那些一出生就在岸上的人，秦烟只能是自己从深海里往岸上爬。

    “高中的时候，老师找我谈话，建议我参加竞赛，我找你签字，你说你没时间，我给你打了不知道多少电话，你不接，我请假回去那个没有我住的地方的家去找你，你在耐心的给你的养女一遍遍的学做菜。你没有给我时间。”

    “高三那年，学校成人礼，我去找你，我那个叔叔也在，你不耐烦点头了，成人礼当天，你没去，在学校操场上一排排学生的对面站着他们的家长的时候，我面前，无人。”

    “我那么尴尬，那么无措的站在那。你没有帮我。”

    “高中毕业，我想上学，你不让，我自杀过一次，住院时老师给你打电话，你气冲冲来了医院，问也不问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上学可以，不要给你要钱。你没有尽到抚养义务。”

    “现在你告诉我，让我体谅你。”

    “平心而论，我有点做不到。”

    秦女士听的时候或许是有点愧疚之心，但是目的没达到的她咬牙切齿，“秦烟，你别忘了，没有我，你会长那么大，你爸不要你的时候是我抚养你！”

    微风吹过来，秦烟眯起眼睛，暗黑的夜席卷而下，似乎要将她吞噬。

    那一瞬间，无数疯狂的念头充斥着大脑，秦烟抬手抚在手腕的疤痕上，闭上了眼睛，似乎还能感觉到第一次见面那天，陈宗生的指腹掠过时留下的触觉。

    “我答应你。”

    缓缓睁开眼睛，秦烟说，“最后一次。”

    秦烟握紧手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不想用这部手机和人大吵大闹，那样会很不好。

    “好好好。”秦女士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和你叔叔去接你。”

    “不用了，暑假我有事，快开学前我才会回去。”

    那头沉默了一会，倒是也妥协了，“我知道了。”

    然后迅速掐断了电话。

    秦烟已经不在乎秦女士是不是关心她，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秦烟已经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她想要，可是有些时候，她偏偏得不到。

    把手机放下，秦烟倒了杯水，面无表情的吃了药。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好，看了一会书，又突然想到，她是不是也应该送陈宗生一个礼物。

    她问了刘玲陈宗生下次来杨城的时候，得知可能暑假前都不会来了的时候，还失落了好一会。

    “先生下个月生辰，你可以过去啊。”

    “他在港城啊。”

    秦烟刚动了心思，想到陈宗生在的地方，又熄灭了。

    刘玲拍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张票就过去了，回头我帮你问问。”

    秦烟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了回应，不过不是刘玲告诉她的，而是陈宗生给她打了电话。

    “到时候请了假，让刘玲和你一起过来。”

    “好的。”

    这还是陈宗生第一次打给她，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通话，秦烟捏着手机，不舍得挂断，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宗生说，“这段时间忙，没抽出时间提问你，学业也别懈怠。”

    “我知道了。”

    陈宗生说什么她都乖乖点头，但是就是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陈宗生不禁有些失笑。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是梁元荣，他打趣的目光望过来。

    陈宗生说了结束语，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怎么来了？”

    “你的小情人啊？”